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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土商-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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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谈到出资比例时,张景惠不说话了,只是看着龙邵文,龙邵文知道张景惠的意思,笑着说:张老爷子,你的这一份自然归我出。
张景惠略带不好意思地说:我这些年一直挂着个虚职,偶尔也有人孝敬一些,但手头一直很紧,你出的这份算我暂时借你的,将来一定连本带利的还你。妈了个巴子的,要不是这次捞了个东省特区长官的帽子,我都有心再拉杆子当马贼了。
龙邵文装作不高兴地说:张老爷子,你这是什么话,你要这么说,我可就不借了啊!
张景惠胖脸上的五官聚在一起,琢磨着说:老弟,我知道你一直在做烟土生意,干脆这样,我把从前的东省禁烟处裁撤了,申请成立一个东省禁烟局,你来任局长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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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434姚记骰子局(上)
谁都知道禁烟局是个极肥的差事,奉军大佬汤玉麟占据热河省之后,大肆搜刮民财巧立各种税捐名目,并以解决军饷为由在zhōngyāngzhèngfǔ的首肯下成立禁烟局,在禁烟局的指导下,热河农民开始种植鸦片,他则从中获取暴利,而禁烟局局长一职,则由他的大儿子汤佐荣担任……张景惠明显就是受到把兄汤玉麟的启发,故而有此提议。他之所以如此拉拢龙邵文,不仅是因为龙邵文给他垫付款资,更是因为他素来信奉“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条用人的准则,从前东省特区长官张焕相的人,现在是一个也不能用了,必须都得撤换,但明着撤换,面子上可不好看,须得巧立名头才行,把禁烟处改做禁烟局,虽换汤不换药,却可重新启用一批新人。他让龙邵文担任禁烟局局长,也是这其中一步。
龙邵文听后笑着说:多谢张老爷子了,好是好,只是我不能在这里长久逗留,这局长一职……
见龙邵文委婉推辞,张景惠笑笑说:那你就尽快物sè一个人选,都是自己兄弟,怎么都好说,再说你的为人我相信,你发财挣钱了,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你这个老哥哥我。
龙邵文笑道:那是自然。不过老哥哥你刚一上任就撤换禁烟处,改设禁烟局,恐惹人非议。
张景惠不屑地说:妈个巴子的,我这官来的不容易,若没有能人辅佐,怎能干出成绩?不瞒你老弟。今晨我上任伊始,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人事调整,把从前张焕相的人都免了职。改换成咱们自己兄弟。在禁烟方面,有谁比你更懂行了?他们既然不行,靠边站是没什么可说的。
龙邵文笑着说:老哥哥抬举我了……
事情谈妥时,已是下午四点多,天sè大黑,龙邵文见蔺华堂始终没来找自己,知道他们一定还没回到饭店,心中不仅暗自着急。餐后张景惠建议转移到jì院继续喝花酒赌博piáo姑娘。却被龙邵文委婉的以身体不舒服为由给回绝了,蔺华堂与雷震chūn二人到现在没消息,他是什么心思也没有。
张景惠见龙邵文不去,也不在意。说是道外四家子的“荟芳里”有他从前相熟的jì女,拉了新井去piáo。龙邵文则独自叫车回了“加斯普旅馆”
回到旅店中,蔺华堂与雷震chūn果然没有回来,这下龙邵文坐不住了,这二人走了几乎一天一夜也没有消息。若非出事儿,怎么也该给他一个消息才对。
龙邵文从行李中摸出,小心地装在身上,打电话让旅店租辆马车载他出去。出了旅店大门。见一包车夫蜷缩在车中避风,心生怜悯。也不等马车,走过去坐了包车。却又没有目的,只说:你沿街拉着跑就好,到了地方我自会告诉你。
包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的慢跑着,车夫不停地问龙邵文要去什么地方,龙邵文哪有什么目的地,他不过是想在街上撞运气地寻找蔺华堂与雷震chūn,即便找不到,也比待在旅店里受那无休止的煎熬要强。见车夫不停发问,问的烦了,他从兜里掏出三块大洋给了车夫,车夫这才乖乖地闭了嘴,当时东省物价低廉,每块银元可兑换两百三十个铜板,两个铜板可以换一只鸡蛋。如要买米,三块银元就可以卖到一担米了,一旦米一百斤,足以让车夫一家五口吃上一个月。
哈尔滨的天气比奉天还冷,那是一种能将空气凝滞的冷,无风时的干冷龙邵文还能勉强忍着,可稍微有点风,那种冷法简直就是用小刀子划肉皮,让人难以忍受。尤其车夫拉着包车一跑起来,无风也变成了有风,车夫一趟zhōngyāng大街没跑下来,龙邵文就已经冻得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虽然戴着厚厚的皮帽子,耳朵也冻得仿若没有长在自己的头上,他不得不伸手去捂,捂了几次,却连手也冻僵了……
冻得受不了,龙邵文笑着对车夫说:老哥!来,你坐车上,我拉你跑会儿。
车夫以为这位客人发了疯,拿三块大洋雇了车在街上瞎跑不说,居然还觉得当车夫过瘾,这不是花钱买罪受嘛!可等到他坐到车上,才理解了龙邵文的想法,这坐车的虽舒服,可冻得却受不了……
龙邵文只跑了几百米就累得气喘吁吁,他把车停下,问车夫说:老哥!哈尔滨有没有青帮的堂口……他的意思是想先找到青帮,然后通过青帮组织去寻找蔺华堂。
岂知车夫一脸迷茫地问:啥青帮?
龙邵文知他不懂,又问:哈尔滨最有名望的大哥是谁?
这个车夫倒是知道,他说:你要找九爷啊!
“反正你坐着也没事,你就给我说说九爷。”
“九爷叫做姚锡久,在我们哈尔滨可是有钱的大人物……”车夫一说起九爷,登时来了jīng神。“……他家的房子几乎遍布在道外区的每条街上,市面上的混混头,几乎都是九爷的门下弟子,就连我们车夫头,每个月都要给九爷交钱,不然九爷就不让我们去道外拉送客人。”
龙邵文笑着问:九爷长什么样子?
车夫想了想说:我有一次在拉活儿的时候,远远地看过一眼,身材不高,挺胖,长得什么样子没看清楚,不过你要是去他在马家船口开的烟馆、jì院或是赌局里,说不定就能碰到九爷,他经常就在那里了。
龙邵文把车停下,让车夫下了车,自己坐上去,说:你送我去马家船口,那里就是我要去的地方……他想去与拜“九爷”姚锡久的码头,然后通过这位黑道大哥的手下来帮助自己打听一下蔺华堂与雷震chūn二人的下落,帮会中人向来耳目众多、消息灵通。只要这位九爷肯帮忙,打听两个人还是很轻松的。
“好嘞!”在车上坐了时间不短的车夫此时已经养足了jīng神,拉了包车飞快地朝马家船口跑去。
车夫在马家船口一家写着“姚记骰子局”的赌场门口停下,“爷!到了。这里是九爷的私宅。分前后两进院子,外面是私家赌场,九爷住里面的院子。”
龙邵文下了车,又摸出一块大洋给了车夫,“老哥!辛苦了。”
车夫接了钱喜道:不辛苦,不辛苦,您进去玩儿,我今天谁也不拉了。就在门口等您。
龙邵文笑笑说:不用!你忙你的,我不知要多久才出来。
进了“姚记骰子局”,龙邵文正要同人打听九爷的下落,却见赌场中围了一大群人。只听一个人说:九爷,这局我若是再赢了,人我可就带走了……龙邵文听的清楚,说话的这个人正是蔺华堂,他心中一喜。忙围了过去……只听“九爷”yīn森森地说:赢了再说吧!
龙邵文在围观的人群中挤了一条缝隙探头去看,果真见蔺华堂坐在一张不大的赌台前,正一脸是汗地抓着手中的骰子……
……昨夜岳林浦负气出走,蔺华堂与雷震chūn马上就跟上了他。见岳林浦从旅店走出后就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逛到一家rì式料理店门口的时候,岳林浦停下。在料理店的一个暗处蛰伏了下来,似乎是在等待被刺杀目标物的出现。大约二十分钟后。有两名喝的醉醺醺的人,相互搀扶着从料理店出来,就在他们正要登上等候在门口的车上时,躲在暗中的岳林浦突然拔刀冲了过去。岂知他还没冲到那两名醉鬼身前,车上提前下来开门的司机就已经把枪对准了他的脑门。岳林浦只好束手就擒,被人强行塞进了汽车,等蔺华堂与雷震chūn追过去的时候,车一溜烟地早就不知开到了何处。
蔺华堂与雷震chūn见把人跟丢了,也不好回去对龙邵文交代,就去料理店打听了刚才就餐客人的地址,原来那两名客人根本就不是什么rì本人,却是大名鼎鼎的、自封为“哈尔滨自治协进会会长”姚锡久的两名兄弟柳乃新与窦江涛。打听了二人的名字后,蔺华堂与雷震chūn一商量,决定连夜找到二人的住址去救人。由于此时已是深冬寒夜,已无人可问,再加上二人对哈尔滨地形不熟,直到第二天上午才找到了姚锡久开设的“姚记骰子局”,想请姚锡久帮忙放人,岂知姚锡久不但不帮忙,反而想趁机敲诈,雷震chūn一晚上又冻又饿,情急之下脾气上来,就顶撞了姚锡久,这样一来,人没救下来,却连雷震chūn也被姚锡久给扣了。蔺华堂本想抬出龙邵文的名字希望对方卖面子,可又怕万一对方不给面子,反而堕了龙邵文的名声,于是就用言语挤兑姚锡久,说要单身挑了他的骰子局,姚锡久从小就浪迹在赌场,自认掷骰子手法无人可比,当即同意。二人定下七局定胜负的赌约。约定蔺华堂若是赢了,就把人带走,输了就把自己的双眼挖了,双手砍了。
附录:
一、关于更新,本书草稿虽完,但草稿毕竟是草稿,草稿改正文需要时间,每晚可改一章约3000多字,第二天白天及下班后再改一章约2000多字。一天5000字左右。或许这个更新量不大,但可保证稳定。休息时空闲多了,则第二天加更。
二、关于内容,这本书自认注水极少,每一章节的布局及内容都是提前设定,为引发后文而生,绝不做多余赘述,所有无用章节,全部删除。所有预设伏笔,则全部有所交代,不留任何尾巴。
三、关于情节,一些段落情节可能简单,让人觉得不过瘾。但凡一本书,总有主次之分,为照顾整体,即便可能暂时看的爽快的部分,我也不会多用笔墨,不是写不出爽文,而是不想让主体跑偏。该细的地方,我绝不吝惜笔墨。一本书是否好看,自认为不是某些段落情节让人爽了,而是设定是否合理,整体结构是否连贯,看后是否让人回味,各主配角是否xìng格鲜明让人难忘。因此,这注定本书不会写成数百万字的长文。
四、关于后文,只能说绝不是平淡地铺述,本书一直到完本,没有任何地方的敷衍。不烂尾是最基本的,至于是否一路高歌,我自己不好评述。
五、关于感谢,非常感谢各位看书的朋友投得各种票及打赏,今后不再章节前另提。虽说每次一看到,会让我感到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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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435姚记骰子局(下)
龙邵文向围在旁边看热闹的赌客问明了赌约内容后,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忙跑到门外,见刚送他来的那名车夫还等在门口,龙邵文掏了十块钱给他,又对他吩咐了几句,车夫忙答应着走了。
龙邵文又回到赌场,听到姚锡久冷冰冰地说:这下你又输了,看来你这最后一局想赢我可不容易呀!
蔺华堂笑了一声,“来!输赢就这两下了,我要输了就挖眼、剁手给你。”
龙邵文忙又分开人群,挤了上去看,这把是姚锡久先掷,姚锡久很随意地把骰子掷下去,龙邵文看的清楚,六枚骰子中有四枚是一点朝上,却是个“满天星”,这已经是骰子局中难得一见的大彩了。除非蔺华堂掷出四枚四点朝上的最大彩“满堂红”,否则就又是输了。因为这局是姚锡久坐庄,他即便掷出与姚锡久同样的点数,也是输了。
龙邵文素知蔺华堂的本事,要他掷出六枚一样的点数,那基本没什么希望,因为同时能控制六枚骰子点数的人还没生出来。可蔺华堂平常掷出五枚一样的点数却是概率极大,至于掷出四枚四,对蔺华堂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蔺华堂把骰子撒了下去,六枚骰子滚了几滚,有三枚定格在了四上,两枚定格在了一上,只最后一枚却翻了个身,“啪”地掉到了地上。众人忙往地上去找,有眼尖的已经看到了。喊:是五点!
姚锡久看了蔺华堂一眼。脸上露出yīn森地笑意,他说:你又输了。
龙邵文不禁有些奇怪,这骰子好端端地怎么会跑到地上,他见蔺华堂抓骰子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心里顿时明白:他定是一夜未吃未睡,又饿又冻,此时已经抗不住了。
姚锡久用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说:现在是平局,最后一局定输赢。
龙邵文见蔺华堂的手越抖越厉害,骰子根本就已经不受控制。当即分开人群说:等等!
蔺华堂见龙邵文来了。登时喜道:龙先生,我……
龙邵文一摆手,说:不用说了,你随便掷就好!
蔺华堂点点头。集中了jīng力,骰子出手,落在台面上,却又是三个四。高手过招儿,只差这分毫,与姚锡久这样的骰子高手比试,三个四基本就是输了,姚锡久不用掷出四个四的“满堂红”,他只需随便掷出四个一样的点数就赢。
蔺华堂苦笑了一下,看了龙邵文一眼。眼神告诉他。“龙先生,这下悬了……”
龙邵文看着姚锡久,抱拳笑着说:九爷,你不用掷了,我们认输,人我先带走,回头定然备下厚礼到你到你府上告罪。
姚锡久盯着龙邵文看了看,冷笑了几声,“你是个什么东西,却在爷的面前说这样的话!爷要是赢了。你也一起留下!
龙邵文摇摇头,笑着说:既然这样,那就请!
姚锡久抓了骰子,气定神足,信手撒下。眼见有四枚骰子就要定格在一上面,龙邵文却飞快地伸出手一拨。已把一枚骰子拨成个六。这下六枚骰子掷出了三个一、一个六,两个四。
龙邵文笑了,“九爷承让了。”
姚锡久大怒,忽地站了起来,“看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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