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传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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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依次是第二、第三大金字塔；向右看是狮身人面像和许多金字塔的残迹。基泽以北的阿布罗赤金字塔的塔身已经几乎全被拆除；人们能够从上向下俯视那一直压在千万吨巨石之下的墓室。用未经锻烧的尼罗河黏土包裹石块建成的哈瓦拉金字塔和伊拉浑金字塔；现在已被剥蚀殆尽了。梅杜姆金字塔因为样子独特；而被阿拉伯人称为〃假金字塔〃。因为它没有造好就停了工；所以受风砂的损坏最厉害；然而它至今还高达128英尺。从埃及第一王朝起就开始建造金字塔；直至梅罗伊统治埃塞俄比亚人时期还在继续。梅罗伊金字塔归属于北方的一部分；仅此一地的金字塔已是34位法老、5位王后和2名王储的陵墓。就是这样几个人；不知耗费了多少无名的人的劳动；只为用这些耸立在苍穹中的石头写下自己的名字来实现个人的不朽。法老们这样做是为了给自己扬名立万吗？是出于自我表现的欲望；还是大人物那为所欲为的狂妄呢？只有研究了古埃及的宗教信仰；才能真正明白金字塔的作用。建造金字塔的欲望出自于一种信念；即人和肉身会死亡而灵魂是永存的。人的肉身死亡后而灵魂的前程是非常远大的；那是一种显然不同于凡尘的伟大的天地。这个天地是供死者的灵魂居住的；但是；———这是至关重要的一步———要想获准在那儿定居；必须得到天神在世界最终判决书中的批准；要知晓一套神密的礼仪；而且死后要带走一批和生前地位与身份相称的财富。死者生前所用的一切要样样俱全；其中包括饮食、住宅、仆从、奴隶以及属下百官。但首要的一点是必须妥善保存好遗体；确保遗体不会受到损害；并让那自由游荡的灵魂［埃及语称作〃巴〃（ba）］能够找到回家之路。保存遗体的另一作用是让死者的护身魂〃卡〃（ka）有家可归。〃巴〃和〃卡〃同属于一个死者；是永生的；但〃卡〃的作用是能确保死者在那伟大的天地里得到充沛的精力。据说那天地里也有小麦；可以长到5埃耳高（1埃耳等于45英寸———译者注）；也要播种和收割。这种死后实现永生的信念产生的结果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木乃伊即干尸的制作；一是金字塔的建造。在其他各大洲的古代文化中；毛利人、印加人、希瓦罗人等民族也有制作干尸的技术；但其水平远远不及埃及人；而金字塔则是保存死者的雄伟的碉堡；它以双倍、五倍乃至十倍的坚实可靠来抵御一切敌人；不让死者受任何骚扰和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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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死去的法老能够永保安宁和永垂不朽；千千万万的生命在奴役中消失了。一位法老可以用10年、15年乃至20年的时间为自己修筑陵墓；这工程不仅耗尽了埃及人民的人力物力；而且留下了沉重的债务给子孙后代。死后的法老仍然需要继续耗费国家的财富；因为他的〃卡〃需要经常祭祀；要定期为它举行大规模的祭祀。有一位法老想得倒是极为周到；竟然诏令12个村的所有岁入永远划拨给僧侣；用来为祭奠他的〃卡〃而支付费用。一切政治和道德的观念都被宗教信仰的力量超越了；法老个人利益无限膨胀的产物就是金字塔；在这里集体利益一点地位也没有。金字塔只为法老所独有；地位稍低的人只能建平顶墓；普通老百姓只能埋在沙丘中。修建金字塔的用意与基督教建筑的目的是截然相反的：金字塔只服务于法老一个人；服务于他的遗体、他的灵魂、他的〃卡〃；基督教堂是为广大基督徒而造的；古巴比伦阶梯塔是老百姓朝拜众神的殿堂。有一个确切无疑的事实是：4700年前第四朝的法老们修建的金字塔是最庞大的；它的规模远远超出了宗教信仰和遗体保护的要求。下文将会谈到第四朝之后；大规模的金字塔逐渐建得少了；最终完全停造了。这时是奇阿普斯、杰夫伦和迈赛里努斯等法老统治时期。这些帝王的独裁决不亚于第四朝；实际上他们比以前的暴君更神圣化；而且像西索斯法老和拉美西斯大帝这样的帝王同被他所奴役的人民之间的鸿沟比以前的王朝更加深一些。停建大型的金字塔有一个现实的因素；那就是盗墓贼的胆量越来越大。几个世纪之间；有些村庄的人已长期靠盗墓为生；这是一种无声的反抗；是长期饥饿的多数对长期骄奢的少数的反抗。当金字塔再也无法保障死人的安全时；就有必要采用新的保护措施；即变换陵墓的形式。然而对金字塔为何停建；历史形态学提出了另外一种更加有力的、非物质的原因。从历史形态学来看；不同文明的兴衰是有共同点的。例如；每当一种文明的灵魂觉醒之时；总会出现一股建造巨型宗教建筑的热潮；尽管罗马哥特式教堂、巴比伦阶梯塔和埃及金字塔各不相同；其间却存在着根本的联系；因为它们都分属各自文明的早期产物；这些庞大的建筑物都象征着旺盛的、勃发的原始精力。这是一种所向无敌的力量；它在人类认识模糊之时催生了建筑上必需的静力学；然后通过人类在认识自然界的辛勤劳动中发明了必要的力学；这样蓬勃发展的文明力量就寻找到了一条宣泄的途径。在科学技术飞速发展的19世纪；人们一点也不相信这种可能。西方的技术人员压根儿不愿认可没有滑轮；没有机器、吊车和卷扬机竟然能够造出这样庞大的建筑物。然而一切困难最终都被人们那种追求不朽的欲望战胜了；从最终的效果来讲；早期文明的数量的力量办到了后来的文明依靠质量才能办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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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字塔完全是靠人的体力建造起来的。在摩卡坦山开采石头时；工人们先在石头上钻孔；再把木楔钉进去；然后给木楔浇水；把石头涨裂。把这样采出的石块装在木架上；下面垫上滚木；拖到工地；逐层加高金字塔。今天的考古学学生在博士论文里探讨了一个问题：建造一座金字塔采用的建筑方案是一个还是几个呢？对这个问题；莱普西亚斯和比特里的看法正好相反；但现代的考古学界倾向于莱普西亚斯。修建时往往会突然想出要增加一些项目；从而必须对建筑方案作重大修改；这就必然会形成几套不同的方案。4700年前埃及人的建筑工程有很高的精确度；正如比特里所说；巨大的金字塔的角度和边长的误差〃不超过一个人的大拇指〃。800年前阿位伯作家阿布德。阿尔…拉蒂夫早就谈到这个方面。也有人批评古埃及建筑物；说他们对拉力和压力的判断欠准确；例如为了减轻墓室屋顶承受的压力；上面留出了五块空间；其实只要一块就足够了。但这些吹毛求疵的却忘记了；就是在我们能对T形梁作电子仪器分析的时代到来的前不久；人们在建筑中使用的安全系数往往还是5倍、8倍乃至12倍。金字塔还能够继续存在很久。拿奇阿普斯金字塔来说；它大体还是完好的；只是体表那层作装饰的摩卡坦细石灰石已经剥落；露出了那当地的黄色石灰岩的主体结构。塔尖也塌掉了；结果塔顶变成了一个边长为10英尺的方形平台。漫长的岁月给它造成的损害也不过如此而已。和所有的金字塔一样；奇阿普斯金字塔再过几千年也不会毁掉。
只是那些想要保护自己、为自己的〃巴〃和〃卡〃营造安谧归宿的法老们；而今又在哪里呢？如同诗人所写的那样；骄横和不可一世没有给法老们带来半点好处。许多死后安葬在比较简朴的平顶墓乃至普通的沙墓中的人；多少年来；他们并未遭受到像那些暴君们的遗体所蒙受的摧残。许多平民的墓葬被盗墓贼放过了；而奇阿普斯的花岗岩石棺早就空空如也且残破不堪了；什么时候被盗了都不得而知。1818年；贝尔佐尼看到杰夫伦石棺棺盖早被砸碎了；碎石把石棺装满了。19世纪30年代；维斯上校发掘迈赛里努斯墓室时；玄武岩石棺盖早就不翼而飞了；木制内棺的碎片零乱地散落上层墓室的地上；还夹杂有木乃伊的残块。不幸得很；载有石棺的船在开往英国的途中在西班牙附近沉没；石棺也沉没到了海底。为了保护法老的遗体用去的石块是以百万块来计算的。金字塔里的甬道两侧都是石壁；此外还有防盗的各种建筑设施；因为有无数的珍宝藏在墓室里。死去的帝王仍然是帝王；一旦他的〃卡〃回来附体；他就要在阴间开始生活；那时他当然需要宗教仪式；需要各种饰物；需要日常生活方面的各种奢侈品；需要金子和其他贵重金属打制的上面镶嵌着宝石、天青石和水晶的各种武器。然而金字塔起到了真正的保护作用吗？看来这庞然大物非但没法吓退盗墓贼；反而把他们招引来了；简直就像是公开的告示：〃看啊；这里藏着宝物呢！〃千百年来；盗墓贼只要金字塔里面藏着的财宝；但世界上却有一些有学问的、受人尊敬的人在思考这些古建筑里面是不是还隐藏着别的秘密呢？一百多年来；埃及学家、历史学家和普通人常常对所谓〃伟大的金字塔谜〃这个问题给予关注。这不足为奇；任何尚未得到解答的疑问都会引发人们的猜想；而猜想有两种形式；一种是有理有据的设想；一种是不着边际的猜测。设想是一种科学的工作方法；是根据不确切的事实作出合理的假想。设想假定了某些可能性；但并不轻率地抹去这些可能性上面的问号。但纯粹的猜测往往不受任何制约；其内容往往是主观的、未经考验的；其结论通常是纯粹的幻想；是玄学与神秘主义的深处、毕达哥拉斯式的和希伯来神秘教条境界里的产物。特别有害的是；某些猜测居然可以披上一件逻辑严密的外衣；使得它们对20世纪的人也颇有说服力。在这些猜测中；关于金字塔的含义问题的一种论调流行的时间最长。简而言之；这种猜测是这样的：为了把古代的数学体系传给后人；才建造奇阿普斯金字塔。数字的神秘主义当然不值得看重；然而一些态度严谨的成就杰出的科学精英却对神奇的埃及数字着了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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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常常把奇阿普斯大金字塔称作〃石砌的《圣经》〃。对《圣经》的解释是千差万别的；这一点大家都知道；而对奇阿普斯大金字塔的解释的多样化也并不比它逊色。金字塔的平面图、入口、甬道、前厅、墓室等各个部位的大小比例等；人们都认为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乃至能够从中看到人类的全部历史。一位专家根据金字塔里包含着历史的理论；推算出第一次世界大战应在1913年爆发；有些人对此津津乐道；说〃只有一年的误差〃。有些研究数字的人掌握了一些资料；假如随意发挥；就可能得出一些惊人的结论。例如金字塔的方位是由指南针定位的；如果把奇阿普斯金字塔的东北—西南角的对角线延长出去的话；就能够与杰夫伦金字塔同方位的对角线相重合。究其实；这种说法要么是夸大其词；要么是测量不准确；要么是出于某种推断；而这种推断是在精细测量任何巨大的建筑物时都会出现的。自从比特里初步测量以来；奇阿普斯大金字塔已被测量得最精确了；但是即使应用最新的测量手段也只能够得到近似值；由于塔尖的毁坏已使金字塔旧貌不再。这就决定了任何取自埃及古建筑的数字；如果精确到几英寸或几厘米；以此为依据来推断出新生事物是不可靠的。假如使用极小的度量衡来测量巨大的建筑物；就不难得出神奇的结论来。例如德国科隆或法国沙特尔的大教堂；如果用英寸计量出它们的尺寸；然后适当地进行加减乘除；那几乎就可以肯定能得出各种与某些重要数字极为巧合的东西。有人说金字塔建筑师是圆周率的最早发现者；大概就是这种错误推断的结论。即使可以证明；某些重要的天文或数学方面的材料确实包含在古埃及人建造的金字塔里；纵然这些材料只有19世纪和20世纪的科学才能完成；也毫无理由把某些资料看成是神奇的产物；或者从中衍生出某种重要的预言。在认真研究了奇阿普斯大金字塔之后；1922年德国埃及学家路德维希。博尔查特发表了一部著作；名叫《奇阿普斯大金字塔中的数字并无神奇的含义》；对神秘主义的做法作出彻底的驳斥。但有些考古学家并不肯就此罢手；比特里就是其一。他顽强而固执地、不知疲倦地要刨根究底。1889年；他在尼罗河畔的一座砖结构金字塔里挖掘了一条隧道；当时他并不知道阿门涅姆赫三世；这位埃及历史上少数的温和的统治者之一；就是这座金字塔的主人。由于寻不着入口；他干脆就沿着金字塔对角线笔直地挖了进去。从乔瓦莱特。埃尔…玛克塔村骑驴到这座金字塔大约要走23个小时。在决定发掘这座金字塔时；比特里按照常规在北面寻找入口；但和比他早来过的许多考古学家一样；并没有找到。他又跑到东面找；仍旧没找着。这时；他决定不再浪费时间；沿着对角线强行开挖进去。这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但比特里的技术力量却非常有限。他早知道这个工程非同一般；但还是没有想到一挖就是几个星期。当他挖开了最后一堵墙终于走进墓室的时候；却极为失望地发现有人早就捷足先登了。但这些先行者只知道发财；却无心钻研文明的奥妙。比特里领着一批情绪低落的工人；顶着埃及的烈日；使用简陋的工具苦战一场；结果一无所获。在考古工作中；如此徒劳无功的事例屡见不鲜；没有坚硬的意志是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的。（12年之后；又有人遭遇了同样的打击。猜想比特里这回听到轮到别人倒霉了；一定会得到某种心理上的快感吧！事情是这样：公元前1420年左右逝世的阿蒙霍特普二世的墓室被掘开后；盗墓贼割开了木乃伊的裹布来寻找宝物；结果也大失所望。他们的目的和比特里不同；因此可以肯定比比特里要多一些懊丧。早在3000年前这墓就被洗劫一空；一件东西也没有拉下。）比特里挖的洞太小；自己无法钻进去；再扩大又等不及了；就让一名埃及小孩打着灯；用绳索缒了进去。闪烁的灯光下摆着两具石棺；可里面却是空空荡荡的。比特里清楚不会有什么收获了；余下的工作就是要弄明白这墓主究竟是何人。但困难又来了：一股地下水从金字塔底涌了出来。等到隧道加宽之后比特里亲自爬进去时；墓室里的水已经有很深了。他用铁锹缓缓地清出地面；最终找到了一件雪花石膏器皿；上面镌有阿门涅姆赫的名字。在另一间墓室里有无数殉葬品；每件都刻有阿门涅姆赫三世之女、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