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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缘难续-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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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一个客死异乡,结果死里糊涂掉进怨厉之地的臭乞丐罢了!当初我好心回去救他,他竟然出卖我,该死的,千刀万剐的混蛋孙庭!乞丐永远都是乞丐,狗改不了吃屎!”
我能感觉到贪念对孙庭的愤怒与怨恨,而这恰恰是我利用贪念的资本。
我不想多纠结孙庭和苏靖,转而问贪念:“你刚才说你迷失了自我,是怎么回事?”
贪念叹了口气:“当初我差点被苏靖打的魂飞魄散,哼,现在想想,肯定是苏靖小心眼,知道我喜欢你,就故意对我下狠手!”
这个死小鬼,竟然又提苏靖,我刚要发飙,贪念的话把我及时堵了回去。
“幸亏我跑得快,眼看着就要魂飞魄散了,也顾不得那么多,随便附身在一具尸体上面,结果好死不死,那具尸体正处在尸变阶段。正在尸变的尸体,阴气是异常暴躁混乱的,再加上我当时神魂不稳,就被那具尸体给侵蚀了。当时觉得好饿,就不断吸收周围的阴气和尸体,然后就变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了。”
原来如此,就在我暗叹孙庭那家伙背信弃义的时候,贪念突然问了我一个问题:“冥妃大人,我从来都没想过要伤害你,我只是控制不了对你的爱而已,所以我奉劝你一句,达到了你的目的之后,就收手吧,千万别去碰那个女人。”
“你是说苏瑾年的母亲?”我眉头紧锁。
“没错,就是她!”
“为什么不能碰她?”我隐约感觉贪念知道什么内幕。
贪念沉默许久,似乎有些犹豫不决,为了套他的话,我故意骗他:“你要是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我就亲你一下,怎么样?而且还是舌吻哦。”
“真的么?我说!”刚才还沉默不语的贪念,突然变得兴奋无比。
我心里冷笑,你都变成魂体了,就算是亲吻,首先得能碰触到对方才行,小屁孩就是小屁孩,稍微给点利益就立刻乱了方寸。
在我的空头支票诱惑下,贪念滔滔不绝起来,我则是越听越惊心。
原来,七星邪尸虽然被统称为七星,实则各自之间的身份天差地别。比如孙庭生前是乞丐,而贪念则是我的仆从,至于苏瑾年的母亲,身份说起来可就吓人了!
这个女人号称‘幽翎公主’,在阴间,论身份地位,一点也不比我和苏靖低,因为她是上任冥王之女,论在阴间的时间和寿命,根本就不是我和苏靖能够相提并论的。甚至按照贪念的说法,幽翎公主恐怕已经存在上千年了。
只不过,幽翎公主因贪恋凡尘男子,触怒了他的父亲,被毁掉了大半的力量,镇压在地狱最深之处。而这个男子,竟然是苏靖!因为按照时间来算,当时苏靖还活着,并且在幽翎公主的帮助下,才起兵谋反势如破竹,结果因为幽翎公主触犯了阴间法规被镇压,苏靖的优势也就不复存在,被当时的王朝剿灭掉。
幽翎公主为苏靖付出了一切,可是苏靖死后却失去了记忆,爱上了另外一个女人……
第一百二十六章 往事如烟
渐渐地,苏靖成为了新任冥王,幽翎公主也被释放出了地狱深渊。当幽翎公主再见到苏靖的时候,苏靖已经与另一个女人高高坐在了王与后的宝座上,漠然的看着幽翎公主,仿佛看着一个普普通通的邪物而已。
尤其是苏靖,他将幽翎公主对他,比山高比海深的情意,忘得一干二净。不止如此,当幽翎公主想唤醒苏靖的前世记忆时,却被那个女人赶出冥宫,后来甚至大打出手,将其打伤。
幽翎公主由爱生恨,阴怨越来越深,变成了七星邪尸中怨气最重的邪尸,而这一切都是由那个女人造成的。
那个女人……自然就是我……
幽翎公主为了报复苏靖,与苏靖的兄长相爱,可惜最后伤的,也只是幽翎公主自己而已。
因为对于苏靖对幽翎公主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幽翎公主与任何男人在一起,与苏靖都没任何关系。
如此就解释清楚了,为什么苏瑾年明明是苏靖的侄子,却又怪苏靖伤了他母亲的感情。
一想到我错怪了苏靖,我心里就止不住难受,暗怪自己太鲁莽,可是木已成舟却已无法挽回。
我早就知道我和七星邪尸之间恩怨颇深,却不料这种恩怨竟然已经达到了这种地步。只是我不明白,若我和七星邪尸都存在难以解开的恩怨,那孙庭又算什么?毕竟贪念说过,孙庭前世只不过是一个乞丐而已,我能和一个客死异乡的乞丐发生什么?
当我问及贪念小贼的时候,贪念小贼却不再言语,似乎不愿提及。我只好问他,找到尸身之后,他有几成把握夺回尸身。贪念说十成把握,而且很坚定,不过我却放不下心,总感觉贪念小贼说的话很不靠谱,真真假假,就像是孩子一样让人难以揣测。
凄厉的夜风,冰冷的阴气,我身上被凶尸咬出的伤口已经开始渐渐愈合,疼痛也减弱了很多,坐在地上休息了很久,我的力气才终于恢复到可以走动。但是乔娜还在昏迷之中,此处又是荒郊野岭,以我一个人的力气根本没办法把她带回市里。
无奈之余,我将注意力放在了宁莽身上。
宁莽精力耗尽,昏死了过去,我在他身上翻出他的手机,给梅姐打了个电话。大约凌晨一点左右,梅姐才终于开着车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一下车,梅姐就眉头紧锁,眼神中尽是惊愕:“这里发生了什么……”
梅姐混过社会,又接触过阴人,但看到满地凶尸的残骸,以及我和乔娜身上的伤势,还是被惊得够呛。
我跟梅姐简明扼要的说了几句,交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便很梅姐一起把乔娜搬上车。
“潇潇,这个人怎么办?”
临走的时候,梅姐指了指昏死中的宁莽。
我想了想,心里一发狠:“带上他!他肯定知道一些有用的事。”
宁莽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估计得有二百斤重,我和梅姐使出了吃奶得劲儿,才好不容易把他连拖带拽的弄上车。坐进车里,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感觉搬动一个昏睡的男人,比和贪念大战还要辛苦。
难怪我经常听一些女人说,最讨厌男人喝酒。一旦男人趴在地上不动了,女人就有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感。
开车回去的路上,梅姐不断用余光瞟我,视线不断落在我的肩膀和胳膊上。
“潇潇,你的伤……”
这次受的伤的确是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不致命,但却疼得我撕心裂肺。现在已经有所好转,看起来却仍旧触目惊心。伤口很深,血已经止住,但整个伤口却呈现出一种近乎诡异的暗红色。
皮肤已经开始生长,乍看起来,就像是烂了的柿子,异常恶心。
我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索性撕下几道布片,将伤口遮住,让梅姐不必担心,我的伤很快就能复原。
梅姐啧啧称奇:“只知道壁虎的尾巴断了能够重新长回来,没想到人的血肉也能恢复。”
不光梅姐,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很神奇,这种超出现代医学认知的再生能力,让我有些惶恐,总觉得很不真实。而且上次对付孙庭从下水道回来,我也受了伤,也复原了,之后乔娜告诉我,这种复原的能力,其实并非属于我,而是属于冥妃。
不过万事都有代价,我的身体能够复原,意味着有什么东西弥补了我的血肉,而这个东西恐怕就是我的寿命了。
简单来说,我每受伤一次,我的阳寿就会很大程度上衰减一次。受伤越多,我活的时间就越短。这也是为什么苏靖从不让我轻易去面对那些人或鬼。
想起苏靖,我心里不由一阵感慨,突然觉得,他与幽翎公主创造出苏瑾年,或许只是为了弥补当初对幽翎公主的种种亏欠。虽然我和苏靖已经断了联系,可是一想到苏靖与另外一个女人深似海的情意,我心里或多或少的都有些难受。
这种难受是嫉妒在作祟,还是担心失去什么而惶恐,就不得而知了。
我不想再提起那个男人,想让以前发生的事,全都随风散去。但是,梅姐却很不合时宜的对我说:“潇潇,虽然你说过,不想再提苏靖,但有件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
“什么事?”
“苏靖今天来找过我。”梅姐一边开着车,一边用余光看着我。
“怎么,苏靖还没有离开这座城市吗?我们之间已经没了关系,我还以为他会去周游世界,闲云野鹤什么的。”我故作镇定,半开玩笑的说道,毕竟在我看来,我不必让苏靖为了保护我出生入死,那他也就没必要再深陷这个暗潮汹涌的漩涡里了。
梅姐摇了摇头,叹息道:“有些事,不是说抽身就抽身的。”
这句话我深有体会,否则我也不必变成今天的样子。
我软软的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不怎么感兴趣的问道:“他找你有什么事?”
“你还记得那首绝命词吗?”
“七椁龙棺金鳞绕,阴君惊梦三更寒,阳女谨侍冥王榻,白袍素冠合骨眠。”
“没错,就是这首。”梅姐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
我没有睁开眼睛,而且闭的更紧了,因为这首绝命词让我想起了很多往事,我害怕只要一睁开眼睛,那些牵动人心的过往,就会一一浮现在我眼前。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经受得住,那些美好的诱惑,那些人的牵绊。
第一百二十七章 梅姐转世
“这首绝命词,有何意义?”我努力让自己平静,可是我却绝望的发现,任何与那个男人有关的事,都能轻易撼动我的敏感神经。女人的心不会轻易被一个男人攻占,可是一旦被攻占,便是刻骨铭心难以忘怀的。
简单一个情字,却是时间最美好的事,亦是世间最猛烈的毒。
我便是这样一个被情毒攻心,被折磨的身心俱疲,难以自救的可悲之人。
人人都以为自己是情场高手,却不知,医者难自医的道理。
“苏公子告诉我,这首绝命词其中暗含乾坤,包含了很多人与事和讯息。只要能够窥见其中乾坤,一切也就迎刃而解。”梅姐淡淡的说道。
我问梅姐,所谓的迎刃而解是什么意思?这所发生的一切都会尘埃落定?恐怕没这么简单吧,七星邪尸只出现了两个,就已经让我数次濒临死亡,甚至害得我和至爱之人难以再见一面。
由现有的事情推算未来的局面,剩余的五具七星邪尸,其危险程度绝非现在能够想象的。远的不说,光是一个幽翎公主,就远不是贪念和谎言能够相提并论的。
梅姐不置可否:“苏公子没有细说,但从他的字里行间我能感觉得到,这首诗似乎很重要,对你们很重要!”
“我们?”听到这两个字,我苦涩一笑,不禁感慨万千:“人成个,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东风恶,角声寒,怕人询问,咽泪装欢……我早已不是当初的我,苏靖也早已不是当初的苏靖了。世间事就是这样,一旦改变,就很难回到从前。”
“话虽如此,但苏公子说,他接下来会去寻找这首绝命词的源头。”
“源头?”听到这,我睁开了眼睛,微微扭头看向梅姐:“我记得这首绝命诗乃是苏靖的墓志铭……”
还没等我说完,梅姐就摇头打断了我:“据我所知,那四句绝命词,并不是苏靖的墓志铭,而是你的。”
“我的?”我愣住了。
“不错。”梅姐眼神凝重,一字一顿:“母凭子贵,夫唱妇随。老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哪怕是如此开化的当代,也不能否认男人对女人的重要性。这首词看似是写苏公子,实则却是写潇潇你的。”
阳女谨侍冥王榻,白袍素冠合骨眠。这两句细细思量,确实尤为明显。回想初次遇到苏靖的记忆,这首绝命词并非是苏靖所念,而是孙庭所念。问题是,孙庭的目标是我,又为何要念苏靖的绝命词呢?细想下来,确实没意义。
我隐约记得,孙庭说过,这首绝命词又叫‘引魂词’,所引之魂,恐怕非我莫属了。
若不是梅姐提起,我早已经把这首绝命词忘得一干二净。苏靖不是个做无意义事之人,他既然在这个时候提起这首绝命词,其中的深意自然深厚,尤其是在得知这首绝命词与我有关。
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甚至有些气愤:“我已经跟他一刀两断,那个男人有什么资格插手我的事?”
梅姐竟然笑了起来:“这句话也适用你。”
“怎么说?”我楞了一下。
梅姐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正如你所说,你们已经一刀两断,苏公子没资格插手你的事,同样你也没资格去管苏公子要做什么事。”
“谬论。”我一口否决了梅姐的奇怪理论。
“但是感情的事,本身就是荒谬的,两个绝对理智的人,是不会产生感情的。为心爱的人,做尽糊涂事,才是真爱。”
我被梅姐说的竟有些无言以对,可她说的又不无道理,爱情有的时候不就是这样么,乱糟糟的,却又让人无比向往。
我看向梅姐,轻声问道:“为什么苏靖总是去找你?你们俩该不会背着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梅姐笑了:“潇潇,你相信轮回吗?”
“都现在了,别说是轮回,就算是死人复活,我都相信。”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因为我经历的事,要比轮回更加匪夷所思。
梅姐的笑容更深了,单手握着方向盘,从高叉旗袍下面的丝袜里拉出一条丝带递给我。
这丝带做工一场精美,上面绣着梅花,与梅姐交相呼应,不过做工款式却略显复古,上面还散发着一股土腥味,哪怕喷了香水,也盖不住那股味道,似乎不是当代的东西。
我感觉这条丝带上面竟然带着些许阴气,惊讶道:“这该不会是你从哪个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吧。”
梅姐神秘一笑:“是苏公子从我身上拔下来的。”
“你再说一遍,我有点懵。”
“这么跟你说吧,这条丝带是苏公子从我的尸身上取下的。”
听到这话,我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看梅姐的眼神变了又变:“你也是阴人?”
“阴人也会得癌症?”梅姐不动声色的反问我。
是啊,阴人不可能得癌症,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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