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烽火-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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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说可能回不来？

张必武转向了姚东照说：“墩初先生，我的妻子身怀六甲，不管她生出来的是男孩还是女孩，让他快乐的生活吧！我积蓄不多，唉！我这个当爹的真不合格！唉！至于怀玉就让她改嫁吧！她还年轻，她有重新选择幸福的权利！可惜那个陪她一起到老的人不是我！”

姚东照还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张必武说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张必武又是一苦笑，说：“这是我写好的休书，你可以交给怀玉了！还有，我所有的银子也全部托墩初先生交到怀玉的手上！唉！”

张必武长叹一声，他强忍着泪，心中很痛，他不想下这个决定，可却又不得不下这个决定。姚东照傻愣愣地不明白。

张必武一字一句地说：“我要去突袭济南的清军！”此话一出可谓是石破天惊！好不容易才逃出虎穴，可现在却还要往里闯！要知道这一次之后不会再有人来救他们了！

张必武还是一字一句地说：“即使是我一个人，我也会单枪匹马闯到济南城！”

他们看不透张必武，不明白张必武图的是什么，一人也要闯济南？

张必武实话实说：“你看看！就连大英雄卢象升都丧失了信心。更加不用说其他人了！就必须有一个疯子一个傻瓜前去做一件疯狂的事，我要让建虏知道，我们大明不是没有人！不是能让他们如入无人之境的肆意欺凌践踏我大明国土！因为我是一名明军战士！”

“哪怕只有我一个人，我独自面对的是千军万马，我也不会退缩！只要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停止战斗！死战到底！就算是我倒下了，可是我要用我的血来唤醒更多的同胞们拿起武器来战斗，就算我挨千刀那又有何惧？”

张必武说讫，他拿起了长枪，目光如炬，他是不会退缩的。对！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只要是认定的事那就百折不挠地向前！是的！明知山有虎，我偏向虎山行！

此去，是龙潭虎穴，是刀山火海，纵是粉身碎骨，也不能让我退缩半步！

人们笑我疯也好，痴也罢，癫亦无所谓，我只知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我泱泱华夏岂可让敌侮马踏国土，屠我血胞！而却无一人挺身而出！

父亲，母亲啊！您们从小对我说，我是炎黄子孙，我是龙的传人，我的身上流着英雄的热血！我的祖先创造着无比的辉煌！身为一个男孩子要做就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绝不可做懦夫！不能做孬种！

你是姓李也好，还是姓王，或者是和我张必武一样姓张，可是我知道你与我身上流着共同的血，你我都想光大门槛，做家族里的麒麟儿，成为家族的骄傲！

心中都有一个理想——父亲啊，母亲！儿不会让你失望！儿没有辜负你的教诲！

父亲啊！母亲啊！儿会成为你们心中的骄傲！我不会辜负父母生就的七尺不折钢铁之躯，我会让后世子孙敬仰我！

中华自古有豪杰，如今加我一个！我愿舍弃七尺之躯，我愿洒却这满腔热血，我愿这颗美丽的头颅被斩下，誓效历朝英雄，再谱写一曲英雄赞歌！

就算是我不能媲美英雄，也不能青史留名，可是我能做的一点就是我要像个男人一样去战斗！沸腾吧！我身上所流的龙的热血啊！我只有一个念头用行动证明——我们从不是两脚羊！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华夏无孬种！

这就是张必武的心！这就是他真实的想法！

卢象升被震憾住了，定定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疯子，张必武真的很疯，不过他的疯却让卢象升看到了希望！因为疯子有两种，一种是真正的疯子，一种是创造奇迹，缔造不可能的天才！而张必武显然就是后种！

其实卢象升不想张必武，他想张必武能活下来，以前卢象升没有发达时，别人说卢象升是疯子，可现在卢象升反而是希望自己再找回那股疯股，因为这股疯劲可以创造历史，改变一切！要是在贾庄之战，卢象升能有今曰的醒悟，或许就不会有贾庄之败了！不过历史没有假设，不能重来。

现在卢象升只想张必武此去能活下来，虽然希望非常渺茫……可他还是看着张必武，说：“张必武，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张必武没有回答卢象升，因为他此去是死是活，他都不去考虑了！

黄起说了：“必武，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跟随你！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会立即行动！”

朱可贞、林翔凤、张攀也表示会随张必武一同前去。他们无一例外，知道此去是绝无生还的可能！可是他们同张必武一样，只有一个念头用行动证明华夏无孬种！

此时生死无意义！或许在他们的心中，只有畅快地战！像个铁血男人一样去战斗！为自己的人生画上一道完美的句号，这才是最有意义的！

张必武的脑海里似乎浮现出了，爷爷一双干枯的满是皱纹的老手摸着深陷进去的眼窝里流出的泪。

那个小娃子，他太小了，军服太长了，他穿下去，都长出了很多。我们抽签，要是谁输了，谁就背着手榴弹束冲到坦克上去炸毁敌人的坦克！

小娃子很不幸地抽到了，他害怕极了，浑身直颤不停，可他还是大叫着，叫着的是“爹和娘”他边飞奔边任由泪花在空中飞落，裤裆里淌着尿地冲向了坦克！最后身体也被炸成了粉碎……

是！我们不想战争，我们不想死！可是我们知道一点，我是个男人！我要像个男人去战斗！我要去保护我应该保护的人而战！军人不需要正常，需要的是狂热，需要的是像个疯子一样的杀红眼地战斗！战！枪在手，只要有口气在，绝不停止战斗！

…………………………

从回忆中醒过来的张必武看着黄起、朱可贞他们，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叫了一声：“战！枪在手，只要有口气在，绝不停止战斗！”

朱可贞年事已高，本以为不会再有热血沸腾的一刻，可现在他的热血完全被点燃了！他振臂一挥，他身为一员将军，死于沙场本就是为将者的最好归宿，如若死得壮烈，不枉为将一生！他充满的尽是期盼！

张必武他们清楚这一战是为荣誉而战！生死已然不重要！张必武在自己的头盔上绑了一条白带，上书“死”字。同样的，林翔凤他们也是绑上了有“死”字的头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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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死士出发

就在这时，屋门外围了很多的人，这些都是榆林卫的弟兄们，他们之中有些是在长城随张必武一起击退鄂尔多斯部的攻击，他们都与张必武同生共死过，在他们的心中极其崇拜张必武的。

现在再听张必武这么一说，他们也站出来了！榆林民风强悍，榆林兵都是大明优秀的士兵！而他们也要证明他们更是大明最为优秀的男人！他们是勇士！

这些榆林兵都是经历了许多的死战存活下来的老兵，他们从来都不怕死！当兵一是为了自己为了家人能吃饱，二就是能保护家人！因为榆林随时都受到蒙古的威胁！

而现在他们又将站出来！为荣誉！为身上所流的血！更为张必武的那一句——华夏无孬种！

他们刚才听见了张必武的话，现在他们重复了：“我不会辜负父母生就的七尺不折钢铁之躯，中华自古有豪杰，如今加我一个！我愿舍弃七尺之躯，我愿洒却这满腔热血，我愿这颗美丽的头颅被斩下，誓效历朝英雄，再谱写一曲英雄赞歌！”

张必武看着这些可爱的人，他双眼是泪！多可爱的人啊！战！是的！死战到底！一切语言都是多余的，只有去到战场多杀几个敌人，这才是最好的表达谢意！

勇士不仅仅是这些当兵的！这不，平民之中也有不少的人愿意前去，他们纷纷表示，不是饿死，也会被清兵害死。更有些中家人被清兵所杀或者掳去，他们想要报仇的。

这些百姓足足有两千多人，虽然张必武一再地对他们说，这是一场死战，去的人不会有回头路，可是拥护者如麻。

张必武最终只是挑选出了两百身强体壮且与清军有血海深仇的人与他们一同前往。

这样一来，只有六百人，他们要去的济南城，在多尔衮大军离去之后，还有五万多人，这五万人大多是骑兵，而且是自从攻明以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之师！还是在贾庄大败卢象升数千明军的岳托之师！

张必武一看手中所握着的头带，硕大的死字映入了眼帘，他不由是紧紧地抓住了。他只是一声：“怀玉！”只能是把心中无限的对妻子的怀念之情给压制下来。张必武随之把头带给戴上，他大叫一声：“出发！”

六百人清一色都是骑马的，他们在一个熟知路途的向导指导之下穿行数百里，专行山路要奔袭济南。

暂且不说张必武，却说张必武在广州大战英＇***＇队与他有过情谊的黛丽丝，黛丽丝离开了中国到了果阿后没有多久，威德尔也来了，随之他们一起启程回到了英国。

黛丽丝在长途跋涉返国之时，经常是想念张必武，她原本以为只要她一回到英国之后就能把张必武给忘得一干二净。

在这个时候，特里是对黛丽丝展开了追求攻势，想要把黛丽丝给追上手。可是黛丽丝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念张必武，就算是她试图去接受特里，可是不管她怎么办，她还是做不到。

这不，这天梦里她又梦见了张必武，而且梦见一个面目模糊的女子和张必武的关系非常亲近！这一定是张必武的爱人秦怀玉！到底秦怀玉是怎么样的呢？这个念头一直都盘旋在黛丽丝的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呢！

秦怀玉！是啊！秦怀玉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自己哪里比不上她？她真的太想知道了！太想了！中国吗？是不是要去中国？黛丽丝产生了这种念头，以前那种只要离开中国后就永远不会再去中国的想法开始动摇了。

就是如此，黛丽丝在不久的将来会回到中国的。

特里来到了黛丽丝的身边，说：“我的美人儿，到底是谁惹你生气了？告诉我！我去收拾他！”特里说着还真挽起了衣袖。

黛丽丝苦笑一声，应道：“没有！”可她却是望着东方。特里不由心中一颤，他能猜出了黛丽丝心中还在想着张必武！为什么还要想念他？虽然特里心中一股气，可他还是忍了下来，他一定要黛丽丝彻底地爱他，永远地忘记张必武！可是特里能做到吗？

“对了！有个商人不是认识在明朝做官的意大利人汤若望……”黛丽丝停住了，因为他见到特里的脸色很不好看，她决定还是自己去探探曾见过汤若望的商人来试试看能不能了解到张必武的消息吧！

可以说一旦黛丽丝知道了张必武的消息，她更加不能制止，想见面的渴望就会更大了。

咳咳。请恕作者插一下有关黛丽丝的事，毕竟再不插下黛丽丝，就怕忘记了，以后写她回中国，就会显得生硬。以后中英是不是再有一战，现在还没定，定的话，也算是通过黛丽丝这一件事，预先埋下伏笔吧！

现在又转回说一下留都南京的顾继坤他们，等下就继续叙述张必武突击济南。

一帮文人又聚集在一起了，这一次，他们没有了作诗的雅思了，他们讨论更多的是有关于清军南下，中原之军无法抵抗，唯有卢象升之军奋起反击，可是卢象升全军覆没于贾庄，死得非常壮烈！

柳如是很伤心：“不！不会是真的！必武他……”她流泪了，可是所有消息都是证明张必武与卢象升确实阵亡了。柳如是跑了，她要跑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痛哭一场，她与张必武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就算是昨天一样。

陈子龙望着柳如是痛哭，他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现在他清楚了，张必武在柳如是心中的地位比他还要高呢！

顾继坤叹气了，他与张必武是一见如故的，好不欢心，原本张必武还说要是他被任命为卢氏、灵宝等地的守备就要任用顾继坤的，可现在张必武阵亡，一切都是镜中月了。

最为重要的是张必武视他为国家栋梁，知他信他，这一份知己之情没有报答，张必武就死了。顾继坤又怎么能不伤心难过呢？

顾继坤望着远方，心想：“必武啊！你可不要有事啊！我真的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再在一起奋战啊！”忽然间，顾继坤心中一动，他想到当今乱世，文比不上武有用，与其成天在这里哀叹国事于事无补，不如习武识兵，从而能拯国家于危难之中。

这念头一经冒出就变得炽烈无比了。顾继坤很想把自己的名字给改过来！他想的是要是张必武真的死了，他情愿继承张必武的遗志！既然好友兼知己张必武名字中是必武的话，那么炎武，只有用武才能复兴炎黄之道！所以顾继坤决意变名为【注】顾炎武！

【注】历史上顾继坤是南京失陷之后才改名为顾炎武的，现在我在这本小说中提前了。

杨友龙看着顾继坤问：“忠清，你在想什么啊？”陈子龙也问道：“忠清，你是不是为卢象升败亡，张必武生死未名而悲伤啊？唉！按这情形来看，必武想活着是很难了！”杨友龙一说到这，在不断地叹气呢。

顾继坤说的话所有人震惊：“我想要改名！我要把我的名字改成顾炎武！不再是顾继坤！”

有人一听，急忙说：“不可！名字乃父母所赐，怎么可以说改名就改名呢？宁愿你自号什么，也不能改父母所用之名！这不是圣人子弟，我们儒家学派所应该有的！”

顾继坤面对着这样的迂腐言论，却是笑了，说：“儒家？我情愿从此以后，我弃文从武！就像张必武一样！张必武就算是死了，我也会继承他的遗志！崇尚于武！只有保卫家国才是最大的孝，才是圣人子弟！”

陈子龙点头，就杨连友龙也是点头的，他俩认可了顾继坤的见解。只有很多人都在笑话顾继坤，可是顾继坤还是坚定地把名字改成顾炎武！

“必武啊！我多希望你还活着！等着吧！我会继承你们的遗志！其实我多希望你还活着！我们能并肩作战！”顾炎武想到此，他想去找武师学艺，并且会多收集兵书。

顾炎武的愿望会实现的，张必武会与他并肩作战，因为张必武没有死，而且张必武要去做一件震惊所有人的大事。

张必武带六百人快速而行，在这之中，他们要么是化整为零，以商定集合之地再从零聚整，从而是绕过了多尔衮大军，他们穿行到了离济南不远的长清县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