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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狐出没-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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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以后开创小金人奖,我一定会建议主办方给你颁发一个“本世纪最佳丢人现眼奖”。
好在剧氏的家兵很快就追了上来,黑压压看起来有二三十人,手里持着长剑木杖,还算有点威慑力。那帮强贼见来了援兵,也不恋战,掉转马头就跑了。
我总算松了口气,下了车,走向剧氏,行礼道:“狐婴谢过剧子高义。敢问大人尊号?”
那人听我报了官号姓名,做出一副惶恐的模样步下高车,回了一礼,道:“中大夫肆师剧方,见过大司寇。”
我不等他把礼施全,连忙上前托住剧方,道:“若非大人,某家今日恐怕难逃斧钺之祸。”
剧方直起腰,往强贼们逃跑的方向看了一眼,恨恨道:“早听闻大司寇秉公直断,不料竟遭奸人嫉恨至此!大司寇出行,怎的不带仪仗侍卫?”
咳咳,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现在礼崩乐坏,很多都不合规矩。大司寇位列五官,按照周礼是应该由卿士出任,出行仪仗护卫也都有明确规定。不过赵室只给我一个上大夫的爵位,我向谁说理去呢?肯定是赵雍那个懒得读书的家伙拍拍脑袋做出来的事嘛!
再说仪仗,你也知道官员出行有仪仗有护卫,但是谁出钱呢?公款都被我挪用得差不多了,让我从哪里去挤钱出来搞仪仗?你们这种大家族是不会理解这种没钱用而蛋疼的感觉滴!
“谋国不及谋身啊。”我感叹道。
“狐子这才是古君子之风啊!”剧方又拜了一拜,叫过那个最佳丢人现眼奖内定得主,“还不过来给大司寇行礼!”
“小子剧辛,见过大司寇。”那孩子倒是大大方方上来行了个晚辈礼,虽然我这个身体比他大不了几岁。
照道理说,我应该夸奖他几句,比如“少年英雄”啦,“有胆有识”啦,“古道热肠”啦……不过最后我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小子,手脚挺快的嘛。”
“那是!”剧辛居然一脸得意洋洋。
我发现剧方满是沟壑的老脸变得红彤彤的。
剧方轻咳一声,问我是否跟他一起回邯郸。我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我由衷不相信自己判的那些毛贼会有胆量骑着代马中途劫杀我,所以回到邯郸也是一样危险。这次意外碰到了剧氏,还不如趁此机会借他的护卫回宫城找赵雍要一队人马保护我。
“从他们只派了十余骑这点上,可以推测他们知道我没有带随从。”我道,“而且我今天入宫离宫的时间刚好和朝会错开,若不是剧方来跟宫中对接沙丘大朝礼仪事项,很有可能就被他们得逞了。”
我见赵雍闭口不语,索性直接道:“他们的耳目是宫中人。”
“你觉得谁可疑?”四下无人,赵雍低声问我。
“你贴身内侍基本都……”我见赵雍脸色变了变,心中一阵快意,“没什么问题。”
如果是贴身内侍出了问题,那么这些人就不会在我回邯郸的时候拦截我,而是在信期出宫接我的时候就劫杀我。因为是急召,所以我从邯郸出发的时候肯定不会有侍卫跟随,反倒是离开的时候不能肯定赵雍会不会派人送我回邯郸。这样推理下去,在我离宫的时候对方才联络人手,中道埋伏。
我走的是宫城到邯郸最近的官道,又没有什么捷径小路,他们是怎么超过我并且还来得及伏下人马的呢?而且据信期说,内侍要出入宫城几乎不可能,非但手续繁杂,还要看长官的心情好坏。
“现在是不是有信鸽了?”我问赵雍。
赵雍一脸茫然:“信鸽是什么?”
信鸽还没有被挖掘么?
鸽子这种鸟类有极强的归巢意识,对于它们来说,只要不是出生地,都充满了危险和不舒服,所以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鸽巢。我记得上学的时候学过一篇课文,说的就是信鸽传递消息的故事,不过背景是公元前的古希腊。没想到现在中国还没有普及飞鸽传书。
“宫里有人养鸟么?”我问赵雍。
赵雍当然不会知道。于是叫来了信期,但是信期一口咬定:“不可能有人养鸟啊,宫里的内侍住的都是通铺,每人也就一张席子而已。”别说养鸟,就是私人物品都没有。
“鸟会传书?恐怕只有你狐子能养出这么聪明的鸟吧。”赵雍也是一脸不信。
别小看鸟类的智商和记忆力,有些鹦鹉比人都聪明。
“你吃鸽子么?”我又问。
赵雍点了点头。
鸽子的营养价值比鸡还高,体型没有鸡大,价格却和鸡差不多,只有贵族才吃得起。既然赵雍也吃,那么王宫之中必然有饲养鸽子的地方。赵雍给了我一队亲卫,在信期的带领下直扑尚食监。
尚食监在宫城的西北一角,占地不大,其中庖厨往来,杂役乱窜,看着十分混乱。地面上满是杂毛残血,墙壁上随处可见烟熏火燎的痕迹。闻着那股混杂了不知什么味道的气味,我明白为什么孟子说“君子远庖厨”了。
在这里阉人的地位比一般人高,信期这么个不长胡子的男人甫一出现,满耳的嘈杂声就像突然消失了一般,甚至听得见亲卫身上甲片的嚯嚯摩擦声。
“就是这里。”
信期随手拉了个杂役带路,很快就找到了鸽舍。
鸽舍做得很给力。实木搭成的小屋子,分成四格,里面清扫得干干净净。一对对的鸽子敏锐地看着我这个外来客,微微往里挤动。我看着这些灰色的鸽子,并不能分辨出肉鸽和信鸽的区别。在现在这个时代,育种还只是一种朦胧的概念,应该也没分得那么细致。
负责鸽舍的杂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居然敢给大王吃死鸽子!带出去交给司寇署发落!”如同事前约好的,信期大声宣布那个杂役的罪状。在喊冤声中,杂役被拖了出去。
既然动手了,就得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宫中的耳目清除干净。平日里与这个杂役往来的寺人、胥徒、庖厨、隶役统统都要排查。
赵何莫名其妙地就成了这次筛查的原因——据说他吃了鸽子肉之后拉肚子了。
这种大规模的排查之下,果然有几个形迹可疑的寺人被揪了出来。其中一个寺人早上刚刚找过那个杂役,两人背着别人说了什么,随后那个杂役就失手让一只鸽子“逃”了。我坐在王宫一处临时开辟出来的公堂里,平日的佐府成了宫里的文学,胥徒成了王室的亲卫,有模有样地开庭审理这起间谍案。
我一贯提倡“夜行”之道,有间谍最好是不声不响解决掉,这和一般的刑事案件完全不同。赵雍却喜欢迅雷烈风,最好把所有看不顺眼的东西都直接轰杀成渣。原本他还愿意接受我暗中调查的建议,但见我遇袭,总算逮到了一个上好的借口,把身边这些宵小全部清扫干净。我之所以妥协,也是因为赵雍愿意负担起我的护卫开销。真没办法,人穷志短马瘦毛长,该让步的时候就让一步吧。
审讯过程很枯燥,我决定使用疲劳审讯的方式。反复只问三个问题:“你是谁”、“谁让你干的”、“怎么联络”。根本不用管答案,只要反复问就行了,不让犯人休息,直到他奔溃就行了。这对受过严格训练的间谍来说未必有用,不过这个时代嘛,摧毁一般犯人的意志还是很有成效的。
安排好了审问事宜,我让信期找人把鸽子保护起来,这些可都是珍贵的信鸽啊!起码可以让我得到一批鸽子蛋,以后通讯就方便多了。
赵雍真的决定包养我之后还是很大方的,让我自己去他的亲卫军中挑选五十人,另外还送了我三十名奴仆。不过侍卫的钱有国家财政支付,奴仆的生活费就只有靠我自己了。
“我在赵国无根无蒂,只有回深山去找师父了。”我对赵雍道。
赵雍“愉快”地送了我二十镒金饼和十双白璧,外加丝绸五十匹,粟米五十石。
呼呼,你早点这么大方,哥何必每天为了吃饭发愁呢?真是的,都卖身给你赵家了,还不知道笼络一下人才。
不过看着这些内府里提出来的赏赐,我也有些头痛。金饼是非流通货币,白璧更是收藏性高于流通性,这两样东西还得拿出去自己变卖,真是麻烦啊。
风起沙丘 第54章 第五十二章 安阳君(二)
带着这种幸福的苦恼,我第一次有了当高官的舒爽感。四十人环绕着我的马车——另外十人我选了许历那个什,三十人尾随其后,缓缓从宫城前往邯郸。这种快意的感觉直到进了门方才消退,因为小佳告诉我,有个自称是我朋友的人已经等我好一会儿了。
“谁啊?”我看着门口的豪华马车,皱眉问道。
“他说他叫乐毅,”小佳道,“还有一个叫赵章。”
我把安顿三十人住宿吃饭的事交给了小佳,直接无视了她的愁眉苦脸,快步往正堂走去。因为家里没有其他佣人,所以苏西亲自持壶为两位贵客斟酒,算是极尽优待。至于苏西怎么认识乐毅的嘛……咳咳,能和乐毅交上朋友,就算表面上没什么波澜,回到家里总是该显拍一下的吧。
人家可是乐毅啊!
“狐婴见过公子。”我先跟乐毅见了礼,转而向安阳君拜道。
安阳君连忙避席回礼,称呼我为先生。以他的身份,这么做已经是礼贤下士了。我又请他上座,他推辞再三,终于我们三人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分坐主宾。我也是这才仔细端详了赵章,心中不由感慨,这孩子长得实在太像赵雍了。
安阳君遗传了赵家的两道剑眉,浓密深厚,眼睛倒是比赵雍大些,颇具神采。我一直听说公子章强壮,又因他十五岁就随父出征,亲冒矢石,总觉得他该是个五大三粗的壮士。谁料他竟然风度翩翩,举止有礼,阳刚之中蕴含柔意,根本不像是个为了权力能够手足相残的野心家。
他今天没有穿公子哥们喜欢的丝绸,只一袭淡色布衣,干净利落,是我们三人中身高最高的,显得很有气质。落座之后,他无意识地将腰间佩玉挪正,暴露出重视细节微末的小性格。在他身上有赵雍的磊落豁达,又有贵族的矜持克己,简直可说为人中龙凤,意…淫小说的主角了!
相谈数语之后,安阳君和乐毅对视一眼,对我道:“狐子名不虚传,请容某冒昧一言,万望恕罪。”
“公子过谦了。”我道,“狐某卑鄙之人不知忌讳,公子尽管指教。”
“狐子有功于国家,本该由大王封赏,怎奈今上不能遍察,使狐子这等贤人屈居陋室。某在邯郸有一处别馆,用具器皿一应俱全,想赠与狐子,勿拒为盼。”安阳君说得好像是求我接受房子一样,神情谦恭,让我怎么能够拒绝呢?就算我能够拒绝,门口那些人怎么办呢?苏西在宫里都不用做粗活,嫁我之后反倒体力劳动更大了,还轻了两斤。
我轻咳一声道:“公子见赐,怎敢遽拒。只是无功不受禄,狐某受之有愧。”
“乐子将先生的三策告知不才,不才深以为然。”安阳君说着,面露难色,“只是眼下不才却已经没有了退路。”
我挑了挑眉毛,微笑道:“愿闻其详。”
安阳君微微一顿,缓缓开口问道:“狐子以为,不才之所以能掌代地,靠的是什么?”
我没有回答,静静听安阳君讲下去。一般以询问开始自己故事的人,感情会比较细腻,乐于与人互动沟通。我不需要去打扰他,他自然就会将前因后果全都说出来。
对乐毅而言,安阳君造反不需要理由,诚如刘邦问英布为什么要造反,英布回答很经典:“想当皇帝而已。”对于我来说,安阳君的谋反动机却是值得一听的,因为我本质上是希望什么事都别发生。
“不才十五从军征,诚如世人谓我‘强壮’,手下百金之士过万,控弦甲士如云。”安阳君叹了口气,“这些人跟我尸山血海中厮杀出来,视我为主公,竭忠尽力,长锋所指虽火海刀山不避。狐子以为,不才能舍弃他们否?”
我微微摇了摇头。
“再者,”安阳君的声音变得压抑起来,“是北地豪族。”
北地豪族四个字里包含了三种人。一种是原来赵地迁徙过去的贵族,封臣,以及告老之后就食采邑的大臣之后。第二种是当地的异族,有林胡、楼烦等部落。这些人是赵雍七次北伐,自知不敌而投靠过来的土著。赵雍并不避讳出身,一体对待,允许他们居城,入伍,与赵人无异。第三种就是中山国灭亡之前暗中投靠赵国的世族,比如乐氏就是其中代表。
这三种人都有自己的利益所在,共通点就是希望能够扩大地盘,无论是良田还是牧场,越多越好。当北方已经打到了匈奴的地盘,一时啃不下那块硬骨头,他们自然将目光投向了南边。
南方豪族在军事力量上不可能跟北地相比。在北方边塞等地,将军开幕府治理军民,一应税赋收获不纳公库而入幕府。而南边已经完全实行郡县制了,就连封君在自己国内都没有收税征兵的权力。国际环境又不允许他们往中原入侵,只能往北面蚕食。
南北冲突就是如此简单形成了,要想解决却不容易。
“不才倒是可以回邯郸闭门闲住,那些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又将如何自处?”安阳君问我,好像我真能给他一个答案似的。
人是感情动物,所以会被各种感情绑架。有些感情简单些,只是对物质的执迷。有些感情复杂些,源于共同经历的牵绊。前者可以组成利益**体,后者却演化为友情亲情爱情之类的社会关系。
安阳君手下的将士们渴望打仗,打能够打胜的仗,最好是往南回到自己的家乡,裂土封侯。北地豪族们也希望往南扩张势力,让家族的荣光越发闪耀。他们不会真正意义上的绑架安阳君,但是每天承受着这些人的劝谏、诉苦、忆苦思甜,说不定还有恨铁不成钢,威胁逼迫……安阳君势必会一步步走向反叛的深渊,就如同现在这样骑虎难下。
我之前小看了历史事件背后的力量,以为是安阳君受人挑拨而想夺王位,故而只要让他和随从出使外国就没事了。现在看来,安阳君一走,北方局势势必变化,到时候难免又是一场动荡,惹得生灵涂炭。安阳君不忍心看自己的兄弟手足枉死,我又何尝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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