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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列车作者张宝瑞-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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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的父亲、梅花组织主席白敬斋悄然走了进来。
白敬斋看一白薇如醉如痴的样子,大为诧异。
白敬斋喝问:“他是谁?”
白薇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爸爸……”
白敬斋识破:“他是谁?”
白薇回答:“是我的同学,叫龙飞。”
白敬斋问:“他是你的情人?”
白薇脸一红,点点头。
白敬斋怒气冲冲地说:“你忘记组织的规矩了?你是梅花组织的联络员,责任重大,事关重大。”
白薇身体有些发抖说:“爸爸,你的女儿从来就没有恋爱过,这是唯一的一次感觉。”
白敬斋冷冷的说:“干我们这一行,理智要战胜情感!我们都应该成为冷血动物,为了党国的利益!”
白薇说:“这个男人太优秀了,太完美了,他是我心中的白马王子。”
白敬斋气冲冲地说:“你了解他吗?了解他的背景吗?爸爸不是要你做独身女人,以后爸爸在美国给你找一个真正高贵的男人,他的出身、仪表、学问都是最一流的。”
白薇大声地说:“我不要!”
白敬斋说:“混帐话!”
白敬斋“啪”的打了白薇一记响亮的耳光。
第二日傍晚,夕阳西下,晚霞染红天际。
玄武湖波粼粼,龙飞与白薇同乘一舟,龙飞操桨,小船徐徐而行。
龙飞问:“小薇,你今天怎么心事重重?”
白薇叹了一口气。
湖岸上,一棵老槐树后,白敬斋府上的总管金老歪正摇着一柄纸扇,愉窥着这些情景。
晚上,紫金山白敬斋的府中。
白敬斋的客厅内。
墙壁上投下白敬斋与金老歪的身影,正在窃窃私语。
白敬斋把一个烟头捏灭在烟灰缸里。
下午,阳光融融。
龙飞在人行道上匆匆走着。
一辆豪华黑色轿车尾随在他的身后。
轿车内,金老歪叨着烟卷,坐在司机旁边指手划脚。
白薇放学驾车恰巧路过此地,看到这些情景。
金老歪乘坐的轿车忽然开足马力朝龙飞撞去……
白薇看一这个情景,不顾一切驾车朝金老歪的轿车撞去……
金老歪轿车内的司机发现情势危急,东倒西歪地驾车躲闪,接连撞了几个小摊,撞倒了几个路人……
白薇驾车撞去……
龙飞看到这一情景,惊呆了。
白薇醒来时已躺在医院的病房。
龙飞正焦急地坐在一旁。
白薇略微挪了挪身子,“哎哟”一声。
龙飞问:“怎么了?”
白薇说:“好像是摔着屁股了。”
龙飞说:“那可是关键部位。”
白薇笑着说:“去你的,你尽拿我开心。男人都坏!”
龙飞说:“未必,你爸爸也是男人。”
白薇说:“他是一个不称职的爸爸。”
小护士拿着药盘走进来。
小护士说:“小姐,该换药了。”
白薇对龙飞俏皮地说:“龙飞,因为是女人的关键部位,你先回避一下。”
小护士说:“小姐,你这位先生真不错,背着你又化验又打针,真是如意郎君哟!”
白薇一听,脸上飘起一团红晕,说:“哼,男人对女人过分热情,必心怀不测。”
龙飞笑道:“你还不如说我图谋不轨呢!”
龙飞对小护士说:“上药轻点。”
小护士说:“嗬,真知道心疼人。”
白日,中央大学新闻系课堂。
龙飞望着白薇空空的座位,有点怅然。
她伤好后己经有好几天没来学校上课了。
清晨。
龙飞起床了,正在刷牙。
送奶工南振发骑着送奶车经过他的平房宿舍门口。
南振发叫道:“送奶喽。”
龙飞推门,只见窗台上放着一瓶牛奶。
他拿过牛奶,走进屋,打开牛奶,滚出一个纸团,他展开纸团,只见上面写道:
国民党新成立梅花特务组织;你的同学白薇是这个组织主席白敬斋的二女儿,又是梅花组织的联络员。你要设法弄到记有这个组织人名单的梅花图。
龙飞看后,吃了一惊。他迅速来到门口,可是哪里再有那个送奶工的影子。
他迅疾走进屋,关上门。
他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坐立不安。
白薇旗袍上的大金梅花在他眼前不断叠现、闪烁……
白薇肚脐处的小金梅花纹身闪闪发光。
晚上,龙飞躺在床上。
屋内一片黑暗,他没有开灯。
这几天白薇又没有来上学。
窗外一个人影一闪。
窗户开了,扔进一个小纸团。
龙飞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事不宜迟,明日下午2时莫愁湖东畔。一号。
第二日下午2时许。
龙飞来到莫愁湖东畔。
岸上的一个花伞下,白薇身着三点式玫瑰色游泳衣正在看一份画报。
一忽儿又出现一个时髦的年轻漂亮女郎,她身着三点式大金梅花装饰的红色游泳衣,戴着一副墨镜,来到白薇的身边。她叫黄栌,梅花组织副主席黄飞虎的大女儿。
黄栌说:“小薇,你也来了?”
白薇说:“老同学见面不容易。”
黄栌坐到白薇旁边,小声问:“带来了吗?”
白薇点点头,把画报递给她。
白薇说:“文化周刊又推出一批明星,又靓又潇洒。”
黄栌柔声道:“是吗?真是各领风骚数百年啊!”
黄栌接过画报,四下瞧瞧,起身走了。
黄栌朝白薇招手:“拜拜!”
白薇:拜拜!
龙飞走了过去。
龙飞问:“白薇!你怎么在这里?”
白薇见到龙飞,有些惊慌,问:“龙飞,你怎么来了?”
龙飞说:“你一连几天没有音讯,我是旧地重游,睹物思人。”
白薇说:“最近家里事多,身体又没有完全恢复。”
龙飞指着她肚脐处的那个金色的梅花纹身问:“这是什么?”
第8章 梅花飘落(3)
白薇有点紧张,掩饰道:“这是一种纹身,我喜欢梅花。”
龙飞问:“为什么喜欢梅花?”
白薇喃喃地说:“因为它开在凄冷的冬天……”
白薇换了衣服,二人在一棵老槐树前坐下。
白薇从皮包里倒出一堆美国罐头和巧克力。
白薇说:“这是爸爸从美国带回来的罐头和巧克力,你尝尝。味道跟咱们中国的就是不一样。”
龙飞说:“我还没见过爸爸呢。”
白薇听了,心头一沉,若有所思。
龙飞说:“你到过我宿舍,我还没去过你家呢。”
白薇心事重重地望着湖面。
龙飞笑道:“你该不是蒲松龄笔下的狐仙,不会没有家吧?”
白薇笑道:“我是侠女,以四海为家。”
这时,几个小地痞凑了上来。
地痞甲说:“嗬,小姐们,盘子还真够靓的!”
地痞乙说:“可不是,那双小奶子跟小高桩柿子一样。”
地痞丙说:“这打扮还够洒的,跟光屁溜儿差不多。”
地痞丁说:“哥几个,上呀!开开荤。”
地痞们围住白薇,动手动脚。
龙飞见状大怒,奋勇上前,他会些拳脚功夫。
龙飞一脚将地痞甲踢入湖中。
其它地痞呼的从怀里拔出菜刀,朝龙飞扑来。
地痞乙说:“我们是菜刀帮的,哥几个,咱们谁也甭含糊,朝这个小白脸,开刀!”
地痞们扬刀围定龙飞。
龙飞左突右撞,情势危急。
地痞乙扬刀朝龙飞脑后劈来地痞们围定龙飞,扬刀乱砍,龙飞危险。
忽然,地痞们纷纷应声倒地。
原来白薇在一旁冷眼观战,悄悄拔出头发上的梅花针,几支梅花针扎中了地痞们的左眼,地痞们呼啸一声散去。
地痞们抱头鼠窜。
龙飞对白薇赞道:“没想到你还会打暗器。”
白薇笑道:“我会的东西还多着呐。”
二人走出莫愁湖走入停在路旁的雪弗莱轿车。
白薇驾车,龙飞坐在一边。
白薇说:“想不到你拳脚也不错,拜的哪里的山门?”
龙飞回答:“小时候在家乡的寺庙里跟一个老和尚学的,雕虫小计。”
白薇说:“姑娘本性爱绣花。”
龙飞说:“明年新年,我建议话剧排演《白蛇传》,我演许仙,你演白娘子。”
白薇叹了一口气:“可惜不能如愿了。”
龙飞问:“怎么?”
白薇说:“现在外面很乱,共产党的军队就要开过来了,爸爸要送我到美国去读硕士学位。”
龙飞叹了一口气,望着车窗外的夕阳说:“难道我们的爱就像这落日的晚霞一样?”
白薇叹了一口气:“不会的,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雪弗莱轿车又行了一程,白薇将车停位,对龙飞说:“好了,离学校不远了,你该下车了,咱们后会有期!”
白薇眼里噙着泪花将娇脸侧向龙飞,龙飞轻轻吻了一下,下车而去。
白薇趴在方向盘上抽泣着,她的双肩颤抖着。
龙飞踉踉跄跄地穿街过巷。
背后,军警,特务尾随追来。
龙飞跑到一个独院门口,用力敲门。
里面传出低沉的声音:“谁?”
龙飞说:“为了新中国到来。”
里应:“时刻准备着。”
门开了,现出一个中年男子,他戴着一副眼镜,他是南振发,南云的父亲,中共地下党员。
龙飞进门,南振发将门拴上。
龙飞说:“南先生,你快走,党内出了叛徒。老柯让我通知你赶快转移。”
南振发说:“城里认识我的人太多……”
后面追赶声渐近,枪声大作。
南振发说:“我还有一批文件需要处理,你赶快走吧。”
这时,西厢房里走出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她红润的面孔,现出朴素的气质。她是南振发的女儿南云。
南振发说:“这是我的女儿,刚从乡下来。小云,你赶快跟龙先生走。”
龙飞一阵犹豫。
军警,特务们在敲门。
南振发怒喝:“快走!这是党的命令。”
龙飞和南云向后院跑去。
南振发跑回屋内,拿出一支手枪。又从书房内找出一些文件,燃烧起来。
军警,特务们撞进门来。
南振发向敌人射击。一片激烈的对射。南振发身中数弹,看到文件已燃尽,露出欣慰的笑容,倒下了。军警,特务们冲进屋内。
特务头目说:“这个共党好顽固。”
特务甲说:“他好像还有一口气。”
特务头目说:“共产党越剿越多,也不用要活口了,把他钉在墙上!”
几个特务架起南振发,靠在墙上,特务乙找来铁锤和铁钉。
南振发浑身是血,气息奄奄。
特务头目问:“南振发,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说的?”
南振发义正词严地说:“共产主义是不可抗御的!”
特务头目冷冷地说:“可惜你看不到这一天了,给我钉!”
特务乙照准南振发的脑门准准地钉着……
南振发牺牲了。
小巷深处,龙飞拉着南云拼命飞奔。
南云感到一阵不祥不恐惧。
她猛的站位,往回跑去,大叫一声:“爸爸!”
龙飞拦住她,她昏倒在龙飞怀里……
一切归于沉寂。
这天下午,白薇驾驶着雪弗莱轿车驶入紫金山,飞快沿着山道疾驶。一路上那些哨卡的士兵一见白薇车上的标志,都举手敬礼。
在淡淡的晚霞中,紫金山更显得幽奇,山林之中,透出几抹淡绿,几团水红,山腰上的白色别墅,时隐时现,素雅淡泊,勾勒出一个虚幻的魔鬼世界。
那便是梅花组织总部。
白薇驾车来到后山腰一座别墅里,这是一个白色的洋楼群,周围有火红的野枫林。两个便衣特务朝她打了一个匪子,白薇伸出嫩藕般的左臂,朝他们一个飞吻,把汽车停在院内。
一个胖胖的家伙从楼里走出来,他五十多岁,两只铜铃般的大眼睛、一口黄板牙,斜挂着一只左轮手枪。
白薇问道:“金老歪,老头子叫我回来干什么?”
金老歪是白敬斋的副官,跟随白敬斋多年,此人原是河南一个土匪头子,打得一手好枪,有“神枪金老歪”的雅号。他一见白薇回来了,一躬腰,说道:“局势不妙,共军快过来了,老头子正召集紧急会议,大小姐和黄飞虎也到了,就差你了。”
白薇撞上车门,匆匆走上台阶,说道:“我换换衣服就来。”说着拐过右边的一条游廊,朝后边走去了。
白薇来到后面的一幢小楼里,这是自己的房间,她迅速脱下西服裙,换上便装,又轻轻搽了一些薄粉,往柔软的头发上撒了点香水,一扭身出去了。
白薇来到主楼的客厅内,客厅内烟雾腾腾,梅花党党魁、梅花组织头子白敬斋正在主持会议,客厅里密密匝匝坐着40多人。白薇一眼发现了姐姐白蔷。
白蔷正坐在屋角的一个沙发上,此时斜靠在带银点儿的蓝绸沙发靠垫上,一只手托着头,另一只手夹着一只美国香烟。她穿着一条白底粉红色玫瑰花的绸裤,露出两只小巧玲珑的脚,拖着一对嵌金镶珠的小拖鞋;上身穿一件飞行色的长衫,袖口宽大,银线滚边,珍珠作纽扣,外面套一件银狐色的坎肩,前面有一处心形的缺口,露出一双象牙般的乳房。她头发浓密,黑里透亮,一双又大又黑的水汪汪的眼睛,笔直的鼻子,珊瑚的嘴唇,珍珠般的牙齿。白蔷看见了妹妹白薇,朝她一招手,白薇来到姐姐旁边,坐在沙发扶手上。
“你好吗?”白薇轻声问白蔷,并吻了她脸颊一下。
“凑合混吧。”白蔷放荡地一翘腿,说:“腐败,国民党,完喽!”
“嘘!”坐在左边的黄飞虎用手势制止了白蔷说话,示意她不要讲话,专心听白敬斋发言。
黄飞虎中等身材,四十多岁,原是军统局的专员,现在是梅花组织的第二号人物。他给人最突出的印象就是有一副虎脸和两颗呲出的虎牙。他的衣着简单朴素,穿湖蓝长衫,手里摆着一对铜球。
白敬斋年过六旬,有绅士风度,雍容华贵,一脸肃穆之情。他身穿月白色长衫,那副不断泛光的金丝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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