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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宝娘子-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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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诚意楞了一会说:“我想跟来着,可是,他们七拐八弯地,就不见了人影。我就回来了。”
她看着闽诚意,心里愤愤地骂了一声:“废物,跟个人也能跟丢了。还能上天入地不成?”
她咳嗽了一声,
伸手从一边的的茶壶里倒了杯水,微笑着走上前,说:“相公,歇会,喝口茶吧。”
她轻轻地去拿华明阳手中的笔,见华明阳手一顿,又缩回了手,说:“累了吧?”
华明阳放下了手中的笔,接过茶抿了一口说:“有什么事么?”
闽春芳微微笑着,语气轻快地:“安哥儿吵着要爹爹看他写的字呢。这会还不肯睡。这孩子。”
她轻轻觑着华明阳的脸色,果然,他微微地笑了,抬头看着她说:“快了,我一会就好了。你先带他睡吧。今日事情有点多。”
他重新又低下头。
闽春芳幽幽开口:“那个,我听说,今日有人来寻你,是个挺俊俏的公子。好像是去年那个来寻我们的那个人?不知今日她又来做什么?相公,你可别被她骗了去。前次,她不是说有姐姐的消息,这么久,你可曾见过?”
华明扬不吭声,只是低着头,恍若未闻,顾自忙着,只是那拨算盘珠子的手已经停了下来,放在桌子上。
闽春芳继续:“一个姑娘家,却偏要扮成男子的样子,你说这是打的什么主意?上回已经同他说得清楚,还来?相公可有打听过,是哪家的女儿?怎就这般肆无忌惮?也不知她爹娘是怎么教她的?我看,得好好打听清楚了。免得到时人家父母找上门来。。。。。。”
“你想说什么?”
华明阳蓦地抬起了头:“你瞎胡乱猜什么?谁在你面前嚼舌根子了?看我不拔了他的舌头。”
他的声音清越,却是莫名地有一种震慑力。
闽春芳一愣,继而就红了眼圈:华明扬这是怎么了?华大哥素来顺温文儒雅的,什么时候对她说过一句重话?现在竟然这样同她说话?”
“相公!你,我说错什么了?我”
她略带了哭腔,开始不依不饶地。
华明阳却是起身,拿了账本子绕出桌子,往外走去。
很快就进了对面的屋子,关上了门。
闽春芳傻了眼,她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
243上坟
等到闽春芳走了后,华明阳开了门,探出头,方虎上前,“爷!”
两人匆匆沿着楼梯下了楼,很快来到后院,那里早有车夫在等候,见两人来,上前掀起帘子。
很快马车消失在暮色中,寂静的石板路上,一路往前奔去了。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一座府邸的后门,小厮跳下马车,上前敲门,门开了,探出一个头来,见是他们,迎了进去。
昏暗的树荫下,华明阳边走边低声问那引路的人:“王爷可在书房?”
小厮躬身回答:“在前厅呢,爷先请在偏厅略坐一坐,奴才这就去着人请。”
说话间,领着华明阳上了前头的一个小偏厅,唤了丫头上了茶水,这才重新又跑进了夜色中。
梁志正闭着眼睛仰头靠在椅背上,一个丫头正跪坐着给他松腿。
旁边跪了另外一个丫鬟,双手伏地正一动不动地趴着。
听得脚步声响,梁志并没有抬眼。
正在捶腿的丫头一分神,手下不免重了一分,一声闷哼,梁志已经睁开眼,丫头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不止。
“王爷,华爷来了。”
小厮说。
他看一眼房内的两个丫鬟,今日王爷心情很不好,他知道,那件事出了后,王爷整个人都散发着阴沉沉的气息。
梁志抬腿,往外边走去,小厮跟上。
房内的两个丫鬟仍旧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远远地,望见华明阳正端坐在厅内,身姿笔挺,神情淡然。
他加快了脚步。
“诚之!”
梁志叫道,脸上也有了笑容。
华明阳转身,也是脸上挂着笑容:“王爷!”
梁志伸手示意,两人先后往书房走去。
小厮见状,长吁了一口气,华爷来了,王爷终于不用板着脸了。
一个时辰后,华明扬重又从清王府出来,坐上了马车,往来路回去。
车厢里,华明阳靠在车厢壁上,想着方才得知的:“范五爷已经在狱中,估计是出不来了。他的家人务必要看好。不能让他坏了大事。先过了这几日再说。”
想着梁志方才那阴鸷的样子,他知道,必有所动作。不过,这些,他管不了。
他要做的是如何解决银子的问题。看来,他要亲自去那边一趟了。
夜深沉,冬日的街道上鲜有人,众人都缩在自家庭院里,要么围着炭火取暖,要么就是早早地上了床,暖被窝去了。
华明阳忽然就掀开了帘子,长街上的景色一览无余,两边的房屋黑影幢幢,似乎是张着大嘴的巨兽,想要吞没一切进入这里的所有。
华明阳一声不吭地端坐其中,眼睛一直越过天际,似乎那里能够看到头,漆黑的天幕上,浓黑,今晚,连颗星亮都无。
马车在空旷的长街上疾驰而过,还有一刻钟,就要宵禁了。
苏暖一早起来,神清气爽,今日陪小郑氏去上坟。
小郑氏早就准备好了一大筐子的各式东西,塞满了一提篮。
几人从后角门出了,往城外郑家祖坟而去。
一个时辰后。
这里是郑家的祖坟,傅姨奶奶因为得了恩宠,获准葬在郑家祖坟地上。
穿过众多的坟包,苏暖在一个修得甚是精致的坟前停下,之所以这样形容,是因为它与其它的坟相比,坟前围着种了一排的花,此时是凋零了,但花树犹在。
苏暖看着小郑氏跪在青石板上,想是经常有人打理,很是洁净。
看着墓碑上的文字,苏暖有些恍惚。
这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独宠这么多年。
听说,老国公一直歇在她的院子里。正房几乎形同虚设。
如此的宠爱,死后却是只能偏安一隅,默默地缩在一角,遥遥地望着老国公百年后与原配妻子合葬在一起。
听说,她是唯一一个葬入祖坟的妾室。可是,那有怎样?与这一个个双双对对的坟墓比起来,苏暖觉得,她更像是一个笑话。
耳边小郑氏絮絮叨叨地倚着墓碑,细细地述说着,用着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向墓里的人倾述着。
这一刻的小郑氏恍如一个迷茫的孩子,脸上都是依赖。
苏暖静静地站着。
看着一一片坟地。
听说郑家祖籍是通关人氏,也不知哪一代搬到了这里。
良久。
苏暖伸手拈来一支香,双手合什,走到坟前,端端正正地跪拜了下去。
小郑氏一愣,鼻子一酸,悄悄地吸了吸鼻子。
“她是一个妾室,怎要我跪拜?我乃堂堂的知府小姐,她受得起么?”
当日那个小小的少女,笔直立在当地,这样对她说着。一脸执拗。
她无言以对,心里虽然发赌,可却是挑不出理来。
小郑氏记得,小时候,她私下背着人叫:娘!”被夫人知道了,禀告了老夫人,罚她在祠堂里跪了一日。
姨娘抱起她,一边摸着她的膝盖,一边流着眼泪嘱咐她:“该了口罢。”
她心里不愿意,从此以后,她连这个“娘”字都不叫了。只叫“姨娘!”管夫人叫“太太!”
如今,她看着虔诚地拜伏在地的苏暖,心内发酸:冬姐儿长大了。
她伸手去搀了她起来:“好孩子,快点起来。你外祖。。。。。我姨娘知道了。我替姨娘谢谢你。她会保佑我们娘俩儿的。保佑我们冬姐儿平平安安,大富大贵,姨娘,你可听见了?这是冬姐儿。”
小郑氏哽咽着。
苏暖看了她一眼,正色:“外祖母,冬姐儿来看你来了。”
“嘘!”
小郑氏忙阻止,却是一瞬间泪流满面。
“不能!要叫老太太知道了。可是。。。。。”
小郑氏擦了把泪,慌慌张张地,四下里瞧了一瞧,见都是自己院子里的,几人又站得远。
苏暖见她那样子,也就不再说。
又烧了纸钱,方才下山。
待得到了山脚下,一愣,马车呢?
几人都寻了起来。
有人尖叫了起来,众众循声望去,一条深沟下,车夫正仰面跌倒在下面,口鼻出血,已是没了气。
马车却是不见去向。
木青忽然抽出腰间的匕首,快速把苏暖与小郑氏护在身后,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的灌木丛,绷直了身子。71
244遇险
灌木从一阵子晃动,跳出了几人,木青一见,暗暗叫苦。
对方有五个人,而她们这里都是妇孺,车夫又死了。
自己以一对五,怎么看都是死路一条。
对方长刀一晃,就直接扑了上来。
容不得自己多想,只能低喝一声:“大家快跑。分头跑。”
一边自己就迎了上去,登时就缠住两人。
眼看另外三人,已经分头向众人扑去。
一声惨呼响起,一个小丫头倒下了。木青来不及分辨是哪一个。只是一边招架一边用眼睛惶急地搜寻小姐的身影。
这一瞧,方寸大乱。
一个蒙面人正高举了手中的钢刀,向苏暖后背直直劈去。
“小姐!”
木青牙呲欲裂,手下一阵急攻,逼退了两人,回身。
却见没了苏暖的身影……
她脚下一提,平地拔起三尺高,一把匕首就飞了出去,扎中那个蒙面人的后心。
人也随即到了跟前,这才发现苏暖正趴在一条沟里边,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原来是方才绊了一跤,摔在了沟里边,倒是救了她一命。
木青拉了她起来,身后一声呼啸而至,她一个转身,来不及拔刀,徒手直接探向对方的脖子,刀子一偏移,擦着木青的肩膀而过,带起了一片血花。
苏暖惊得瞪大双眼,却见那人已经缓缓倒下,喉咙里两个血洞。
“木青!”
苏暖的心跳到了喉咙口。
眼见木青肩膀上的血不停渗出来,她的喉咙发紧。
另外三人停止了追击,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神情凝重,成合围之势向木青逼迫过来,有一个伸手抽出了一把尖刀,刀头蓝荧荧的。
苏暖眼尖,看看木青,忽然就拉开嗓子尖叫起来:“救命啊,杀人啦。”边叫边跑。
雯月几个也叫了起来,声音高亢,此起彼伏。登时就传出了老远。
一个汉子手中刀子脱手,直接向着小荷掷了过去,小荷闷哼一声,扑到在地。
几人一见,吓得腿发软,不敢再叫。只是干瞪着那三人。
阳光暖暖地照着,苏暖看着场子中缠斗的三人,干着急,此处就是想跑也跑不远,山脚下空旷,一眼就能见到,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
木青恐怕支持不了多久。
眼看两人和木青混战在一起,另一人提着刀站在外围盯着。
苏暖再次抬头望去,
身后有风声,眼前一花,一个青衣蒙面人忽然从一侧冲了出来,瞬间加入战团,只几息功夫,混战的人就分了开来。
三个人从战团中倒下,两个蒙面人,其中一个是木青。
剩下那一个,虚晃一刀,沿着山就想跑,却是被青衣人手中一刀结果了性命。
他瞪着眼睛,双手指着那个青衣蒙面人:你?
仰面倒下。
两眼不甘地瞪着天空。
苏暖这才惊魂未定地跑上前:“木青!”
却是见木青脸色青黑,原来是中了毒。
苏暖登时就哭了出来:“木青!”
青衣蒙面人捡了地上的刀子看了一看,从随身荷包里翻了一枚丸药出来,塞进了木青的嘴里。
苏暖忙用手使劲捏着木青的脖子:“吞下去,木青。”
昏迷中的木青似有所觉,喉咙一动,咽了下去。
方才几人惊魂未定,都围拢了过来,盯着木青。方才要不是木青,他们全完了。
小荷抱着一条胳膊,方才那一刀子砍到她的胳膊上,幸亏冬日里,她穿得厚,才没有掉了这条胳膊。只是两层棉花绽了开来。
木青依旧没有睁开眼睛,但是脸上的青色却是褪去。
“木青。”几人叫着。
苏暖这才松了一口气,抬头,这才发现那个青衣人早就不见了。
忽一阵马嘶声。
众人齐抬头,一辆车子,正赶过来,近了,正是那架不见了的马车。
一人跳下了车。
“怎么回事?”
“周大哥!”苏暖叫道。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木青抬上了车,还有车夫和那个死去的丫头,也一并抬了上来。
“那些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劫杀你们?“
周长丰坐在马车上,挥鞭赶车,车挡板上横放着两具尸体,扯了那车门上的帘布盖了。
众人挤在车厢里,心情沉重。
苏暖坐在车厢门,打起精神与周长丰说话:“周大哥,你怎么会来这里?”
周长丰默了一默,见苏暖脸上巳恢复血色,暗暗称奇。
“我么?还真是凑巧了!”
原来周长丰正办事回来,见到一辆没有车夫的马车正狂奔,就拦了下来。
想着是否有人惊马,就沿途找了回来。
“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劫杀你们?”
周长丰抽了一鞭子,马车快了一点,回头问。
“不知道。我们都不认得。我们几人是出来上坟的,手中又没有钱财。”
苏暖也觉着奇怪,观方才那几人的样子,是想杀了她们,出手就下死手砍。
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她们几个妇孺,又招谁惹谁了?
“周大哥,今儿谢谢你了。这事情要报官么?”
苏暖望着那两具尸体,想到野地里还有几具死尸,问周长丰。
小郑氏早吓得哆嗦,这会子才回过神来。她紧紧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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