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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匪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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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四已经喝了不少,这次又是一饮而尽:“好,二侄子,跟着共产党,保你前途无量。”
我爷爷怕王达礼和那四还要吵下去,只得以王达礼“伤口未愈”为名,让人把酒席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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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分
第33章
一碗水端平(2)
第二天,王达礼和那四的队伍分别准备下山,返回自己的驻地。王达礼因伤口又被扯了一个小缝往外渗血(他就说是让那四气的),被我爷爷好歹留下养伤。保安团的两个中队由副团长丁老三带着返回牛头崮,另一个中队留下跟着王达礼。
我父亲当兵心切,非要跟着丁老三先回牛头崮不可:“王县长,我到了就发我二尺布吗(指军装)?”
王达礼躺在床上说:“我保证,还是新的,再发你一支小马枪。”
一听说还有枪,我父亲更高兴了:“说话算数!”
王达礼一字一句地说:“我这人一辈子凭的就是说话算数。”
看到当哥哥的一到部队就能拿到枪,当弟弟的有些眼红。我叔叔小声地问了那四一句:“那叔,那……那我到了咱们队伍上也能马上有枪吗?”
那四倒实在:“这个呀,恐怕做不到,咱八路军的规矩,要拿枪去跟小鬼子和伪军拿。”
我叔叔到底是木讷:“那小鬼子能给咱吗?”
我父亲在一边又急了:“你榆木脑袋呀,那是让你从小鬼子手里夺,军事术语叫缴获。”
我叔叔的脸一下拉长了:“那就夺呗……”
这话一下把大伙逗笑了,气氛算是缓和下来。
因为我父亲非要跟着丁老三走,我爷爷只好决定把我叔叔留下来:“那四兄弟,我就留他几天,好让他照顾下王县长的伤。一旦王县长痊愈,我亲自送孩子到你们部队上。”
这本是人之常情的事,那四当下便痛快答应下来。
不曾想,这一走一留,改变了小兄弟俩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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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想不到的是,到了第三天,丁老三便头缠绷布,带着一帮子残兵败将回到了老鹰崮。弟兄们一见王达礼,便大骂起来:“妈那个屁,关庆民真不是玩意,他趁咱们援助老鹰崮的空,集中优势兵力,把咱们的牛头崮给端了。一个中队的弟兄除了十几个战死的外,全部当了俘虏。
王达礼一听,差点没吐出血来:“他妈个巴子,难怪那四说姓关的有重任,原来是捅我的老窝了。关庆民!老子与你不共戴天!”
这一事件后,王达礼提出了这样一个口号:宁亡于日,不亡于共;宁可匪化,不可共化。
原来,关庆民趁王达礼把主力拉出来援助我爷爷的空,集中优势兵力(外加军区二团的一个营)占领了牛头崮,并立刻布置好口袋,专等王达礼回来。
丁老三和所带的两个中队毫不知情,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人不但负了伤,还被关庆民捉了个活的。
审问的时候,关庆民发现了我父亲,问明事由,马上说:“算了,大侄子,你干脆跟我干吧,我们八路军是人民的队伍,是共产党领导下的人民子弟兵。他们不是发你一支小马枪吗?那好,我发你一支小手枪!”
我父亲一听是小手枪,脸上一下笑开了花:“真的?”
“我能骗你吗?”说着摘下自己的小手枪,“给,这就归你了!”
我父亲接过手枪:“噢噢,我要干八路,我要干八路。”
事后才知,关庆民知道我父亲是个初中生,马上决定留下!(那个时候,八路军特缺有文化的人,只要是初中生,两三年后一准是营教导员。)
丁老三一看,着了急:“大少爷,那可不行,你要干八路军,我怎么对令尊大人交代。”
关庆民说,这好办,我给你写个“收条”,你交给他老爹,一切都没你的事。接着让卫生员给丁老三包扎伤口,然后礼送下山。
瞧,就这么简单,我父亲的命运被一支小手枪改变了(很快他就被调到军区机要科当了机要员)。
手握关庆民打的收条,我爷爷也不好说什么,半晌才说:“达礼兄,真对不住了。这样吧,干脆让老二跟着你干吧。”
王达礼一把握住我爷爷的手:“也好,汉魁兄,就让老二跟我干吧。我看出来了,老二忠厚勤快,外憨内秀,没有歪歪绕,咱国军就喜欢这样的人。二侄子,你要争口气,为你王叔我争口气,为你爹争口气,将来争取干上个将军!”
“那我就干上将军。”我叔叔就老老实实地跟着说。
不料一语中的,我叔叔在几十年后,真的当上了台湾国军的少将。
第四部分
第34章
关庆民冤杀,王达礼殉国
关庆民和王达礼都没有活到抗战胜利。
关庆民先于王达礼去世。他的死简单而离奇,糊涂而冤枉。影响当然也很恶劣(导致他的外甥魏明亮反水)。直到1981年山东省委以鲁发XX文件,才给他平了反。
王达礼自被关庆民端了窝后,无处可呆,只好撤到了安丘的曹家泊一带。那些日子里,他无一日不想着取关庆民的人头,以报仇雪恨。但无奈关庆民的队伍越打人马越多,八路军的势力已在整个沂蒙山区占据上风。
但就在这时,一个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一天深夜,已经当了王达礼贴身副官的我叔叔敲响了王达礼的窗户。
这会儿,王达礼刚刚躺下,一听有人敲门,有点烦:“什么事,深更半夜的。”
我叔叔说:“报告县长,是件重要的事,我爹让我立即禀报。”
“有多么重要?”
“是好事,你的仇人关庆民死了。”
听说关庆民死了,王达礼扑棱一声翻身起床:“怎么,姓关的死了?”
不错,关庆民死了,是被党内作为托派分子给枪毙的。这事很突然,共产党内从上至下“肃托”,有的地方不积极,负责同志就受批评。没办法,只好再补几个。关庆民就是最后被补上的。事情的经过也很简单,关庆民接到了军分区通知,到军分区开会。他带了一个警卫员到了沂水黄山辅军分区所在地,一到驻地,两人就被下了枪,接着,他被宣布为托派分子。
“我怎么会是托派分子?”他被搞得一头雾水。
负责同志说:“我们当然是有根据的,当年搞暴动的五个同志有四个牺牲了,为什么活下来的偏偏是你?”
“这……”关庆民简直不知说什么好,“那是我爷爷的关系救的……”
负责同志说:“对,这就够了。”接着,上级领导又说出了第二个根据:那就是你家出身大地主,能真心抗日吗?
听了这话关庆民被气得七窍生烟,他全力地挣脱着身上的绳索:“我真不真心抗日,沂蒙的老百姓知道!不行,我要见政委……”
“他也救不了你,这次运动是从上至下的……”
第二天一大早,关庆民被通知转移看押地点,他一出屋门,就被人用匣子枪打中了头部,一共中了三枪,当场毙命。
我父亲那时正在军区机要科当报务员,是最先知道这一消息的。当时,他脸都吓白了,整整一天没吃饭。
我爷爷听说后,简直不相信这是真事。
现在,当朝思暮想都想杀掉关庆民的王达礼知道这事后,他更是不相信这是真的。而且,他也没有像人们想象中的那样,仰天长笑,举杯庆贺,而是沉思良久,喁喁独语:“共产党?搞不懂……姓关的,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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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庆民被杀的余震继续扩大。先是他父亲关润林老先生披一身白衣,举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木牌步行三天,至军区所在地沂水,求见军分区各位领导:“为什么杀掉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抗日数载,没有功劳,可有苦劳?没有苦劳,难道有罪?何罪之重,足以处死?”据说,军分区领导个个躲开,拒不召见这位“地方名绅”。
收殓关庆民尸体的时候,关润林搞得极其隆重,关家九族都到场了。关庆民的尸体上仍然覆盖着当年他亲笔题写的那幅锦旗:国难当头,以命相拼;伤时拭血,死则裹身。
关润林抚摸着这幅浸满了鲜血的锦旗,老泪纵横,泣不成声:“儿啊,你……你这也是死则裹身呀……”
再,就是关润林自此后,毅然断绝了同共产党、八路军的一切关系,他不再接济八路军,不再救治八路军的伤员,转而全力支持王达礼的保安团。
最重要的是,他的外甥,当时的关家桥民团的大队长魏启亮,原本是准备投奔表哥关庆民的,但立即改变了主义,投奔了驻在安丘的王达礼部(后魏启亮同共产党彻底闹翻,尤其是土改以后,成为沂蒙还乡团一大队的大队长,经他手杀掉的共产党员和贫协委员多达200多人,这是后话)。
我父亲也受到了影响,这几乎改变了我父亲的一生。他立刻被从军分区机要科“下放”到了独立团。干吗呢?管伙食(这是八路军内部多年的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谁要是犯了错误,下放后勤或当炊事员,这传统直到我参军时还保持着)!这就为我父亲1953年被“打老虎”埋下了伏笔……
关庆民死后不久,王达礼也去世了。他是在同日寇的激烈战斗中光荣殉国的。
当时驻在安丘的国民党主力部队是113师,那一年,在安丘的项山,113师同日军打了一次大仗。师参谋长,国军少将张植桴阵亡。在这次战斗中,王达礼的保安团本无任务(考虑到他是外县的保安团),但他同丁老三及手下的弟兄们拼命请缨,硬是要上了任务,配合主力守阵地侧翼。
那天的战斗进行得异常惨烈。打了两天两夜,王达礼身上已多处负伤,脸色苍白,几无气力,但他还是坚持不离火线,亲自操纵一挺机枪。
我叔叔作为他的副官,硬是命令两个士兵往下抬他。他拔出手枪说:“谁动我毙了他!”
大家一看他这么血性,再也无人吭声了。他的机枪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哑的,大伙急得要命,我叔叔跑过去一看,他两眼圆睁,已气绝身亡。我叔叔立马大哭起来:“团长阵亡了,团长阵亡了……”
消息传开,阵地上哭声一片,士兵们不相信他们的团长会壮烈殉国。他们哭喊着,怒骂着,吼叫着将小鬼子的冲锋再次打了下去。
士兵们真是杀红了眼了。他们立马拽出了昨天晚上俘虏的四个小鬼子,强令他们跪在王达礼的遗体面前,然后由丁老三带头,一人给小鬼子一刀,结果四个小鬼子被捅成了马蜂窝。我叔叔也上去捅了一刀,那是他第一次杀人,手有点抖,但还是狠狠地捅了进去,由于用力太大,拔的时候用了很大的劲才拔了出来。
王达礼的忠烈事迹被逐级上报,一直上报到重庆国防委员会,由蒋介石亲自签署命令:追授王达礼为陆军少将(因他抗战前就因推广乡村建设经验成绩卓著,而担任过青州专署副专员),并奖励其家人1000亩土地。
命令行文如下:
“查王达礼久历戒行,夙称忠勇。此次奉命力战倭寇苦战经时,杀敌无数,竟以身殉国,眷怀忠烈,悲悼万分,当以明令褒扬……并追认陆军少将,交行政院转饬军政部从优议恤,以彰忠烈。”
必须补充的是:王达礼老家在河北沧州,国民政府所赠予的1000亩地在土改时被悉数没收。王的三儿四女在“文革”中被迫害致死四人。
值得欣慰的是,1988年经山东省人民政府批准,王达礼被追认为革命烈士。其灵柩亦被获准安葬在沂蒙穆陵关烈士陵园,当时的安葬仪式非常隆重,我爷爷应邀出席,并作了简短发言,因为老人太激动了,会后吸了半天的氧。
第四部分
第35章
留下的那个老鬼子
抗战终于胜利了!浴血奋战的八年,居然一眨眼就过去了!当消息传来时,人们根本就不相信。
于是,在沂蒙县出现了这样的历史镜头:
日军由于通讯设施先进,先于我们获知了投降的消息。第二天一早,驻沂蒙的32个日军在一位小队长的带领下,在营区大门口赤手列队向所有过往的中国人鞠躬。门口的太阳旗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这样几幅标语:投降终战,中日亲善,支那大大的,日本小小的。
沂蒙的老百姓被这一切惊呆了,人们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不知如何是好。这时,有胆大的人唆使一位“疯汉”(即疯子,精神病人)向前打日军小队长。那位疯汉傻乎乎地上前就揍,结果被打的小队长一口一个“哈依”地站着挨揍,人们这才相信了。于是,几个胆大点的冲上去,照着小日本连踢带打,算是报了仇。但更多的人只是“围观”!
有趣的是,日军挨打时,一口一个哈依,但维持起秩序来,仍是一丝不苟,比如,不允许男人打老婆,不允许随地大小便,病死的鸡鸭猫狗不得乱扔,学校不能停课,抓住小偷仍然关起来,不允许破坏树木及庄稼,对传染病人立即隔离。
当然,还有,拒不向共产党的八路军缴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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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是结束了,但抗日战争的故事却没有结束,还记得我在前边提到的那个专门喂马、管仓库的老鬼子兵秋仁正男吗?故事就发生在他身上。
也许是岁数大点的缘故,也许因为他是个后勤兵,秋仁正男倒不像其他的鬼子兵那么凶狠,城里的老百姓从没见他买东西不给钱,或是打人骂人,他也从来不带枪,只是腰挂一把步枪刺刀。他走起路来,总是迈着日本步兵典型的操典步,目不斜视,有时高兴了,还会自哼自唱《君之代》。
有一阵,他还帮助过附近的一个寡妇,那位寡妇挺可怜的,才20岁出头,就带着两个孩子单过(这在旧社会并不奇怪,十五的娘亲十六的爹)。一些地痞流氓常去想她的好事。他知道了,就端着刺刀把几个小流氓赶跑了,并在寡妇的门前挂上了日本太阳旗,还常常送些食物给这寡妇。
这时,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大娘,一边比画着,一边对他说:你娶了她吧……
秋仁听了,憨憨一笑说:我的“老王八”,不行的,这样帮助就很好。
这话把几个老大娘逗了个仰天大笑。原来,几个被赶的小流氓为了报复他,就教给他说“老王八”,就是年龄太大的意思,他就当真了。
他呵护这个小寡妇一年多的时间,直到这位小寡妇嫁到了莒南一个做粉丝的殷实人家。
以后,那几个老大娘才从他嘴里得知:我的,妹妹,也是瓜(寡)妇,我的妹夫,在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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