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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假设-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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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衣,会比有图案的更美。
  姐姐不喜欢,我就不说了。
  后来,姐姐出嫁。她的那件嫁衣,终于缝制完成,那样精致,自上而下,绣在裙边的蝴蝶,栩栩如生。前一晚,我被人半夜喊起来,看着姐姐穿衣打扮,我还没睡醒,却感觉到气氛很不对劲。
  我说:“姐姐?”
  姐姐没有回应我。有个陌生人在替她梳头发,姐姐乌黑的长发垂下来,像吊死鬼用以勒死人的武器。那个嬷嬷低声说着话,但我却没听清楚。或者说,是记不清了。我很难受的不停揉眼睛,觉得很冷,可是嘴巴又干又燥热,一点都不好受。半夜睁着眼睛时,大约就是这样一种感受。
  我还不知道,姐姐要走了。
  我看到桌子上有一个苹果,而苹果皮漂亮地堆在旁边,像线圈那样绕出一圈一圈来。我不懂得为何大人们都不去动它,苹果不是拿来吃的么?'1'
  就在我和那个渐渐变成锈色的苹果干瞪眼时,姐姐的事情,似乎做完了。然后姐姐被扶到另一个屋子里,娘亲对我说:“回去吧,莫要留下了。”
  我还是不懂:“姐姐要去哪?”
  “你姐姐她……要去一个很好很好的地方。”娘说:“别担心,她还会回来的。”
  我皱眉,回来?姐姐要走了?
  我并没有看到,娘眼里隐隐含着的泪光。直到第二天,才终于有人解释给我听。我再也没有见到姐姐,在她出嫁时,我还没有睡醒。我是被人抱到另一个地方的,只隐隐约约记得姐姐和据说是姐夫的人拜堂的场景。
  我只知道一件事,姐姐打扮得很美,美到人人艳羡的地步。在挂着大红綵的屋子里,花轿临门,一把仿佛由血色凝结的花瓣粉碎着洒下来,姐姐穿着她那套我曾经见到过的嫁衣,披着红盖头出嫁了,那块讨厌的红布让我看不见她的模样,直到大人们后来说起,我才知道那是她。
  然后,有人给我换上了漂亮的衣裳,和姐姐一样是红颜色。他们喧闹着,好像这是一件很值得庆贺的事情。在他们的对话里,我终于弄明白了一件事:姐姐出嫁了,离开了我们住了许多年的那个家。
  但是所有人都在笑。
  仿佛这是一件很值得笑的事。
  我抓住一个小女孩:“他们说,我姐姐嫁出去了,是么?”
  我问的时候,声音都是抖的。那年纪比我大一点的女孩子,奇怪道:“对啊。”
  我整个人都呆住了,一连抓着好几个人问了好多好多次,可所有人都说姐姐是嫁出去了。每个人的年纪都不同,穿着不同的衣裳,他们并不是在骗我。我终于承认了,那件事是真的。
  姐姐出嫁了。
  姐姐离开我了。
  姐姐抛下我一个人了……
  她不喜欢我,所以她才会赶着嫁给那个,据说是我姐夫的男人。一定是这样。一定就是这样的!
  回到家后,我趴在床上哭了好久好久,没有人来劝我,也没有人想劝我。因为他们都在做他们的事情,他们都觉得这件事是值得庆祝的。到了最后,我哭得声嘶力竭,姐姐还是没有回来安慰我。
  姐姐她已经不会回来了。我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仿佛只要这样,这天下间就无人会喜爱我了。我憎恨这样的说法,因为太过残忍。我花光力气来尖叫哭喊,但依然没有人能听见我的声音。
  姐姐,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想要姐姐一直留在我身旁。
  后来我终于懂了,不是姐姐的错,姐姐是一定要走的。所有人都不曾解释给我听,是我自己慢慢接受了这件事情。长辈们日复一日的教导,只是为了能够迎来这样一日,因此出嫁是美好的。
  即使不接受,也不得不,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了,姐姐已经回不来了。
  姐姐出嫁后,偶尔还是会回来。不知是否我的错觉,姐姐和娘的关系,似乎已经不那么亲密。她们还是会说话,会闲话家常,但再也不像从前那般,娘不会将我和姐姐抱在怀里,像小时那样。
  我必须保证自己不哭出来,因为姐姐会担心。在日复一日的忍耐之下,我终于习惯了姐姐离开我这件事,并开始缝制自己的嫁衣。我固执地选择和姐姐同样的式样同样的花纹,仿佛只要这样,在我练习时,姐姐还在我身旁。
  我知道这样很傻,可我想要。
  直到这一日,终于到来了。
  娘挑选了一个很适合的人家,做的事情与旁人也相去不远。娘看着我那件和姐姐一模一样的嫁衣,不由得叹了口气。然后像是惯常那样,唠叨起姐姐出嫁那日的事情。能说的细节不多,但她总是能说上很久。
  我不出声。
  我话不多,这是旁人都知道的事情。久了以后,渐渐也没有人再需要我讲话,我只要做个听众就好。我不关心自己会嫁给谁——不,从听说我不可能和姐姐嫁入同一户人家后,我就不再过问了。
  大红嫁衣,临门花轿。
  我被人半夜喊起来,一直到如今,我才知道苹果有何用,而那个嬷嬷梳头时到底在说些什么。我静静地听着,看着他们做那样一套套的仪式,神情庄重,一言不发。我牵了牵嘴角,想笑,但笑不出。
  穿上嫁衣,我低头一看,那只蝴蝶还在,位置与我记忆中,姐姐嫁衣上的蝶毫无不同。妆画了很久,然后戴上凤冠,冠上一颗珠子垂在额前,只要动一动,它就会晃。姐姐当年,或许也是如此。
  我终于明白,其他人热烈的原因不是因为站在那里的人是我,而是因为,她们也经历过差不多的事情。
  每个人做事,都只是为了自己。
  一群人在我眼前经过,然后我披上盖头,踏上花轿,一切都摆放在恰到好处的位置上,我的每一步都必须稳妥,绝对不能出错。所有人都在感叹,终于在我站在堂中的那一刻起,人群的沸腾声攀到一个顶点。
  红色花瓣洒下,我身上穿着红色的衣裳。
  像是走上祭坛后,在祭坛下熊熊燃烧的美丽焰火。
  我一步步往前走,在拜堂时一眼偷瞄看到了新郎的靴。我们同时跪下,不分先后。
  “一拜天地——”
  我想起了姐姐讲述的传说中,那负责至高无上仪式的祭司。
  因为至高无上,所以无可沾污。即使眼前即是牺牲。我听见身后的人群道:“这个姑娘嫁得真好啊,整个家族都要跟着沾光了吧。”
  我在红盖头下笑,可是无人能看见。
  “二拜高堂——”
  姐姐不要我了,父亲和娘也都不要我了。
  因为只有我嫁出去,才能为家族带来更大的荣誉。
  “夫妻对拜——”
  结束了,这场祭奠。
  上古时代,人们相信神的存在,他们会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奉献给神,换来全人类的安宁。
  我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硬要说,cp是姐妹。婚礼流程我没细写,因为我查了一大堆资料突然意识到,人都是留意自己想留意的,然而主角是个姐控。这篇文要用第三人称写,就不会只有立意,文笔也会很完美……但是已经写了。那就算了。
  '1'苹果那个……是我们这边的习俗。据说苹果的皮刮得好,完全不断完整一条的话,婚姻就会很完美。可能有人猜出来我是那里人,猜出来就猜出来了吧【自暴自弃
  我找到了一个《写手炫技十题》,其中一个让人写反差。所以我就写这个了!“人牺牲掉美好的东西为了更好的未来”本来我想写二次元脱宅去面试找工作,'梦与现实'我玩了好几年了,已经很熟练了。但我最近在找礼记。
  不是我故意讽刺,婚礼本来就设计得很像祭奠啊!严肃的仪式严格的规定,各个方面都太符合,我怀疑设计这个的人上辈子是祭司【远目


第4章 《学棋》
  我喜欢围棋。
  黑白两色,纵横十九路,三百六十一交错,变化无穷的定式,却又有其规律的棋。表面看来无比简单的规则,琢磨不尽的深意。
  但当时京城里,围棋还不是最为人熟知的才艺。琴棋书画之四者,棋是最少人提起的。在我所知道的那个圈子里,没有多少人能够将棋作为自己的才艺,更少有人在聚会上说这么一句。
  但我喜欢。
  姐姐一脸嫌弃:“你学棋有什么好?下起来都不像个女儿家,坐在那里琢磨这样久,最后还是没个结果。”她是情愿拿针线做女红,也不愿意陪我下棋的人。我只能笑笑,什么都说不出口来。
  棋很好,因为静。
  我曾以为这天下间,没有几个女子喜爱参与宴会,打扮耗费的时辰太多,而宴中头昏脑胀,听着身旁人不知所云,只能以笑容应答,至少我是不喜欢的。但因为旁人在,所以我总是会去。
  在马车上,我只是小小声地抱怨过一句:姐姐,不如回家,此处无人下棋。
  可是姐姐听不见,她还在想自己的妆容,抱怨自己忘记出门前再照一回镜子,让我帮她看她新买来的金钗,吊饰可有缠上发髻。我无奈地去看,那钗用金,配以华丽吊饰,而红紫双色的花朵妖娆地在钗上缠绕交错着盛开,配上姐姐涂成涩红的唇,美艳无双。
  我笑笑:“姐姐,不曾呢,你多虑了。”
  姐姐这才松下一口气,半埋怨地看我一眼:“你一个不打扮的小丫头片子,根本不知我有多紧张。”
  我却是听过的。姐姐到适嫁之龄了,如今这个年岁,出门去就是让人相看,寻一个好的夫家。而我这样的年纪,跟过去也不过是陪太子读书——母亲的原话。我倒是不介意,连衣裳也挑不出一身好的来。
  我不会打扮,好多姐姐都是知道的,直说我是个棋痴。一个本就不会打扮的人,如今穿起衣裳来,也不是那么简单。本来我想穿素白,可姐姐说像出殡,即使加了件浅色衣裳穿上身,依旧显得脸颊肉肉的,也不好看。可若穿浅色,又要化很浓的妆。
  当我气急败坏地想要穿灰色时,又被人说看着像道观里的师太。我已经放弃了,姐姐才递来一件鹅黄色的衣裳。我不得不反驳:“你刚才不是还讲,这映得肤色太难看么?”
  姐姐懒懒地望过来:“可已然是最好的了。”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跟着姐姐下车,往府中而去。周围路过的人,偶然有停下的,也都是姐姐在应答,说着说着就到了宴会的屋子里。我将两只手伸出袖子,小小地看了一下它,但只是看看而已。
  这里,没有棋子。
  即使是早知的现实,我也觉得失望。
  穿着各式衣裳与化不同妆容的人们聚集过来,各成一群。而后宴会召开,各种菜色呈上,小菜大多都是一口的分量,其中我认得的菜式不多,但有一道菜是在家里也能吃到的,用薄薄的白玉色瓜片卷起肉丝、云耳、豆角等材料,但这里的材料明显精致许多,每个细节都一丝不苟。
  我小小地咬了一口,看到姐姐对着这道菜仿佛不知所措,最终只能咬了一半,一点油染了口脂,看起来更是鲜活艳红了一些——姐姐却是一副后悔的样子。我不由得笑了笑。涩红是一种隐晦的颜色,比桃红要深,比玫红要浅。
  宴会好像也没有我所想的糟糕。
  最后一道甜点下去后,姐姐轻声说:“很快就能回家了,你安生点。”
  即使是声音小,也能听到其中的不耐烦。
  姐姐……我并没有不安生,我已经很努力安生了……但是我没有反驳,继续看着姐姐。很快就到了宴会里一个几乎必要的环节——才艺。琴棋书画,是为四艺,而其中,琴与书者极众,画其次,几乎无棋。
  时人风尚,其实学棋者不少,但恰恰在我见到的这些人中,会棋的人很少。这一次,我是陪姐姐来的,所以见到不少生面孔,都是只知名分,却难以将身份与人对上号。所以我并不知,有几个人擅棋。
  就算有,也是轮不到我的,该上去的是姐姐。
  琴棋书画。有人用一把七弦琴奏响了历史长河中,数百年前流传下来的曲子;有人吟诗作对,或能写一手让人惊艳的字;甚至有者,当场作画,水墨绘一副壮阔江山,河水凄清。不知是凑巧还是如何,竟然无人下棋。
  这不算是巧合,我也并不知,学棋者,除了破棋局与对下以外,还有何样方式。倒是曾见过一个姑娘,写了一首与棋相关的诗句,却也不算是。我不得不安慰自己——不会轮到我的,因为我只是个陪读的人。
  直到宴会中途,有人从那锦盒里拿出一张字条。
  那时候,姐姐已经昏昏欲睡,却在听见称呼的一刻,立刻睁大眼睛。而我僵在一旁,完全没有想到过。那喊出来的人,是我。
  不是姐姐,而是我,二小姐而不是大小姐。我难以置信地望向那个锦盒,全然不知为何会有这样一出。却见到姐姐,警戒地望向周围,然后轻轻道:“出去吧。”
  我依旧不懂。我低声唤:“姐姐……”
  姐姐脸上的慵懒全收回去了,一副严肃的模样。她说:“是右相家的千金,你记住就好。”
  我还是懵懵懂懂的,不太懂类似的事情,但却知道一件事——这不是我能干涉的事情。我常常这样觉得。即使我分辨不清,可这个念头就冒出来了,而且事后证明那确实是对的。
  我只得起身。我身在人群之中,能听见周围人一些窃窃私语,但像小虫飞过那样,从来听不清她们口中所言。我深吸一口气,才能强迫自己走上前去,向公主行去。这是一场由公主召开的宴会,所以来的人无不位高权重,也因此让我觉得陌生。
  我一直觉得,在人群之中,我的所有情绪都太过显而易见。
  我向公主行礼,然后直白地开口。
  “在四项才艺之中,儿会的只有棋,只有围棋。”我说。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是真的。我并不清楚旁的事情,但却知道一件事:向公主打诓,那是不对的。我说的是对的话。
  我望了公主一眼,她穿一身竹子那样绿的衣裳,戴的首饰也简单,一串透明的颜色挂在项上,高高在上。我想着,也许学那个姑娘那样,题一句不如何的与棋相关的诗句来,勉强将场面应付过去,也就是了。
  她“哦”了一声,听起来并不如何在意。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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