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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川家康-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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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吉是一个完全吸收了信长的长处,并且活学活用的英才,气势如日中天,而他人如也想模仿信长,注定以悲剧收场。光秀举兵叛乱,也不知不觉受到了信长的影响,而川尻肥前守似也把自己看成了信长。这是信长的气概在部下中有强大影响力的体现。
当然,百助的顽固和纯朴也反映了家康的一面。“为了庶民的太平”,家康在所有事情上都坚持这一心愿,而本多百助一切行动则无不是“为了主公”。百助每次举杯,都不停地赞颂家康,体现出他对主公的百般景仰。他的这种正直,有时甚至让人有点反感。
“能够继承已故右府大人鸿鹄之志的人,普天之下,恐唯我家主公一人。”他甚至毫不避讳地断言,“右府大人毕生的愿望,就是终结应仁之乱以来的乱世。这种终结乱世硝烟的雄心壮志,与企图谋取天下的狂妄野心,有着天壤之别。这是一种匡正武士本来面目,全力以赴保护黎民百姓的仁爱之心……我家主公已经完全继承了这种仁心。”
秀隆一面含含糊糊地应着,一面不住地向百助劝酒。酒宴一直持续到亥时左右。
听到钟声,百助懒洋洋地站了起来。关于甲府城的交接,因秀隆几乎没有异议就答应了,百助的心情很是不错。
当日夜,百助住在了城里,他打算次日晨再派人到积翠寺,让名仓喜八郎作好后期的安排。
依田信蕃和本多正信的部队已经调动了冈部次郎右卫门,并已控制了穴山的旧领,又邀请了曾根下野守昌世,应已作好了进入甲州的准备。因此,一旦名仓喜八郎那边有消息,两三天之内就可以接管甲府,把秀隆平安地送出去……百助心里打着如意算盘。
“呀,您辛苦了……我高兴,我醉了。”在秀隆的带领下,百助来到巽馆的卧房。他把刀挂在枕边的刀架上,抚摸着大肚子,笑个不停。“名仓喜八郎这小子,他大概不会想到,我在这里居然受到了如此优厚的待遇,他现在大概正在做噩梦吧。肥前守大人没想到比传闻中好得多,是个如此有器量的君子,令人佩服。”百助一边对侍从说着醉话,一边入了铺。当侍从放下蚊帐的时候,屋里已经鼾声如雷了。
白天炎热,夜里却变得非常凉快,让人觉得仿佛换了季节,也有蚊蝇。不久,喝得烂醉的百助就把被褥踢到了一边。
“大人,我给您送水来了……”第二次进来的是一名年龄尚小的侍女。她把茶碗放在百助的枕头边,悄悄地掀起蚊帐,探进头来。
“哎。”侍女义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没有回音。此际风俗,若有客人留宿,当有女人陪着说话。因此,若百助醒来,他必以为站在面前的乃是一个陪侍女子。侍女望着熟睡中的百助,脸上流露出一丝困惑,然后悄悄地放下蚊帐,蹑手蹑脚地离去了。不大工夫,百助卧房的两侧各出现了两条人影,都全副武装,两个持枪,两个握刀。
“睡得死猪似的。”其中一个嘀咕了一句,其余三个则点点头,然后,几人猫着腰,分别从三个方向摸向蚊帐。留在走廊的人,则站在能看见室内的位置望风。
这并不是前来刺杀百助的全部人马,只是第一拨刺客。第二拨早已埋伏在了四周的围廊附近,第三拨人马则有三十多人,从院子里包围了这座别馆。
川尻秀隆的计划是,先在这里结果本多百助,天亮之后,再到积翠寺以百助的名义把名仓喜八郎引诱到城里杀掉。然后,弃城而去。他的计划胜利在望了。
此时,从三个方向逼来的袭击者已经举起武器,而蚊帐中却依然鼾声如雷。只见站在走廊的头目做了个手势,小声地说了一声:“上!”话音未落,蚊帐就被砍了下来,昏暗的灯光下,两条枪齐齐刺向了熟睡中的百助。
“啊……”蚊帐中顿时响起野兽般的嗥叫,“什么人?卑鄙小人,居然连名字都不敢报!”
但是对方并不回答,紧接着又刺。
“呜……”这次蚊帐中发出的不再是悲鸣,而是愤怒的呻吟。接着,蚊帐像波浪似的翻滚了起来,百助的一只大手从里面伸了出来,想从刀架上拿过长刀。此时藏在廊上的人影跳了进来。
“呀!”只见寒光一闪,百助的一只胳膊掉了下来,血流如注。
“什么人?”不愧是久经沙场的武士,本多百助在右臂被砍掉的一瞬间,已经跳出蚊帐,左手抄起了长刀。可是,两杆枪依然如影随形,像魔鬼一样死死缠住他不放。
“来吧!”话音刚落,百助嘴衔刀鞘,以左手把刀抡到身后。
“啊……”持枪的两人,其中一个往后一仰,另一个则退后。
“百助……”从廊上跳进来的人握着刀,狞笑一声,“怎么,认出我来了?”
其实百助不仅被斩下一只胳膊,胸口也中了一枪。但他仍是十分清醒,“你是秀隆?”
“哈哈……”秀隆笑出声来,“家康的诡计,你都清楚告诉我了。他是想除掉我,然后把甲信两国纳入手中……哼,哪能那么容易就让他的阴谋得逞!”
“不,不是……”
“别天真地以为我乃软弱之人,我是已故右府大人派到这里的得力干将。除掉你以后,我再以你的名义诛杀名仓喜八郎,然后撤回京都,举兵讨伐德川。你的伤势已经没救了,虽说如此,在你临终前,我还是要送给你一个礼物,就是让你知道,我的才智要远远地胜过你。”
“不,不是这样的。秀隆……”百助出了蚊帐,可再也无力站稳,扑通一声,跪倒在血泊之中,“杀了我,你也活不长。”
“哼!到这时你还嘴硬,还敢狡辩!”
“我未狡辩。信浓路已不通。杀了我,就连我家主公的领地你也没法走了,你是自绝后路。你可以忘掉……杀我之事,可我家主公依然是光明磊落的。你莫要怀疑。”
“哈哈……你死到临头,还要狡辩!”
“唉!实在不信,我只能有辱使命了……”
“看在你我都是武士的情分上,我来给你介错吧。”
“秀隆,我再说一遍。希望您莫要怀疑我家主公,断了后路。您听见没有……啊,我的眼睛看不见了,耳朵也听不见了。你可以忘记杀我之事,但望你莫要怀疑……莫要怀疑……”
看到此情,就连持枪的人都忘记了进攻,呆呆地站在那里。秀隆三两步走上前去,也不说话,抬手就是一刀,把百助的人头从脖根上砍了下来。
这时百助才扔了刀,尸体扑倒于断臂上。他的嘴唇仍然在剧烈地痉挛,仿佛还想拼命地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轰隆一声,从远处传来一阵异样的声音,既不是雷鸣,也不是风声。
“报!”一条人影从走廊那边飞跑过来,跪倒在秀隆面前。
秀隆也是吃了一惊,他回过头,手里依然拎着血淋淋的刀。“怎的了?”
“像是暴徒。一伙人从浊川岸边冲来,另一伙则从大泉寺的树林里杀出,他们高举着旗帜,喊着口号,向别馆逼来。”
听手下这么一说,秀隆吓得差点摔倒,他拄着刀站在那里。这定是本多百助和名仓喜八郎早就安排好的。“立刻紧闭四门,不可让一名暴徒闯进来。他妈的,家康这个浑蛋!”秀隆吞了一口口水,气得嘴都歪了,浑身打着哆嗦。按他的思路,这次乱民暴动同样是家康极其阴险的阴谋。
但事实上,家康此时正在尾张,而名仓喜八郎也在积翠寺为本多百助担心,他们与这次起义毫无关联。若说间接的关系,倒还有渊源,这便要说到信长和家康性情的差异,甚至可说,正是信长之死导致了暴乱。
对于武田的遗臣,信长一直采取彻底的严惩。他始终信奉“实力”要凭借实力终结战乱。此种意志会对川尻秀隆等家臣产生影响,使他们的性情扭曲、虚伪、狡诈,滥杀无辜。
无论是从信仰出发,还是从性格出发,家康都不会保持沉默,他十分清楚信长所尊奉的“实力”之短。无论是从前为穴山梅雪求情,还是这次热心地安抚依田信蕃、门奈左近、冈部正纲、初鹿野信昌、小幡昌忠等甲州本地武士,使他们摆脱信长的控制,都可说是家康巧妙的政治手段,但在本质上,是家康从他的祖母乃至母亲继承而来的仁爱之心。家康与信长性格上的巨大差异,在信长死后立刻卷起了一场波澜。就在本多百助被杀的当夜,这场风暴波及甲府城。
川尻秀隆匆匆离开别馆,回到住处,披挂整齐,赶赴城门。城中现还右两千多名士兵,秀隆觉得,只要能赢得充分的准备时间,便能把那些乌合之众击溃。
当秀隆赶到城门时,暴动的先头部队已经抵达城门。
“织田氏的城代川尻肥前守快出来!”
听到城下的喊声,秀隆把手里的薙刀狠狠地插在地上。“我就是川尻肥前守秀隆,你是暴乱的头目?”
“正是。”城外的声音异常冷静,令秀隆很意外,“我乃山县三郎兵卫的旧臣三井弥一郎。”
“前些日子让你成了漏网之鱼,今天你居然又来煽动愚民造反。三井弥一郎,你我到底有什么好谈的,说来听听。”
城下传来了三井弥一郎越发清朗沉着的声音,与秀隆慌张而沙哑的嗓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上面的人若是川尻肥前,请不要慌张。”弥一郎示意周围的人安静下来,“今日夜里,本多百助信俊大人到城里做客,当住在城里。将本多大人带到这里来。”
“要他来干什么?”
“我有事要请教他。”
“你,就凭你一介暴乱之徒……”说到这里,秀隆突然改变了主意,“本多大人刚才在酒宴上喝得不省人事,现在正在歇息。他是我尊贵的客人,怎么能轻易带到你这暴徒面前。快说,你到底想知何事?”
“我听说……”城下的人垂首沉思了一会儿,“不妨告诉你。我想询问你开城投诚之事。我不想听别人讲,要亲自从本多大人那里打听一下。”
“我要是告诉你,穴山的人马一到,我就把此城交到他手上,然后穿越德川的领地,撤回京城,你能怎的?”
“我要请本多大人亲口告诉我。”
秀隆气得连腿都哆嗦起来。“这……这是名仓喜八郎的命令?”
“莫名其妙!这是起事者商量的结果。”
“那我要是无可奉告呢?”
“就只能说明,你已经把本多大人……那么,我们便不客气了。”
不知何时,城内和城外的堤下燃起一堆堆篝火,把夜空映得通红。侍从牵来的战马,眼睛里也映满了红红的火焰。秀隆看到这些,心头涌起一阵阵不安和愤怒。看来,自己下手确有点早……可是如今,百助已经成为一具尸首了。
“不行,你这是在胁迫我……如都听了你的支使,那我肥前守的面子往哪儿搁?你们这样舞刀弄枪的,我怎么能告诉你!”
一瞬问,城外安静了下来。看来这决非一群乌合之众——武田的残众已经控制了民众。
城下之人窃窃私语了一会儿,然后道:“城里的人好好听着!”
这次不再是弥一郎的声音,而换成了另一个粗声大气的声音。“如本多百助还活着,我们就按照他的指示,放川尻肥前守一条生路。如见不着本多大人,那就不用再问了。明日夜里,我们就杀进城,砍下肥前守的人头,以解心头之恨。如城里还有不少与武田氏有关系的人,就请肥前弃城逃命,免得我们费事。听清楚了?只有一天时间。”
这一声喊话立刻让整个城内鸦雀无声。川尻秀隆简直气得要发疯了,可还是故作镇静,笑了起来。“混账东西……以为我肥前守这么容易就把城交给你们这帮暴徒吗?凭什么只给我一天时间!为何不立刻前来决战?”他正大喊大叫,突然发现有些不对,侧耳一听,对方果然如所说,已开始井然有序地撤退了。
趁势杀出去?转念一想,秀隆又使劲地摇了摇头。跟这些熟悉地形的暴徒们夜战,岂不愚蠢透顶。他在城里的部下还有人不知百助被杀。一旦乱起,有人放火,势必乱作一团。
“给我严守城门!”秀隆一边命令士卒,一边不住地咂嘴。他突然感到一阵慌乱,对前途充满了迷惘。他一直坚信家康、名仓喜八郎和三井弥一郎之间有密切联系。想到这里,本多百助那张苍白的脸又浮现在秀隆眼前。他认为,当务之急是先除掉百助的所有随从,虽然不知暴徒今后会如何行动,但绝不能让城里出现内应。
回到房里,秀隆依然身着盔甲,苦苦思索应敌之计。刚才如此喧闹,百助的随从们一定都未睡。若再请他们喝酒,只会使之更加怀疑。他们一旦清醒过来,就会立即发现情形不对。“先把他们骗进牢里关押起来。现在城外吵闹,若将他们换到百助的外间睡,定会毫不疑心……”
大功告成之后,秀隆才安心地躺了下来。这几天他太疲劳了,当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衣服里面湿淋淋的,全是汗。
秀隆立即起身吩咐道:“就这么定了。趁晚上有月亮,傍晚时分打开城门,把队伍开出去。若遇阻拦,立刻击溃他们,走信浓路,奔美浓。打本多百助的旗帜,还要做出百助在队伍中间的样子……粮草到路上再筹集。”
秀隆洗了手,漱了口,噗一声把水吐到地上,旋又捶了捶胸膛,对侍从道:“幸亏女儿没有跟来。吃完饭,立刻让大家集中到大厅里来。这次的撤退可是表现个人才智之时。”
然而,此时川尻秀隆的命运已不再掌握在他自己手里了。他悠然地踱进大厅,不禁大吃一惊:本来至少有一百二三十个中级以上的武士集中到这里,现只有十八人。
“怎么回事?赶紧让他们集合。这是非常时期。”
“报。”从小就在秀隆身边侍奉的侍童头目福田文吾伏在了地上,“其余的人早在今日天未亮时,打开城门逃走了。”
“逃走了?”
文吾伏在地上,哭了起来。
“别只顾着哭!他们到底有何不满?”秀隆厉声道。此事着实令他意外。不必多问,城里定有内应。他们必是觉得秀隆根本没有胜算。
剩下的十八人都垂头丧气,谁也不说一句话。过了一会儿,文吾方抬起头来。“他们逃跑时,劫了狱,把本多的随从也带走了……”
“什么?百助的随从?”
“剩下的人,算上下人,也就八十来个了。大家都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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