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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宝娘子-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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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
郑卓信又给了他希望。
蔡掌柜说,能否饶他一命。郑卓信告诉他,不知道,但是,却能饶了他的儿子。
他看到了蔡掌柜那陡然发亮的,不敢置信的眼神。。。。。。。
。。。。。。。
可惜,他知之甚少,不过,看着手中的供词,他微微展开嘴角:还是有收获的。
从供词上来看,隆祥先前的那些东西,有很大一部分是从一个叫范五爷的盗墓团伙那里买过来的,此番他们就是在交易。
他微微眯了眼睛,墓葬品,是的,那几箱子都是么?
依照大秦律令,掘人坟墓着,死。
可是,那日所抓的都是些小喽啰。
想到先前苏暖说的,他直觉不对,还有那些宫廷之物,这个蔡宝根却是隐去了未提。
他起身,重新走入牢房。。。。。。。
一轮红日映照之下,郑卓信骑着快马从城门奔驰而入。
苏暖正与木青出了角门,往大街上而去,被身后一阵马蹄声惊醒,回头,郑卓信翻身下马,推着她就上了马背,对木青说:“在铺子里等着。”
蹄声得得已经远去。
苏暖半日才反映过来,耳旁风声呼呼,不敢回头,只是闭着眼睛叫:“四哥,这是要到哪里去?你慢点,我害怕。”
郑卓信两腿夹紧马腹,一边加快速度,一边说:“别说话,一会就到,闭眼。”
苏暖只得照做。
一路急奔。
苏暖望着地上的一只箱子,说:“就这些么?”
“嗯,你帮我辨一辨,这些是墓葬品么?”
苏暖一惊:墓葬品?
她蹲了下来,仔细瞧了一会,心下思量:看来这是抓到了那伙子人了?不知都有谁?
郑卓信望着地上的两堆物品,木着脸:“除了这几件,这些都是墓葬之物么?你没有搞错?”
苏暖正色:“是的。这些都是。总共30件。”
郑卓信望着地上那单独挑出来的三件东西,眼睛抽了一抽,这个蔡掌柜看着老实,原来也没有完全说实话啊。
他倒是知道避重就轻,这私卖盗墓品比起偷盗宫中之物,这罪着实轻了不少,真是奸猾。
他眯起了眼睛,幸好他留了一手。
他瞧着苏暖,展开了一个笑容:“辛苦了,我先送你回去。”
苏暖点头,两人走出库房。
一路上,苏暖望着周围不断向后退的树木,有些头晕。
郑卓信心里急得很。
可瞧着苏暖那发白的脸色,原想再快一点,又忍了下来,别吓坏了她,人家可是刚刚帮了他的大忙呢。
苏暖却是觉得头晕得很,小腹也隐隐痛了起来。她轻轻呻吟一声,情不自禁地用手捂住了肚子,身子一晃,郑卓信忙用手揽住了。
“怎的了?”
郑卓信有点慌乱。
“你先放我下来,我。。。。。有点内急。”
苏暖红了脸,小腹坠坠的,难受。
郑卓信瞧了一瞧,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在一片灌木林子那里停了下来。
苏暖一下马,就急急地钻进了林子里面,果然是早上吃得太饱,被这一通颠簸,拉肚子了。
她四下望了一望,就要起身,忽然眼睛一顿,这是。。。。。。来月事了?
真是糟糕,怎么会在这个时候?
165长大
苏暖咬咬嘴唇,四下瞧了一瞧,此地荒郊野外,除了满坡的枯黄树枝,就是裸露的黄土块。
从这里隐约可见郑卓信正无聊地甩着马鞭。
她弓起身子往身后又缩了缩,拎高了裙摆,咬了一角,撕拉撕拉用力撕下两条裙边,团吧团吧,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从裙底塞了进去。。。。。。
先救急吧。这一路颠簸的,可别出什么丑才好。
郑卓信在外边等了好一会,方才见苏暖钻了出来。
他目光犀利,一眼望到苏暖那短掉一截子的裙边,目光一缩,仔细瞧了瞧,并未见不妥。
“上马。”
苏暖一脚跨上马鞍,艰难地往上爬。他伸手自然地来托苏暖的屁股,苏暖触电似地伸手一挡,自己撅着屁股,快速爬了上去。
郑卓信一笑,嘟哝了一声:“坐好。”
又瞧瞧苏暖,还是问了一句:“裙子怎么勾破了?这么不小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着了。真是,能不能靠点子谱啊?”
苏暖低着头,装聋作哑,只不答腔,装死。
身子下忽一晃,马儿陡地冲了出去,苏暖死死地抓住了马鞍,夹着屁股,生怕身下那团布条突然就掉了下来,那可就丢脸丢到姥姥家了。是以,一路上,任凭郑卓信说什么,只做耳旁风,全幅精神都集中在那一处。
很快到了铺子里,郑卓信一勒马,刚要放她下来,苏暖很快她说了一句:“送我回府吧。”
郑卓信一愣,随即一提缰绳,调转马头,往国公府去,一路上,他不地瞄一眼苏暖。
到了府门一侧,苏暖急急滚下马,感到身下一热,顾不得与郑卓信客气,直接向角门跑去。这真是见了鬼了,今天第一次来,怎就会如此多?
门开了,她一头扎了进去,夹着腿跑得飞快。
身后郑卓信皱眉瞧了一会,调转马头,准备回去,忽然目光一凝,马背上有一抹鲜艳的红色。
他疑惑用手一摸,原来是黏在马的鬃毛上,马下的皮肤完好无损。
这是苏暖方才坐过的位置。
苏暖受伤了?什么时候?
他不解,仔细瞧瞧这位置,想到苏暖那撕碎的裙子,忽然就红了脸。。。。。
郑卓信身在军营,那里都是一些血气方刚的男儿,更有那已成家立业的爷们,在闲暇时常常会聊些荤段子,借以自娱。这女子之事,他多多少少也是知晓一些的。
他默默探手抽了一条帕子出来,仔细地擦净了,这才翻身重新又上马。
这里苏暖慌脚鸡似地,慌慌张张地一头扎进院子,直奔自己的屋子。
听得响声,雯月探头出来,叫了一声:“小姐!”
“雯月,去给我打盆子热水来,送到房里来,还有要热毛巾。”
苏暖吩咐着,自己忙忙地开了箱子,寻找那换洗的衣物。
雯月唉了一声,跑了出去。
一会,端了水回来,苏暖已经换下衣裤,堆在一旁,她一眼瞧见,惊喜地叫了一声,:小姐!”
就闭了嘴巴,赶着去找那月事带去了,两人一通忙乱,收拾干净。
苏暖方才坐下来,捧了一碗红糖水小口地喝着,这才觉得小腹稍微舒服了一点,没有那么胀得慌了。
这边的一番动静,很快惊动了小郑氏。
她忙忙地过来,掀了帘子,:”冬姐儿!怎么样?可有不适?”
她急急走到苏暖面前,伸手拉了苏暖的手,见暖烘烘地,又细细端详着苏暖,见脸色有些发白,不免担心:“肚子疼么?这可得小心。今儿就别出门了,在房里呆着。这小日子,可得精心着点,待会子,叫吴妈妈再烧点子红糖姜汤来,热热地喝着。”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瞧着苏暖,眼里都是笑意:“娘的冬姐儿长大了。真的,真好。”
小郑氏拉着苏暖的手,欣慰地,又吩咐雯月去炖了那红枣汤来,说等下喝。
苏暖望着小郑氏一刻不停地指使着雯月她们,心里很是唏嘘。
前世,她也是这般时候来的月事,因为不懂,还闹了笑话。当时,是师傅贺司珍,找来了那些东西,手把手地教她如何使用,又叮嘱她一些注意事项。事后,体贴地吩咐蕉叶与她调了夜班,让她好好休息。。。。。。
眼前的小郑氏与贺司珍重叠在一起,体贴仔细,小郑氏更是如临大敌,坐在那里,想起一件吩咐一件。
苏暖瞧了一会,想着今日也是出不了门子了,索性去拿起了久未上手的花绷子,绣了起来。
“哎呀,快点放下,仔细伤眼睛。”
小郑氏一回头,惊叫一声,吓了苏暖一跳。
“娘,你作什么?一惊一乍地?不就是绣朵花么?没有关系吧?我以往都绣的,也没见哪里不妥。。。。。。”
她住了嘴,偷瞄着小郑氏,差点说漏了嘴。
小郑氏却是不觉,只管拿过她手中的花绷子,放到笸箩里面去,说:“你知道什么?这最伤神。以往没有关系,现下不同了,晓得么?啊,听话。你没有瞧见那甜姐儿,过门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有动静,还不是没有保养好。这女人哪,子嗣可是大事,万一落下病根,可就麻烦了。。。。。。”
苏暖心一动,听小郑氏这口气,郑云甜这里好似有什么文章?
看了看窗外的天,已经阴了下来,她舒服地移了一下身子,对小郑氏挤挤眼睛说:“娘,三姐姐有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
这里木青在铺子里等到天傍黑,也不见苏暖回来,心下嘀咕,又不敢离开,要是夫人知晓她任由四少爷带走苏暖,可不得吃瓜落。
她一直等了太阳落了,才见木明几人回来,这才晓得苏暖早就回去了,是少爷送回去的。
她这才往家里赶,刚进门,却见小荷正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见了她一喜:“姐姐回来了。小姐正打发我去找你呢。”
木青往里走去,苏暖一见她忙拉了她的手,歉意地笑着:“对不住了,我这一急,就把你忘了。你瞧我这记性。”
木青却是不以为意,苏暖是主子,她惯常执行任务,经常是一呆就是一整天,从来都没有想到主子要什么交代。
苏暖这样说,她感到了莫名的暖心,见苏暖歉疚,她倒红了脸,说:“奴婢去换一下衣服。”
她身上还是穿着小厮的衣服。
166扳回
郑卓信皱着眉头,心情很糟糕。
林松死了。
他回到牢里的时候,就见林松靠坐在床上,一声不吭。
当时也未在意,自进来他就一直这幅样子,一幅拒绝与人交流样子。
郑卓信不以为意,这人犯一进来,并不是个个都开口的。如林松这般人,又犹其死硬,总想着自己效忠的主子能来解救自己,只要自己闭紧了嘴,必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他恼火,叫来那个小队长:“今日有人来过么?”
长着一张瘦长脸的小队长人早白了脸,吭吭哧哧地:“没,真没!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
郑卓信一把揪了他细长的领子,勒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都有谁?”
他喘着气,报了一连串的名字出来。
郑卓信眸子闪了一闪:这么多人?还真是自己人。
很快有仵作进来,开始检查。
他不再理会瘫在地上的瘦长脸,只专心望着年轻的仵作抬起林松的下巴,细细地检查。
很快,仵作得出结论:是死于心绞痛。
他望着说话的仵作,很年轻,他默默地听着他的陈词:
林松是窒息而死的,根据尸检报告:面色苍白,嘴唇紫红,眼球涣散。应该是死于厥脱,即心绞痛。
郑卓信目光下移,床前地面散乱堆着干稻草,黑色的青砖地上并不脏乱,因为是军营中,倒是比一般的牢房要洁净。地上有一个搪瓷碗,歪在椅子角。
郑卓信弯下腰,伸手拈了起来,里头有一点子水,是稀粥。
痩长脸缓过神来,站在门边说。
见郑卓信不答腔,他又尴尬地转头望着仵作:“这个心绞痛发作起来,好像没有预兆哦?不然,我们怎么一点动静都未曾听见?不然看守的兄弟听见了,定是会来报告的。”
他小声地说。
仵作很是认真回答:“也不是一点子预兆都没有,一般会气短,胸闷不适,不过,外人是看不出来。”
牢头舒了一口气,正要再说什么。
郑卓信忽转过头来,说:“心绞痛的人能奔跑么?”
仵作沉吟了一下:“不能,那样会加剧病情,很有可能会。。。。。。”
郑卓信转身,:“那他就不是心绞痛。他身体很好,你信我说的么?”
见仵作张大了嘴巴,遂直接指着林松说:“有没有其他什么原因,也会有如此症状?比如毒?”
仵作楞了一会,终于是低头:“属下无能。”
郑卓信摆手,让仵作走了。
他复蹲下身子,对惊疑不定的痩长脸说:“今日里来了哪些人,他们都做了什么,你细细说来,越详尽越好。”
瘦高个早在听到郑卓信那句“毒”时,腿脚就止不住发软,此时听得吩咐,他再也不敢惫懒,也不敢隐瞒,哆哆嗦嗦地说:“属下去叫二狗子来,今日是他当值。”
见郑卓信点头,飞快地跑去了。
一时,就扯了一个约三十开外的军士过来,两人站在郑卓信面前,你一言,我一语地述说了起来,郑卓信听得很是仔细,不时打断,问了几个问题,两人更加不敢懈怠。中途,甚至还扯了另一个士兵过来,他当时送过稀饭,也待了一回。
两人讲得口干舌燥,翻来覆去地好几遍,郑卓信方才挥手让他们下去了。
郑卓信站在房间中央,望着歪在地上的林松,头痛地捏捏额角。
很明显,这是被人钻了空子。
可是,今日来了那几个人,都是例行公事,这个号里关了几个军营的人,都是犯错的兵士。
人员混杂。
郑卓信当初选择把人放在这里,也是看中这里复杂,更没有人会想到这里,安然地度过这么多天,一直没有人来打搅。
不,是到昨天为止。可是现在呢?
这真是大意失荆州。
林松死了,什么也没有问出来就死了。
难过的是他,郑卓信。
他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面对郝正英的责难,他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找到这里来,并且以林松的尸体为证,来反咬一口。
郑卓信望着林松的尸体:真是麻烦啊。
等他找出那个凶手,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他打量着林松,想着那个忤作的话:心绞痛!
只能这样子了。
他的目光游移,:“来人!”
他叫。
有人进来,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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