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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七年秋-第3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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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彦将大行皇帝的灵柩,抬入宫中后,便交由唐王、礼部尚书顾元镜,按着规制来准备下葬,他则来到城北的军营,这里关押着大批的绿营兵以及旗丁和家眷。
王彦骑马来到营门前,刘顺忙迎接上来,为他拉住缰绳。
王彦下了马,马鞭随手丢给亲兵,然后开口问道:“洪承畴关押起来了吗?”
“关在东营,末将这就把那厮带来拜见殿下!”
刘顺说着便欲走,王彦挥挥手,示意他不忙,然后开口说道:“先关着,你带我去见博洛一伙!”
“殿下真准备放了他们?”刘顺不情愿,有些急道。
王彦笑了笑,“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让你带路了!”
刘顺无奈只得领着王彦等人,在营中穿行,不多时就来到一块校场上。
王彦便见大约四五千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的蹲在校场上,校场四周则围着握枪直立的明军士卒,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盯着校场上的旗丁,稍有异动,甚至看谁不顺眼,就是一阵毒打,而这些往日骄狂的八旗,此时却显得异常的温顺,被打时也只是护住要害,不敢还手,任凭拳脚落在身上。
王彦看了看,便直接走上校场前的高台上,明军见王彦到来才停止施暴。
蹲着的博洛,现在内心满是羞耻,满清的王爷应该是高高在上,汉人就是他的奴才,但此时高高在上的王爷,居然同旗丁一样蹲在校场上,没有一点特殊对待,让他深深感到耻辱,要不是身边有人拉住他,他怕早已发作了。
王彦站到台上,俯视着校场,校场上的旗丁们发现他,立刻骚动起来,知道决定命运的时刻,要来临了。
“衡阳王,不知你说话可算数?”博洛见王彦到了,终于站起身来,大声问道。
王彦笑着看着他,“原来是瑞重郡王。你可以放心,中原正朔,不比你们犬戎之邦,本藩信义著于四海,从来是说一不二,说过的话自然算数!”
校场上的旗丁和家眷听了,顿时一阵嗡嗡声传来。
博洛有些不敢相信,王士衡脑壳子被驴踢了,还和自己讲什么信义。
“那衡阳王,什么时候放我们过江!”博洛底气不足的喊道。
王彦没有回答他,而是对整个校场上的旗丁和家眷说道:“本藩说过,你们愿意留下的留下来,不愿意留下来的,本藩放你们过江。现在你们自己决定,留下来的站在左边,不愿意留下的站右边。本藩给你们半刻钟的时间!”
校场上的人都是一愣,这也太爽快了,爽快到让人感到恐惧,半响居然没人敢动。
“殿下的话,没听见吗?”刘顺见他们你看他,他看你的不动,顿时一声暴喝。
校场上,不少人便看向博洛,他是王爷,旗丁们都跟着他选择。
“王爷,明军打下南京,也需要休整,王彦此举是不是想向大清示好,然后和谈啊!”朗廷佐的思想简直天马行空,他小声对博洛道。
博洛也需要一个理由,来对王彦的行为,做一个解释,他仔细一想,似乎朗廷佐的话还真有些道理。
打了四年,大清累了,府库打光了,明军也不好过,恐怕也是债台高筑,早就破产,双方都需要休整。
其实不管理由说不说的通,博洛都不可能选择留下,“走,去右边!”
说完,他便向右边走去,一众旗丁见此,也大多往右走。
人群迅速分开,朗廷佐正要走,却见了腿被压伤的佟图赖,他好心过来,伸手道:“老赖,我扶你过去!”
谁知佟图赖却摇了摇头,拒绝了朗廷佐的好意,这让朗廷佐一阵诧异,但随即反应过来,江南战败,肯定得找人背锅,而着个锅非佟图赖不可,他不愿意回去,也是情理之中。
朗廷佐见此,没有多说,佟图赖不回去,对他们也是一件好事,等清廷追究起责任来,他便可以将责任都推给留在明营的佟图赖。
想到此处,朗廷佐便收了手,然后点了点头,他正欲离开,却听佟图赖自言自语道:“南京失陷,天下必然鼎沸,郡王爷为了自己保命,又卖了洪总督,这天下大势,恐怕就此逆转,我留在明营,或许今后佟氏一门能保留一条血脉”
朗廷佐微微一愣,看着佟图赖,心中有些震惊,但他还是转身离开。佟图赖则唤上两名心腹,扶着他走到了左边。
片刻之间,四五千人便分成了两部分,愿意回去的有四千多人,不愿意的男女老少一起,不到四百。
王彦见此,点了点头,向刘顺招了招手,让他附耳过来,交代了几句,刘顺脸上露出喜色,当即抱了抱拳,然后走上前来,一挥手道:“好了,撮鸟们,老子送你们过江,都他娘的出来。”
说完他便让士卒驱赶着选则过江的人离开校场,等人都走后,王彦看着剩下的人,开口说道:“你们既然选择留下,本藩会遵守诺言,保你们安全,你们暂且先留在此处,稍后会有安排。”
说完王彦便转身离开,他只所以留下这些旗丁不杀,一是为今后打算,二是他发现有时候作战,有一批旗丁效命便简单许多。比如说诈个城,一群秃头小辫,说一口满语,或是关外腔,便比明军诈城要容易许多。
南京城北,神策门外的江面,四千多旗丁和家眷,拥堵在江边,明军士卒持枪抬铳对准了他们,使得场面一阵骚乱。
“刘顺,衡阳王既然说放我们过江,你这是想做什么?”博洛感觉情况不对,大声问道。
“本镇正是送你们过江啊!”刘顺似笑非笑。
“船呢?过江的船呢?”朗廷佐脸色大变。
“殿下让本镇放你们过江,可没让本镇为你们准备什么船!”刘顺残忍的笑道。
………………………………
第773章鲁王至金陵
内圣外王,这是儒家的核心思想之,意思是说对内要具有圣人的才德,仁义,对外施行王道,教化。
作为儒学门徒,王彦自然明白这一点,但任何一种思想,从来都是随着时代演进,而随之变化的,儒家演进到明代,出现心学等流派,就是在寻求突破。
东虏本是大明治下之臣,朝廷对老奴多有恩惠,然他却背叛大明,对故主刀兵相加,屠杀辽民,给整个汉民族带来无尽的灾难。
仁义教化,最后成此般结果,这便需要士大夫进行强烈的反思。
此时在明朝内部,不少士人和将领,对与东虏都有灭族的冲动。
王彦对于内圣外王,也有了些看法,他没像部分士人那么极端,认为“彼夷狄,不可晓之以理,动之以义。”
他认为朝廷在对待本国子民时,要有圣人的悲天悯人,施行仁义,但对于外国夷狄,则要区别对待,如朝鲜、琉球这些行儒法、写汉字,以为中国一分支,犹如中国之子者,当行王道教化,但对于东虏、荷夷狡诈奸滑之辈,便当行霸王之道。
这次王彦虽说有些强词夺理,但他确实只说放他们过江,王彦其实也给了他们机会,留下来的,王彦基本不会处置,但是这些人还想着过江为清廷效命,让王彦用船送他们过江,然后他们拿起兵器再来与明军作战,王彦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
“以德抱怨”这是儒家长提的一句话,但其实这句话后面,孔子还说了另一段话,“以德抱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这才是春秋的儒家,最原始的儒家,西方文艺复兴,是从古希腊先贤的典籍开始,大明儒家思想的复兴,也是从重新注释被宋明理学,歪曲了的儒家经典开始,只可惜思想还未成熟,演进便被打断。
仁义要施给懂得感恩之人,况且如博洛之辈,恐怕也体会不到天朝大国的仁义王道,只会觉得王彦脑壳被门夹,不仅不会感激,反而觉得中国可欺。
江滩上,旗丁和家眷顿时一阵骚乱,博洛、朗廷佐脸色煞白。
“王士衡不怕失信于天下吗?”博洛咬牙切齿,两股战战。
刘顺一挥手,身后士卒抱了几根木头过来,“殿下怎么会失信于天下呢?博洛,若是依着本镇,你今日早已被本镇寸碟,但殿下仁慈,抱着木头,游过去吧!”
几千人,不到十根木头,绝大多数人,肯定是过不了江,但至少有那么十多个,能够活着回到江北,王彦也算实现了承诺,没有将事情做绝,今后清军陷入绝境时,可以留个幻想,总会有人抱着侥幸,认为他们是那十几个人,是选择留下来的人,而不是淹死在江中的绝大多数。
而江南十多万清兵,三个旗的汉旗,还有几百满蒙八旗,就回来十几个人,也能狠狠打击江北清军的士气,更重要的是虽然留有一线,但却震慑住了狡诈的东虏,让他们胆寒。
刘顺说完,再次一挥手,明军士卒顿时一声爆喝,“过江!”然后挺着长枪向江滩逼来,数千人顿时惶恐,不少人已经跪地痛哭,但也有几名八旗兵,一阵张望后,忽然冲出来,抱起了一根木头。
有人开头,场面顿时混乱起来,这个时候,没有让领导先上的道理。
王彦说话时,语气那么诡异,他们早该察觉,但就因为抱着能侥幸过江的心理,实际上也就是期望中国像以前一样那么迂腐,对他们多讲讲仁义。
朗廷佐见周围的人已经哄抢起来,心中顿慌,现在骂王彦已经没用,他当即拉着博洛,拿出让领导先上的架势,抢了一根圆木。
众人很快就被逼入江中,汉旗还好,一些满人和蒙古人,入江便沉,女人和孩子也挣扎一阵,就被江水冲走。
一根圆木,最多也就能浮起两三个人,现在几千人争夺。
人在水中,拼死挣扎,抓住什么是什么,可不管你是牛录、甲喇、固山还是王爷,抓住了便绝对不会松手,死命把对方往死里托。
博洛与郎廷佐经历了一生中,最恐惧的一幕,无数的手伸向他们,哀嚎呼救声令人崩溃,两人则红着双眼,拼命踢踹向要靠近的人,抱着圆木往江北划动。
江边的一幕,像是一场生存游戏,四千多人,争夺能够活下去十多个名额,很快绝大多数在入江的片刻间,就被无情的淘汰。
一些擅长游水的和抱着圆木的百来人,继续向江北划去,博洛整个都已经十分疲乏,他抱着圆木,一动不动,郎廷佐拼命的划动,对博洛不出力十分恼火,甚至有一脚把他踹到江里的冲动。
这时他们不远处,几名没有圆木,游了一段距离后,实在没劲的人,忽然游向一根浮着三人的浮木。
浮木上是一个环须豹眼的满将和两个满丁,在水中满是惶恐,他们应对失错,让几名汉旗,也抱紧浮木,可浮木哪里浮的起那么多人,偏偏谁也不肯放手,片刻间就一起沉入水中。
郎廷佐见此满是惊恐,正好又看见几人向他们游来,他顾不了那么多,顿时在水中踹了博洛一脚,让他提起精神,急声道:“王爷快划啊!”
博洛也看见游来的人,他反应过来,立刻与朗廷佐拼命划动,两人毕竟借着浮木,比较省力,奋力划了一段距离,那些狗刨的旗丁,终结气力衰竭,一个接一个绝望的沉入江中。
夕阳西沉,余晖撒在江面上,波光粼粼,满是金色的余晖,几根浮木在江面上随着波浪起伏。
博洛已经面无人色,郎廷佐也累得跟死狗一样趴在浮木上一动不动。
好一阵,博洛才缓过劲来,他看着江北已经就在眼前,似乎想起什么,转头看着漂着的郎廷佐,感叹道:“患难见忠诚,你是个好奴才,回去本王要是不被摄政王责怪,今后必定好好对你。”
郎廷佐对于自己的命运其实没底,不过他把博洛拖回来,天塌下来,个高的顶着,还有佟图赖可以背锅,保命应该没啥问题,他反而觉得博洛自己比较不好过关,不过博洛既然这么说,他得给他道声谢。
虽然郎廷佐不想动弹,但还是抬起头来,正准备谢谢王爷栽培,可这一抬头不得了,差点把他吓死过去。
“不好,王爷快点划~!”
江边,刘顺领着数千士卒,将四千旗丁和家眷赶入江中后,站立江边注视,清军的惨剧,他没有一丝负罪感,反而有一股快意。
他始终记得那一年,清军破关墙而入,大掠北直隶,山东,明朝大将满桂战死,东虏掳走北直、山东之民二三十万,他父亲被杀,母亲自尽,他则自小失去管教,沦为地方泼皮。
在他看来,藩主无疑还是太过仁慈。
这时,他看了一阵,见侥幸活下来的清兵,已经漂过江心,按了按战刀,便准备转身去向王彦复命。
“督镇,你看,好像是鲁监国的船!”一员部将,忽然指着江面说道。
刘顺扭头望去,还真是,东方江面上,近百条大船打着明朝日月旗,往南京方向而来。
刘顺手握紧了刀柄,微微皱了下眉头,“他们来的到是时候。你们在这守着,本镇去禀报殿下。”
此时王彦正在洪承畴的江南总督府衙内,他端坐在正堂,两旁坐着一众大员,他一手端着茶杯小口抿着,一队士卒押着戴着手铐脚链,穿着囚服的洪承畴进来。
王彦见此,将茶杯放下,众人也齐齐向洪承畴看来。
“洪贼,今日你有何话可说?”万元吉拍案而起。
“洪贼,你有面目见再坐诸公么?你有颜面见毅宗于九泉否?”顾元镜也站起来怒斥。
一众老臣上前,围着洪承畴骂,有的甚至直接将唾沫糊在他的脸上,使得洪承畴狼狈不堪,但他却忽然放声大笑。
这让堂内众人,微微一愣,正中坐着的王彦看着他,不禁皱了下眉头,挥手制止众臣,然后沉声问道:“洪承畴,你笑什么?”
洪承畴看向王彦,他知道自己必死,而且下场肯定极惨,现在反而放开来,似乎要甩开膀子与众人一战。
“尔等如何待我,太宗如何待我!我笑大明朝不惜良才,十多年来,朝堂上下君不体下,臣不体上,朝政为腐儒掌握,满嘴放炮,治国全无一策,有能之臣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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