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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界神话之堕落天使-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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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陈飞紧咬着嘴唇，强迫自己不要哭，但是，眼泪就像是开了闸门的洪水一样不受控制，慌忙中，他用胳膊使劲抹了一下，可眼泪就像是故意和他作对似的，抹去了又流出来。“我出去一下！”知道自己伪装的坚强再也撑不住了，他急忙撂下这句话，匆忙逃出门外去。
“哎，陈飞——”刑警队的刘元刚提着一袋水果，从楼梯口走向走廊，刚一拐弯，就看见陈飞跌跌撞撞地从王新雨的病房跑出来，与他擦肩而过也不打招呼，眼眶红红的。他一愣，本能的，他认为王新雨是出了什么事，也顾不得教训陈飞，忙向王新雨的病房跑去。“队长！”他使劲儿地撞开病房的门，闯了进去。直到看到王新雨朝自己怒目而视，他那庞大的身躯才停在了原地，他尴尬的笑了笑，“嘿嘿，队长，我刚才以为你……嘿嘿！”
“天啊，真受不了你们几个！”王新雨被刘元刚突如其来的大嗓门给吓得浑身一震，他的心脏刚才差点就从嗓子眼蹦出来，不禁有点火大了，他抚着胸口，满脸恨意，“我早晚得被你们这几个人给吓死！”
陈飞一个人站在医院的花园里，这么冷的天，本就没有多少人会待在外面，更何况天已经黑了，偌大的花园里只有他的身影在街灯下轻微的晃动，孤单又凄清。他坐在花坛的水泥台子上，任眼泪在脸上肆意奔流。花坛里，夏日的月季、蔷薇已经凋谢，只有些耐寒的、他叫不出名字的红花在开放着，却怎么也让人打不起精神来。
他为什么会哭呢？陈飞自己也不明白，自从他爸妈殉职以后，他很久没有这样悲伤的痛哭了，但是哭过，心里却并没感到轻松。擦掉眼泪，他不由仰天喟叹：“陈飞啊陈飞，你这是怎么了？毕业这么久，你却一直把你的无知当成真理，自作自受倒也罢了，现在竟然还连累了别人！如果队长真的因为救你而有什么闪失的话，你也就别活着了！”他的心中突然涌出了一种怆然，隐含着绝望。他想到了因公殉职的父母，想到了英年早逝的豆子，想到了自暴自弃的高哲，也想到了奋不顾身的王新雨，难道他身边的人都会没有好下场吗？他浑身一颤，痛苦像沙尘一样被冷风吹散，在他的脑海里弥漫着。
“算了吧！还是别做警察了吧！”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一闪，他马上就否认了，“你之前那么努力不就为了做一名好警察吗？你若是这么放弃，怎么对得起你自己，怎么对得起帮你、爱你的那么多人？”
在人的一生中，都会有些许的挣扎，不管最终选择的结果如何，那种过程总是让人痛苦的。此刻，陈飞的心里第一次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他记得在警校里，无论他多么用功，考试也总是输给高哲，虽然通常只是差那么一点，可输了就是输了。现在，如愿当了刑警，却总是给周围的人帮倒忙……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中竟然稀疏地飘下了轻柔的雪花，这可是这个城市寒冬里的第一场雪，陈飞一怔，伸手去接，可是细碎的雪花方一落到他的掌心就化了，还隐隐透着温润的气息。
雪，虽然落地无声，却越下越大了。
第三十一章 搏君一笑又如何
闻及下雪了，医院病房的窗口立时伸出很多手掌，争先恐后试探着雪的浓密，欢笑声，叫闹声，夹杂在一起，感觉却也不错。陈飞刚想走回王新雨的病房，几个年轻的小护士们就欢喜地从医院大楼里跑出来，追逐着，笑闹着经过他的身边。他发现跑在最前面的那个女孩正是前些时候在王新雨病房里冷着脸赶人的那个有着满脸痘痘的实习小护士，此时，她满脸慧黠的笑容，让人觉得是那么得美丽。
陈飞似乎也感染了他们欢快的气息，尽管心中仍有些迷茫，但他的步子轻快多了。
他回到病房门口，却迟迟没敢推门进去，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外，让自己的心境渐渐平和下来。医院的长廊上灯火通明，通过厚重的暗色玻璃窗往外看，除了附近建筑里流洒出的些许灯光，倒也看不真切什么。现在，冬夜里的漫天飞雪，无疑又为这迷离的景象增添了一份朦胧。不经意间，望着窗外在雪里嬉戏的身影，陈飞竟有一丝恍惚，他似乎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但是他的脑海里却已体会不到当时的幸福与甜蜜，只记得那时的雪好大、好密……他感觉好冷。
病房里，王新雨和刘元刚正在谈论着警方的这次布控行动，由于王新雨和陈飞的受伤，他们没能参加随后在范家废品收购站里进行的彻底搜查，陈飞走进来的时候，刘元刚正兴高采烈地讲述着在范家的所见所闻。
“队长，你不知道，我当了这么久的警察，还从没见过这么高智商的犯罪……”看见陈飞推门进来，刘元刚忙一把拉过他，把他按坐在床边，很是兴奋，“小陈，你来，和头儿一块听着啊！我接着讲……”不怪他兴奋，整个市局里都传遍了，这次破获非法买卖文物案的线索主要来源于福尔摩斯探案小说，现在，差不多，刑警队的每个人都拿着侦探小说研究着呢！“你们不知道，当那些装有石头的纸箱一搬开，那个叫范仁的就再也站不住了，扑通一下就跌坐在地上，我们一看就知道……”
听着刘元刚的精彩讲述，陈飞心中一阵懊悔，要不是他的鲁莽，他和队长也不会无法参加随后的搜查行动，也不会错过那种激动人心的场面。他偷眼看了看表情淡淡的王新雨，满脸歉意，声音低低的，“要不是我……”
“别那么没出息！一次搜查行动有啥大不了的！”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王新雨冷哼着，打断他的话。“错过了就错过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是啊！小陈！”刘元刚揽过他，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他，“别难过，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看着陈飞还是很沮丧的模样，他突地挑起眉头，把嘴凑到他的耳边，小声嘀咕起来，一面说还一边看着满脸狐疑的王新雨，神情很是诡异。“对了，我和你说……”
不知他使用了什么魔法，听着听着，陈飞也开始打量起王新雨来，随即，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可却紧抿着嘴唇，似乎在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表情甚为古怪。
“你们在说什么？”不用想，刘元刚也是在拿他找乐子。王新雨本来就有些暴躁，此时看他们俩人的“亲密”举止，越发得恼火，他再也忍不住，吼出声来。“大点声！”
“没说什么！”意料之中，刘元刚一脸无辜的表情，嘴上应着，似在安抚他，但是，几乎同一时间，他却飞快地冲着陈飞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说“看，我没说错吧！”
“你给我过来！”王新雨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板着脸，厉声说，“快点！听见没有！”
“头儿，你别生气！真的！我没说什么！”看着王新雨似乎真生气了，刘元刚有些意外，意识到玩笑开过火了，他有些尴尬，讪讪地笑着，忙为自己辩解起来！“真的没说什么！不信你问这小子！”他使劲地扯了扯陈飞的衣角，意思是赶快说好话，可别闹大了！“是不是，陈飞？”
“扑哧！”陈飞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这一笑，成功地让王新雨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对不起，两位前辈，我实在……我还是先出去一下好了！”在队长发飙之前，他识时务地逃了出来，即使是关上门，他也能听见王新雨暴怒的吼叫声，夹杂着刘元刚被东西砸到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哎，你……”说实话，刘元刚也想拔腿就跑，可是他怕惹急了王新雨，万一他要是拔掉针管追出来怎么办？他太了解他们队长的脾气了，有时候倔劲上来就是局长来了也压不住他。或许，为今之计，只能是站在那里被砸才能令他消气，所以，他也不太敢躲，只是尽力接着，但时不时他也有接不住的东西，像什么打火机之类的，砸到他身上。尽管不太疼，但他也使劲地嚷嚷着，以求效果更逼真些。
“好强！连队长也敢耍着玩！真是不要命了！”陈飞躲在门外，听着里面战况不断，不禁吐了吐舌头，打心眼里佩服起刘元刚来。要知道，自从他参加工作以来，还没有碰上过让人如此轻松的场面，特别是队长王新雨“中招”后的表现，更是让他大跌眼镜。听着病房内两人的打斗声，他的心情开始变得晴朗。
好久，刘元刚才狼狈地逃出来。他关上门，听了听里面没什么动静，方放下心。突然，他看见犹自等待观赏好戏的陈飞，立刻上前扯着陈飞的衣领，“臭小子，太不仗义了吧？出了事自个儿先跑了……该打！”话还未说完，他自己倒先笑了。其实，他也挺冤的，刚才看见陈飞郁郁寡欢，只是临时起意，想帮他舒缓一下情绪，要知道，他根本就没有说王新雨的坏话，他只是告诉陈飞他要让他看场好戏，让陈飞配合他点点头，笑笑而已……谁知道他们的头儿竟当真了，非“教训”他一顿不可！唉！只怪他挑错了对象！不过，看到陈飞的脸上没了沮丧，他觉得自己“挨砸”也值了。
第三十二章 男人的尊严
高哲坐在陈家的客厅里，等着陈玲玲回家。外面的雪越来越大，将夜的黑修饰得不再纯美，天地间混沌的一片，让人的心情越发得沉重粘滞。高哲走到落地窗前，将厚重的窗帘拉上，隔绝出一方明朗的天地。他把身体缩进沙发里，手里拿着遥控器，胡乱地换着台，夜已然深了，几乎所有的电视台都在播着煽情的连续剧，主人公无外乎靓女俊男，他们之间历经磨难、欲罢不能的爱情都赚足了年轻人的眼泪，高哲看着那些胡乱拼凑起来的情节，觉得无味极了。渐渐的，他竟然躺在沙发里睡着了。
天快亮的时候，雪还没有停，但已经小了很多，陈玲玲的宝马车开回了明珠苑，“玲玲，慢点……”停好车，从驾驶座上下来的人却是许久未见的梅捷，她皱着眉将已经醉得一塌糊涂的陈玲玲拽下车，搀着她回到屋里。
客厅里，依然灯火通明，而高哲躺在沙发上睡得正熟，连电视里传出的嘈杂响声都充耳不闻。
梅捷看到高哲，愣了一下，站在原地没动。倒是陈玲玲，摇摇晃晃地走到他旁边，冲着他傻笑。“你……是谁……怎……怎么……会……在……”她满嘴酒气，俯下上身，用手去拍高哲的脸，可是刚一低头，就倒了下去，正好压在高哲的身上。
突如其来的压迫感惊醒了高哲，他慌忙起身，却不小心将陈玲玲推倒在地，“啊！玲玲，你……？”睡眼惺忪间，他看见陈玲玲倒了下去，下意识忙伸手去抓她。可是手刚伸出来，却被另一双手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臂。他愕然地抬头，却发现梅捷正看着他，满脸怒意。
“别碰她！”梅捷冷冷地瞪视着他，手下的力道很重。
“你……莫名其妙！”高哲有些哭笑不得，看着她那骇人的面孔，他原本不太清醒的头脑瞬间明晰起来，心中不由得动了气，他沉声说，“放开我！”与此同时，手臂一用力挣开了她的手。“你到底想怎样？”
不过，梅捷并没有再次出手，她板着脸，推开高哲的身子，扶起陈玲玲，将胡言乱语的她送回房间，忙活了好一阵子，楼上才平静下来。高哲冷眼看着这一切，并没有多说什么，是啊，他能说什么，他有说话的权利吗？趁着她们上楼，他关上电视，又点着了一支烟，吸了起来，许是屋里温度有些低的缘故，他夹着烟的手指竟然有点发抖。听见楼梯上的脚步声，他抬眼去看，正好与梅捷冷冽的目光相遇，他不由得把吸了一半的烟使劲地按熄在烟灰缸里。“玲玲怎么样了？”他有些不太自然，眼神开始向旁边飘移。
“哼！”梅捷并没有搭理他，反而把脸扭向一边，缓缓地说，“你在这儿住了这么久，就不想你女朋友吗？”她的语气怪怪的，似乎高哲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一样。
高哲的脸色略微一变，“怎么？你也调查我？”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原本对梅捷涌出的那些许的好感，瞬间全都化为乌有。
“你别把你自己估量得太高了！”梅捷看他生气，反而笑了，语气里满是嘲讽，“说起来，值得我调查的人还不太多，而你，更远远的不够格！”她顿了顿，“说起来，你那个文静的女朋友还真是没眼光，都什么时候了，还看不透你！”看着高哲紧攥着的拳头，她毫不畏惧，“像你这样喜新厌旧、嫌贫爱富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她来维护！”她记起上次送江馨雅回家，那个文静的女孩求了她一路，不断地说高哲是好人，让她去救他……那时，她虽然没有回头，但是她从心眼里对江馨雅有了好感。所以，在陈玲玲家看见犹自熟睡的高哲，她不由得怒火上涌，为江馨雅打起抱不平来。
“喜新厌旧？嫌贫爱富？”高哲仔细地咀嚼着这两个词，嘴角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的确，他近来的行为在外人看来可不正应了这两个词：他与陈玲玲关系密切而疏远了馨雅，况且，陈玲玲是有钱人，特别有钱的那种。难怪梅捷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对此，他虽然觉得心里委屈，却无法辩驳，郁闷极了，他突地将目光迎上了梅捷，“那又怎样？”他暗暗戒备着梅捷的拳头，“你是不是又要说最讨厌我这种男人，再给我一巴掌？还是……”对于他们之间的恩怨，高哲可是记得很清楚。
“你是被虐狂吗？那么喜欢被人揍？”不待高哲说完，梅捷抢白说道，“不过，很可惜啊，我不是虐待狂！”她冷声说着，“你被虐待的愿望看来无法实现了！”
“你……”高哲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康哥每次遇到梅捷都会抓狂的原因了，他知道自己再多面对梅捷一分钟，定会气血上涌，受很严重的内伤！于是，他转身，径自向客房走去，决定离这个女人远点。
“我劝你最好现在就离开这里，否则等康哥来了，你就死定了！”刚走了几步，梅捷的话就像一颗重磅炸弹，在高哲的心“轰”的一声炸开。康哥？不会吧！他停下脚步，愕然回头，梅捷的目光正巧从手机屏幕上移开，“不用怀疑，我刚收到的信息！”阿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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