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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川家康-第4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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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住,大人的佩刀请交由在下保管。”进门时,鸟居新太郎神色恭敬道。
三成脸上浮现一丝惊慌,他的双膝又剧烈抖动起来。这当然无法逃过家康的眼睛。
“治部大人,这边请。”
进去之后,三成吓了一跳。入口两侧站满武士,家康左右也团团同着身强为壮的侍卫,真是戒备森严,无懈可击。
“主计头等人已经前来索要治部大人,这么布置,乃是为了防备他们动粗。”家康淡然道。
“多谢内府。”三成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十分不屑:多动听的谎言,这一切不都是用来吓唬自己的吗?
“情形我都听佐渡说了。确实麻烦。但既然来投奔家康,家康岂会乖乖把大人交到别人手里,治部只管放心。”
三成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来。刚才他还全身紧张,担心家康极尽侮辱之能事。他颤声道:“这么说,这……内府愿意收留三成了?”
“若说收留,就太见外了,都是太阁遗臣,怎能借着大纳言薨去之机就起纷争?家康定会严厉斥责七人。”
由于过度紧张,三成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家康开门见山,简洁明了,条理清晰……但决不能掉以轻心,家康怎会轻而易举让事情过去?或许他是想先卖人一个人情。这是他最拿手的把戏。
这时,井伊直政匆匆走了进来。“大人,七将无论如何要面见大人,与大人谈判。”三成认为这也是在恐吓他,于是屏住呼吸,静观家康的反应。
家康沉吟片刻,道:“你也不是孩子了,早就该知,德川家康怎能允许导致天下大乱的私斗发生!你让他们等候我裁定。”
“这些话在下已说过了,可他们个个情绪激动、义愤填膺……”
“哼!岂能容他们胡来!”家康的声音已经近乎大喝,“若是别人,自另当别论,可今日来的乃是治部大人,若让他们无法无天,德川家康以何面目见天下苍生!让他们回去。”
三成不禁笑了。听到家康的呵斥,井伊直政面色不悦地起身离去。
这是否从一开始,就是精心编排的一出戏?三成正想到这里,家康转向他道:“请治部放心。若是他们继续刁难,家康就亲自出去喝退他们。”他轻轻拉过扶几,道,“七将暴乱绝不能就此过去。善后之法,治部想必已有主意了。”
“啊?”
“既然双方关系恶化至此,短时内绝不会和解。一切只管交给家康……可之后该如何处置,家康想听听你的高见啊。”
三成顿耐慌乱起来,没想到家康来了个出其不意。是啊,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仅仅平息眼前的暴乱远远不够。
“即使,”家康又道,“即使七人有错,可他们都是自幼追随太阁的武将,既不能满门抄斩,也不能让他们切腹自尽。一旦那么做,必致天下大乱。故,以后当如何处理,必仔细思量。”
三成抬眼瞥了瞥坐在身旁的本多佐渡。佐渡正眯缝着眼,轮番打量着三成与家康。三成只好道:“关于此事,若内府出面,与毛利大人、宇喜多大人、上杉大人等严厉斥责他们,我想他们或许有所收敛。”
“唔。可是,若是这样,治部大人还能独自返回大坂,安心奉公吗?”
“这……”
“不管怎么说,七将已是怒火中烧……人一旦发怒,常会失去理智,不顾一切。想必治部也有思虑不周之处。”
家康刚开始时有条有理、态度温和,竟是一个圈套让人钻……三成不禁悔恨交加。
“那么,内府有更好的对策吗?”三成直直盯着家康问道。家康也盯着他,许久不言,那分明是老鹰玩弄猎物的眼神,令他恐惧。或许家康正轻蔑地审视着他:莽莽撞撞逃进我府里来,真是愚货!抑或想开出些苛刻条件,看他有何反应。
“既然治部没有主意,家康就只好说说自己的意思。”
“三成洗耳恭听。”
“治部,眼下能够让你避开七人,并让双方都免受伤害的最好办法,依家康看,你只有立即撤回佐和山城。”
“撤回领内?”
家康点了点头,依然直直盯住三成,“七将怨恨你的主要原因,乃在于你将太阁宠爱集于一身啊。”
“可这非三成的过错。”
“是。这绝非你一人的过错。但人生在世,出人头地时也就会为人忌妒。你仗着太阁宠爱,目中无人,我行我素,对七将的态度未免有些苛刻……由此日积月累,终于酿成今日之祸。唯一能够消除误会的人——太阁大人,如今已不在人世。我看啊,治部唯暂时隐退,先回佐和山避一阵子,静心等待和解的时机。你看如何?”
家康的一番话,犹如五雷轰顶,三成顿时呆若木鸡。事前他并非完全没想到这样的结局,只是没想到家康竟然在此时此地,以此种方式来逼迫于他,果然是个奸人!
三成心道:和德川势不两立!嘴上却悻悻道:“这么说,三成已是无用之人,不再适合做奉行了?”
“非也。我是说,这样下去,无论治部在伏见还是大坂,危险始终不会消除,政务亦无法正常处理,故,不如暂时隐退,伺机东山再起。”
三成悄悄看了一眼被收去的刀。若没被收缴,他定会毫不犹豫地拔出刀来,砍杀这个趁火打劫的老贼!
前田利家已经不在了,若再把三成赶走,天下就完全落入家康掌中。那些自幼追随太阁的傻瓜们,终于把三成驱赶进了家康精心设计的圈套……想到这里,家康那肥硕的脑袋顿时变成了魔鬼的头颅。三成真想疯狂地扑上去,撕扯他,向他狂吐唾沫。
“但若你有更好的主意,那就算了。在寒舍用不着客气,不妨直言。”
三成的表情明显露出愤怒和杀气。家康不可能毫无察觉,只是并不特意安抚。“治部,人若不知进退,免不了要栽跟头。人生行事,忍耐才最是重要。你如今正站在人生的岔路口,希望你冷静思索。你所面临的困境,家康早已被迫体验过千次万次。故才有今日一劝。”
三成全身发抖,血脉倒流。若不是尚存一丝理智,他定会舍命向家康扑过去。但他强压怒火道:“看来只能如此了。”
家康依然直直盯住三成,道:“当然,若你返回佐和山,家康可以发誓,定会保你途中平安,绝不会让七将下手。我可以派人马一直护送到贵领。总之,先歇息一下,最好早些决定。佐渡,把治部领到别室歇息吧。”
“遵命!请吧,治部大人。”
三成只得低头施礼,“内府深情厚谊,三成永远铭记在心。事已至此,三成恭敬不如从命……”
等着瞧!咱们等着瞧!别以为老子轻而易举就会屈服!三成心中恨道。他低下头,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滴落下来。
在本多佐渡的催促下,三成方才起身离去。家康叹了口气。尽管他也心急如焚,但实在无心再申斥三成。
未久,本多佐渡回来了,“在下把治部带到了东方庵。”东方庵乃家康令宗及为自己建造的茶室。
“派人守卫了吗?”
“派了。若不派人守着,恐他在府中便被人宰了。”
“唉。看来,他总算愿意撤回佐和山了。其他人我不放心,就安排秀康和堀尾吉晴二人护送他去佐和山吧。”
佐渡点点头,然后笑嘻嘻问道:“大人还认为他是一个能明您诚意之人吗?”
“混账!”家康大声斥责,仿佛要把压抑已久的不快都吐出来,“这两事岂可混为一谈?常言道:穷鸟入怀,猎人不杀。德川家康连天下都要搭救,堪堪救不了一个石田三成?你这种器宇,将来何以取信于天下苍生?混账!”
第九部 关原合战
王维幸译
第一章 天下归心
庆长四年夏秋之际,骄阳似火,本阿弥光悦行色匆匆,只顾赶路,他要乘坐淀屋的船从大坂回伏见。经过自家门口,他却连进都不进,便径直向茶屋四郎次郎位于通出水下町的宅子而去。
石田三成不再主事已有五月。京城的大街上凉风阵阵,但光悦额头却汗珠涔涔,即使碰到熟人,他也装作未见,只顾急匆匆赶路。他遇事一向冲动,而今日更似异乎寻常,显然已急红了眼。
一抵茶屋宅,光悦便直奔了进去,上气不接下气地对门人道:“赶紧去通告你家主人,说光悦有要事请教,需要面谈,闲杂人一概屏退。”
门人深知光悦脾性,立刻心领神会把他领到门里:“请。掌柜的在房里。”说完便去了。
光悦尽管心急如焚,还是按礼脱了鞋。作为日莲宗信徒,光悦做事向来循规蹈矩。今日事情紧急,一切讲究都来不及了,唯有此礼还不曾忘记。
“哦,本阿弥先生,好久不见。”茶屋迎出。
“是啊。您一向可好……事情紧急,来不及寒暄了。我今日来此是有秘事相商。”茶屋不禁一愣,看光悦之态,的确出了大事,便道:“你从何处来?”
“从大坂城前田府出来,顺道去了趟淀屋。在那里听到一件大事。”
“何事?”
“说是不日内府就要搬进大坂城……当然,此前我也有所耳闻。”
“哦?”
“内府搬到大坂是正理。不为别的,正是凭内府实力,天下才勉强太平,故,内府迁居理所当然。在前田府上,我还与肥前守利长谈及此事。但在淀屋处听到的那个传言,实在奇怪。”
“光悦先生能不能说清楚些。你在淀屋家到底听到什么传言?”
“若内府搬到大坂,实太危险了!在下的意思是,有人想趁内府进城时下手……一切都谋划好了。”
“此事当真?”
“怎么,难道先生信不过在下?在下为何要向您撒谎?更令人吃惊的是,据说主谋者居然就是前田肥前守。”光悦兀自心惊不已,擦擦额头的汗水。
茶屋脸色大变。他依然在为德川氏效劳,光悦也是心向家康,对家康的景仰不亚于茶屋。茶屋四郎次郎原本就是家康家臣,但光悦景仰家康的原因却大不相同。
光悦坚决拥护立正安国一说,他的性情和丰臣秀吉的大胆豪放格格不入。秀吉尚在世时,光悦就曾明目张胆、毫无忌惮地议论:“他行事乖张,完全凭兴趣喜好治理天下,必会导致‘道’的紊乱。故,一旦他故去,天下必立刻发生骚乱。祖师无一句妄言。”而如今,事实正在一步步印证他的预言。因此可以说,光悦对家康的仰慕,完全是出于他的信念和对秀吉的反感。同时,光悦也是前田利家、利长父子的忠实拥趸。“虽说信奉不同,可是,大纳言的大公子内心却如同涓涓清泉一般纯洁无私,对世上美好的东西孜孜以求,我从心底里敬重他。”
但今日,光悦同利长会面,共同称扬了家康一番,一转身,却在淀屋家听到截然相反的传言。
“妄图谋害内府性命的主使人,就是前田……淀屋是这样说的?”
“是啊,光悦才大吃一惊。光悦还在想,茶屋先生恐也听到了类似传言,方一路胡思乱想着赶了过来。”
“光悦,对于这些传言,你到底有何看法?”茶屋探身问道。
光悦蹙眉嘟囔道:“茶屋先生,怎会有这种事发生?别人不敢说,但我敢相保,肥前守绝不会干出那等事来……挑起事端,故意破坏太平,肥前守断不会如此卑鄙!”
“既如此,定是有人故意制造谣言,企图离间内府和肥前守。你认为呢?”
“是。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依先生之见该如何?”
“确非小事。”
“有人想让天下大乱啊。”光悦愈说愈气愤,两眼灼灼生光。茶屋四郎次郎则垂首陷入了沉思——在此情形下,一定要保持冷静,洞察真相,万不可像光悦一样失去方寸。
半晌,茶屋方才平静地笑了,“哈哈,我看用不着那般担心。”他故意平静地拿起烟袋。
“不必担心?怎能不担心?”光悦大惑不解。
“既然你认为前田并无不妥,那还担心什么?不过,我自会把此事暗中转达内府。”
“茶屋,光悦并非在说笑。你想过没有,这种无凭无据的谣言能流传起来,就说明有人正企图利用它来离间内府和前田,我说得可对?”
茶屋四郎次郎不动声色:“光悦,你连散布这些流言的主谋都清楚了?”
“当然知道。”光悦重重点点头,“这些流言并非出自他人之口,而是长束正家、增田长盛等奉行在造谣。淀屋早已跟我挑明,这些话便是从他们二人口中听来。”
“哦,奉行居然会说出这等话?”
“确实出人意料。流言还说,主谋者是前田,帮凶有浅野弹正少弼长政……”
“哦,看来,确非一般流言。”
“二人素来和内府关系融洽,不只我光悦,茶屋先生也甚是清楚。土方河内、大野修理等人向来与内府为敌,这或许是事实。可前田和浅野等人怎会企图不利于内府?这绝不可能。由此看来,定是有人存心制造疑云,不仅想使离间之计,还想以此引起骚乱……这决非光悦凭空想象。若非如此,这些流言就绝不会传到光悦耳内,故才赶紧前来,求茶屋先生帮忙。”
“听你这么一说,仿佛真有这么回事。你说来求我,却又为何?”
“请茶屋先生赶紧将此事禀告内府,倘或内府真对前田肥前守心存疑念,就请内府立刻把我派往肥前守处,以便见机行事。我便为此事来求茶屋先生。”
至此,茶屋四郎次郎松了一口气——光悦竟是在担心前田会因流言招致家康的猜疑。他遂道:“好了,我明白。此事还真得仔细向内府报告……光悦,我觉得你的话句句属实。只是我还想问你,企图离间内府和前田、浅野关系的幕后元凶究竟是谁?”
“那还用说,当然是石田治部少辅!”光悦不假思索答道,“有证据在此:石田从博多柳町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最近竟离奇失踪了。”
光悦的毛病在于妄下结论,正因为深知此,比他年长些的茶屋四郎次郎不得不加倍小心:“那个女人?”
“正是。那个女人原本受岛屋和神屋之托随石田来京。其实也不难想象,他把那个女人带走,完全是不得已而为之。可无论如何,那女人起码当把石田的目的通知光悦才是。既然那女人如今不见踪影,就说明,她要么已被人杀了,要么遭了监禁,二者必居其一。”光悦愈说愈激切,“茶屋先生,他连一个女子都不放过,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必发生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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