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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凤志-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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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鼎盛(2)
秦无量的野心不仅是成为至尊,而是先让道气门成为至尊,借此让自己至尊。在江湖上,成为至尊最直接的,也是必需的条件,就是武艺要足够高强。
大约从麒凤35年以后,江湖高手辈出,渐渐兴起各种比武,人们借此排出一个武林榜,以论武艺高低。秦无量一面掌管着道气门的事务,一面苦练武艺,麒凤51年,他打败了稳坐武林榜榜首四年之久的张子鸢,成为了新的第一高手。
张子鸢与秦无量同岁,是西极丽农外山的弟子。他十六岁前潜心习武,十六岁时出山,一举登上武林榜榜首,那时候秦无量还在秦世家谋划争夺家主之位,在武林榜上堪堪能挤入前五十。此后秦无量致力于争夺道气门大权时,张子鸢一直高居武林榜榜首,其他人只能争第二。这几年中,秦无量在道气门勤于练武,到麒凤49年把握道气门大权时,在武林榜已排名第六。接下来的一年,他除了处理道气门大小事务,也以常人难以想象的刻苦练武,麒凤50年,他以微弱的优势击败了高居榜首四年的张子鸢,成为那一年的第一高手。同时,平日与他喂招的几个同门,最差的也排在18位,前二十中道气门独占五席。这是自有武林榜来前所未有的事,一时间道气门声威大震,一扫几年前掌门频繁更替带来影响,几可比肩立派之初。
一场场精彩的比武唤回了人们对武林榜角逐的热情。从此以后,有秦无量和张子鸢出场的每一场比武都受到了极大的关注,每一场比武的胜负都充满悬念,比悬念更吸引人的则是比武过程的精彩,比比武更为人称道的,是比武场下两人的论交。每一场比武,台下都会聚集满满观战的人群,每一场比武精彩的对招都会以最快的速度传遍江湖,每场比武之后两人都会小聚谈一谈这次比武的心得,而这场小聚的对话也会被发散成无数个版本编成最新的话本故事。一时间世人习武比武成风,渐渐形成了秦无量的滴水不漏和张子鸢的洒脱机敏两个不同的流派,两人的一些奇巧招式被整理成为新的套路,武林榜之外,大小比武不计其数,且人们崇尚东无量西子鸢的论交,皆以对手惺惺相惜为尚,江湖上精彩又友善的比武随处可见,可谓麒凤初年之后的又一个盛世。
麒凤51年,秦无量第一次击败张子鸢,麒凤52年,张子鸢重回榜首,麒凤53年,胜负难以裁夺,最终两人商定同坐次席,而榜首虚位。这短暂的三年时间是让后世许多人追忆怀念的黄金时代,后世莫长路评价,秦无量在壮大道气门之余,最大的成就是这三年内,与张子鸢一起,将武术推向极致,成为麒凤武学盛世的奠基人。
但,秦无量的野心不允许他满足于这样的平分秋色,道气门已经积累了足够的声威,这种平衡是时候打破了。适时的,张子鸢遇见了命运的巨大冲击。
事情要从洵山附近的冉寨说起。冉寨是江湖五隐之首,它排在首位,并不是因为比其他四隐更隐秘,而是因为冉寨无法取代的江湖地位。不同于其他四隐,冉寨所在的地方并不神秘,但它里面的世界却比前四者更神秘——冉寨是江湖仅存的法术的血脉。在遥远而漫长的太虚纪之初,人们还拥有天生的灵力,但人们不知珍惜这种血脉,到太虚纪末年,拥有先天灵力的部族已经屈指可数,而武术和气力则渐渐发展起来。到河洛纪末年,江湖有法术传承的只剩下四极仙山和冉寨,四极仙山又是后天修炼法术的所在,也就是说,冉寨是天下最后一支拥有先天灵力的血脉。为了保证这种先天灵力得以留存,冉寨人绝不允许与外人结合繁衍后代,甚至不允许他们涉足任何有江湖殴斗的地方,因为一点不起眼的血脉相交,都可能污染他们脆弱的灵脉血统,导致灵力尽失。江湖人也对此有不成文的公约,除了不见血的驱邪之事,平时绝不会打扰冉寨的安宁。
比武之余,张子鸢喜欢四处游历,这一次他信马由缰,跟着一只毛色莹洁如玉的独角山羊跑入了洵山,不料在山中遇见异兽,张子鸢不修术法,无法与异兽的强大灵力抗衡,幸而被一个路过的女子救下,险险捡回一条命。
救下他的女子名叫冉姒,是冉寨诸多巫女中的一个。她自小不会说话,也不懂复杂的人心,她单纯、善良、安静、很得长辈喜欢。这天她在洵山采药,恰好遇见张子鸢被异兽所伤。她懂得灵脉的娇贵,但更明白生命的重要。她毫不犹豫地从异兽口中救下张子鸢,把他带到安全处养伤。
不幸的是,冉姒被山上的树枝划破了手臂,张子鸢伤口的血汇入她的伤口,污染了冉寨人宝贵的灵脉。冉姒可以感到灵脉在渐渐萎缩、灵力在慢慢减弱,但她依然坚持为张子鸢疗伤,直到张子鸢醒过来。
张子鸢虽然不修法术,却很清楚灵脉对冉寨人的重要,他拒绝冉姒再动用灵力为自己疗伤,而冉姒则坚持要照顾他到可以下地走动,虽然不再动用灵力,却依然细致地照顾他起居,张子鸢则把丽农山修炼灵力的方法教给冉姒,好让她即使灵脉萎缩也能保持足够的灵力。在养伤的日子里,两人渐生情愫。
养伤多半个月,张子鸢刚能下地,就告辞离开,一方面他还记挂着一场比武,一方面他打算上丽农仙山寻求稳固灵脉的仙药,以免冉姒的灵脉继续萎缩至灵力尽失。
不经意的分别带来命运的急转。冉姒擅自离寨一个月之久,灵脉损了九分,又被人看见她与一个男人日夜相守,引起了族人的注意。冉寨虽处世外也不乏明争暗斗,有人妒忌冉姒受宠,趁机造谣冉姒与外面的男人野合,犯了冉寨的大忌,他们催促着族长和大巫师,没有对此事详查就把冉姒推上了火台准备处死,冉姒不会说话,连辩白的能力都没有,只能流着泪摇着头以示自己的冤屈,但这丝毫不能减缓柴火堆在脚下点燃的速度。
那个改变冉寨命运,改变张子鸢命运,以至于改变了整个江湖格局的大变故就在此刻发生了。
***
古老的部落迎着年轻的剑客,喧嚣冰冷,痴情炙热,纯净的血为什么变得污浊?无双的剑刺穿最后的脆弱,道义催折,理智陨没,神话在这一刻凝成永别的歌。剑光是凋零后不再盛开的花朵,鲜血是失去了源头不再奔流的江河,尘仓皇,风变色,燃烧的是剑客的怒火还是巫者的填不满的□□,焚毁的是前程还是深藏心底的罪恶?
——《三世书·怀古篇》
***
张子鸢从天而降,救下冉姒,冉姒不顾一切地扑入他怀中,一瞬间泪如雨下。两人火台重逢相拥而泣,恰恰给了冉寨人借题发挥的机会,高喊着抓奸夫,要用法术困住两人不让他们离开。他们自恃灵脉宝贵,张子鸢不敢对他们如何,所以即便他们知道张子鸢是天下第一的高手,也毫不畏惧。但他们错算了张子鸢。张子鸢忽然狂性大发,在法术起效之前,他骤然拔剑,以剑割破自己的手掌,又用染了自己血的剑向着冉寨人大开杀戒,变故只在须臾,天下第一高手的剑快得超过任何人反应和逃离的速度,他一手揽着冉姒,一手仗剑,从人群中杀了出去,剑光和血光织成的网毁了法术的禁锢,留下一路血肉横飞狼藉混乱,张子鸢带着冉姒扬长而去。
消息传出,江湖为之震动,冉寨灵脉之宝贵人所皆知,即使当年残暴如姬无常,也不曾对无辜的冉寨下手,张子鸢竟敢血洗冉寨,致冉寨七十三人死,一百三十四人重伤,三百余人灵脉被毁,这对冉寨几乎是致命的打击。而且他动手之前先染了自己的血,说明他出手不是为了脱困离开,而是恶意要将冉寨覆灭,这简直穷凶极恶不可原谅。
讨伐张子鸢的联盟第一时间组建了起来,有趣的是,他们中最踊跃的是与张子鸢密切的一些人——张子鸢师门的近亲,四极外山的另外三家。
此时的四极已经不是麒凤初年的四极,自林衍之事后,四极仙山渐渐不再插手中原事,已经多年没有任何动静,甚至年轻一辈如秦无量等已不再相信四海上空悬着仙山,不再相信世上会有仙人。取而代之的是四极外山的蓬勃发展,四极外山虽然也有人修习法术,但大多数人还是以修习武术为主,不同于仙山的与世无争,外山弟子经常参与武林角逐,在这些角逐中,四极外山现实出深厚积淀的强大实力,比麒凤纪后出现的新门派略胜一筹,尤其道气门掌门更迭频繁,更让四极外山有成为至尊的趋势。四极原本齐头并进同为泰斗,但自从张子鸢出现,西极丽农的地位渐渐高于其他三家,让他们十分不快,现在张子鸢露出这样大一个大的把柄,他们怎能不立刻抓住?
☆、四、鼎盛(3)
讨逆者在三极外山长者们的带领下向洵山进发,于此同时,西极丽农外山的长老们也听说了此事,也飞快地赶往洵山,想要挽回些什么。
但是看起来,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男女之事总是很容易传遍江湖,张子鸢和冉姒这段轶闻直到数十年后依然为人所乐道,江湖儿女行至张子鸢后来隐居的碧山时,都会提起这些陈年旧事。
***
……捉奸之事,约是世人最热衷的,况是如此地位的人被如此之众者捉奸,更教人舍不得错过。当真眼见了“奸”的人不多,多数人只是守在山洞门口,高念着檄文的同时,调笑一句最先进去之人,不知饱了怎样的眼福——所谓伐逆之人,多半是看笑话的闲汉,给领头者壮壮声势,表明自身是正义一方罢了。
冉姒是颇有些狠诀的,她不喜解释,却喜与之相反的方式:受了诬陷,便要将诬陷坐实,被人说是野合,便堂堂皇皇地在个不锁门的山洞里野合给人看,被逮了反倒极骄傲的模样,似是说我二人情深至此与你何干。于是乎,怎样的冤枉都成了不冤枉,教张子鸢无从解释。时有人说冉姒的愚蠢,某不以为然。试想彼时讨逆者大张旗鼓,即便张子鸢可以解释,他们又当真肯给张子鸢机会解释?怕只是越抹越黑罢了。冉姒不擅勾心斗角,如此直接之“愚蠢”,未尝不是睿智的反击。
再说张子鸢,彼时他的师尊玉清子赶到试图帮他解围,道:“你绝非滥杀的性子,是否中了怎样的法术?”他却毫不领情,断然否认:“我当时十分清醒,确实是急怒攻心不可控制,现在想来虽然后悔,却不能推脱给法术。而且冉寨上下,谁会控制我的心智让我伤害冉寨人?”玉清子便将话说得更明白些,冉姒会法术,也有足够伤害冉寨人的理由。然张子鸢仍不领悟,极力为冉姒辩白,倒向帮着旁人污蔑自己也似,最终玉清子耐不过,像拎一个打碎了别家水缸的顽童也似,将天下第一高手拖回了山去,却不提赔偿旁人水缸的事。
世人将此一节传作笑话,某却不以为此是笑话,反倒以为张子鸢的话极是善良,那些自以为精明的人,倒当真是个笑话。吾宁不知后来的冉姒与后来的张子鸢,而只是他们那份不曾沾染污浊的“痴”与“愚”隐于碧山,隐于这自以为是的浊世之外。
——《碧山寻隐》
***
据说,张子鸢被师尊玉清子拖回师门之后,玉清子一反平日的和蔼,狠狠甩了张子鸢一个耳光,骂道:“若这只是你一个人的事,便随你妄为!”话音刚落,玉清子就呕血倒地。张子鸢大惊失色,直到此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因为他代表的是整个师门,那些讨逆者的声音都不仅仅是针对自己,而是更多的指责丽农教徒不严,败坏江湖风气。这已不仅仅是他张子鸢一个人的荣辱黑白,而是牵系师门乃至于江湖命脉的大事。
玉清子一病不起,张子鸢心乱如麻,直到师尊病至弥留,他才终于快刀斩乱麻做出决断。他在师尊榻前立下重誓,誓曰从此斩断与冉姒的联系,此生再不相见,迷途知返,为重振师门而努力。玉清子看他心意坚决,这才放心地闭上眼睛。
不久之后,张子鸢重新现身江湖,他像是换了一个人,对在冉寨的所为深深忏悔,他在三极同僚面前用尖刀刺穿自己的身体,以示悔过之心。同时,他说自己确实是被冉姒的法术迷失了心智,才会铸成大错。为了表明立场,他带领着与他并称“丽农七子”的六个同门兄弟讨伐妖女冉姒。
自洵山一别,冉姒一直躲在暗处等待张子鸢归来,她欣喜地看着重新出现在眼前的情郎时,绝对不会想到张子鸢此来是为了讨伐。冉姒用尽一切努力想要接近张子鸢附近问个清楚,而张子鸢始终冷着脸站在远离她的地方,给同门兄弟做后盾,他知道这不仅是他与冉姒的对决,在明处暗处,还有无数双眼睛,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像是忘记了与冉姒之间的一切,他没有丝毫留情,最终冉姒终于确定眼前人已不是当日的张子鸢,用剩余不多的灵力施法逃走了。
不久之后,冉姒做出一个近乎疯狂的举动:她接受了一种古老的秘术,拥有了强大的灵力,代价是当这些灵力耗尽,她的生命也将终结。她用这些灵力任意操纵世人,尤其是四极外山弟子的心智,把微小的嗔怨放大成杀念,引人们自相残杀…………既然就连张子鸢都说他是妖女,她何妨当真做了妖女,或许还能换来张子鸢的又一次讨伐,好再见他一面。
张子鸢的“迷途知返”和冉姒的“原形毕露”多少挽回了一些张子鸢的声望,在流言趋于缓和时,背后的阴谋终于露出些许端倪…………张子鸢敏锐地察觉,三极外山并不是最初就立志要将丽农置于死地,四极毕竟同气连枝,其间很多次他们都几近和解,但是每一次事态都会忽然变得更加恶劣,而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暗中操纵,为的是让四极同归于尽,留下渔翁之利让有心人收取。得益最大的自然是道气门,张子鸢推测,幕后的操纵者,应该就是他的老对手、老朋友——秦无量。
秦无量确实是这场震惊江湖的奇案的幕后操纵者。追根溯源,把张子鸢引入洵山的羦羊和袭击张子鸢的异兽都是秦无量布置,他的本意只是简单的杀死张子鸢,谁知会引出这样一段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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