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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西之花-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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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斯三世听完心中怦然一动，他顷刻间醒悟到什么，看着卡洛斯三世的样子，阿尔瓦罗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郁。
卡洛斯三世问道：“教廷是要放弃法兰西王国？”
“教廷是大家的教廷，而不是一个王国或者人的教廷。”吉尔毕恭毕敬地说道，均分法兰西，让每一个霸占这片领地的人势均力敌，摇摆在这几个王国间，从中取利，这才符合教廷的利益，谁让教廷有着耶稣基督这个至高无上的大义，利用法兰西王国这个大甜饼，获取勃艮第王国、英格兰王国、卡斯蒂利亚王国等几个强盛王国的支持去对抗罗马教廷，并且还能获得自由，多么美好的未来啊，但这一切还得在铲除法兰西王国之后。
卡洛斯三世在吉尔的劝说下向胡安二世的宠臣阿尔瓦罗妥协，两人各自指挥各自王国的军队，但具体行军路线上，两人需要协商。
骑士团举行的军议里，维利尔斯子爵神色凝重。
他说道：“如今，我们被挡在潘普洛纳新修建的城墙下数个月，军队虽然靠劫掠纳瓦拉来获取过冬的衣物、被褥，可是我军目前还有差不多1000人左右没有得到足够保暖的衣服。而且弗瓦伯国的旁系至今态度暧昧不明，始终不给明确的答复，旁边的科曼伯国也是如此，只怕日后稍有不测，这些人将是我们的敌人。”
口直心快的玛斯曼爵士撇了撇嘴角：“连明日都活不活得下去还是个问题，现在担心保暖和那两个聋子，还不如思考怎么解决对面营帐里的敌人，根据我的估算，那起码有14000人，加上城里的敌人，敌军是我们的两倍之众！”
维利尔斯子爵强调道：“士兵的保暖与否在冬日是个不可忽视的要素，我当年攻打巴黎的时候就吃过这个亏！”
兰诺伊男爵担忧地说道：“大家不要忽略我兄弟加百列派人送来的信息，瓦卢瓦王室的军队在占领西部罗德兹伯国就已经有南下进攻趋势，光凭我们在阿曼涅克伯国留守的士兵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忧心忡忡的科尔宾目光掠过在座的众人，望向潘普洛纳城内灯火通明的美丽宫殿，他很不甘心啊，过去数个月里，骑士团对纳瓦拉王国战争潜力削弱的计划执行得很好，但这不是他想要的。他绞尽脑汁试图逗引城内的敌人出城，哪怕附近的富饶村庄给烧成一片焦土，弄得骑士团简直成了拆迁办，可敌人偏偏宁愿当缩头乌龟就是不出。
卡斯蒂利亚王**兴师动众也是所有人没能料到的，在军事经验最丰富的维利尔斯子爵看来，卡斯蒂利亚王国动员4000人就已经是顶天了。
可今天看去，那漫山遍野的敌人，怎么也不止4000之数，玛斯曼爵士认为有14000人，科尔宾却觉得这支军队起码有30000人。
眼见在座的人就要因为数量庞大敌人带来压力失和，科尔宾拍了拍面前的桌子，等四周安静下来，他轻声向一角的修女问道：“米内尔黛，我们派出到波旁和波尔多联系其他两个人的信使出发多久了？”
“2个星期。”
“这样啊。”科尔宾望着远方的纳瓦拉王都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撤兵。”
“什么！？”
这下子，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科尔宾叹了一口气，慢里斯条地说道：“潘普洛纳附近的地形，我们探查过，大家都知道这里一马平川，最合适数量庞大的军队发挥他们人多势众的优势，所以，与其留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我们撤退到最合适我们发挥的地方那个。”
维利尔斯子爵若有所思的问道：“撤到哪里？”
科尔宾一眼扫过帐篷内所有人的面庞，这些人，幸运的话将有一部分不会再出现在面前，如果不走运，不止他们，甚至连伊莎贝拉都会死去。
“昂代！我们在潘普洛纳找不到任何可以伏击敌军的地方，但在那条我们来之前的山道就不同了”
勃艮第贵族们下意识地就把目光放到了维利尔斯子爵身上，他点点头：“确实是个好主意。”
科尔宾开始发布命令。
“兰诺伊男爵阁下。”
“在。”
“你现在回营，整备我们的骑兵，留下一个旗队，其他人即刻返回昂代，征集那里的青壮巩固城防。”
“拉雷伊爵士。”
“在。”
“统计军中的物资能带走，在我们撤退的时候，我们要一边走一边洒落这些东西，令敌军误以为我们是受到了惊吓，仓惶撤退。”
“纳威特。”
“在。”
“把军中的弓箭和长弓装备全部交到长弓手们、意大利雇佣兵的手上，我们有一项关系到全军生死存亡的任务交给他们！”
“维利尔斯子爵。”
“在。”
“军队明日的撤退次序就交由你们安排。”
“大家还有什么异议吗？”
帐篷一片寂静。
伊莎贝拉在头盔下用低沉的德语问道：“敌人是本地人难保他们可能知道在什么地方有捷径，几次阻击下来，他们一定会利用土生土长的优势打击我们阻击部队的。”
科尔宾复述了一次伊莎贝拉的话。
再庞大的军势没有给予铺开的地形就不能发挥原有的威力，能借助那条山道阻击敌人，借助昂代的狭小地形限制敌人军力的一次性铺开。到时候无论是防守战，还是夜袭都任由科尔宾选择，这就是科尔宾的计划！
“正因为敌人之中有人生活在纳瓦拉，所以我们不会寄希望于把敌人的脚步停留在山脉内，我们决战的地点在昂代。”先解决了伊莎贝拉的疑惑，科尔宾再向所有人解释道。
科尔宾嘱咐道：“我们将会在这条山道里给予卡斯蒂利亚王**阻击，拖延他们的行军速度，兰诺伊男爵阁下，你们的行动将是会左右我们联军生死存亡的关键，请务必巩固好城防，请大家不要吝啬这些天获得的战利品，只要生命还在，大家伙获得的将比今天失去还要多！”
天明的时候，两国联军的营地堪堪扎下来，潘普洛纳城楼的士兵就发现骑士团的异动，敌人撤兵了！
撤退的速度非常快，而且非常仓促！
前去探看的斥候，带回来一大包的战利品，有茶叶，有丝绸，有黄金！
财富，女人，荣誉，这些就是王国联合军中卡斯蒂利亚人想要的，不是吗！
卡斯蒂利亚王**不用他们的小国王吩咐，就争先恐后地朝敌军冲去，争夺战利品，憋屈的纳瓦拉贵族们被围困了一个多月，他们知道那些战利品都是属于他们，哪里肯让。
分赃不均，双方为此大打出手。
科尔宾遗留在营地的一部分劫掠纳瓦拉人财富足足滞留了两国联军7天，这7天时间里，卡斯蒂利亚王国贵族和纳瓦拉王国贵族为了战利品把官司打到了国王那里，有的人等待不及，就私底下以决斗的方式解决。
等到他们出发去追赶科尔宾的脚步时，等待他们的将是山地作战专家瑞士雇佣兵的阻击以及英格兰长弓手在山崖两旁的不断骚扰。
一个月后，晚冬的黄昏下，一支先头部队钻出比利牛斯山脉西侧山道，奇怪的是他们不涌向昂代，反而居然向当地的居民举起屠刀。
警戒的卫兵叫来了科尔宾等人，隔着老远，科尔宾他们能看到大片如蚁潮似的军队像洪水般从山道向山谷口宣泄而出。
纳威特忽然叫道：“是卡斯蒂利亚人！”
一股阴云霎时笼罩住了城头上的所有人。
拉雷伊爵士撒门：“这么说我们的人都死光了？”
这时，三三两两的黑点钻出山谷好十几里外的山林里，逐渐出现在昂代小镇前面空地上，慢慢地，他们汇成一条黑线，这些人互相扶持艰难的迈着步子，布满泥垢的衣服残破不堪，几乎每个人的脸上写满了不安，在镇内守军警惕注视下，向城门口的方向涌去。
那一侧值守城门人叫来了科尔宾他们，科尔宾到城头上一看，立刻命令士兵打开城门，这些人是他派去阻截王国联军的瑞士雇佣兵、意大利雇佣兵和英格兰长弓手。
第四十一章以退为进中
奥弗涅的欧里亚克小镇原野。
一场关于奥弗涅控制权的大战上演了，克莱蒙伯爵夏尔联合昂古莱姆伯国、奥伯特伯爵集兵3700人正与奥弗涅权贵3400人鏖战在一起。
双方磨磨蹭蹭直至下午才投入决定性的兵力，局势到现在还在僵持中，指挥官都焦急地盯着陷入了一片火海中的小镇欧里亚克。
双方都在等待着援军。
洒满大地的夕阳辉光中，波城，弗瓦伯爵从依然效忠于他的各地贵族家里拿出几十把弩箭，弩箭在弩手的操作下化作一道道黑影发出呼啸的响声射上城头。
这些人士兵就是他翻身的家底，当初他走得太快，安排和思虑不妥当，如果他能留下几个心腹稳住地方领主，手上的军队才不会这么少，弗瓦家百年余威不是骑士团的哄吓能比得上的。
弗瓦伯爵望着波城塔楼敌人插上去的那面旗帜，一股憎恨油然而生，要是堂堂正正决战，他弗瓦伯国不是聚集起一支10000人的军队，就是20000也能做得到！
波伏瓦子爵走在墙道边指挥士兵，偶尔见到有敌人在城墙边露出个脑袋就毫不客气提起斧头劈下去！
他气喘吁吁推开一个搭在墙垛边的木梯，只觉得眼前一黑，左肩便是一痛，扭头看去，只见新买不到半年的铠具上有着一根箭支在摇晃着，幸好有铠甲挡去了一部分冲力，要不然他死定了！
波伏瓦子爵的护卫早被打发去守住城墙，身边没有一个随从，退开城垛一段距离到塔楼边，他踹开一个挡在路上的死尸，靠着城墙，他咬咬牙拔出箭支，血顺着洞穿的大洞流出来。
正围绕墙垛与敌人争夺城墙的守军忽地听到了一阵久违的，那是弗瓦伯爵吹响了撤退的号响。
波伏瓦子爵顾不得疼痛，走出塔楼覆盖在脸上的阴影，倏然高举手臂，大声喊道：“天父护佑！”
奋战了一天的守军发出由衷的欢呼：“天父护佑！”
派人去实施宵禁的波城内，波伏瓦子爵的几个骑士找上了正在给骑士侍从进行伤口包扎的子爵，他们清点完损失发现只一天真正的攻城战就损失了几十个人，反复十几天下去，恐怕，波伏瓦子爵手下的人将会全军覆没的。
波伏瓦子爵听完骑士们的担忧就说道：“先生们，你们现在防守的是一个城市，而不是城堡，能有这些损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援军一天不来，我们守下去的难度会更大啊。”
“要知道在不久之前，这里的居民还是弗瓦伯爵的领民，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暗中偷袭我们？”
“是呀，现在我晚上睡觉都不敢闭眼，就怕有人忽然跑来在背后捅我一刀。”
4个骑士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最后有一人踌躇地说道：“要不我们献城？”
感受到其他人的逼视，这骑士无可奈何道：“要不然我们怎么办？又没有援军，波城又不是要塞城市，那单薄的城墙和城门根本挡不住敌人多久，而且您可是卢森堡公国的继承人。”
“闭嘴！骑士，你还记得你所发下的骑士誓言吗？这是耶稣基督给我的试炼，也是给你们的试炼，你们还记得在罗德兹，骑士团的人是怎么样用生命保护我们的吗？那些骑士们在里昂大教堂正厅宣誓的誓言依旧回荡在我的脑海里……
强敌当前，不畏不惧，果敢忠义，无愧上帝，忠耿正直，宁死不屈，守护弱者，无违天理！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但正是这些在过去被我鄙夷的人教会了我们什么是骑士道中的守护。我们是骑士，基督耶稣的战士，不是那些嗜钱如命的雇佣兵，也不是那些浑浑噩噩的农人。我们有自己的操守，自己的准则，我们有着一份高贵！”波伏瓦子爵推开侍从，俯视着那个在强敌面前胆怯的骑士：“哪怕那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
“从再过几天，我们就退到里城的城堡去，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撤退！这几天我看过弗瓦伯爵的军容，他手下那些士兵应该都是他从四周贵族附庸仓促召集起来的，很多都是一辈子拿着农具的农人。他们的骑士和扈从不少。我相信解决掉这批人，贝阿恩就可以稳定下来！现在这里没有卢森堡公国第一顺位继承人，波伏瓦子爵约翰？德？卢森堡，站在这里的是骑士约翰？德？卢森堡，我将会以这个身份作战下去。如果死亡是耶稣基督对我的安排，那我就以一个骑士的身份去迎接死亡。”
波伏瓦子爵决心想要集中兵力在相对坚固，空间狭小的波城主堡抵抗弗瓦伯爵。而在奥尔泰兹的西蒙爵士却打开了科尔宾遗留在城中的数千法郎的箱子，他要这笔钱去号召城中的青壮守城，敌人只有700人，他们有200多，拉起千人来守城，完全可以抵挡得住敌人！
两个替科尔宾镇守据点的同伴有了主意，坚守，等待援军！
可加百列却是一筹莫展，劝说法兰西王室贵族联合军取消攻城，实在是太难。
抵抗？
城中守军不多，一摊开，不消时日就会被攻取。
用钱去买和平？
攻破城池还能洗劫欧什呢！
献城投降？
能参加骑士道征伐战的人都是极度看中荣誉的人，这种毁坏名誉的事，加百列绝对不干！
守又守不住，谈判又谈判不了，加百列苦恼中，决定放手一搏。
他独自一人策马到城头向守城的瑞士雇佣兵说道：“打开城门。”
离开欧什，加百列径直行向法兰西贵族联合军撑起的大营，他在大营前向发现他的卫兵说明来意，卫兵搜身过后才带他进营中。
营中的寻欢作乐的法兰西贵族听到城中有人派使者，赶紧集合在一起，他们认为这人都是来献城投降的。
在满是酒味的大帐里里外外挤满了人。
加百列面对着33法兰西爵士和18个兼职男爵的城市代表说：“我是来邀请诸位参加圣旗骑士团联军。”
“哈？”
51个法兰西贵族莫名其妙瞪着加百列，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人忍不住噗哧地一下笑了出来，他指着加百列笑道：“这人真有趣，比起我家里的小丑还能逗人发笑，还有什么笑话没有，继续讲出来啊？”
整个大帐顿时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遭受着这些人的嘲笑，加百列虽然恼怒，表面却不动声色：“诸位不承认法王给予内维尔男爵之子，圣旗骑士团大团长科尔宾？德？内维尔的诏令，进攻一片受到瓦卢瓦王室保护下的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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