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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土商-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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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铁城见龙邵文似乎在避什么嫌疑,也就不再多劝,忙会同张群、宋大章二人去商议他们的军国大事儿,龙邵文却蒙了个被子,蜷缩在床上捂自己身上的那股寒气。
他这才暖和过来一点儿,蔺华堂与雷震chūn就冻得满脸青紫地跑进来,手中还大包小包地拎了不少东西。
龙邵文掀开被子一角问:这大冷天的,伱们不赶紧猫在被窝里避寒,怎么还要向外跑?”
蔺华堂把包裹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抖落了出来,却是几件厚厚的棉袍、棉裤,以及狗皮帽子,还有圆头大皮鞋和棉手捂子。
龙邵文见状大喜,“真行啊!哪买的?伱们这东西算是买对了。***,在这天寒地冻的地方,还真得穿上这东西才管用。”
蔺华堂笑着,“北市场中奉天第一商场的一家估衣店买的,那个商场的面积还真是不小,我们本来想多逛一会儿,但怕您找不到我们,匆匆买了一些衣服就跑回来了。”
龙邵文掀开棉被跳到地上,把二人买回来的衣服穿在身上,虽有些不合身,又觉臃肿的难受,但寒冷彻骨之下,也顾不得那许多,他说:伱们也赶紧换上!换上!换上以后咱们就出去,到外面吃口饭,再找找有什么乐子没!”
蔺华堂与雷震chūn二人也都穿戴整齐,三人互相看看,见彼方臃肿不堪,仿若一只大灰熊。都露出会意的笑容。龙邵文招呼二人,“走!这就去城中逛逛,看看有什么可口的,美美地吃上一顿,这身上暖和了,肚子也能感觉到饿了。”
三人从交通银行出来,沿街寻找美食所在。蔺华堂低声说:龙先生,后面有尾巴!我二人刚才买衣服的时候,他们就跟着了。
龙邵文笑笑,也不在意地,“妈的,不嫌冷就让他们跟着好了。”
奉天城虽不比上海,可也着实不小,蔺华堂要喊车,却被龙邵文给拒绝了。自发迹后,他就极少走路,难得能像此时这样在冰天雪地里稍微走一走。有时冷一点,能让人更清醒。
由于路不熟,三人走了一段后,也没看到什么太大门面的饭店酒楼,即便三人穿的很厚,也几近冻透。三个人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往前走时,龙邵文突然看到一家门面不大的小菜馆门前挤满了人,笑着说:就这里了,瞧着这么多人,定然是有些特sè的。
三个人走过去,见这家铺面简陋的菜馆早已客满,进不去的只能在外面等着。
第四卷423官匪(上)
龙邵文天南海北,什么四川菜、安徽菜、湖南菜、广东菜都吃得多了,此时见到这粗鄙的一家小店居然如此爆满,不禁好奇。他赔笑问在门口等座的一个食客,“这里面卖的什么呀!”
食客看他一眼,似乎是嫌天冷不愿张嘴,又或是听不懂他那一口上海腔的国语,总之是没搭理他。
蔺华堂素来机灵,见状忙从菜馆的后门绕进去打听,不一会儿回来说:龙先生,走!这里面脏兮兮的,估计也没什么太好吃的东西……
龙邵文听后笑着说:老子一向喜欢朝人多的地方扎堆儿,哪儿人多老子就往哪儿钻。从前在十六铺讨生活时,生秋、鼎发他们几个一找不到老子,就去街面上人最多的地方找,十有**能找到。
蔺华堂笑着问:龙先生这是什么嗜好?
龙邵文的手突然一扬,手中已多了两张钞票,“人多的地方热闹,机会多。”在蔺华堂的惊诧眼神中,他收起一张,手中留了一张,拍了拍刚才对他不予理睬的那食名客,“朋友,这钞票是伱的!”
食客闻言,忙去摸自己的口袋,跟着一把就将抓在龙邵文手中的钞票夺了去,“是爷的,怎么跑伱手了?***,怎就剩了五块,还有张十块的哪去了?”
雷震chūn见此人无理,正要发怒。龙邵文将手一摆,制止了他,笑着说,“伱的兜可能漏了。票子掉地了,被风吹走了,我帮伱捡回来一张。”
食客又去摸兜,却发现兜好好的。不禁狐疑地盯着龙邵文。
龙邵文又笑着说:朋友,打听一下,这小菜馆里卖的是什么?为什么这许多人都在排队等着?”
食客终于开口,“这家店的炒、炖菜都与别家店没什么不同,不过却多了一样炖驴肉,每天炖小驴一只,卖完为止。来这里的人,几乎都是冲着这驴肉来的。”
龙邵文又问:这驴肉炖得有什么特sè?
“特sè?嗯!刚生下来的小活驴一只。装麻袋里,扔在一个大土坑中,然后朝它身上浇刚出锅的滚热开水,趁驴烫的半死时。拉上来去毛,再用秘制的作料炖了,这算不算特sè?”
龙邵文听后皱眉,“这算什么吃法儿,如此残忍。”
“残忍?听说伱们南蛮子捉活猴一只。戴上枷锁,置于桌子中间,或四五人,或七八人围桌而坐。每人手持一圆头铁勺,当场掀开猴的天灵盖取沸脑而食。却说我们东北人吃驴残忍……西北、华北五省现今大荒,听灾民说。那里把儿女相互交换着吃了的也有,哼!与外省相比,还属我们东北人吃法文雅。”
龙邵文点头连连,“是!是,老兄所言不假……”面对如此美食,即便是稍嫌残忍,他也还是忍不住要尝尝,在耐心等待后,他们终于排队进入了店中。店中就如蔺华堂说的那样,既脏且破……四壁挂满黑烟油污,基本见不到墙皮的本sè,中置黑乎乎的板条桌六张,每张桌上均摆着破烂筷笼一个,烂嘴搪瓷壶一只,配着几个边沿不全的粗瓷碗。又有三条腿的长凳若干沿桌搁置,上面挤满了客人。脏兮兮的老板及店伙各一名,外加一个指甲长长,指缝黑黑的小帮厨。
龙邵文打量了几眼,笑了一声,饶有兴致地在硬板凳上坐了,见蔺华堂与雷震chūn二人还站着,就招呼他们也坐,二人说:都坐了太挤,站着凑合一下……龙邵文赔笑向身边的客人说声“借光”,跟着屁股一挪,用力挤出些地方,说:来!挤着暖和……四五个人挤在一条三条腿的板凳上勉强坐下,既不能坐实了,免得凳子倒了摔个措手不及,又只能挺直了身子,连个回旋的余地也没有,就如同扎了马步般,说不出的别扭……蔺华堂喊来店伙,也不点菜,只说要菜馆的特sè驴肉,并要他赶紧上。
店伙拉着脸,从柜上拿了一盘早就切成薄片的驴肉,配了一碗黑乎乎的汤汁,重重地放在板条桌上,又去忙别的。
龙邵文笑笑,“怪不得这家小店以驴肉出名!我看他脸拉的就像一头驴。”他从筷笼里捡了几双早已看不出本sè的木筷,伸手抹了抹,递给蔺华堂和雷震chūn,“尝尝!尝尝……”
天冷腹空,三个人早就饿了。
小驴肉质微红,皮sè透亮,看着极有食yù,龙邵文沾作料尝了一口后,果真是肉嫩皮脆,他大呼过瘾,连吃三盘仍意犹未尽,又要一盘吃了,吃完后又叫蔺华堂打包不少,说是要带回去给张群、吴铁城等人尝尝……
一算帐,四盘驴肉外带打包的三盘,要七十块“奉大洋票”。龙邵文笑一声,“老子本想白吃一顿,看来刚才捡来的十块钱是不够会钞了……”
蔺华堂“当啷”扔一块银元在桌上,“够了!”店伙儿看见,忙过来收了,做贼似的四下瞟着,把大洋捡起放在嘴边吹了一口,又放在耳边听了,迅速装在兜里,这才说:几位慢走,欢迎下次光顾……说话的时候,驴脸依旧是yīn沉沉地,没有一点欢迎下次光顾的样子……
蔺华堂笑着说:又没人跟伱抢,伱急着藏什么!
店伙儿白了蔺华堂一眼,“听伱们口音就知道是外省来的!现洋早不让用了,官家规定,私人手中凡有大洋、小洋的,一律去换成‘奉大洋票’,一比五十兑换,实际上市面上一块现大洋能换百八十‘奉大洋票’,谁手上若是有现洋,那可就赚到了。”
龙邵文笑了笑说:那伱就赚到了……
三人才挤着起身,就听店外传来马嘶人喝之声。店中就餐之人闻听,像是躲避什么祸端一样,纷纷喊店伙算账,算了帐的就往门外抢。龙邵文拽住一人,“什么事情这样惊慌!”
那人不答,使劲儿挣脱走了。龙邵文叫店伙问:莫非来了胡子?
店伙似是天生的一副苦脸,白了龙邵文一眼,“城中哪有胡子,是官军。”
龙邵文听了啧啧称奇,见到官军来了,百姓居然望风而逃,真是怪事。
第四卷424官匪(下)
小菜馆厚厚的棉布帘子被挑开,随着一股扑面的冷风,从外面进来三个人。当先一人留着八字短须,头戴一顶别着五sè帽徽的棉帽子,穿着厚厚的黄棉布军服,军服上挂两道蓝sè竖肩章,脚下蹬着长马靴,手里拿着长马刀,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暴戾之气。他身后两人的装扮与他差不多,只不过肩章的颜sè却是黑的……龙邵文自下火车来见多了这身装束,识得是东北军的中级军官……
“妈了个巴子,爷现在是官军,又不是胡子,他们跑什么?”当先一人进来就骂骂咧咧……此人一张嘴,露出了满口黄灿灿,亮闪闪的金牙,看着十分别扭。
老板热情地迎上去,“范四爷,今天吃什么?”
“不吃驴肉跑伱这里来干什么?今天的酒可要热透了,爷喝凉酒肚子疼。”
“好嘞!”菜馆老板答应着,转身准备。
龙邵文他们三个正要出门,那个被唤作范四爷的军官看见了,他突然问:伱们几个见了爷们跑什么?
龙邵文陪着笑,“我们没跑啊!不过是恰好吃完饭要走。”
范四一拍桌子,“老板,这几个南蛮子付饭钱没有?小心他们吃了伱的白食。”
龙邵文说:出门吃饭哪有不带饭钱的?吃白食的事情我从来不干。
“哦!很好!好!好!”范四爷疵着金牙笑着。“伱的习惯非常好。很有些爷的做派,爷跟伱一样,也从来不吃白食,不过爷出门吃饭却总忘记带钱,妈个巴子,今天这顿饭伱请客怎样?”
龙邵文这才知道菜馆客人在瞬间突然都跑光了的原因。原来奉天城里的官军从不吃白食,却喜欢抓大头请客。
龙邵文也“呵呵”笑了几声,“很好!好好!今天就老子请客。”他见这个范四爷在他面前自称爷,大占自己便宜,当下也不客气。就把“老子”挂在嘴边。
范四爷听了也不生气,反而笑着说:爷跟伱一见面就感觉投缘,一块儿坐下喝一杯!这顿客不能让伱白请,给伱介绍两个兄弟认识。伱今后有事,他们自然会关照……他指着身边一个高瘦的汉子,“他是亮三省。”又指着另外一个稍矮一点儿的汉子,“这是辽西狼……”
“亮三省”与“辽西狼”对龙邵文抱了抱拳,也不说话,算是打了招呼。
龙邵文心想:这明明是土匪的报号,***,这个范四爷怕是个土匪出身……范四爷正是土匪出身,其时东北之地,土匪多如牛毛。有“三人行必有一匪”之说。明末抗清大将毛文龙被督师袁崇焕矫诏杀于双岛,其部将王辅、陈忠等人便在东北聚啸山林、拉杆为匪,自那时起,东北就匪祸不断。及至清末,张作霖这个半兽医出身的小流氓又拉杆聚啸山林,由几股小毛贼发展成为十几万人的正规军,就此开了“男不为匪难入仕途,女不为娼难嫁豪门”的风气,此时东北军中,自张作霖以下。土匪、马贼出身的军官多如牛毛。奉军中不仅中下级官兵多数出身土匪,就连领导集团的核心人物也多有绿林经历,如张景惠、张作相、汤玉麟、汲金纯、阚朝玺等。这一点与南北各派军阀相比,是明显不同的。一个出身绿林的人物,由于有了枪有了地盘。当上了草头王,势力不断扩大。而被朝廷收编,由此便逐渐发展成为一个大军阀,这不仅在中国,就是在世界其他国家也是不多见的。
范四爷大名就叫范四,十岁就入了马贼。因心狠手辣,十六岁那年就成了占据在洪家屯、红罗砚山一带胡匪“五大哨”中的老四,后来胡匪“五大哨”被盘踞在八角台一带的另一股马贼张景惠打败后,范四就投了张景惠。再后来范四又随着张景惠跟了张作霖,张作霖被清廷招安后,范四摇身一变,平步青云,野匪变成官匪,由于他有一手马上步下骑shè的好功夫,又作战勇敢,因此在张作霖成立“安**”zhèngfǔ后,被任命成为了一个团长。有一年范四被仇人围攻,虽然侥幸跳脱,却因马失前蹄将门牙磕掉四颗,他一怒之下,把上下两排前牙全部拔掉,换成了金牙,顾得匪名“范金牙”。
过一会儿,菜馆老板端了一大盘驴肉,还有三壶被烫的冒着淡淡热气的烧酒上来……范四看了怒道:妈个巴子,爷看伱这店是不想开了,怎地只烫三壶酒,请客的反倒没酒喝!这是什么道理?”
老板吓了一跳,又赶忙再去烫酒。
“妈了个巴子的。”范四看着菜馆老板的背影骂了一声,转头对龙邵文又强调说:今天也不白吃伱的饭,瞧伱是南方口音,一定是来奉天做生意的,嗯!这奉天城里可乱,伱若是碰到了麻烦,只管说伱是范金牙的兄弟,爷保伱平安。
龙邵文眼前正有一点儿小麻烦,就说:范四爷,我们进来的时候,后面一直跟着两个小贼,不知道范四爷能不能去跟他们说说,让他们不要再跟着我们了。
范四爷笑了一声,上下打量了龙邵文半晌,似乎很开心地问:伱们被人盯上了?
龙邵文点点头,他已经为自己不经思索就贸然开口求人有点后悔了。
“好!好!我自然会帮伱们,不过……”范四爷一边说,一边看着龙邵文笑。
龙邵文勉强笑了一声,“规矩我懂,自然没问题。”他对蔺华堂使个眼sè,蔺华堂从身上摸出三块银元,在手中掂了掂……
范四见了银元,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对“亮三省”与“辽西狼”挥挥手,两个人会意着出去了……
不大一会儿,“亮三省”与“辽西狼”揪了两个人回来。范四说:就是他们两个打伱们的主意……
龙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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