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的节操哪去了-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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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冬眨了眨眼睛，没说懂也没说不懂，只是低头饕餮盘中的三文鱼沙拉。一时间，倒是谁都没有说话，窗外夜色迷人，不夜城的港区灯火璀璨辉煌，两人守在烛光餐桌前，只顾着将剩余餐点迅速消灭。

　　　　很快地，当沙拉全部告罄，小食早被消灭，就剩一块黑森林蛋糕与提拉米苏还在时，对话才再度开启。

　　　　“你也不知道你家有多少钱吧？”美冬张口道：“我维基过咱日本最著名的几大财团，都是堆废话，也就是六二年成立的日本财团，上面说了嘴‘36万亿日元’的规模。你们宫本财团，虽然不至于那么夸张，但几百上千亿也能有吧？”

　　　　说完，她又啊了一嘴：“对了，你们那个宫本制药刚在美股上市，光这就是800亿美元市值了啊。”

　　　　“网站百科上能查到的东西，怎能作数。”

　　　　摩子怡然微笑，抬起一根纤纤玉指，刮去美冬嘴角乳白色的沙拉酱：“说到家族企业的规模，我作为小小一名女子，的确了解有限，但基本情况还是能跟你讲讲的。”

　　　　美冬的眼睛犹若深夜里的灯火般璀璨，纤细背脊绷直，静待宫本摩子的再发言。

　　　　“宫本制药的话，的确是本家历史最悠久的企业，从明治三年，即1870年便成立了。这么多年的发展，它当然早在东交所上市过，在昭和时代也是很有名的。只是自广场协议后，因为整个国家经济停滞的关系，它才在国际中不再显眼起来。”

　　　　“至于你现在看到的上市，其实是重组上市，这项工作在五年前就开始了。不再是东交所，而是纽交所的股票，祖父志向远大，想直接向美国的市场发起冲击，而不再局限于日本国内这一亩三寸地。800亿美元的首日市值，也不愧家长们这些年来的努力了。”

　　　　说完后，摩子悠悠地叹了口气，再不言语了。

　　　　美冬也是如此。

　　　　对话并非接力赛般地讲个不停，其实沉默占了大多数时间，因为两人都知道这番对话的根本目的为何。摩子不时就朝美冬望去一眼，每每看到的都是一副沉思到底的模样，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让她想从表情上看出端倪都很困难。

　　　　“所以你们家，”

　　　　半晌之后，美冬道：“静冈的名门对吧。地理位置不错啊，南边有阪神和名古屋都市圈，北边紧邻东京横滨神奈川，一整个本州岛的交通要道啊。而且静冈市并不大，人口有一百万？你们在当地的势力肯定非常了不起吧，东京权贵眼里典型的地头蛇？”

　　　　“嘛……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摩子噗哧笑道：“不过还是换个词形容吧，感觉好像黑社会似的。”

　　　　“静冈是制造业大县，对外贸易兴盛。早在上世纪就形成了区域化、集约化、机械化、专业化、商品化的生产、经营、销售体系。而且你们还有清水港，本县最大，且是全国十七个定点国际港口之一……”

　　　　美冬并非在理会宫本摩子，完全自语地说道：“从安倍下台，本国制造业终于再兴开始，静冈就是其中主力。我维基过宫本财团的词条，医药和先进生物技术，然后就是工业领域乃至造船业对吧。摩子桑？”

　　　　“嗨！”摩子欢快应声道：“有何吩咐？”

　　　　“能帮我列一个清单吗？”

　　　　美冬勾勾手指道：“口口声声，让我代替你去生活，一问三不知可不行啊。把你所知的，关于你们家所有企业、涉及产业、事业规模和企业人员构成，列一份清单给我吧。不用太勉强自己，知道多少写多少就行，这是其一，然后嘛……”

　　　　摩子很是期待地看着美冬，眨动明媚双眸：“然后呢？”

　　　　然后，美冬嘴角斜斜地挑起：“然后，大小姐，雇佣我去代替你生活这种事……难道不需要支付佣金吗？”

　　　　说着，她还不忘朝摩子搓了搓手指，嘴角挑得更邪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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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静夜密谈

　　　　晚餐之后，大约是夜里八点三十分的样子，苹果笔记本制作文档显示在屏幕上，A4纸上撰写着无数注意事项，美冬和摩子都在忙碌着。工作已经濒临尾声，她们交换着座位，盯着对方为自己提供的大量信息。

　　　　“呐，富家女。”

　　　　美冬凝视着《家族企业详情汇报》表，皱眉道：“你所有这些内容，全都是浮于表面的啊。什么房产若干，员工过千，经营状况良好，虽然不是言之无物，但也太泛泛了吧？”

　　　　色素精良的苹果屏，矢量图案的字体形状，若干、过千、良好，精确盯着这几个“精确”的词汇，美冬都要崩溃了：“你这不是典型的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吗？你到底是不是你家的人啊？”

　　　　宫本摩子靠坐在旁边的长椅上，正浏览着美冬执笔撰写的长篇条目，闻言轻声一叹，柔声道：“所以啊，我早就跟你说过的，我们宫本家的女人并不掌权。虽然说，我是祖父最疼爱的孙女，疼爱程度甚至远远超过家里所有人，但这种原则上的事情，果然还是不可行的。”

　　　　美冬的眼眸闪过电脑显示器底端，她沉默瞬间，皱眉道：“这么恶心吗？你说祖父疼爱你倒是真的，宾利轿跑那种东西，居然也能随意当生日礼物送出。但如果一辈子都只是从家长手里讨零花钱，岂不是……”

　　　　美冬猛然住嘴了。

　　　　无需观察摩子此时的表情，美冬叹息了一声，也不再东问西问，只管盯着摩子提供的现成内容理解着。

　　　　静冈县的名门家族，从族人关系和生活习惯，到家仆身份和行为方式，再到企业的构成和商界的人脉线索，宫本摩子的世界，可比她青山美冬复杂太多了。尤其若再考虑到这位大小姐的个人交友问题，其内容之繁多详尽，更叫人不得不为之头疼。

　　　　而且尤为令人头疼的是，关于企业构成部分，摩子真的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她虽然能讲出很多东西，却全部都是浮于表面的废话性内容，了不起就是个略微详细点的维基百科罢了。

　　　　过不多时，摩子开口了。

　　　　“你的这些内容，我都看完了。”

　　　　她放下打印纸张，左手搭上美冬肩膀：“5910万円的债务，你真的非还不可吗？那家孤儿院的倒闭，其实跟你没有直接关系吧？与其说是孤儿院在择选领养家庭时出现重大失误，其实给我感觉，更像是有人借题发挥，故意让它倒闭。”

　　　　“恭喜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美冬闻言，闭目仰靠椅背道：“所以呐，亲爱的大小姐，这个工作就暂时交给你处理咯？包括给院长嬷嬷的扫墓也是。我家大哥本来就神经粗，咱又正好是女人心海底针，倒还真不怕露陷，不过那些曾经的孤儿同伴……大家可都恨我恨得牙痒着呢，当心着点吧。”

　　　　“收到。”

　　　　摩子缓缓点头，然后展开一抹温柔的笑意：“时间差不多了，准备洗洗睡吧。这些准备好的资料，可不是让你一晚上就完全消化掉的。明天白天再好好背一背，记一记，然后傍晚就准备向静冈动身吧。我离家都要两星期了，再不回去，给出的理由可就要撑不住了。”

　　　　“噗，有道理。”

　　　　美冬猛地站起身来，腰肢顿感酸软，好一阵扭来拧去，好不舒服的样子：“真是了不起呐，和同学出游这种事，居然是开着豪华轿跑自驾游。别看我也考下驾照了，却连一辆自行车都没买过呢。”

　　　　她呼的一声脱掉上衣T恤，甩着丢到客厅圆桌上，拍上摩子肩膀道：“我说富家女，报酬的话，要不等这事儿结束以后，就把你那辆豪车卖了，把钱送我？”

　　　　“呵呵，哪里的话。”

　　　　美冬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看宫本的目光，似乎真有点奇怪。

　　　　“你不是就总在吐槽嘛，双胞胎，克隆人，执念好不厉害的样子。”

　　　　摩子站起身子，然后竟盈盈绕绕地靠近过来，双手竟还搭上了美冬的侧腰。后者此时可是光着上身，只有文胸遮掩，这一幕之亲密，任谁都要感到脸红。

　　　　“阿诺……”

　　　　“所以，调查工作就交给你了？”在很近的距离内，摩子眨了眨明动的眼眸：“就像我调查你的过去一样，以我的身份的话，手握资源，你肯定能为咱们的关系定下结论吧？究竟是单纯的巧合，还是不为人知的双胞胎，还是真的神奇到克隆人的程度？”

　　　　“阿诺……”

　　　　“嗨，有何贵干～？”摩子笑得怡然。

　　　　美冬的面部有些僵硬。她这会儿被摩子双手按着侧腰，正好大概是她的肾部一带，柔柔嫩嫩、热热乎乎的手掌，还有近在咫尺的火热鼻息、甚至体香都飘了过来，往美冬的各处感官上钻着。

　　　　“阿诺，我现在倒是有那么一个问题。”

　　　　她的表情着实有点怪异：“我可是妥妥的蕾丝边，而且你也知道，咱家可还是烛台的头牌前三名。先不说你怎么赚满每月30万円贷款的事儿，摩子哟……”

　　　　她几乎把表情的怪异延展到极限了：“你能再向我确定一下你自己的性向问题吗？大数据巧合、双胞胎、克隆人，我不知道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反正我现在，需要换底裤了。”

　　　　说完，她还不忘了往摩子胸部瞄上一眼，那里虽然正包裹得严实，但隆起的形状总是有的。

　　　　然后果不其然，宫本摩子那种温柔可人的小脸蛋，半红半百，真是好不精彩的样子。

　　　　“阿诺……美冬桑……？”

　　　　“嗨，有何贵干～？”

　　　　“我们是一模一样的对吧？”

　　　　“嗨，正是如此～！”

　　　　“完全一样的身体和容貌，然后我现在这么一碰你，你就……你就……你就……”

　　　　“不信的话，我现在立马脱给你看。”

　　　　美冬的表情，也是由衷地带着滑稽感：“妥妥的湿了，所以你要么赶紧跟我滚床单，要么赶紧让我洗澡去，二选一，你看着办吧。”

　　　　下一秒，二话不说，宫本摩子一声惊呼，赶紧闪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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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财阀层次的斗争

　　　　下班时分，整个东京千代田区的路边一片繁忙，樱田路上的车流如蚂蚁群落般密集流畅。亏得没有交通堵塞，但过于密集的小型车辆经流不断，仍能叫长期俯瞰的人头昏眼花。

　　　　东京警视厅便坐落于此，它面朝皇居园林，正守着前方江户城旧址的樱田门，和平静流淌的护城河。

　　　　它的身后就是总务省和国土交通省的大楼，马路对面，除去古色古香的国立国会图书馆外，隶属于法务省的数栋大厦成堆而立。以最高法院、最高检察厅、检查长办公室为首的诸多司法机关，尽皆设立于此。

　　　　对于游客，这是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的政治性人文景观，但对于日日在此工作的人，谁也无暇四处观望。

　　　　警视厅内部某层，某办公室中，一名三十出头的年轻警官坐在桌前，正守着一堆案卷埋头苦思。马克杯里咖啡已凉，但同警官的同伴，刑警圆谷的杯子一样，谁都无暇做续杯的打算。

　　　　“如果青山美冬当时真的不在现场，名片的事又该怎么解释？”

　　　　圆谷沉思自语道：“莆田优作的确经常流连歌舞伎町，但身上揣着女同志风俗店员名片的可能性，几乎跟我老婆减肥成功一样大。但如果说凶手是青山美冬的熟客，名片是由她掉落的话，这个范围又实在太广阔了，跟从头调查几乎没有区别。”

　　　　“我们跟踪她的那个晚上，那个少女嫖客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不可能做出谋财害命的举动。其他嫖客的话，似乎也是同样的道理，如果只是谋财害命，那哪还有闲钱去找风俗娘呢？”

　　　　“可如果不是谋财害命，死者钱包遗失的现场，就只能靠伪装真相来解释了。佐藤哟，果然还是这个推理更靠谱吧，死者毕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啊，不过如果真相真的这么复杂，咱们两个普通的警佐，恐怕会吃不了兜着走啊。”

　　　　“嗯……”

　　　　这是佐藤对同事长篇大论的唯一回复。

　　　　他此时正紧盯着死者的资料报告。

　　　　莆田优作，男，四十三岁，静冈滨松人，三菱重工高级工程师。其于2028~2034年间，加入武藏级直升机驱逐舰首舰的设计团队，且是该项目首席负责人的关门弟子。在该项目进行期间，凭其一己之力解决的技术难题，占全部难题总数的45％。

　　　　“前途光明，所以成为绊脚石，但如果是阴谋杀害的话，为什么会陷害给一个普通的风俗娘？”

　　　　佐藤低语道：“圆谷，问一个问题。”

　　　　后者抬头：“啥事？”

　　　　“让我们从最大的角度思考一下问题。当随着武藏级直驱不断下水，最大的利益受损者是谁？收益者呢？”

　　　　圆谷一副不解的表情，歪鼻子歪嘴地说道：“最大的角度？那还用说吗？受损的是中韩俄罗斯，收益的是咱们，然后美国也跟着轻松点。不过佐藤，就算真要这么琢磨，那也是CIA该干的活吧，你想把案子转移出去吗？”

　　　　“圆谷……”佐藤叹了口气：“没让你把角度放那么大……”

　　　　“你说最大角度的……”

　　　　“日向级，和出云级直驱，都是由株式会社IHI承建的，旧称石川岛播磨重工业老资历防务供应商。”

　　　　佐藤耐心说道：“但其后的伊贺级，却被交到了本州重工的手中，并一口气造了三艘。按理说，既然更换了厂家，就没有随意再更改的道理。但是你也看到了，现在最新的武藏级，却又被交到了三菱的手里……”

　　　　“然后这位设计师就被……暗杀了？”

　　　　圆谷轻轻吸了口凉气：“不过时间不对吧。如果真的要阻碍生产什么的，难道不该是在新项目研发期施行吗？首舰现在都服役了，才想起来干？”

　　　　“首舰服役，但武藏级的第二艘，不也才刚开始建吗？”

　　　　佐藤很有研究：“圆谷，回忆一下中国人造护卫舰时的效率吧。056首舰刚一下水，刚一舾装，刚一系泊，他们就马上发现不足，次年就下水了056A型。这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现在又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那么多航母的下水，还不够三菱的人长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