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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眼睛-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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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的脑袋和新闻录像——一场火灾,两个谋杀者,一次在无家可归者避难棚内的采访。特瑞又转向他。“但是你知道会有一次审讯,不是吗?”

  要如实地回答,佩吉发现,他就想诅咒一下。“我不知道,”最后他说道,“但是我不再假设不会有了。所以我雇了卡洛琳。这也是为什么,正如我能希望的,你和我不能再谈论这事的原因所在。”

  特瑞坐了回去,仿佛正在接受这新的事实,随后佩吉逐渐意识到一些他的想象力边缘的事情。

  转过头去看电视,他见到了詹姆士·科特的脸,他嘴唇正动着却没有声音。特瑞随着佩吉的目光望去,她伸手拿起摇控器,打开了音量。

  “我正在争取成为管理者。”科特正对着一个迈克风讲话,“在信任的基础上。”他的声音很轻但很吸引人;晒黑的脸和金色的头发给他蓝灰色的眼睛与干裂的下巴增添了一丝南加利福尼亚的色彩,简直是他父亲的摹本。“个性是公共领导者的关键。我相信任何在努力寻求加利福尼亚州的高位的人都应过这样的一种生活,一种受选民尊敬和他们的孩子们钦佩的生活。”

  “也许我是个妄想狂,”佩吉低语道,“但是你刚才听出了一个信息吗?”

  她望着他,似乎想问问题,随后又像是忍住了。当他们再次回到电视时,科特已消失了。

  (十二)

  “这样艾勒娜该做恶梦了。”罗莎对特瑞说。

  她们坐在多罗里斯公园里的一条长凳上,特瑞和她的妹妹们年幼时曾在此游玩。这是一个晴朗的早晨,一片起伏不断的草坪掩映在浓密而多叶的棕榈树间,一点也想象不到这儿天黑以后竟是毒品交易和罪犯的乐园。不远处有秋千和滑板,但是艾勒娜,活跃一阵后明显地累了,她爬上了一个操场建筑的顶端正独自在那儿望着公园出神。对她身下的孩子们她没表现出一丝的兴趣。

  特瑞注视着她的女儿。“克里斯走后,”她接着说,“有一会儿,当我到她房里时,她把我当作了里奇。”

  “你怎么知道这点?”

  “她叫了声‘爸爸’,”特瑞摇了摇头,“也许她听到了克里斯的声音。”

  罗莎又转过去看艾勒娜,这次更集中了注意力。过了一会儿,她问道,“艾勒娜还说别的了吗?”

  “根本没有,她好像明白了怎么回事,然后用双手抱住了我。”

  愁眉苦脸地,罗莎不说话了,特瑞也将这个话题打住了。她不能提到她与克里斯的谈话:他们的任何问题必须保持在他俩之间,而且特瑞更希望她的母亲相信警察已经满意而里奇已被确定为自杀。就特瑞所知,事情是这样的:自从里奇死后,她母亲关心的是对艾勒娜的影响而不是它在警察中的重要程度。

  现在,像平常一样,罗莎好像注视着她的孙女,即使坐在公园的长凳上,她也是完美无瑕的——一件高领毛衣和宽松的羊毛裤,耳环与化妆,细腕上带着一只金手镯。望着她,特瑞常常想象出另一个罗莎,一个住在安卡普尔科而当她想离开时便飞往欧洲去的贵妇人。特瑞悲伤地想,一个永不会受男人欺负的贵妇人。

  “那么你呢?”罗莎终于问道,“你还有你的梦想吗?”

  只是到了最近罗莎才谈起特瑞的父亲。特瑞对她说的全部不过是她又有了自己的梦想——“那个自从年轻时上大学时便有的梦想。”特瑞不必告诉罗莎这个梦和谁相关。她在有这梦的第一夜就告诉了她:那晚罗莎,她的丈夫刚在两周前死去,把特瑞一句话也不说地紧紧地拥在怀里。

  “最近每天晚上,”特瑞说,“我都在想是否该把这些告诉哈里斯博士。”

  罗莎用手指抚着头发。“你认为这样明智吗?特里萨。你要把自己内部的感情搅起来吗?”

  特瑞知道,这是她母亲的生活信条。就在这一刻,特瑞突然感到她的生活中已有了太多的沉默。她温柔地问道:“为什么你总是不离开他呢,妈妈?”

  从侧面看,她母亲的眼睛睁大了。但特瑞心灵感触到了她的身体是变得多么僵硬;当雷蒙·皮罗塔打她时她就这么支持自己的。当沉默继续延伸时特瑞才突然意识到罗莎的意思是要她像从未听到这事一样地行动。

  “妈妈?”

  罗莎往后一缩,几乎是感觉不到地。特瑞把一只手放在她瘦削的肩膀上。

  “我爱你,妈妈,请你告诉我。”

  慢慢地,罗莎转向了她。她脸上的表情很是吓人:每一条纹线似乎都是用痛苦蚀刻而成,而她的眼中更有一种很深的近乎残忍的感情,“你问我为什么还和他呆在一起?”

  这些简单的话语传达了一种为别人而生活的痛苦,此外,现在是对艾勒娜的问题的痛苦。它们对特瑞的影响就像给她以一击。

  “我知道,”她平静地说,“你是为了我们。”

  “为了你,特里萨。”她母亲盯住她的眼睛。“我不是说这很容易,也从未对你的妹妹们说。但是当我躺在他的身边时,我看到的是你的脸。”

  特瑞还是个女孩时便确信了这点,那时她看着脸上带伤的母亲在客厅里平静地催促孩子走上黑暗的楼梯,而雷蒙·皮罗塔则从后面拉着她,好像雷蒙一生都和她们捆在一起;但是特瑞,这时已是个妇人,她感觉到罗莎在利用这未曾讲明的负罪感来让自己沉默。“我相信你,”她说道,“但是我现在需要的是从你那儿帮助我理解我的生活,我们的生活。”

  她母亲的眼睛瞪直了。“为了什么,”她逼问道,“这样我们就可以沉迷于哪些已被忘得一干二净的东西了吗?”

  特瑞抓住罗莎的肩膀。“这个‘东西’是我的父亲,而且他也从未被忘记,我会梦到他。即使我们的谈话,我们想出的不谈到他的办法,都像是个纪念碑,讲着他对我们的所作所为。就像他在沙发上睡去时我们常常小声嘀咕,唯恐吵醒了他又会打你。”

  罗莎脸色变得苍白。特瑞突然感到她母亲的屈辱正和她们生活的本质遭遇着。“妈妈,”她轻轻地说道,“我不是在评价你,我永远不会评价你。你爱我,而且你使我成为现在这样,一个孩子的母亲,我们俩都爱这个孩子甚于一切。但是有你的一部分生活,而我的一部分生活已离我而去。有时我会想,因为这样,我使艾勒娜失望了却不知为什么。”她注视着她母亲的脸。

  “你能理解吗?”

  罗莎垂下了目光,慢慢地摇了摇头,特瑞分不清这是罗莎的回答还是她想独自呆会儿,但过了一会儿,罗莎用一种灰色的声调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为什么,无论是为我们还是为了我,你留在了他身边。因此之故又发生了什么事。”

  沉默中,她的母亲凝视着艾勒娜,这个小女孩还坐在那游戏建筑的顶端,觉察不到什么动静,罗莎也望着她,“艾勒娜是如此的消极。”她低语道。

  “我知道。”

  罗莎慢慢地出了口气。“好吧,特里萨。我们一次把它说完,永不再说。”

  她将目光转向远方。“答案是:我之所以和他一起生活,是因为一个女孩认为,全部雷蒙·皮罗塔需要的,用以逃避他的恐惧的,只是她。这个女孩我现在很难记起,但在我的脑海里她看起来非常像你。也因为当她懂得更多时,她的第一个女儿已经降临。”

  特瑞感到无以言表的悲哀。“他害怕什么?”

  “他自己。”罗莎斩钉截铁地说,“他父亲过去常打他。雷蒙害怕他最终也会这样。”

  “我的上帝啊,妈妈。”猛然间,特瑞有一种神秘而凄惨的感觉,她看到她的母亲正向一种只有她特瑞才能望见的命运走去。“结婚以前,你知道这些吗?”

  “你应该理解我遇到的那个雷蒙。”罗莎往后靠了靠,整理了一下裤子,她没有面对着特瑞,“那时他刚从海军退役,英俊潇洒渴望生活。只要看到他我就会感到很美好。但后来我看到了他的笑容是多么的没有信心,他是多么需要我喜欢他——那正是我的心走出自己以达于他的时候。这么好的一个人需要我去帮助他。”她的嘴做成了冷酷的形状。“我是对的,特里萨。因为在他活着的时候,他始终需要我。”

  特瑞感到一种奇怪的放松。转向她的母亲,她说道,“所以你不知道他想怎么样。”

  罗莎斜着头,像是在问自己,“我不能确定,”她慢慢地说,“有这么一个晚上,在拉丁宫殿跳完舞之后,雷蒙在喝酒,我和别人在跳舞。我们上车时,雷蒙莫名其妙地打了我一个耳光。在我知道他看到我嘴唇上的血之前,他的眼中已噙满泪水。”她的声音又再次显出坚毅的神色。“他伏在我的大腿上开始哭泣,请求我的原谅,第二天,他送了玫瑰给我。”

  “但是你不怕他吗?”

  “因为什么?”罗莎轻轻地耸了耸肩。“老实说,雷蒙并不比许多别的我认识的人有多少不同,但雷蒙想与众不同。”罗莎的音调又柔和起来。“我从未见过一个男人哭,你知道的。我确信他不像我的父亲,鲁钝而无情。雷蒙,我对自己说,在心里充满着那么多的爱。”

  特瑞试图回忆起罗莎的父亲,她的祖父。记忆是模糊的——一个外貌严厉的人,从不讲英语,但曾经抱着她在他的大腿上跳着玩。也许是思维的诡计,她有种极淡的感觉,认为她的母亲曾很真切地看到这些。“自那次以后,”罗莎继续道,“看起来好像雷蒙吓着了他自己更有甚于他吓着了我。和我在一起时,他没再沾一滴酒。而且直到我们结婚,他都没有再打我。”她转向特瑞。“你知道是谁让我想起了我们结婚前的雷蒙吗?里奇。见到他全部的计划、梦想与对你的爱,我很警觉地看到了雷蒙给我造成的印象。好像他有什么需要隐藏。”

  特瑞感到自己的脸胀得通红。但她发现,罗莎并没有注意她,因为此时她母亲正比任何时候都真诚地讲述着。只有那眼中的神情,遥远但仍带有羞耻的痕迹,才泄露了它并不那么坚强。

  “后来怎样呢?”特瑞问。

  罗莎拿起她脚边的热水壶,这些早晨带艾勒娜到公园时,罗莎都要做好浓浓的从卡斯塔尼卡买来的咖啡。但直到现在,今早的咖啡还一点未动。罗莎倒满一塑料杯递给特瑞,自己也倒了一杯。“我们结婚的那晚,”罗莎终于说,“我们第一次同床,做爱并不过分,很快就完事了。但我们做完后我感到很愉快。但是随后,当在黑暗中我等着雷蒙拥抱时,他说我不是处女。我开始哭时他便打我耳光,不容分说地又蹂躏了我,那比任何时候都痛苦。”罗莎的声音随着记忆平静了下来。“两周以后,出于愤怒和尴尬,雷蒙再也不碰我。”

  “但那已不再重要。”罗莎的眼睛愈发显得柔和。“因为在接下来的八个月中,我一直在想,你是我充满希望第一次怀上的,还是第二次怀上的作为仇恨的结果?不过,你一出生,特里萨,我就明白了。”

  特瑞碰到了她母亲的目光。“你不是仍然可以离开他吗,妈妈?即使到那时?”“到哪儿去?一个没有工作的妇女,还带着个孩子。而且那时,毫无疑问,我会生下这个孩子。”沉默了片刻,罗莎转身去看着艾勒娜。“当我告诉雷蒙我怀孕了,”她接着道,“热泪淌出了他的眼睛。他呼唤着我们的家庭,亲手给你做了个小床,他说这是我们的第一胎,我们将围绕你构筑我们的家庭。”

  “从那以后,有一段时间他待我很好,我也尽量再愉快起来,只是到了后来我才明白一个孩子到底对他意味着什么。”罗莎的眼睛瞪圆了。“他害怕成为孩子的父亲,甚至有甚于此。他从未爱过他的父亲或从父亲那儿得到爱——他感到的只是恐惧,一旦他成了孩子的父亲,他就会害怕没有人会打心底去爱他,害怕别人只是出于恐惧才和他呆在一起。在他的眼里,你带走了我的意志却换上了一些令人害怕的东西。”她的声音又温柔起来。“比起爱他来,我更爱这个孩子。”

  特瑞握住她母亲的手。“看起来好像,”罗莎平静地告诉她,“雷蒙知道我现在不会离开他了,你出生后一个月,他又开始了酗酒。”

  罗莎顿了顿,特瑞见她闭着眼睛。“酒精改变了他,特里萨,唤起了他本性中全部的恶魔。有天晚上见我正在喂你吃奶他便想象你不是他的孩子。他等我把你放进他为你做的小床后,不停地揪打我的乳房,直到奶水再次流了出来,我忍不住哭了,大声求饶他才住手。而后,那时你也开始哭了,他痛哭流涕地求我原谅。就像他以前做的一样。”

  特瑞的胃里一阵痉挛。但她母亲不断地说着,沉重而又平稳,就像雨水滴在石头上:特瑞曾渴望知道这些,而现在她快知道了。“第二天早晨,”罗莎继续道,“我去找安勒雅神父,你还记得他的,是吗?”

  她母亲的眼睛再度睁开了:这个问题,几乎只是谈话,具有某种致命的力量。

  “是的,”特瑞慢慢答道,“我很怕他,他老穿着白领的黑袍,但他看起来很慈祥。”

  “嗯,他对我非常的仁慈。他拉着我的手告诉我雷蒙的行为是一种可怕的犯罪。我们是在他的礼拜堂里,那儿凉快而安静,过会儿我便感觉好了些。”从特瑞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罗莎吞了一口咖啡,好像因味道呛人而缩了缩头。“接着他向我讲天上的王国上帝管辖,但在我们的家里,男人则是主宰。如果我什么事都听从雷蒙,加倍小心不要惹他生气,我们的家庭将变得安宁而幸福。

  “‘我没惹他什么’,我回答说,‘他就是要发火。’”

  “那你就必须确保绝不去招惹他。”他告诉我,“你现在有了一个女儿,有了婚姻和家庭,这些在上帝的眼里是神圣贞洁无比的。如果你还必须多做些什么,那就这么安慰你自己,用爱去维护你的女儿巩固你的家庭总是有道理的。将来,等你有了更多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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