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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土商-第3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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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献九鼎。
九鼎,在我国封建社会中一直是皇权的象征,《史记》云:禹收九牧之金,铸九鼎,象九州,向蒋介石献九鼎,显然是把蒋介石比作是中国古代的帝王,暗含劝进之意。
历时半年之久,九个大小、花纹一摸一样的鼎终于铸成,每个鼎高约三十公分,重约十几斤,上饰蟠螭之纹。且铸有铭文:于维总裁。允文允武。亲仁善邻。罔或予侮。我士我工。栽欣栽舞。献兹九鼎,宝于万古。与此同时,国民党学校党部和工矿党部的献词也已经写好,都是称颂蒋介石什么“天下所顺”“勋垂无疆”之类的马屁话。
谁料鼎还没献。丑剧还没开演,舆论已然大哗,各媒体暗讽蒋介石要效仿袁世凯称帝。本已默许这次献鼎活动的蒋介石一下子坐不住了,他冲到献鼎彩排现场。先是大骂朱家骅无耻,然后冲上主席台,怒气冲冲地说:今天的这种行为,是给我的一次侮辱!这种做法,不仅给我侮辱,也给党侮辱,这怎么对得起总理在天之灵?
……朱家骅劝蒋介石称帝,自然是无耻的,可龙邵文不明白,蒋介石怎就把无耻的帽子扣在了他的头上。他见蒋介石怒气冲天,也不敢责问蒋介石。自己怎么无耻了?搞不好自己又成了程泽润第二,被蒋介石给送进司法部。
蒋介石骂完“无耻”之后,再不说话,只把龙邵文晾在那里,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尴尬的站立了片刻后,龙邵文见再不说话是不行了,既然来了,怎么也不能有负任江峰所托。当下给蒋介石解释说:委员长,在机房街罗汉寺虐待新兵的事情,程署长是真不知情,那是财政部税警团的队伍在胡搞,与程署长没有关系呀!
“无耻之极,这些年的征兵工作是怎么搞的?”蒋介石“啪!”地把一叠材料拿起来,拍在龙邵文面前,“接兵部队抓来壮丁,不马上交给正式部队去补充兵员,而是留在接兵部队中役使一个时期才交出去,你看看这些被役使的新兵都在接兵部队干了一些什么?体弱多病的,留在连队中打柴担水充杂役,身强体壮的,就去充当挑运货物的挑夫,去充当贩私盐,贩瓷器的苦力,更有一些新兵,去充当你贩运鸦片的挑夫。”
龙邵文见蒋介石的矛头直指自己,辩解道:委员长,我早已不贩运鸦片了,就算是从前,我也从没役使过新兵干过贩烟的勾当,我一没兵、二没权,又怎么能役使的了新兵。这又是谁在造我的谣。
“娘希匹,龙旅长,你没兵没权么?即便你现在无兵无权,可你有不少有兵有权的洪帮兄弟,你今天来干什么?不就是给你的洪帮兄弟来求情?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他放出来,你们以后好再勾结到一起役使新兵?”
龙邵文见蒋介石简直是不可理喻,本想再说些什么,但蒋介石有那么多材料为证,就算机房街罗汉寺的虐兵行为不是程泽润所为,但他管理之下的兵役署确实是黑幕重重。龙邵文就算是想为程泽润再辩解一些什么,却也无从辩解。他知道蒋介石这次真的是起了杀机。
又等了一会儿,龙邵文讪讪地说:委员长,我没加入洪帮呀!
“娘希匹,你还敢诡辩,你上次的西北之行,可是风光的很啊!恐怕当年皇帝老子出巡,也没你那般的风光呀!”
听蒋介石提起自己的西北之行,龙邵文知道今天来的实在是太不是时候了,不但替程泽润求情不成,搞不好把自己也得搭进去,就在他想告辞的时候。蒋介石突然说:你现在就去司法处,把倒卖棉纱,囤积物资的事情说清楚吧!念在我把兄陈英士的面子上,我就不派人送你过去了。
龙邵文一听蒋介石这话,知道他这是要扣了自己,赶忙解释:棉纱一经运回重庆,其中的两千件,我已平价让给前线将士做了寒衣,余下的三千件,我也是按照国府限价向市场抛售,目的就是稳定大后方经济,帮国府度过物价飞涨的难关!”
“物价为什么飞涨,就是你们这些不法的黑心商人太多,投机倒把盛兴,若是不杀上几个,不足以平民愤。”蒋介石拍着桌子叫起来,“你以为你这天下第一富翁的名头就那么好当么?”
“我不是天下第一富翁,这是有人栽赃,陷害。”龙邵文矢口否认,事实上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他的资产这些年来全部交给了严仁桓打理,他从不过问,即便严仁桓向他汇报,他也懒得去听。
“娘希匹!不要跟老子说你的钱是取之有道,就算是有道儿,那也是黑道儿,都是见不得光的,见不得人的,快去吧!老子现在不想看见你。”(未完待续。)
第四卷737开刀(下)
龙邵文这次是有心想做好事,却承受这天大的冤枉,顿时是又悔又恨,悔不该自己乱生同情心,管他前线将士有没有寒衣过冬,管他重庆的物价一日三番的飞涨,恨的是蒋介石如此不分好歹,放着囤聚居奇的孔家等大官僚不管,却准备拿自己做那替罪的羔羊。他看着蒋介石冷峻的面孔上,一双冷漠的眼睛放着寒光,知道蒋介石素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对待威胁自己统治的一切拦路石,都会丝毫不留情面的踢开,他同样知道,此时再说什么也没用了,蒋介石既然已经准备拿自己开刀,给国民一个交代,以挽救他的政权在民众面前的形象,那自己的下场,免不得落得跟程泽润一样。
“阿文!你应该理解我的苦啊!”这是龙邵文临出门时,蒋介石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龙邵文被军法处扣留的消息不胫而走,任江峰不禁大为吃惊,白极公连日来秘密集会,商讨营救龙邵文与程泽润的办法。此时的现实情况是:程泽润是蒋介石钦点的要犯;龙邵文的罪名是投机倒把,扰乱后方经济,想要把他们救出来,必非轻而易举。
……虽然蒋介石暗示军法总监何成浚,要他将程泽润判处死刑。但何成浚知程泽润罪不至死,就在何应钦的暗示下,将程泽润判处有期徒刑两年,缓期一年执行。蒋介石虽在明面上点头同意,可随后又拿出一叠证明程泽润有死罪的证据,并亲自在程泽润的判决书上批复了“枪毙”二字,最终在蒋介石接二连三手谕的催促下,何成浚不得不决定按期执行对程泽润枪决。如此不顾司法程序的胡乱判决,谁都知道这其中暗藏玄机。其一。程泽润为何应钦手下四大金刚之一。杀了他,可以打击何应钦;其二,程泽润为袍哥龙头大爷,杀了他。可以警告四川的洪帮组织。
川军中袍哥将领,诸如范绍增、邓锡侯、王陵基、王缵绪、唐式遵、潘文华、杨森等川军高级将领联名请求蒋从宽处理,并请李宗仁、白崇禧、冯玉祥将军出面向蒋说情。蒋一概置之不理,并催军法部处决程泽润。众川军将领得知这一消息。纷纷鼓噪起来,要闹着劫法场,说是如果救不出程泽润,那下一个就会是龙邵文,然后袍哥兄弟将会被蒋介石个个击破,最后一个个的全都收拾掉。
任江峰顾全抗日大局,坚决不同意劫法场,如云贵川鄂数省几十万袍哥一旦跟蒋介石翻脸,抗日大后方必将大乱,到时反倒给了日本人以可乘之机。但人心不可违。他如果坐视程泽润被处决,那岂不是寒了天下所有袍哥兄弟的心?
虽然不能劫法场。任江峰还是决定要有所动作,那就是设祭坛,从关押程泽润的土桥监狱一直到桂花园法场,这段不远的距离,各地赶来的袍哥龙头大爷三步设一祭、五步设一坛,为程泽润践行。
行刑这天,程泽润刚从土桥监狱出来,门口的袍哥兄弟就已设下祭坛,推搡、辱骂行刑人员,阻挠行刑队伍的前进,拼命推延时间,想逼得行刑队先动起手来,这样他们就有了闹事的机会。
何成浚早已得到袍哥将要闹事的情报,严令行刑队伍,不管遭到什么样的拖延、辱骂,都要忍耐下来,只要把程泽润安全带到刑场,按计划枪毙了,就算是完成了蒋介石交办的这一棘手的差事。行刑队伍自然也知这次任务的严峻性,在押赴程泽润赴刑场途中,不管沿途袍哥兄弟设了多少祭坛,不管他们怎样推搡、辱骂、阻拦,他们的脸上都没显出一丝的不耐烦,都笑脸相迎地让程泽润停留驻足,任由兄弟们告别。如此一来,搞得想激怒行刑队伍先动手袍哥兄弟们无可奈何,眼看着程泽润离鬼门关越走越近……
路途再长,也有走完的时候,何况从土桥监狱到桂花园法场的距离并不远,袍哥的祭坛再多,也终究挽救不了程泽润的命。在枪决前,行刑官问程泽润有什么心愿未了,程泽润只说:不要打头,给我留具全尸。
……程泽润被执行死刑时,龙邵文已经被关在监狱里将近半年了,前两个月,他被关在土桥军法执行部总监的监狱,到了后来,他先后转了两次监狱,第一次被关在渣滓洞,其后更是被转往建成投入使用不久的“中美技术合作所”,据说当局将他不停转狱的原因,是蒋介石怕他在一所监狱混的太熟,与监狱方面串通。
不管他被关在什么地方,他在监狱里倒也并没有受罪,吃喝用度,一切都是监狱最高标准,只是监狱最高标准实在是有限,虽然他没有受罪,但也并没有享福。此外监狱管理方不允许他会朋友见客,以免他仍旧操纵外界的投机生意。但蒋介石似乎忘了一点,这里是四川,袍哥势力无所不在,包括监狱的狱卒多数都是袍哥兄弟,龙邵文只需说出白极公切口,即可得到特殊照顾,包括数次托狱卒转告他的兄弟、朋友,让他们稳住阵脚,千万不要求人、托关系找蒋介石疏通,免得激怒了蒋介石,认为他结党营私,投机舞弊,落得个同程泽润一样的下场。
这日龙邵文刚刚睡醒,狱卒就过来提他,要帮他修面、理发,沐浴更衣,龙邵文笑问:大限到了?狱卒摇头,说是蒋介石召他,龙邵文笑着拒绝了,说是要见蒋介石,也没必要焕然一新,在他的坚持下,监狱方面只好由了他,就让他蓬头垢面地去了蒋介石的黄山官邸。
蒋介石初见龙邵文,吃了一惊,仔细端详他半天,然后才说:你想明白我为什么关你了么?
龙邵文点点头,心中想:老子从前一直贩大烟,那是要多风光就有多风光,后来想着要做好人了,结果却遭了难,老子的错就在于,不该良心发现,应当坚持把坏事干下去……
“想明白就好,我准备放你出去。”蒋介石沉吟了一会儿说。(未完待续。)
第四卷738第一富翁
龙邵文茫然地点点头,“我也早想出去了,但是没人在委员长面前替我求情,所以我才会坐了这么久的监狱,我应当反思啊!这么多年来,我可以说是朋友交了无数,可真正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委员长惦念我。”
蒋介石摇摇头,“不是没人惦念你,而是他们太惦念你了,所以才没在我面前替你求情。”
“这我倒不明白了……”龙邵文装着糊涂。
“回去你就明白了,现在抗日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日本人虽然在太平洋战场节节败退,但他们对中国的进攻却更加疯狂了。所以在这个时候,我不希望任何不稳定的因素出现,以影响抗日大局……”蒋介石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又说,“阿文啊!现在国家正是最困难的时候,希望你能以国家的大局为重,这许多年来,我从没阻碍过你赚钱发财,但你应当牢记,吃水不忘掘井人,如果国家完了,政府垮了,你也一样要跟着完蛋。不知道我说的这番话,你在监狱住的这半年时间里,想明白没有!”说完后,他对龙邵文挥挥手,“你可以走了。”
龙邵文自然知道蒋介石的话包含两层意思:其一,“中美技术合作所”内的不少狱卒都是洪帮兄弟,他们早就向龙邵文透露,程泽润被枪决后,云贵川鄂数省近一百万袍哥,在白极公的号召下,已经准备闹事了。原川军将领都已摩拳擦掌,就欲模仿西安事变,来个“重庆事变”,这次事变却不是如张学良、杨虎城那样对蒋介石进行兵谏,而是准备要他的命。蒋介石虽然已有防备,但这几十万人若同时闹起事来。也够他喝一壶的。龙邵文明白蒋介石是要自己去劝说白极公双龙头。摆平这件事情;其二。蒋介石意味深长的那番话,则更好理解,他是在伸手跟自己要钱……
龙邵文被释放后,匆匆回家打个招呼。立刻就去找任江峰,劝他以抗日大局为重。任江峰鼓动袍哥闹事,原本就是给蒋介石施加压力,逼迫他尊重袍哥。当然,最终目的就是逼蒋介石放了龙邵文,现今龙邵文既然出来,任江峰自然就偃旗息鼓,平息了事端。
在应对蒋介石伸手跟他要钱的这件事上,龙邵文被放出来的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约见严仁桓,要他大量抛出法币,煽动市场抢购黄金,美钞。老蒋既然对他不仁。他也要对老蒋不义,他要掀起一股抢购黄金及美钞的风潮。给重庆政府那本来就脆弱不堪的经济再放上一把火。另外他也想通过这种方法,把自己手中大量的财产做一下转移,以免被老蒋惦记着。
谁知严仁桓笑着说:龙先生在监狱住的这半年时间里,我一直都在收购黄金、美钞。
龙邵文突然想起入狱前严仁桓让他尽管抛售棉纱,他自有办法应付的事来,此时半年时间已过,棉纱早已抛售一空,却不知严仁桓当初说的自有办法是什么办法!
严仁桓笑着说:当初孔家为了抢购棉纱,不得不抛售大笔黄金筹款。我就趁他们在抛售黄金的时候,大量收购回来。只半年时间,法币又贬值数倍,五年前一百法币,可买两头牛,四年前可买一头牛,三年前可买一头猪,两年前可买一头羊,去年能买一只鸡,今年则只能买一盒火柴。咱们当日抢购回来的黄金,价值足以抵过孔家出售棉纱的利润,而孔家只在黄金一项上的亏空,就把棉纱的利润全部亏光了。我当日说让孔家吃个哑巴亏,就是这个道理。
在此时的黄金市场,西帮是大主顾,西帮就是孔祥熙的裕华银行,他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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