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的节操哪去了-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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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都是要能做她父亲的年龄了。

　　　　“大小姐，您是摩子大小姐吧？”

　　　　他小跑向对方，殷勤说道：“鄙人家路久，本州重工第一营业课，负责为您的参观担任向导，还请多多指教！”

　　　　“该请您多多指教才是。”

　　　　美冬拎着时尚小挎包，美美滋滋向他行礼道：“这里可不是蒂凡尼珠宝店，如果没有本公司最优秀营业员的指导，我可是什么都看不懂呐。是这样吧？”

　　　　说完，她笑盈盈地看向右侧。

　　　　清水港第五号码头历史悠久，且从上世纪六十年代起，便担任起炼油化工产业的核心地盘，并在八十年代末期，被静冈县知名的本州重工收购，成为其下属产业链的一部分。

　　　　正如美冬早前，在深山洋馆眺望可见，和此时亲自前来能看到的这样，这是一片相对人迹罕事的重工业区，到处都是白漆的罐头型建筑，且横截面和高度都委实不菲。

　　　　此时，远处更有一艘十万吨级油轮停靠中，跟前是座倒扣瓷碗盘庞大的圆形建筑。繁杂粗壮的输油管线与之相连，戴着安全帽的工人在船上船下忙碌不休，漫天海鸥翱翔，满满都是钢铁和热血的男儿气息。

　　　　“这里的石油，75％直接由中东地区运来，其实上个月还是60％。由于月初，首相携内阁及企业代表团访问的缘故，30天就增加了15％的额度啊，真是叫人感叹。”

　　　　家路久兢兢业业地做着向导介绍，并跟着大小姐的步伐一路快行，他真的非常好奇，为什么如此可爱的一个少女，居然对石油化工领域产生兴趣了。而且，大小姐的目的地也明确得很，直奔着那艘停靠中的油轮而去，速度快得他都难以跟上。

　　　　美冬的确不需要走得那么快，好一艘黑红两色的庞然大物，每走一步都是在刷新细节。吨位不低于十万，体积不亚于一艘重型航母，如此巨轮无需完全紧贴海堤，作为建设好的石油输送装置，两套管线主动向外伸出了数十米。

　　　　“这艘油轮，日轮丸号是吧。”

　　　　她眺望向船首：“是本国造吗？”

　　　　“这个嘛……很遗憾并不是的。”

　　　　家路久回答道：“中船重工承建，三菱化学的船，被我们租来运货的。”

　　　　美冬不置可否，原地驻足，默默看向前方开阔的空地。

　　　　西侧百多米外的另一处码头上，有另一艘货轮正在卸货，船吊忙个不停，可以看到集装箱被不断举起放下。眼前百多米开外，同样有数十个工人正站在庞大油轮的阴影下，时刻关注着输油情况。

　　　　沉默片刻后，美冬开口道：“你是叫，家路久是吧？”

　　　　后者恭敬应声：“是这样，大小姐。”

　　　　前者点点头道：“知道我为什么今天，会突然来这里参观吗？”

　　　　后者鞠着躬，眼珠转了转，琢磨道：“恕属下愚昧，还真的猜不出来。”

　　　　美冬轻轻地笑了。

　　　　但她没有耐心地作出解释，只是说道：“既然公司派你来做向导，肯定是懂得很多吧。中国造的货，三菱下的单，我们租的船，这是只是日轮丸号的个例呢，还是本公司当前的局面，还是一整个日本的产业格局呢？”

　　　　这个问题，范畴太大了吧。

　　　　家路久自负，如果大小姐问得是公司某一阶段内，某领域的经营情况，他绝对能滔滔不绝讲个没完。结果可好，上司安排的工作真不是白给的，虽然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东西，但大小姐怎么就来问这种东西了呢？

　　　　难道大小姐，是要向踏入商界做准备了？

　　　　了不起呐，明明自己家的闺女，还在为考哪个专业头疼呢，有钱人家的千金，起点真是太高了。

　　　　“大概正是如此吧。”

　　　　家路久琢磨着说道：“造船业方面，我们到底还是被中国甩在后面的。虽然在技术层面上，最近十年来，我们有突破很多，但产量还是上不去的。连钢铁本身都需要进口的国家，想跟全球第一大钢铁产量国争市场，实在是做不到呐。”

　　　　“也就是说，我们是有技术的，对吧。”

　　　　美冬点头道：“本州造船厂隶属于本州重工，虽然船厂地址是位于横滨的，但是家路君？”

　　　　“嗨！”

　　　　“能简单为我介绍一下，本公司的造船技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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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2037日本造船业简述

　　　　有专业人士在场，一些从前并未关注过的业界情况，便能以最直接高效的手段获知了。美冬一边在空旷的码头空地上走着，一边虚心记忆着向导的每一句话，并不时对关键点进行追问，以求得更多详情。

　　　　简而言之，从2027年起，日本全国的造船业，都在向着高精尖化急速发展着。

　　　　产量方面，邻国有着世界第一的钢铁产量和绵延海岸线，以及均厂动辄千人的优秀技工，都是日本船商如何也比不过的。而且邻国的造船技术也同样极为优秀，但看那一支支翱翔深蓝的航母编队，就能一窥其整个重工船业的技术含量，这同样也是让日本深感压力的。

　　　　早在上个世纪，尽览日本海军的发展，就是典型的贵精不贵多。如今的业界，在整个国际大背景的逼迫下，更是将这一特点发展到了极致。

　　　　军舰是一方面，要说到民用船舶最重要的是什么，吨位、载货量、载货类别和航速都是核心指标。所以，在钢铁全需进口的情况下，以三菱重工为首的全国主要造船厂，都开始朝着一个共同的目标发展了过去。

　　　　“航速实在是了不得呐～”

　　　　家路久由衷赞叹道：“像去年下水的那艘十万吨级集装箱货轮，30节的超级速度啊！大小姐，30节！您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美冬微笑：“还请您多多指教。”

　　　　“咳咳，国际上一般的集装箱货轮，普遍最高航速是20节出头，最高25的样子。”

　　　　家路久说道：“但这几十年来为了节能，业界普遍都采取经济航速，也就是18节的样子。沿海短途航行的集装箱船，航速更是只有10节左右。大小姐，现在这个念头，全世界超过70％的杂货都是靠集装箱货轮运输，您想想这是多大一个市场？”

　　　　“嗯，所以这样的话……”

　　　　“全部奥秘都在于全电推。”

　　　　家路久说道：“这项技术在二十年前，还是只有最精锐的军舰才会采用的，现在却已经被日本应用到民船领域了。所谓全电推，就是将主机的动力先通过发电机，全部转成电力，再通过配电设施，来供应船上一切的次系统。您知道这样的做法，有什么基本的优势吗？”

　　　　有趣的员工，不愧是营业课的出身，竟还一个劲地反问听众。

　　　　美冬从容笑道：“首先是省空间，所以对军舰格外重要。然后是易操作，因为电能分配全部自动化、电子化、精确化了。其三是省燃料，再次是低噪音，再然后嘛……您再说说看？”

　　　　“摩子小姐，原来有了解这么多啊……”

　　　　家路久委实被震到了。如果这话是宫本家其他人说的，他都绝不会如此惊讶，但一个女孩子家家，竟能对轮船动力领域如此了解，那照这个结论推演过去，岂不是所有珠宝大师都该由男性担任了？

　　　　话说，珠宝大师的性别比例是什么来着？

　　　　瞧，作为一个老实巴交的普通男人，家路久就对这个问题一概不知。

　　　　“就省燃料这一点，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就是工作效率的提升。”

　　　　他继续授课道：“多组电机调配运行，能保证在大部分时间里，系统工作特性都处于最佳工况。早在近三十年前，这项技术刚出来时，它就能比内燃机推进减少10％的耗油，并提高15％的运输效率。”

　　　　“现在的话，以三菱重工的最高端技术而言，大概是20％的耗油，和30％的运输效率。而且您要知道，不论是燃气还是蒸汽轮机，在低速航行时，能源消耗量不比高速航行时少消耗多少。所以这样一来……”

　　　　“总速度自然就高了，尤其轮机功率再更先进一些的话。”

　　　　美冬默默点头，遥遥望向前方码头，那艘正在卸货的集装箱巨轮。

　　　　“不过你刚才说了半天，举例都是三菱重工。我们集团呢？又是什么水平？”

　　　　其实这些问题，都可以直接向家里长辈询问吧？

　　　　不过家路久可不会在此多嘴，集团会长的千金孙女来访，自己荣幸作为向导，拼命表现都来不及，哪会蠢到问东问西的地步。

　　　　“咱们公司，当然是和三菱站在同一条高度上的。”他傲然说道：“我们在横滨的船坞，可是同时承建全部三艘的加贺级，都绰绰有余，按时保质完工的啊！”

　　　　美冬的眉毛抽搐了一下。

　　　　加贺级直升机驱逐舰。

　　　　继2010年代，两艘出云级直驱后项目再启，于2031年三艘同时下水的，满载35，000吨的庞然大物。其承建船厂，正是宫本财团本州重工所属的，位于横滨的本州造船厂。

　　　　面对新型的舰船，且是超三万吨级的庞然大物、国之重器，仍能信心十足的做到首批即量产，这样一份实实在在的资本，的确是能让三菱重工都黯然失色的。

　　　　而且，这还是六七年前的事了，如今的本州造船厂，肯定是正趁着这份资历刮起的雄风，迅猛发展中吧？

　　　　“然而，最新下水的武藏级直驱，却是由三菱重工揽下来了……”

　　　　美冬立足原地，忽然之间，两股记忆同时在脑海中浮现。

　　　　其一，自然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有心人谷歌一下，便可查到的基本常识。作为日本海自造舰计划的新产品，武藏级直升机驱逐舰刚于今年初春下水，至今尚在舾装中，承建商是三菱重工。

　　　　这些废话，各大新闻早就反复播报无数次了。

　　　　关键在于其二。

　　　　“我们这次的死者，并不是个小人物。”

　　　　东新宿警察署的审讯室里，刑警佐藤的解释，在她的脑海中滚动着。

　　　　“莆田优作先生是三菱重工集团的高级工程师，曾参与到我国最新型直升机驱逐舰首舰，武藏级的设计，并担任要职。这个人不要说对三菱了，对国家都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才。”

　　　　最后的最后，便是她今日上午，从那名防卫省大臣秘书口中，得知的进一步消息。

　　　　“死者是静冈县人啊……”

　　　　她捏住下巴，喃喃自语。

　　　　“感觉很有阴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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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谋杀案背后的那一幕

　　　　截至今日，三菱重工工程师莆田优作被害案，已经发生近两周仍未被破获。前日下午，其位于静冈老家的父母亲千里远赴东京，来到了警视厅总部。可惜关于凶手身份一事，警方仍难以拿出线索，案情进展陷入僵持状态。

　　　　一方面，根据警方解释，3月30日晚八点前后，新宿区一带下了一场阵雨，虽然时间短暂，但规模极大，分秒间就造成了大量路面积水。这令死者的遗体腐烂程度加剧，九成以上可能的现场证据，也就此被冲刷一空。

　　　　另一方面，尽管从五年前开始，模仿中国建造的天网监控系统，已在东京市内全面展开，但新宿区歌舞伎町附近仍是一片空白，根本没有合适的录像可供调用。

　　　　有关这一缺陷的原因，是警视总监咬牙都没有解释的，令死者父母极为伤心而不解。

　　　　现场警员对此保持了沉默。因为它事关该红灯区黑帮们的隐私问题，若是较真起来，更会牵连到一大批议员高管。何况即便问责，缺失的录像也不会凭空出现，所以此时此刻，绝非为旁支分心的时候。

　　　　办案刑警佐藤提及了嫌疑人名单。樱花银行某临时工青山美冬，最近交付的房租现金上粘有死者指纹，且案发现场确有该嫌疑人夜里兼职的名片。本该以谋杀抢劫将其逮捕，但遗憾的是，对方居有不在场证明。

　　　　“出入境证明是没有问题的。”

　　　　在分析会上，佐藤沉声道：“3月30日，的确有名为青山美冬的公民，乘全日航空飞往中国珠海。除非这个女人有黑入机场、出入境管理局等部门网络的能力，或有人脉帮忙做到这一点，否则调查只能到此为止了。”

　　　　尽管如此，截至第二名嫌疑人出现前，青山美冬仍是唯一嫌疑人，且作案可能性极高。不过，以上揣摸皆为办案刑警佐藤的个人行为，讨论会上，警视总监为案情走向做出了决定性指导。

　　　　“我们都知道，死者的身份很特殊。就在三天前，防卫省岸田大臣刚刚向我致电过，要警方一定要大力侦破该案件，把凶手给揪出来。你们自己想想，武藏级直驱的直接设计师之一，这样的一个人突然被害，是应该用最简单的思路调查的吗？”

　　　　办案思路错误的帽子，直接就扣到了佐藤英雄的脑袋上。

　　　　“真的只是抢劫杀人，或有真正的幕后黑手人为制造黑锅，如果死者只是普通百姓，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一种猜想。不过，正因为死者不是普通人，我们真正该考虑的，就是如果这位设计师死亡，会有什么人真正地受益。”

　　　　在这场案情分析会结束后，私下里，警视总监将佐藤唤到了他的办公室中。

　　　　早在下午四点时，佐藤便接到通知，让他老老实实加班到夜里，借口随便找一个就行。据自己多年的从警经验，佐藤当时就猜到，这该是案情分析会有什么情况，所以很配合地执行了。

　　　　然后果不其然，就在他磨蹭耗到晚上八点后，桌上的公用电话陡然作响，来电者正是警视总监本人。佐藤当即不再在刑侦一科的办公室多呆，喝光最后一口咖啡后，快速来到了对方的办公室中。

　　　　“打扰了。”

　　　　敲门走进房间，佐藤很老实地向最高上司行礼。

　　　　“坐吧，今晚本该是我去料亭，和岸田大臣进一步探讨这件事的时候，现在却把时间掏给你了。”

　　　　东京警视厅警视总监高桥清孝，是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者，但仍精神抖擞。出于工作的目的，他如此大的岁数，却仍在此时喝着茶水，并还为佐藤倒了一杯。

　　　　“长官，关于您今日在分析会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