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渗透-国共生死谍战:渗透-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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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畜兴旺,六畜兴旺……听到小丫头对自己的评语,许忠义感觉心里有点怪怪的。能不怪吗?他真实的字体,那可是左右双手的顶级瘦金体,难道瘦金体就是“六畜兴旺”?
为了掩盖自己那漂亮字体,每每交作业的时候,许忠义也没少下苦功。他模仿苍蝇爬、蚊子抓,想把字写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可练出一笔好字不容易,把好字改成烂字则更是难上加难。
别人是由于写不好字儿而愁得吃不下饭,他呢?倒过来了,因为改不成烂字而夜不能寐。迫于无奈,他只好在左右没人时,偷偷用脚来写作业了。可用脚写作业也不成,他毕竟是受过专门书法训练的人,脚趾头拓出的字体,时间一长了,也比那些文盲写的强。
“要命了……”瞧瞧自己的四肢,许忠义愁得都不想活了,“我就不能表现得比别人差劲么?”人家是为不能进步而发愁,他可倒好,呵呵,倒过来了。
许忠义算是一炮走红了,红得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被正式提升为炊事班副班长后,他还感觉自己是在做梦呢。自己在军统兢兢业业干几年,也比不上在八路勤勤恳恳学几天,这要传出去,那还有脸见人吗?
“跟着八路,只要老老实实干差就能升官?”许忠义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在军统时,为谋个一官半职,他没少给上司送礼。可结果呢?上司吃他的、喝他的,就不是不肯提拔他。眼见许多后进军统的晚辈都升了官,他就再也坐不住了。仔细一打听,这才明白,原来只讨好上司是没有用的,关键是要有靠山。
民国29年进八处(总务)的小李,论资格比自己整整晚了两年,可人家为什么成了科长?他姐是总务处长第八房小姘,你有这资本么?你敢这么糟尽你姐姐么?
民国30年进六处(人事)的张拐子,一眨眼就成了副科长。为啥能上去?因为他总跟处长老婆打麻将,最后还管那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女人叫干娘。你有这脸皮么?
你只会迎来送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只会勤勤恳恳干好份内差事,你只会苏、黄、米、蔡写一手好字,然后再被人夸上几句“深谙古韵”。妈妈的,老子的字写得再好,可它能当饭吃么?它能当官做么?
本想追追“军统一枝花”给自己找座靠山。谁承想,人家是不吃这一套,把自己那颗滚烫滚烫的心,给撅得“卡巴卡巴”的。
“唉!国共两党,它差距咋就这么大?”既然想不明白个所以然,那许忠义就只好以满清热情,来报答共产党的知遇之恩了。
他这个人不喜欢欠人情,尤其是共产党的。你在这里卧底,本身就对不起人家,再不好好干,那还叫有良心吗?做人得实在,是不是?就算有一天被共产党识破了身份,那咱也对得起这些老大哥、老大姐了,哪怕被五马分尸,这心里也亮堂不是?
提起老大哥、老大姐,许忠义这心里就热乎乎。人家那是团长和团长太太,官都做这么大,可一点架子也没有。见谁都是和蔼可亲客客气气,就连许忠义这种小兵蛋子,也能跟他开上几句玩笑。在国民党那儿,你这么干行吗?俩大耳刮子就扇得你找不着东西南北了。
另外,这八路还讲究个官兵平的,不管吃的用的,军官和士兵基本都差不多。尤其是这吃的,八路从上到下一律大锅饭。当兵的吃啥,当官的也跟着吃啥,从不讲究个特殊。
后勤也有小灶,但那都是给伤病员预备的。有一次,许忠义听说老大哥胃不好,根据在军统混出来的习惯,他认为这正是跟老大哥拉关系的好时候。于是就在私底下给他偷偷下了碗面条。按理说,这碗面条也算不得什么,可老大哥接过一看,便立刻勃然大怒,不但把他从里到外撸个茄子色,而且在大会、小会,会会不落地点他名字。弄得许忠义,差一点没满世界找地缝钻。
“一碗面条至于吗?”许忠义又开始想不明白了,“大不了就算我掏钱买的,何必总揪我小辫子不放呢?”小辫子?呵呵,跟共党混熟了,他就连牢骚都离不开“八路风格”。
同样是一碗面条,可换了赠送对象后,老大哥这态度又不一样了。没多久,被雨淋透的许忠义感冒卧床了。那高烧发的,都快把体温计顶爆了。结果晚饭时候,他迷迷糊糊闻到了一股葱花味,睁眼一瞧,老大姐捧着粗瓷大碗,笑吟吟坐在他的身旁。
“面条?”
“趁热吃吧!”几缕洁白细腻的面条送到他嘴边,感动得许忠义那眼泪,是“吧嗒吧嗒”往下掉。
他在军统也病过,当时是断了腿。可在床上躺了七天七夜,就连喝口水都得去求爷爷告奶奶。临了,那给他送水的小特务,还说他欠自己一个人情。
一口水一个人情,那是军统的逻辑。但在八路这里,官太太亲自给自己喂饭。如果这要算人情,那人情该欠多大?
“老大姐,我……”
“你好好歇着。”捡起许忠义换下的脏衣服,老大姐来到院子的井边,就着一大盆凉水,“吭哧、吭哧”一通搓。“官太太给我洗衣服?”许忠义这心又开始火烧火燎了,“唉!这人情要再欠下去,那我还不得做牛做马?”
一碗面条,一件衣裳,并不起眼的两件事,却让许忠义的思想,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变化。“仁义啊!八路仁义啊!”
第4章 献计立功
许忠义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那是他一生中最难忘的三天。所有的同事都过来看望他,大家有说有笑,亲热得像一家人。
小丫头也来了,她送给许忠义一个暂新的笔记本。翻开第一页,那是由她亲笔写下的小楷:祝许振东同志早日康复。
字体虽然隽秀,但也说不上怎么个漂亮。关键是这一番心意,一颗来自同志间那最真挚的关爱。
“你们干嘛要对我这么好?”许忠义的心开始颤抖了。他觉得自己很卑微,很渺小,像一只躲在暗处的苍蝇,见不得那耀眼的阳光。
“呵呵!你的话好奇怪哦?”小丫头忽闪着大眼睛,不解地望着他,“咱们都是革命同志,同志间互相关心,这有什么不好吗?”
同志,词性属于名词,国共两党都在使用它。中山先生临终前曾经说过: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那这个“同志”,指的就是志同道合的革命者。在国民党阵营中,许忠义并没有感觉到“同志”二字有什么特殊涵义,那不过就是一种称谓,一种你说、我说、大家说,最后人人都可以说的代名词。
但在共产党眼里,这个两个字的意义可就重于泰山了。能向你称呼“同志”,那就表示他们把你当成自己人,当成了自己的亲兄弟。
许忠义想哭,眼睛红红的,鼻子涩涩的,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
“你怎么啦?”小丫头细声细气地追问,纤细的小指,在他脸上勾了勾,“这么大人了还哭?羞羞羞……”
能不哭嘛?这都是你们共产党给闹的。
“记住了,病好了可要学习哦!”小丫头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人不学习是要落后的!”
这是同志间最真挚的鼓励,不带任何虚情假意。和国民党那种“抓住一个共产党,赏多少多少块大洋”完全不同。怪不得共党打仗就跟疯了似的往上冲,原来他们根本就不是为了自己在战斗。
“唉!”许忠义又开始犯愁了,“早知这样,当初何必投奔国民党呢?虽说共党这里吃得不好,也没军饷,可你看看共产党是怎样对我?再看看国民党……唉……”
“你又怎么啦?想家啦?”小丫头眯眯一笑,很可爱,“想家这很正常啊?我也想家。等打败了小鬼子,咱们就可以回家啦!”捏捏小拳头,“同志!加把劲儿!打败小鬼子!”可话音未落,她好像意识到什么,尤其是“咱们”两个字,让她一下子就羞红了脸。
气氛很尴尬,两个人,一个嘬着手指头,一个碾动着衣角。
“不说啦!你好好休息吧!”一蹦一跳,小丫头飞一般“落荒而逃”。屋内,只剩下那个还没醒过神来的“昏头胀脑”。
从那以后,许忠义又改变了许多。他不再把心思都用在怎么讨好人上,而是拼了命地工作、学习。
八路的伙食很糟糕。菜糠一年粮,连吃顿大萝卜都跟过节似的。许多战士,就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最后累死在行军途中,或是惨死在战场上。看到这种情况,已升任班长的许忠义,再也坐不住了。他一头扎进团指,赖着团长、政委,死活都要给我军解决一下粮饷。
“可以啊!”老政委很通情达理,“要能给解决穿衣吃饭问题,我把你打板供起来。不过咱可有言在先,绝不能违反纪律!”
“做买卖算不算违反纪律?”许忠义卡卡眼,“咱这地界离老蒙古近,可买几只羊,放在他那里养活,几年后这就是一大群羊。至于报酬嘛!他不是缺茶缺盐吗?咱就给他这个。”
“可盐茶是违禁品,小鬼子查得严。”
“没错啊?小鬼子是查咱们,可他查汉奸吗?政委呀,嗯嗯!”清清喉咙,这一老一小,开始蹲地上谈话了,“这我得给你上上形势课了。”
“你给我上形势课?”
“是啊?有啥不对的?哎哎哎!注意听讲,别打岔!”
“好好好!你说吧!”马政委哭笑不得。
“你说现在是啥形势啊?小鬼子可快要玩蛋了,对不?”
马政委点点头。
“那跟着他们混的大小汉奸,也打算跟他们一起完蛋吗?我看不是。你就说这小汉奸吧,虽然恶行够不上枪毙,但笆篱子蹲个十年八年,这恐怕也是在所难免。咱呢,现在就找人给他们递个话儿,也别说什么十年八年,往严重了说,告诉他们如果不想死,就立马站到人民这一边!那人民眼下需要啥?低价的盐、茶嘛!肉咱是甭指望了,被咱这根据地隔着,眼下小鬼子还吃不上呢!”
“你是说……咱得跟那边互通有无?”
“是啊!经济就是这样,你得把物资流通起来,这一流通,得!齐活了!”
还甭说,八路这些指挥员里,有能打仗的,有能开展政治工作的,就是没有懂经济的。唯一跟经济沾边的后勤主管,还是个半截刷子,只知道买进什么什么,换点什么什么,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赚钱。
许忠义是何许人也呀?那是北大经济系的高才生。他闭眼睛都能把钱摸到手,没这两下子,军统那么多年的“店小二”,他不是白干了?
“这真能行?”马政委还有点疑虑。
“肯定行!这可是那帮汉奸立功赎罪的机会。得!瞧你也没听懂,我再跟你解释一下,一个汉奸如果能换来一只羊,你算算,那些大大小小的伪军,应该能换来多少只羊?有些这肉,有了这些羊皮,那咱的战士还愁吃饱穿暖吗?”
“可我还有点不放心……”
“嗨!你咋这么磨叽?我的好政委呀!您别忘了,现在可是汉奸求我们哪!做生意也是这样,只要你捏住对方死穴,那就是一套一个准儿!”
也不知道许忠义吃错了什么药,你说你一个军统小特务,干嘛要跟八路这么操心?不知道自己是干啥的啦?
马政委一溜烟跑去请示上级了。结果事后证明,许忠义的建议完全是正确的。他甚至都没想到日后闯关东,三团是所有进军东北的八路中,唯一一支不为吃穿发愁的部队。
老许又立功了,不但立功,而且还受到了军区首长的表扬。战士们吃着羊肉喝着羊汤,没有一个不念他的好。呵呵!本来想低调做人的他,结果头脑一发热,做了件让自己都感到欢天喜地的事情。一开始,他还隐隐感觉这么积极有些不妥,但随着成功后自豪感的来临,他就把这些担忧,全都抛到脑后去了。
“十八集团那可真正好,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样样都做到。吃的是煎饼,铺的是干草,穿的衣服更是谈不到冷热这一套,同志们辛苦了!枪是土上压五,少数是洋造,把汉奸好鬼子消灭了。建设新中国咱们一定能办到,先苦后甜慢慢热,同志们,到时候就好了!”这首歌,许忠义是既喜欢唱,也愿意唱,他感觉共产党的一言一行,都能唱到他骨子里去。于是乎,他就有事也唱,没事也唱,不但自己唱,还要给老乡唱。毛主席不是说了嘛,咱共产党的队伍是啥?那即是战斗队,又是宣传队。啥叫宣传队?那就是要让老百姓知道,咱共产党是干啥的!
“咱共产党是干啥的……共产党……”苦笑了一声,许忠义死死捂住了脸,过了许久,他才冲墙绝望地喊了声,“可我咋就是国民党呢?”
这个身份实在太尴尬了,想摆脱都摆脱不掉,如同一块千钧巨石,死死压在他的心坎上。既然摆脱不掉,那就回避它,最好的回避办法,就是用更加努力地工作,来强迫自己没心思去想它。
点子是好点子,但又造成了事与愿违。他这近乎疯狂的忘我工作,彻底赢得了战友们的敬仰。
“许思德!你就是咱冀热辽的许思德!呵呵!”政委、团长夸他就跟不要钱似的,没过多久,党委会上便有人提议把他提升为后勤部正科长。
“我这官儿……咋越做越大了呢?”别人是替他高兴,可许忠义呢?却愁得吃不下饭,“再这样下去,我不暴露才怪?”
提干是要政审的,这一审还不出现大问题?许忠义暗道,“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你说我干得好好的,为啥要升我的官呢?你们共产党也真是的,干得好就给升官,那还有天理吗?”经过一番激烈地思想斗争后,他认为这个官不能要。宁愿勤勤恳恳当一辈子老黄牛,也不能做那悬崖峭壁上的灵芝草。“不行,我得谢绝领导的好意。”
于是,他连拖带拽把老政委请到住处,一顿小酒过后,他支支吾吾希望领导能“再考虑那么一下下”。
“还考虑什么呀?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嘛!你干得好,这大家都有目共睹,不是谁三两句话就能否定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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