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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川家康-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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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和田峰城。它们都由山家兰方众把守,家康的大部分心思都花在这上边,显然无暇顾及内庭。“阿浓,你觉得有可能发生那种事情吗?”
“完全有可能。”
“那么,”信长一边用扇子扇着敞开的胸怀,一边继续说道,“如果他的家臣中确实有人勾结甲斐,那就不可无动于衷。”
“妾身也认为不可袖手旁观。”
“我刚才故意没问那人的名字,其实也不需要问。此事还是通过其他途径告诉家康吧,不要让兵助去说。”
“那么,德姬……”
“别管她!掺和上德姬,事情就变复杂了。如果被人疑为我因爱护女儿而散布流言,那就糟了。”
信长说完,只见夫人微微皱起了眉头。她担心的不是这件事。家康接到信长的通报后,一定会彻查,那样一来,陷入这场纷争的德姬难免会和同龄的信康发生争执。但如果考虑过多过细,一旦中了居心叵测之人的圈套,事情将更加棘手。小侍从虽然有极强的应变能力,但在顺境中长大的德姬却无法从容应对。
看到浓夫人陷入沉思,信长将视线转向院中,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不要多想,阿浓。阿市、德姬,还有那些侍从,都是这个时代的牺牲品。只要能够给乱世带来太平,就让我织田家的鲜血尽情地洒给大地。”
夫人瞥了一眼丈夫,顺从地垂下头。丈夫的性格就是如此坚强、倔强。
浓姬很清楚,大概是年龄渐长的缘故,从十七八岁就开始咏叹“人生五十年”的丈夫,即使牺牲生命,也要在这个世界建立新秩序,这是他的大悲愿。当她不明白丈夫的心志时,心情是舒畅的;明白以后,她变得痛苦。
浓姬虽认为自己是个不幸的妻子,但事已至此,她唯一的念头,就是怎样与丈夫一起度过短暂的人生。
“德姬的事,就交给妾身吧。我自有办法。”良久,浓姬小声说道。
“阿浓,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信长爽朗地笑了。
尽量不让内庭的事惹丈夫心烦,一直是浓夫人的想法,但乱世的风浪总是会打碎她小小的心愿。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小谷城的市姬。一旦两家开战,市姬和三个孩子将会面临怎样的命运呢?
女人无法逃避战争,但无论如何也要保全母子四人的性命。此事已经通过住在岐阜城中的秀吉的妻儿之口,传到了虎御前山堡垒。秀吉的夫人就是过去那个被称为八重的藤井氏家的宁宁。宁宁将浓夫人的意思告诉秀吉后,秀吉便寄来了一封信,说或许有挽救市姬母子的方法,但事后必须将市姬给他……浓姬苦笑无语,却安下心来。秀吉帐中现有被称为绝世少有的智谋之士的竹中半兵卫,如果他们二人愿意救市姬母子,应该万无一失。
冈崎的德姬却没那么走运,没人能保证救得了她。浓姬早就听说,德姬夹在筑山夫人和信康之间,非常痛苦,远没想到信康居然还娶了个妾,而且连武田的奸细都渗透进去了。
浓姬趁信长去外庭大厅参加酒宴之机,再次叫来猪子兵助,询问详情。
“兵助,你应该知道具体情况。究竟是谁劝说信康娶侧室的?”
“听说是筑山夫人。”
“夫人亲自……”
“是。根据在下得到的消息,筑山夫人非常憎恨德姬小姐。”
“那么,信康怎么样?他对小姐好吗?”
“这……”
兵助言语模糊起来,“他毕竟还年轻,而且经常从身边人那里听到莫须有的流言——”
“你是说小姐被疏远了……是不是?”
“不像以前那么和睦了。”
“哦,明白了。但不要将此事告诉大人。”
“是。小人明白。”
“还有,你手下可有合适的人选,能派到冈崎去陪小侍从?”
“小人明白。”
“好。定不能让人发觉此事。还有,你刚才所说投靠甲斐的那个人,他叫什么?”
“他是个勘定奉行,叫大贺……”
“大贺,”浓姬自言自语道,仿佛要把这名字刻在心底,“德川家是我们东边的门户,一切不能出大事。”
“是。”
“一定要保护好小姐……如果小姐遭遇不幸,将给两家的关系带来隔阂,将给天下带来多大的混乱,无人可以预料。你一定要把这个道理对小侍从讲清楚。”浓夫人轻轻叹息了一声。
德姬和信康不和,丈夫性情暴烈,想到这里,浓姬夫人似乎看到悲剧的种子已经深深埋下,她感到阵阵不安。
第十四章 女人战伐
菖蒲坐在自己房间,茫然地听着回响在绿叶间的木槌声。
德川家康四月末就回到了冈崎城,夜以继日地进行城池的修缮。在乱世,城池究竟具有怎样的意义,没有人清楚,只有每天锤凿敲打的声音让人感到沉重。
“菖蒲夫人。”身后传来说话声。
“哦。”她回过头去,只见德姬带过来的小侍从站在廊下,双手捧着一个托盘,盛着用竹叶包的十二三个粽子。“这是夫人赏赐的东西。”
“啊,多谢了。”夫人赏赐给侧室的东西,这是小侍从精心考虑后的用词。
“没有看见您的侍女呀。您赶快吃吧。我来给您沏茶。”
听到小侍从这么说,菖蒲并没有拒绝。她只有十五岁,侍女已经将近二十,年龄上的差异让她感到压抑。
“每天都在修理城池,大概很辛苦。”小侍从一边慢慢地倒着茶,一边说,“听说甲斐的武田信玄公真的战死了……”她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菖蒲。
菖蒲茫然地点了点头。她模模糊糊知道自己在这座城池中的地位和扮演的角色。虽然还没能确定,但养父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说不定……菖蒲曾经想过最坏的结果。
“传言说,”小侍从一边劝菖蒲吃粽子,一边继续说道,“四月十二,信玄在撤回甲府的途中,死于信浓的驹场附近……他一直是疾病缠身吗?”
“也许是吧。”菖蒲的脸上明显露幽不安。
“我也那样想。所以,大人立刻离开滨松,回到冈崎来修缮城池。您难道没有从少主那里听说过减敬的事情吗?”
“没有。”菖蒲使劲摇了摇头。她的确没有听说过减敬的事,但从减敬慌慌张张的神态和举动中,能够猜出一定发生了什么。“少主最近好像很忙。”
“是,每天都和父亲在外庭商议事情。”
“您一个人孤零零的。”小侍从亲切地笑着,“夫人已经怀孕,行动不便,所以让奴婢向您问好。”
“是……我一定尽心服侍。”
“您喜欢少主吗?”
“是……服侍少主是我分内之事。”
“同样是服侍人,有的人心甘情愿,有的人却心怀不满。小侍从最近对此多有感触,大概是太辛苦的缘故。”小侍从说完,眼神忽然变得柔和,叹了口气。
这小侍从就是织田家选拔到德姬身边的侍女。她总是想方设法谋求德姬和德川家人的和睦,尽量使他们不相互对立。但这种和睦在最近却遭到了冲击。她甚至开始憎恨信康和筑山夫人,并为此悲伤不已。为何会这样呢?大概是隐藏在她内心深处的爱意,终于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表现了出来。或者说,小侍从悄悄地爱上了信康。看到德姬被抱在信康怀里那种陶醉的样子,小侍从的心也仿佛融化了。
但是对于菖蒲就完全不一样了。看到信康抱着菖蒲,她就心生恨意,她恨他们二人。但憎恨不能解决问题。而信康仿佛感受到了小侍从身上的憎恨,开始疏远德姬。看到德姬日渐憔悴,小侍从再也无法忍耐了。
“小侍从有事拜托您。”小侍从对菖蒲道。
“什么事……那么郑重……”
“夫人身怀有孕,所以不能和少主同床共枕。”
“哦。”
“但是,她需要经常看到少主,看到孩子的父亲……放心的感觉对胎儿最好。”
“是。”
“如不嫌弃,请让我见一见少主。”
菖蒲茫然地盯着小侍从,点了点头。她大概是想请求少主到德姬夫人那里去吧。既如此,就为她引见吧。
“夫人经常目光呆滞地望着天空。每当那时,作为服侍她的侍女,我真……想哭。”
菖蒲又点了点头。看到要强的小侍从眼睛里闪现出泪光,她也终于落下泪来。这时,身后响起了脚步声。隔扇被猛地拉开了:“菖蒲!”
是信康!看到小侍从在房里,信康惊讶地站住了。他打量着二人的脸,然后将视线对准了茶碗和粽子。
“打扰了。既然少主来了,奴婢告辞。”小侍从转过头,站了起来。她哭了,菖蒲也泪流满面。信康觉得有些怪异。“菖蒲,你怎么了?小侍从来干什么?”
菖蒲猛地抬起头。她神情微妙,既带着撒娇,又有些悲伤。看到她柔情万种的样子,信康不禁望向小侍从离去的方向。“怎么不说话?她来干什么?”
“是夫人……让她来送粽子。”信康盘腿坐下,伸手搂住菖蒲,另一只手拿起盘里的粽子,高高举起。
“这粽子并无特别之处,你为什么流泪呢?说来听听。”
“少主,请您抽空也到德姬那里走走。”
“是小侍从这么说的吗?”
“是……是。这也是菖蒲的请求。”
信康猛地将粽子扔到院子里,他那双鹰一般的眼睛放射出骇人的光芒。
年轻气盛的两个人,究竟能在多大程度上相互沟通,无人知晓。但更多的时候,他们在互相误解。“菖蒲!我信康最是讨厌别人指手画脚。”
“……”
“我今天和父亲争吵,是关于米仓和钱仓的事。父亲说钱币要纵着摆放。他看到我横放,没批评大贺弥四郎,却先责骂我。米仓的事也是一样。我本来命令大贺弥四郎按照能够随时看到大米数量的方式摆放……没想到父亲居然问我米仓里有多少石粮食。我一气之下说不知,就径自回来了。我连父亲都敢顶撞,你却来支使我!”信康一手放在菖蒲肩上,一边愤愤不平地说道。
菖蒲更加悲伤了:“妾身……怎么可能指使少主,妾身只是少主的仆人。”
“那么,是小侍从让你这么说的吗?谁会听那女人指使……我今天本来准备去看德姬,现在决定不去了。”
“要是那样……菖蒲更是为难。”
“不必担心。有我在你身边……那个多管闲事的浑蛋,肯定还说了些别的事。我已经从大贺弥四郎和你父亲那里听说过一些事,你把听到的原原本本告诉我。”
“是。”
菖蒲这时已经听不清信康的话了,被信康紧紧抱在怀里,一种甜蜜的感觉袭遍了全身,她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这……小侍从问我,是否知道甲斐的武田信玄大人已经战死。”
信康吃惊地望着菖蒲,轻轻地吻着她炽热的脸颊,激动地自言自语道:“哼!弥四郎说得没错,小侍从这个浑蛋!”
“弥四郎说什么?”
菖蒲轻轻地闭着眼睛,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说出这句话的。只要想到信康的视线盯着她,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妩媚。
信康仍然在粗暴地吻着她的脸。“据说小侍从是个无中生有、搬弄是非的女人。
“小侍从?”
“对。她大概希望我和你……不,是企图在你和夫人之间制造隔阂。”
“不……不,菖蒲决不离开少主半步。”
“我知道!我怎么会被小侍从这种浑蛋骗到呢。她竟然说我母亲和你父亲勾结武田氏,大贺弥四郎也参与其中,并特意派你来离间我和夫人。如果她不是夫人从尾张带过来的侍女,我早就把她杀了。”
菖蒲没有回答,而是更加惊恐地偎依在信康怀里。信康话音刚落,忽然传来喊声:“少主!少主在哪里?”是平岩亲吉。
信康无可奈何地放开菖蒲,大步来到走廊下,大声问道:“发生什么事?”
亲吉身着战服,从院中匆匆跑了过来。他满额是汗,怒气冲冲:“少主,究竟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信康问道,“我不是个孩子,不会在自己的城池里走丢。你不要大声嚷嚷。”
“少主,您为什么惹主公生气呢?您顶撞父亲,我还有何面目立足?”
信康哈哈笑了:“轻易动怒是父亲的本性,而讨厌别人训斥,是信康的个性。你不要管!”
“您这话好无理。今天修缮城池是为了什么?因怕少主守卫的城池发生意外难以支撑,主公才放下其他事情前来修缮冈崎,到现在还没有歇息。少主难道不了解主公的一片苦心?”
“混账话!我的城池也就是父亲的城池,怎能说只为我修缮?你为何如此糊涂?”
亲吉不理会信康的挖苦,催促道:“您快过去。若是主公知道您在此厮混,他会更生气。快——”
“哼,古怪脾气!那就让他到——”
正说着,忽从走廊旁边松树下传来了说话声:“不必过去了。”
是家康。他大步流星走了过来,双眼隐隐生光。那是家臣们从未见过的表情,暴怒、悲哀、反省和寻觅,复杂地交织在一起。“三郎!”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父亲?”
“我不生气。你到这边来。”信康紧绷着脸,站到父亲面前。家康的嘴里咯吱咯吱作响,不知是咬牙切齿的声音,还是无可奈何的咂舌。忽然,他伸出手,一把揪住信康脸颊上的肌肉:“三郎!”
信康用抗议的眼神盯着父亲。“你已经长大了!甚至比我还高……”家康说着,眉毛高耸,嘴角剧烈地抽搐着。平岩亲吉顿时忐忑不安。他明白,对儿子的爱和失望已让家康出离愤怒,他在寻找发泄的突破口。
“三郎……你是德川氏嗣子,明白吗?”
“明白。”
家康额上汗珠涔涔,嘴唇剧烈地抖动:“为父不会用言辞夸奖你。我心中对你的爱,也只能表达其万一。”
“此外,我告诉你我之前险恶的人生道路,是因为担心,你能否像我那样忍耐狂风巨浪。”
家康悲怒交集,几是欲哭无泪。信康不由垂下眼睑。家康的视线忽然转向旁边的菖蒲,他放开了那双揪住信康脸颊酌发抖的手。
“你就是我儿子的侧室?”
一直在旁边瑟瑟发抖、不知如何是好的菖蒲,双手伏在地板上,答道:“是。”她的声音细若蚊吟。
“你好像是个温顺的女子。三郎任性,你替我好好照顾他。”
“是。”
“还有,我好不容易到此,也想见见其他人。你去叫三郎夫人过来。”
“是。”
“三郎,端上白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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