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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土商-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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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运楼”的秘制,蜜炙火腿是八仙桥湖南菜馆“聚荟香”的秘制。其他海派家常菜如竹笋腌鲜、虾仁鱼唇、鸡骨酱、青鱼秃肺、扣三丝、冰糖甲鱼、下扒甩水、汤卷、八宝辣酱、白切肉、大鱼头、肉丝黄豆汤等,则由城隍庙“荣顺馆”随意烹制,酒喝的是“斧头”牌三星白兰地,香烟则是“茄力克”。在座之人除了杜月笙外烟瘾都不大,但龙邵文还是备了两罐打好的烟泡“林则徐”。
当夜,任江峰与冷开泰留宿于群玉坊。
接下来的几天,龙邵文安排人手去给任江峰办理在上海的事务,自己则日日陪着任江峰、冷开泰二人,吃遍了上海的各高档酒楼,睡遍了长三堂子里的高级妓女。又陪着他转遍了上海有名的舞台,可谓是夕夕寻欢,夜夜笙歌,玩儿了个不亦乐乎。其花钱如流水的手笔,让腰缠万贯、视金钱如粪土的川南袍哥大爷冷开泰见了都不禁暗暗咋舌,自愧不如。
任江峰回川的前一晚,才对龙邵文说了他这次上海之行的一个重要差事。他说:我想打通云贵川两广至上海的运烟通道。
他的想法与龙邵文不谋而合,龙邵文拍着腿,“洋鸦片在中国横行了这么多年,赚走了咱们多少白花花的银洋!我早就想提倡烟民吸食国货。用国产烟土取代洋鸦片,不瞒哥哥,河南的小军阀孙殿英多年来一直同我做鸦片生意,他把西北、河南等地产的鸦片源源不断地运到上海,通过我龙升的销售渠道卖出去,现在已经鸟枪换炮地养活了几千人的队伍,可见国产鸦片,还是利润丰厚。”
“孙殿英从前不过是一股杆匪,能有今天,可全是拜你所赐。”任江峰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轮番弹着,沉吟说,“云贵川这几年罂粟连年丰收,每两熟烟土的价格,低廉的不到小洋两角,但却很难运到沿海,而任由洋鸦片在中国横行,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军阀割据,互不统属,各地盗贼林立,动荡不安,交通不畅,长途贩运烟土的风险极大……”
“是啊!哥哥,各地割据军阀都对过境烟土课以重税,无不指望着发些土财。缴了这些税,烟土从四川运到上海,价钱可比洋货高出不少,再加上国产土的味道不比洋土,怕是销售前景不太好。这些年孙殿英也为如何解决烟土运输问题而大为头疼,从前他主要靠的是长途武装押运,但上个月起到今天,我却迟迟没有收到他的货,想必是运输过程中碰到了麻烦……”龙邵文眉头微蹙,“想让国产鸦片占据市场,这运输问题是首先要解决的。”
任江峰说:我琢磨了两条运烟通道,一条是长江一线。烟土从四川或陕西出发,分别沿长江、襄河汇聚在汉口,再从汉口沿江而下,经九江、安庆、芜湖、南京直抵上海。另一条是由重庆出乌江到贵阳,路经桂林、柳州到梧州,出西江到广州、福建,沿海岸线直达上海。这第二条线路涉及海运,成本稍大,暂时不予考虑,只留作预备。我们如果运土,只能在第一条通道上想办法……他接着说:我洪门在两湘地区基础深厚,每一段都有我洪门兄弟作为照应,所以沿线不会有盗匪打主意,至于官方,我可负责把货送到宜昌,不知宜昌之后,你能不能想出什么好的走货方法。
龙邵文低头琢磨半天,“只要哥哥能把烟土顺利地运到宜昌,余下的路我来想办法,我这些年还结交了一些朋友,也许这时候能派上用场。”
任江峰笑笑,“这条通道一打开,川土就会源源不断地流入上海。再从上海流往全国各地,每年只从这条通道上赚的钱,就可以养活一支军队。咱们既然定下了,就看你什么时候走一趟四川,亲自熟悉一下这条通道。”
龙邵文琢磨说:如果没有三鑫的配合,想在上海贩售国产鸦片怕是会遇到障碍,杜月笙现在掌管着法租界禁烟局,他若是参与进来,事情可能会更好办些。
任江峰点头,“上海这面的事情我就不管了……”他突然问,“我这次来为什么不见叶生秋?谁都知道你们两个焦不离孟,这次叶生秋却连面都没露,怕是你们两个生了误会……”他见龙邵文苦笑不说话,又说,“人这一辈子,能做兄弟不容易,有些事情不要太过于计较。袍哥兄弟间常说一句话:既然做了兄弟,就应当无怨无悔……”任江峰叹口气,“阿文!常年在江湖上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难免得罪的人会多一点,自然被别人得罪的机会也多。在这种时候,要想让自己内心更舒坦,就必须要学会宽恕,如果用金钱衡量,宽恕于心灵来说,非常经济,它能帮人省去愤怒的支出,仇恨的成本和精力的浪费……”任江峰眼神迷离起来,变得异常深邃,似乎是在对龙邵文说,也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宽恕这个行为,不需要别人的配合就能完成。而重归于好,则需要两个人同时宽恕对方。宽恕别人所获得的难以言传的愉悦,和被别人宽恕的欣喜,将令神仙也嫉妒,但这有一个前提,对方真的是你念念不忘的一个值得宽恕的对象。
“哥哥!我会记下你说的……”龙邵文觉得任江峰的表情有些痛苦,猜想任江峰从前一定遇到过与自己此时同样的困惑,他想,“哥哥这番话,是想让我原谅生秋阿哥!可是……”
……同十多年前一样,又是码头送别,这次没有凄风冷雨,有的只是喜气洋洋。龙邵文让手下人抬着十余只大箱子,里面装满了送给任江峰和冷开泰的礼物,冷开泰紧紧握着龙邵文的手,“龙老弟,任总舵主一直说你义气深重,我算是领教到了,你什么时候去四川,也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龙邵文笑着说:哥哥先回去,四川我是一定要去的,到时候定然少不了麻烦你。
冷开泰大喜,“那咱们可说好了,一定。”
“一定。”
第四卷204贩土专家、爬香头
204贩土专家、爬香头
回到公馆,龙邵文被低头疾行的俞文征撞了个正着,他问:文征!什么事情这么慌张。
“阿文!我的一个内弟因贩运烟土,被法租界禁烟局给抓了,急着找你想办法捞让人。”
龙邵文知道俞文征除去一个正房妻子外,还纳了长三堂子“三元坊”的名妓叶青莲为妾,笑着问,“哪个内弟?”
俞文征有些不好意思,“叶青和这个王八蛋,总是给我找麻烦,上次他欠了一屁股债,黄老板还曾追问,我这次是真不想管他的闲事,可架不住青莲在我面前哭哭啼啼,搅得我心烦意乱……”
龙邵文“哦!”了一声,“你这个内弟可了不得,听说他是潮州大土商容俊的管家,精通英语、擅长交际,是容俊手底下很得力的一个干将……”他沉吟了一下,说,“文征,正好龙升也缺这么一个人才,人捞出来后,就让他来龙升干吧!”
“我之前跟他谈过,他说容俊有恩于他,他不忍背弃,现在容俊逃了,他进了监狱,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把他挖来龙升。”
“就是这么个说法,我现在就去找杜月笙替你捞人。”
……杜月笙溜着肩膀,毫无目的地摆动着两只胳膊,边走边说,“任总舵主这次来上海的目的,毫无疑问是与烟土有关。”芮庆荣替他推开门,他走了进去,办公间中有一盆极大的棕榈树盆景,盆景的后面,隐藏着他的办公桌,他绕过盆景树坐在桌前,身子向后一仰,打了一个哈乞,露出了一口被虫蛀加鸦片腐蚀的不成样的黄牙!他伸出大拇指摁住一个鼻孔,吸了一口鼻涕进嘴,转头吐在身侧的痰盂里,跟着说,“任江峰是云土大亨,上海的云土,十有**是通过他的渠道贩运进来的,现在各地军阀一开战,贩运烟土的通道就断了,他这次来上海,目的专为打通云土进沪的关节。”
“妈个x的……”张啸林也吐了一口浓痰在身侧的痰盂里……烟瘾重的人,只要从烟榻上一下来,嗓子时常就被东西卡着,故而痰盂就成了必备之物,从前的时候,他们大可以随地吐痰而百无禁忌,现在有了身份,随地吐痰就会被认作是一件**份的不良举止。他“哼哈!”地清了清嗓子,又是一声“妈个x的。”似乎不以这句辱人母亲的话作为开局,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话,他说:袍哥双龙头大爷又怎样,在上海,没咱们大公司的支持,他就什么也干不成。老子就不信他能撇开咱们,月笙,你准备怎么办?
“我听说他已经同龙升合作了……”杜月笙盯着自己蓝布大褂上的一块污迹,伸出双手,用力地搓了几下,放开手,又用手去抚平皱痕。污迹偏偏和他作对,不但没有被搓掉,反而越来越清晰了。他皱了下眉,把眼睛挪到了张啸林身上,“静观其变吧!先看看他们想用什么办法,能把西南的烟土运到上海……”杜月笙的眼神有点深沉,两只蝙蝠般的灰耳朵颤了几颤,又说,“真能把西南的烟土运进上海,倒也是一件造福中国烟民的善事,也省得洋鬼子总用价格卡着我们的脖子。”
“造福烟民?老子只想造福自己,真让他们把川土、云土运进上海,对咱们的冲击可就大了,你现在静观其变,不赶紧想办法阻止,等到上海市场都成了龙升的,妈个x的,怕是哭都来不及。”张啸林手拍在茶几上,震的茶碗叮当乱响。
桌上电话响了,杜月笙抄电话听了,然后又放下。他说:啸林哥!龙邵文来了,就在门口……
“妈个x的,你的意思是让我回避。”张啸林起身,摔门出去。
杜月笙亲自迎到门口,伸出沾满鸦片烟渍的灰黑爪子同龙邵文握了握,把龙邵文请进办公间,让人上了茶,做了个请的手势,笑了笑,也不开口询问,等龙邵文说话。
“有两件事要求你帮忙。先说第一件,你们法租界禁烟局扣了一个人叫做叶青和,这个人是我朋友的内弟,你帮忙查查,如果事情不大的话,能不能先放人,只要放了人,任你打罚!”
“我晓得这个人,这次容俊出事跑了,没办法,只好抓了叶青和顶罪,不然法国人那里不好交代。不过既然你张了口,我想办法通融……”杜月笙“嗯啊!”地清清嗓子,吐了口痰,“叶青和是块材料,尤其在贩运烟土方面可以算得上是个行家,他曾在英国教会办的英华书院就学四年。学了一口流利的洋文,只可惜毕业后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不得不跟随他父亲经营烟酒食杂商店,兼任英语家庭教师。靠着微薄的薪水补贴家用,他在经营食杂店的时候,需要常赴上海购办烟酒、饼干、罐头一类食品。他看到有人从上海贩运鸦片到厦门获利破丰,也就利用办货之机兼买鸦片,把鸦片装在饼干盒内,混同真饼干走私到鼓浪屿。由于这个方法是他独创的,当时根本就没人想到用这样的方法,所以他的方法很安全,从来都没有被破获过。于是他胆子越来越大,开始联合他人合伙贩运。这样几年下来,他利用走私盈利及私占合伙人资金、利润等手段,就积存下了大量的钱财。容俊看中他走私的才能,多次拉拢他,可叶青和会说英语,擅长交际,买卖做得也不小,自然不肯答应容俊。他后来之所以投靠容俊,是因为他私占合伙人资金的事情败露了,这几个合伙人求到黄老板门下,非要叶青和赔钱。他没办法就找到容俊,是容俊给了他一大笔钱,帮他把事情处理了。这之后,他就死心塌地为容俊押运货物,疏通关节。负责从上海押运毒品回厦门,由于这个人特别能干,每次都出色完成任务,不久即被容俊升为‘隆记商行上海办庄’的经理。这次‘隆记商行上海办庄’因偷漏鸦片税,不知道被什么人直接捅到了法国人那里。法国人要黄老板严查。我没办法,只能接了这桩差事,抓了叶青和。”
“放了这么一个人,你一定有为难之处。”
杜月笙笑了笑,“这次禁烟局也不止抓了叶青和一人,只要暗示叶青和,教他把责任推在别人头上,找个替死鬼。自然就能把他提前释放。你说第二件事吧!”
“我想请你同我一同经营川江一线的烟土生意。”
“烟枪捐我就欠了你一个大人情,那个人情没还了你,你又要让我欠你一个更大的人情。这是个大大发财的买卖。我杜月笙拿什么还你?”
“不过是互利互惠,不存在谁欠谁人情,真能把国产烟土引进上海,发财的又不是你一个人。”
杜月笙也不客气,他说,“好!就这么办。”
听到桌上的电话铃又响了,杜月笙皱眉接了,眉头立刻舒展了,他恭敬地说:是!我马上去!还有,阿文也在我这里,要不要一同去?他放下电话,说:黄老板打来的,他知道你在我这里,让你一同过去。
……自从露兰春同薛二过了日子,黄金荣一下子又老了好几岁,也没了从前的霸气,整日佝偻个身子蜷在烟榻上,一口接一口地抽着大烟,形容枯槁,面孔焦黄。若不是冒烟的烟枪还能证明他有呼吸,否则就同个死人一般无异。见龙邵文同杜月笙进来,他无力地放下烟枪,在烟榻上斜倚了身子,把胳膊当枕头支在腮下,骂着:触那!高世奎、曹幼删带着一帮徒子徒孙,拿老子的事情大做文章,非得说老子是个空子,没拜过师傅,不依不饶的。老子喊你们来,就是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龙邵文暗想,“哦!原来又有人拿黄老板爬香头之事大做文章。”他笑了笑,“我没听说啊!”
黄金荣点点头,“月笙,你听说了吧!”
“嗯!听说了一点,我觉得这件事不难办,只要给张仁奎送上一张名帖,黄老板不就是有身份的人了嘛!”
黄金荣“哼!”了一声,也不说话。却把烟枪“啪”地一声,敲打在烟榻上,不理杜月笙,却问龙邵文,“阿文,你在青帮什么是辈分?”
“通字辈!”龙邵文老实回答。
“是呀!”黄金荣提高了声音。“触那,老子给张仁奎送了名帖,就和阿文就成了兄弟,和无数拜在我黄金荣门下的门生也都成了师兄弟。这叫我的颜面往哪儿放?不行,再想想别的办法。”
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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