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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狐出没-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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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在入住当天,他就把我叫到了寝室,装模作样地看着一卷《商君书》,天知道在如此昏暗的灯光之下他看进去多少。
“栎阳如何?”他问我。
栎阳很好。我心中道。
“秦国之所以为山东六国所疾,观栎阳足矣。”我道。
“说来听听。”他半卧在榻上,似乎很惬意地闭上了双眼。
栎阳十门十三街,周长二十里,城内多巨贾豪商,铁作精良,匠铺连绵数里,是秦国重要的兵器制造地。尤其让人惊叹的是商鞅死了这么多年,他的法令却几乎没有受到怠慢,街道整洁,所有垃圾都堆放在灰坑。车辆马匹进退有度,没有交通拥堵,展现出高超的城市管理能力。
如果拿栎阳跟邯郸相比,栎阳从内政管理,城市规划,产业布局,武装守备,到民众安居乐业,休养生息,每一点都比邯郸强了百倍不止。我甚至觉得拿邯郸跟栎阳比有些不公平,栎阳的城市管理能力甚至远超三千年后的绝大部分省会城市。
“而且栎阳未必比得上咸阳,”我总结道,“邯郸却已经是赵国最好的地方了。”
“那依你看,”赵雍用一种近乎睡着的口吻懒懒道,“寡人想伐秦,能成否?”
能成否?
成你妹啊!
风起沙丘 第11章 第十一章 庙算
夫战,庙算也。
按照传统,庙算首先要确定战略目标。为什么要开战!这点很重要,楚庄王提出了武功七事: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安民、和众、丰财。
现在这个时代已经不是楚庄王那会儿了,所以“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基本不予考虑,后面三个直白说来就是为了:抢钱抢人抢地盘。
之所以说孟尝君是个二货,就因为丫组织了四个国家打秦国,自己什么都没捞着。
“咱们的战略目的是什么呢?”我问赵主父。
“都有。”他言简意赅道,“此番起码要夺回河东之地。”
我知道他对那块土地有怨念。那时候他即位不过十年,才二十五岁,赵国在他老爹的治理下可说是乏善可陈。秦惠文王仗着国力强盛,强抢了中都、西阳,三年后抢了蔺阳,还俘虏了宗室将军赵庄。
好,既然你明确了战略目的,那么我们进入下一个环节。
我微微停顿,等他呼吸均匀,心神安定之后方才道:“兵家之道,有十胜十败之论,请为公试言之。”
赵雍坐起身,点了点头,表示可以开始讲了。
“曰道,曰义,曰治,曰度,曰谋、曰德、曰仁、曰明、曰文、曰武。”我在袖中暗中数着手指,还好没少一个。
这十条一抛出来,赵雍已经从箕坐变成了正坐,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我见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心中舒爽了许多,只觉得有些口渴,看看左右却没有饮水。这个小动作没逃过赵雍的眼睛,他击掌唤来寺人,命人给我斟酒。
“所谓道胜,”我理了理思路,“公行胡服骑射,因势利导。秦国虽连年征战,却未尝有大的变革,故而道胜在我赵国。其二,公以匡复国土出征,秦以守掠地为战,故义胜在我赵国。其三嘛……”我顿了顿,“秦国法度森严,层层紧扣,指挥百姓黔首如臂使指。我赵国远不及秦国,故而治胜在秦。”
赵雍嘴角抽搐了一下,没有说话。
“其四,”我道,“秦君年长,然太后掌国,有所谓四贵者,皆太后亲党。自魏冉之后,更是不用外国客卿。我赵国虽然也任用亲贵,不过将领多起于行伍,任用夷狄外臣,不予猜忌,不以出生论爵,此公之度胜。”
赵雍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秦国有王、后两党,决议难成。我国以公掌军事,王听政事,权责分明,临变之际一言可决,此谋胜在我。”
赵雍微微颌首。
“秦太后素有荒淫之名,秦君于此不闻不问。公掌军以来,大小战阵不必矢石,以俭率下,外称王而内称公,谦卑谨慎,此德胜在我。”
“至于仁胜,”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秦失之于严刑酷法,赵失之于穷兵黩武,可谓一丘之貉。”
咦,你脸色又沉下来了?变脸很快啊!
“秦国王、后两党争权夺利,赵国也有内乱之忧,故而明胜也难以确凿。”
赵雍皱了皱眉头,嘴唇张合,像是想说什么,硬生生忍住了。
我继续道:“秦国赏罚有信,是非分明。赵国亲疏定论,赏罚不明,故而文胜在秦。”
“你说完。”赵雍冷声道。
“秦国魏冉、司马错、任鄙皆世之良将,”我道,“赵国有主父为主帅,大将有赵固、赵袑、许钧、牛翦、赵希之流,算是相当吧。”
武灵王深吸了口气,道:“寡人算来,我赵国有五胜,秦国只有二胜,那么伐秦还是可行的?”
我润了润嗓子,道:“孙子所谓多算胜,并非多算必胜。我赵国只有五胜,则实际攻伐之时恐怕胜负在三成至五成之间。而且这只是庙算的第一步,国势。”
“哦?还有第二步?”
“算完国势,还要算军势。”我回忆起那次的小胜利,微微笑道,“便是我当日失礼顶撞尊驾的那些话。”
赵雍双眼上翻,好像在回忆,嘴巴微张,过了几息方才看着我,认真道:“寡人记不得了。”
“军势,首先要看情报。”我道,“情报首重敌国。其君侯贵戚议论如何,将领性情如何,粮草筹备如何,进军时日路线如何,国内粮储如何,市井物价如何,民心安定如何,如此等等。
“其次看战场。战场附近水源如何,敌我粮道如何,气节风候如何,地形山势如何,城池守备如何,其民心所向如何。
“再次看我军。军心士气如何,将帅心态如何,粮草筹备如何,百姓支持如何,敌国奸细探查如何。”我一口气说完,看着目瞪口呆的赵雍,优越感油然而生,“最后将这些情报总结出来,方能做到孙子说的避实就虚,恃强凛弱。故而孙子将用间放在最后一篇。”我附带补充了一句。
“你还读过孙子兵法!”赵雍一脸惊诧。
呀?这书很难得么?我上辈子就很喜欢读,师父那里还有四五个版本的《孙子》呢。
“这便是臣所问的,耳目伸张否!”我避实就虚,没让他跑题成功。
“间情接下来是什么?”他问道。
“剩下的就是用兵的时势了。”我道,“一般世之良将,多少能做到以上这些。唯有不世出的名将,方能真正把握阴阳,摸清大势脉络,趁势而起,自然摧枯拉朽风卷残云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主父,你是不是有些脸红了?
“最后还要看财势。”我道,“主父是七伐中山了吧?”
赵雍点了点头:“自我即位二十年,初胡服翌年首伐中山,至今七次了。”
“七次灭掉了中山,所得土地人口几何?每年所增粮食几何?兵员几何?战马几何?贸易所得财帛几何?”我连珠发问道。
赵雍被我问得答不上来。两人对视半晌,他吐出一个字:“贼!”
我惊诧了!堂堂赵王居然口吐市井流氓的脏字!
赵雍也很快就反应过来,干咳一声道:“你是在质疑寡人征伐中山么?”
“非也。”我迅速收拾心情,就当之前那幕没有发生,“自襄子之后,历代赵君都没有主父的雄才伟略,无视襄子的立国策略。国都自晋阳迁耿,次迁中牟,再迁邯郸,步步踏入中原纷争之地。唯有主父伐中山,略河套,取河宗氏、休溷诸貉土地,置为郡县,又北击匈奴,东西降服林胡和楼烦,使得赵国国力腾飞,地域纵深,与变法成功的秦国有了一拼之力。”
“你这才是忠恳之言。”赵雍听了很高兴。虽然我看他的样子好像不是故意执行北进战略,不过并不妨碍他享受我的吹捧。
“所以前面说寡人穷兵黩武的评语,可否去掉了?”他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看着我,真看不出他已经有四十二岁了!倒过来还差不多。
“征伐中山并不错,”我毫不留情道,“错在七伐才伐下来!你在出兵之前,真的测过那些庙算了么?”
“放肆!”赵雍恼羞成怒,“这是和君上说话的态度么!”
“秉性如此。”我脖子一梗,有种杀我啊!
“贼!”赵雍又骂了一声。
“主父是要我出去么?”我装作没听懂,问道。
“滚!”
我才不滚呢!非但不滚,我还大摇大摆的走出去!我还背对着你大摇大摆走出去!我只要不萌生离开赵国的念头,你丫就不舍得杀我。非但不舍得杀我,还得找我谋划。哥已经吃死你了。凭着哥打一记耳光给两粒甜枣的本事,保证你蛋疼菊痒还不能不找我。哇哈哈哈,这就是诸侯啊!
难怪有人说,春秋是卿大夫的天下,战国是士大夫的天下。诚哉斯言!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听到外面呜咽的风声,觉得有了一丝寒意。身为白身是没有资格穿丝绸的,实际上我也穿不起,不过跟着主父出差总算捞到了一套不错的棉衣,穿着挺暖和。
活动的时候还不觉得,等要睡觉的时候就有些郁闷了。不知道地理学上怎么称呼现在这个时期,反正黄土高原上长满了茂密的森林,根本不是后世那个干燥缺水的模样。看看环境生态这么好,我心里当然很高兴,但是气候也潮湿了点吧……这被子好像都能捏出水来了!
呜呼,有人好心帮我暖个被窝么!
没人回应,我决定着手我的第一个发明,热水袋!
其实也不算我发明的……因为水囊是现成的,热水也是现成的,我只要让人把热水灌进去就行了。效果很好,我顺便还用剩下的热水烫了个脚。舟车劳顿这么一大遭,足足半个月都没有如此舒服的睡一觉了!
第二天一早,我精神抖擞的醒了过来。作为楼缓的随从,我们都得接受秦国政|府的登记,所以不能睡懒觉。在集|合的时候我看到赵雍顶着两只通红的眼睛,看来昨晚没睡好。嗯,这样的人容易发怒,我今天还是避敌锋芒比较好。
风起沙丘 第12章 第十二章 可怕的秦国
“喂,”赵雍叫我,“听说昨晚你用水囊装了一袋子的热水?能喝那么多?”
这么快就传到你耳朵里了?战国人真没见识啊。
我微微笑道:“用来暖被而已。”
赵雍用一种同情怜悯幸灾乐祸混合在一起的诡异眼神看着我,良久才道:“我让人给你准备了暖炉,今晚不用那么费事了。”
尼玛!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有这么精致的小暖炉?里面放了热碳,不知用什么东西做的导热层,反正整个暖炉干净温暖,热力充沛,持续时间长……昨天发明热水袋的乐趣瞬间就被冲得无影无踪。
“我出生贫寒。”我接过暖炉,为自己缺乏见识解释道。
赵雍没说话,秦国的官吏已经来了。
他们服色尚黑,看上去颇有威仪。两个官吏手持毛笔竹简,一问一记,颇为效率。我在赵国还没跟政府办事人员打过交道,不过想来不会有他们这么认真积极。
说起来秦赵两国才是真正的兄弟之邦,同源同祖。经过商鞅变法之后,秦人变成了效率机器,认真负责。赵人却依旧懒散任侠,任意妄为。这就是所谓“性相近,习相远”吧。
轮到我的时候,我偷偷看了一眼那个小吏手中的竹简。我擦泪!不是隶书!秦国现在还没广泛在下层办事人员中推广隶书么?难道真的要等到秦始皇时代?作为一名书法爱好者,我曾经出入论坛,见过他们讨论过隶书的形成。有些人坚持是秦始皇时代由程邈整理创建的,但是我不认为一种如此广泛被使用的文字是人为创造出来的。文字的第一特性就是普遍性,只可能是由某一族群经年日久约定俗成形成的——创造文字看似很浪漫,其实是逆行倒施。
不过,仔细看一下的话,这些字已经将篆书的圆笔化直,呈现出长方扁平的趋势。嗯,很多冗笔也去掉了,看起来简洁不少。虽然还是属于象形文字,不过已经有了笔画的萌芽。
“看什么看?你识字么!”那个小吏冲我嚷道。
你妹!
我决定到了咸阳之后让楼缓帮我找点书简读读。就算楼缓不听咱的,赵雍总会听的。
等秦人做好了入境登记,每人发了个临时照身贴,是一块打磨光滑细密的竹板。上面写着我的体貌特征,姓名籍贯,入境时间,最下面有这位官员的签名密押。我拿着在手中把玩良久,见那位小吏已经快要收工了,连忙走到赵雍身边使了个眼色。
“干嘛?”
我靠,一点默契都没有!
“随便什么值钱的东西借我用一下。”我低声道。
赵雍好像明白我的意思了,从怀里摸出一袋钱币。我用手一捏,尼玛是赵国的布币,不知道秦国用的是圆钱啊!
算了,将就用吧。
我上前贴住就要走人的小吏,拉住他的袖子:“长官,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说着,已经将钱袋塞了过去。
那个小吏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尖叫着甩手将钱袋打落,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这么夸张的动作当然惊动了别人,另一个秦国官吏也望了过来。我连忙捡起钱袋,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藏进袖子里。
“依秦律,贪墨者视金额多寡可判枭首或腰斩!”那官吏冲我吼道,“行贿者与其同罪!”
“你在说什么啊?”我装傻充愣道。
“你想行贿!”他躲在同事身后,指着我道。
“别乱说啊,”我道,“行贿者必有所求,我求你什么了?”
“你说有事请教。”他道。
“按秦律不能请教么?”我问。
“……”
“算了算了,反正都没什么事,都知道你们秦国吏治清明,法治严苛,谁敢行贿啊?”赵雍上前打圆场道,“反正你也没拿,闹大了只有大家麻烦。”
那个被我害了的小吏一脸哀怨地看着同事,目光中充满了希冀,希望他能够帮忙掩饰。那人干咳一声,道:“还是回报长官吧。”
你妹!
于是我被秦兵带走了。还好赵雍及时让楼缓出面,有这位上大夫说话,狱审那一关就算过去了。主审法官问了我几个问题,从我身上搜出一袋布币,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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