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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七年秋-第3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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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除了广东水师有新船下水,船窄而长,还配了大桨,速度比海盗的福船要快,一旦发现不易逃脱以外,便是海商势力快速增长,像是有五忠军背景的靖海商行,护卫力量便十分强大,不要说打劫,海盗见了都要绕着走。
海上不好混,原来投降的四姓海盗石壁、马玄生,现在却身份洗白,成了水师参将,这让徐贵相十分懊悔,现在看来,当初不逃,直接投降反而要好一些。
水师大力围剿南海上的海盗,以确保贸易顺畅,徐贵相便有了上岸的心思,正好唐王势力不足,两方一拍即合,徐贵向便投靠到了唐王麾下。
唐王虽然掌握了由底层宗室编练的捧日军,但是宗室子弟基本不顶啥用,这次行动的主力还是徐贵相手下的三百多精锐海匪。
此时他心急如焚,他知道最近肇庆府的府兵正在集结,进行冬训,新兴县附近集结了不少府兵,方才山上一枚烟火直射上夜空,显然是在求救,如果府兵在山下一堵,他们恐怕就要全军覆没了。
“殿下!”徐贵相上前打断了朱聿锷的思绪,低声道:“我们必须要加强进攻,快速冲进去。”
“不急,等等信号!”朱聿锷思绪被打断,回头看了他一眼,平静道。
“卑职怕新兴县的府兵赶来支援。”徐贵相抱拳躬身。
朱聿锷显然考虑过这个问题,“新兴县离这里近二十里,现在又是天黑,没有大半个时辰,他们来不了。”
徐贵相听了,不好再说,朱聿锷的目光则投向山顶,他在等信号,一百多名明军守卫的道观并不好打,这些守卫都是精锐,而且占据有利地形,最好的方法是声东击西,正面佯攻,让高手潜入后院下手。
潜入后院的人,是海盗中的一名高手,可这约定的时间过了,信号却迟迟不发,这到底得没得手?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
朱聿锷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快要鸡鸣,要是再迟一点,怕是真如徐贵相之言,要被包饺子了。
想到此处,朱聿锷终于回头对徐贵相点点头道:“徐头领,孤给你一刻钟打破山门!事成之后,保你做个总兵。”
徐贵相大喜,肃然抱拳,立刻喝令道:“弟兄跟我上,猛攻山门,率先杀入者,必有重赏。”
两百多名穷凶极恶的海匪呐喊着,跟随着徐贵相沿着台阶迅速向山上奔去,山顶上畏手畏脚的捧日军,立刻给这些人让开一条道路。
朱聿锷望着他们冲上去,脸上却有些不安,他也不清楚,这次做的对不对,不过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如今明清以成对立之势,满清求和的使者以到广京,清军已经灭不了大明,不再如之前那样有亡国之危。
外部势力暂时无法颠覆朱家江山,而内部,只要桂王一死,皇位便牢牢握在了他们唐藩一脉手中,而王彦若除,只要保持机密,那五忠军各镇失去头领,也就只能听命于朝廷,而朝廷掌握了五忠军,又可以压制金声桓、郑成功,那朱家的江山便彻底稳固了。
朱聿锷想到此处,不禁长出一口气,而就在这时,一名属下指着山脚,却发出一声惊呼:“殿下,不好,有兵马上来了。”
………………………………
第644章烫手山芋
山角几名黑衣人看守着夺来的马匹,并且注意着新兴县方向的情况,以便给攻山的弟兄随时警示,这几人拿着火把来回巡视,忽然几支冷箭射来,顿时惨叫一片。
几名黑衣人哀嚎一声,捂着中箭之处,倒地而亡,剩下的几人顿时吓的仓皇四顾,而就在这时,刘德勇提着苗刀杀入,几刀之间,就砍翻剩下的黑衣人,然后苗刀高举,大喝:“杀啊!”
刘德勇自从被下放到府兵中,他难得再有这样痛快厮杀的机会,当即呼喊一声,便斜握战刀,一马当先,身后七八百府兵火把突举,纷纷大喊着杀将上去。
半山腰的石阶上,不少黑衣人惊得大喊起来,“有敌情,府兵杀来了!”
朱聿锷脸色一变,身旁几名宗室子弟立刻拥上来将他护住。
之前,王彦、苏观生停发、减发宗室俸饷,唐王将家财置于堂上,供困难的宗室拿取,不仅被大臣称为贤王,识大体,也收获了不少宗室的人心。
这些底层的宗室,对于唐王和豫王的爱戴,远胜于隆武皇帝。
“殿下,此地不宜久留,卑职护着殿下突围。”十多名捧日军,立刻拥着朱聿锷向下杀去。
另一头,徐贵相刚冲到前面,便听见后面喧哗,他转头一看,山脚出现一片火龙,便知道祸事了。
徐贵相这好不容易决定上岸,又好不容易搭上唐王这条线,这第一次行动就被人包了饺子,运气也是没谁可比了。
他们现在等于被两面夹攻,已经没有机会。
“撤!”此时他恨的一跺脚,这忽然出现的府兵,令他功败垂成,他心中又气又恨,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就在徐贵相吆喝一声,掉头后撤时,前面大群的黑衣人也匆匆忙忙的往下涌,山门前陆士逵、张益明等人见此,当即一声呐喊,守卫们立刻杀出,紧追不舍。
捧日军成军不过大半年,虽然这次行动挑选的都是精锐,但捧日军的精锐也就是府兵的水平,而海盗虽然悍勇,都是亡命之徒,但多是个人勇武,这大队一乱,立刻全乱。
石阶狭窄,随着守卫杀出,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此时,掉在后面的黑衣人被不停的砍杀,中间的则使劲往前挤,以为只要跑在最前,自己就能够逃脱。
这时徐贵相也看出来,若是被守卫这么往下一撵,等退到山脚,根本不可能有机会组织突围,他顿时怒骂道:“混蛋,都他娘的只顾往前跑,后面的人被吃掉,下一个就是你们。”
这个道理很简单,大伙儿也都懂,可知道和做却是另一回事,捧日军的宗室子弟根本不鸟他,但他在海盗中还是很有威信,一声吆喝,便有十多人集聚过来。
徐贵相身体壮实,如同一只大牛,他提着铁枪,领着十多名悍匪,便往回顶,居然有不少人跟着他杀回来。
陆士逵站在高处,见仓皇下溃的黑衣人忽然有稳下来的意思,便注意到了徐贵相,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陆士逵毫不犹豫的直奔匪首而去。
这两人一个往上顶,一个往下冲,很快便遭遇在一起,陆士逵战刀一闪,快如闪电,直逼徐贵相的胸膛,徐贵相仰面而攻,视角不如陆士逵看的全,刀到眼前他才发现,连忙用枪竖挡,立刻火星飞溅。
陆士逵马上改变刀势,刀身贴着枪杆一滑,徐贵相手臂上立刻拉开一条口子,鲜血外涌,惊得他连忙后退数步。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陆士逵是使枪高手,自然不能让他拉开距离,发挥大枪的威力,连忙几步贴上,不给对方半点机会,他纵身一跃,战刀连连劈砍,来势迅猛至极,徐相贵只能慌忙举枪格挡。
只听得“当当当”的连连声响,战刀瞬时间连砍六七刀,每一刀都比前一刀更猛更疾,劈在枪杆上,火光四溅。
徐贵相被逼得节节后退,长枪始终施展不开,而这阶梯就是正常往下走,都容易跌倒,何况倒着退走,他一个不留神,后脚才空,庞大的身躯立刻不稳,陆士逵哪里能错过这样的机会,不待他稳住身体,顿时一脚踢出,将他踹得从石阶上滚了下去。
这一滚,一路便压倒不少人,徐贵相的身体撞击在石阶上,顿时头破血流,连滚了二三十阶才停下来。
这一下他枪也丢了,只觉得头脑昏沉,天旋地转,而他刚刚勉强站起身来,陆士逵已经追到他的身前。
“去死吧!”徐贵相不及反应,他只听得一声大吼,陆士逵双手握住刀柄,狠狠一刀从他脖子上削过,只闻得“喀嚓”一声脆响,首级飞起,鲜血喷射而出,直溅三尺多高。
陆士逵一脚踹翻尸体,上前捡起人头,立刻高高举起,“匪首伏诛!”
新兴县,王彦临时休息的宅子还点着灯火,如今他的身份已经不适合冲锋在前,只能在后方等待道观的消息传来。
鸡鸣时分,王彦还在烛火下看书,不多时,院外一阵吵闹,片刻后一名亲卫来到屋外禀报道:“相公,陆将军回来了,相公现在见吗?”
王彦合上《资治通鉴》,站起身来,一边去拿袍子,一边吩咐道:“把他带到正堂,本相马上过来。你再吩咐人准备些吃食送过来。”
亲卫退去,王彦自己穿好蟒袍,便出了房间,他来到大堂时,几人以在等候,但气氛却有些怪异。
王彦见此,微微皱眉,“怎么?事情没办妥?”
几人互看了一眼,最后还是陆士逵出来抱拳说道:“回禀相公,围攻云峰观的贼人不是被杀就是被抓,并没有走漏一人。”
“那你们怎么这幅表情!”王彦在主座上坐定,疑惑问道。
陆士逵不知道怎么说,只能抱拳道:“相公看看捕获的人,就知道了。”
王彦听了,不禁座正身子,“带上来。”
片刻后,一青年被带入正堂,虽看上去有些狼狈,但并未捆绑,王彦瞧了一眼,微微一愣,失声道:“豫王?”
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人心中一旦种下猜忌的种子,便会慢慢发芽壮大,隆武皇帝是这样,王彦也是如此。
这次他首先怀疑的就是皇帝,但没想到却是豫王。
王彦微微一想,结合以前得到的消息,也就明白,这大明刚从亡国之危中走出来,各派斗争立刻就浮出水面,这争斗来的甚是急促了点,看来不仅是他与皇帝,唐王、豫王、苏观生也要参与进来了。
王彦想着,是不是该与他们好好谈一谈了。
王彦抬眼看着豫王,这真是个烫手山芋,不过王彦也十分庆幸,并不是皇帝人,否则他便真要完全撕破脸皮了。
………………………………
第645章交谈
王彦上下打量,看着豫王一身黑衣,心中闪过许多念头,他向外部散布消息,转道来新兴县与桂王见面,是为了让皇帝妥协给他封王,没想到却把豫王引了出来。
之前各派可能都不清楚,不确定桂王是否在云苍山,但他来新兴县,至少豫王这一伙儿人是信了。
算时间,豫王应该早就知道他来新兴县,他既然相信桂王在云峰观,那他应该早早动手,可结果却是等到陆士逵上山之后才出现,这么看来,豫王不仅是想杀桂王,而且是想将他一并除掉。
王彦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温怒,可苏观生与唐王一向都比较识大体,为什么忽然想杀他呢?这南都未复,杀了他不怕局势逆转吗?
王彦看了看众人,挥挥手道:“本相让人备好了吃食,你们先下去享用,本相有话与殿下单独说说。”
“诺!”陆士逵等人躬身抱拳,退出了大堂。
这时王彦站起身来,不禁冷声道:“殿下不给本相一个解释吗?”
朱聿锷年青气盛,他看向王彦,眼中并无悔意,也并不服输,骨子里有天潢贵胄的傲气,“王相身为朝廷重臣,私会藩王,不给孤一个解释吗?”
在朱聿锷的角度,他是为了朱家江山,不落入异姓之手,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王彦见他如此,也不生气,“殿下这话说的毫无依据。”
“哼!相公来新兴县不就是为了见桂王吗?”朱聿锷不屑道:“今天下人心,渐归陛下,海内人望趋于一统,复兴指日可待,王相是国之重臣,此时见桂藩,是要使人心动荡,祸起萧墙吗?王相欲为霍光呼?温恒呼?曹瞒呼?”
朱聿锷这就是说他有不臣之心,王彦心中一阵恼怒,明明是他要被伏杀,反道朱聿锷有理了,仿佛他才是不顾大局,要破坏大好局势的最黑祸首。
王彦顿时目光犀利起来,“所以,殿下便欲除掉桂藩和本相?这是唐王的意思,还是苏阁老的意思?”
朱聿锷听见王彦提到唐王和苏观生,脸上露出一丝慌张之色,看来王彦早就知道他们一派的存在。
如今他被抓了个正着,而且此事确实是他临时起意,因而一人担了下来,恨声说道:“是孤的意思,王兄与阁老只欲除掉桂王,杀你是孤自己的注意。”
王彦听了,点了点头,这和他想的差不多,他沉默片刻,又忽然说道:“殿下从一开始便错了,桂王并不在云峰观中!本相也知道你们的目的,除掉桂王是为了让唐王有机会继承大统,杀本相是害怕本相威胁大明江山。然本相自山东起兵,转战南北,自认为有功于朝廷,未有谋逆之心,不想陛下与殿下皆如此猜忌。”
“桂王不在云峰观?”朱聿锷心头一震,随即明白过来,王彦这次改道大概只是想给皇帝施加压力,并没有废立之心,而他只凭猜测就要除掉一位重臣,未免不妥,而且也没有权利这么做,但作为皇族的朱聿锷,他心中自然有一套支持他行为的思想和法则,“君教臣死,臣不死不忠;父教子亡,子不亡不孝,王相乃朱家臣子,既然让陛下不安,自身不该反省吗?”
中国制度、思想演进千年,总体而言,君权愈重,而臣权愈弱,自宋亡后,君臣共治的时代,便基本结束。
朱聿锷的意思,就是王彦不够自觉,既然让皇帝和朱家人感到不安,就该自觉点,主动交权,淡出朝堂,但这种想法实则非常荒缪,但凡有能力的朝臣都可能成为皇帝眼中的威胁,若都因此自觉退出朝堂,那朝堂上还剩下什么人?
这并不是解决君臣之争的方法,而是该建立君权与臣权的制衡。
王彦听到这话,却冷冷道:“殿下之言,本相不敢苟同,我儒门十三经中,《尚书》《易经》《诗经》《周礼》《仪礼》《礼记》《论语》《孝经》《孟子》《尔雅》《春秋左传》《春秋公羊传》《春秋穀梁传》中从未有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之言,道是有“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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