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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慕夺取者[快穿]-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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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学生的失踪,对一个大学来说过于微不足道了,甚至为了防止影响声誉,学校最终会将这一切对外隐瞒,只是将其默默处理。
何况鹿鹤并没有任何的家人,除了对他的日常生活不算熟悉的室友,那个看似爽朗的优等生,竟然并没有任何真正的朋友。或许对于他而言,靠在教室的房门边,静静地观察着伊文的生活的日子,已经是他生命里不多的意义和色彩。
不管怎么样,伊文最终完成了他的任务。
下课回来的时候,在宿舍门口撞见了霍铭。
看来他终于提起了勇气,不至于在校门口晃来晃去,连走进来都不敢,虽然在这点上有了进步,打扮倒是一如既往的傻气。
“要喝两杯吗?”看到伊文,他提了提手里的袋子。
听见里面碰撞的声音,伊文撇了一眼,估计大概就是啤酒:“我以为你知道我不喝酒,何况宿舍里也不让喝酒。”
“瓶装果汁而已。”看着他一脸嫌弃,霍铭只能苦笑着补充,“能陪我一起去天台吹吹风吗?我们两个人很久没有一起单独说过话了。”
貌似的确是这样,伊文想了想,便点了点头。
天台上的风吹着人的面颊,因为气候很好,就算是这样的风并不让人觉得寒冷,反倒很是舒适。天空有阳光洒下来,但是并不炙热,湛蓝的仿佛宝石般,有一缕缕流云划过天际。
“说到底,嗯,这种事情还真是不可思议呢。”伊文望着天空,突然说道。
他感觉到霍铭在楞了一下后向他望来的眼神,却还是自己看着高处,只是说,“你看,明明是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犯,伤害别人的时候也毫无内疚,对于杀人,只是觉得这是一件平平无奇的事,可是最后却会为了所谓的爱选择自杀。”
他说着这些事情的语气,就仿佛那些事与自己完全无关,带着一种冷淡的漠然。
不知道为何,霍铭觉得他其实是很感伤的。
他沉默片刻,说道:“只要,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为你而死。”
霍铭本身就是一个非常不坦率的人,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伊文觉得颇为惊讶,不禁带着惊异和好奇地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那就谢谢你啦。”
“我是认真的,”霍铭说,他看着伊文,眼睛一眨不眨,神情庄重,“有些事情,只要发生了,就不会再发生第二次。如果再发生那样当初的事情,我不会再那么做了,我会护着你。不让你去伤害别人,也绝不会让别人去伤害你。”
他的声音低下来,“我和他是不一样的,我没法像他那么坦率,但是你对于我来说,依旧是和其他人完全不同,对我来说,就和我相信的东西同样重要的存在。”
——甚至比那更加重要。
他想到这,沉默。
只是要说出这样话,对于他来说太过困难了。
假如有一天,你知道他同样是一个和我一样的杀人狂,同样以他人的性命来取乐的话,你到底会怎样做呢?
那已经死去的人在质问他。
霍铭以为自己的心里其实并没有答案,但其实早就明白自己到底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伊文曾经和他谈论到小时候的事情,两个人在孤儿院的时候,六一儿童节过来看望的人,偶尔会分给孩子们一些糖果。霍铭每次都是这样,明明已经把那些糖果给拿到手了,但只要被看到其他没拿到糖果的孩子哭哭啼啼,就会不忍心地把糖果让给他们。
从小就正义感和怜悯心十足。在他们还并肩作战的那个时候,伊文曾经笑着这么对他说。
但是,只要你要求的话,不就不一样了吗?
霍铭扬起嘴角露出一个苦笑。
他到底在坚持些什么?
就算是在小的时候,他根本没法去拒绝那些孩子哀求渴望的眼神,会把自己明明也很想吃的糖果让给他们,但是一旦伊文在吃完自己的糖后,露出可惜的表情,他的心里就会觉得难过得不行,最后还是沉默着,偷偷跑去把那些孩子的糖果再次抢过来,不管他们哭得有多厉害。
然后跑回来,告诉他,这些是自己找那些大人重新要的。
明明就是,原则,这种看得再重要的东西,也大可以为了你破了。
反正只有伊文,从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
他带着忐忑不安,说道:“我们两个人以后也会继续在一起吗?”
“你觉得呢?”伊文反倒反问他,“如果我不在了,你会怎样?”
“我会去找你。”
“如果找不到呢?”
“我会一直、一直,一直找下去。”霍铭只是那么很平静的说道,却始终没有移开目光,坚定不移的,只是看着伊文,仿佛想要通过眼神来传达自己内心里的意志。
伊文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
叹了口气,说道:“这样说的话,我岂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END1…1
像是从一场冗长的大梦中醒来。
从世界的边缘抽离, 他躺在宁静的虚空里,听见那个不知为何觉得熟悉的声音, 很轻地对他说:“结束了。”
他突然意识到了那个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 但不知为何, 却觉得已经不再在意了,心里只有平静, 就像是湖面无波地倒映着日光。
“你已经决定好了吗?”那个人问, “你已经想好要回到哪里去了吗?”
当然。
伊文告诉他。
——我想要回到我最初到来的地方。
哪怕知道这句话代表着舍弃掉什么。
……
二次醒来的感觉有些奇怪。
恢复意识后,伊文望着面前木制的桌面,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 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正低着头, 呆呆望着眼前的桌面。桌子上画着一只看上去很可爱的黑色兔子,抱着个杯子, 大概是这家店的招牌宠物。
然后他听见桌子对面的人说:“对不起,伊文,我要结婚了。”
便抬起头来,望向窗户外面。
他看见雪花飘下来,那白色雪花如同柔软的鹅绒, 窸窸窣窣地从城市高处暗沉沉的天空上落下来,仿佛要淹没这个城市, 铺天盖地。
下雪了啊,伊文无聊地想。还真是好大一场,许久未见的雪呢。
但是室内还是温暖的,屋子里那温热又柔软的感觉, 就这样顺着衣服慢慢浸透进来,单薄的里衣却被热烘烘的暖气吹着,视觉里却能够看到窗户外冷热触碰的水滴流下来,形成小小的冰棱。
眼前能够接触到的一切都这样鲜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他回到了自己死去的前五分钟,他活下来了。
对面的人似乎还在说什么,但是已经不再重要了。伊文径直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说:“那,随便你。”
对面的人本来就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他的怒火,这时候,看见他如此平静冷漠,反倒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满脸错愕看着他。
还真是有趣的表情。
伊文十分平静、甚至有点好笑地想着。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冷淡地观察着面前的一切。
在外人看来,桀骜不驯、冷酷桀厉的安家大少,也唯独只在他面前才会露出这样丰富又人性化的表情,从小到大,一直是这样。
他甚至回想起了自己遭遇车祸,临死前看到的场景。
那时候他的心情是这样复杂混乱,走出咖啡馆后,就无心去看周围的任何人,因此也同样没有注意到那辆冲出公路的卡车。直到车祸发生,身体就这样被撞飞出去,像是羽毛扬在天空里,然后再次狠狠地砸在雪地里。
能够感觉到温热的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不断地漏出来,就像是水袋一样,却是温暖的,只是,稍微,不知为何还是觉得有点冷。
那时候他的眼前只能看见天空漫天无尽撒下的飞雪。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偏头,看见在人们的惊叫声中从咖啡馆中冲出来的那个人。
原来他一直在看着我的背影啊。
就算感觉到血液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出来,却还是平静地想着。在临死之前,他的身体又是寒冷,又是温暖,但是意识却出奇的清醒,伊文只是冷淡地看着对方跪在自己身边的雪地上,瞪大眼睛,彻底崩溃的模样。
那是仿佛天塌下来一样的绝望,却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不敢去确认面前的事实。可偏偏那些泼洒在白色雪地里的鲜血去毫无余地向他证明了眼前的一切都正在发生,也已经发生。
那个人也就这样声音发着抖,不停地试图呼唤他名字。
——明明就不是不爱了。
为什么要玩这种把戏呢?
不过在他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后,本来在这个世界上发生的一切就不会再次重演了。
伊文实在觉得有些无聊,本来打算直接就这么离开了,想了想,却还是带着恶意地偏头看了坐在桌子对面的人一眼,含笑补充了一句:“说起来,你的未婚妻——知道她未来的丈夫会在男人身下喘息成那个样子吗?”
对方明显呆住了,然后突然意识到什么,喊道:“伊文!”
不过伊文已经没有耐心去听他说的话,直接转身拿起大衣便走了出去。
天空不断洒下温暖柔软的雪花,飘飘洒洒地落在人的衣服上和裤腿上,虽然一时间融化不了,但伸出手拂去的时候,也有手背上冰冰凉凉的感觉。这时候的北风还不冷,反而是有些凉爽,因此倒觉得十分舒适。
伊文披着围巾,慢悠悠地走在雪地上,感受着周围的人流从自己身边穿行的感觉。
直到走到一个十字路口上,他终于停下了脚步,看着那辆黑色的卡车在众人的惊叫里从他面前飞快擦过,直接冲上了马路,撞上旁边的护栏,勉强在造成伤亡前停了下来。
——已经不一样了。
他低下头,弯起嘴角,笑了笑。
——我活下来了。
回到明明只是离开了几个小时,却已经像是告别了许多年的家中。屋子里的布置都维持着他离开前的样子,除了他生活过的痕迹,没有其他人。
伊文坐在那留着他和曾经另外一个人生活过的气息的床上,拿起手机给那个熟悉的号码打了电话。
“嗯,妈……没什么,我过的很好。”手机里的那头絮絮叨叨,显得那样的遥远而陌生,但是他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伊文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回到这个世界上,不是为了那个人,而是为了他的父母。
生死本来就是很遥远的事,最为可怕的反倒是被另外一个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打电话过来,过来你快来认领尸体的时候。
从人变成尸体那瞬间的感觉,不管经历几次,对于一般人来说多半都很难接受。好像拿块烙铁往眼睛里一按,每次回忆起来就如身临其境一样,已经再也不是那个所熟知的亲人。那是冰冷的,无法用“他”这个人称代词加以称呼的物体。
但是在此之前,那却是确实作为生者存在的,亲密的家人。
真难以想象,自己曾经告别这个世界的时候,自己的父母,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但是不管怎样,我终于还是回来了,经历如此漫长的旅途之后,我终于还是回到了这里。
伊文低下眼睛,带着自嘲意味地笑了。
晚上给自己做了面条,冰箱里的食材还留着他离开时候的样子,打开电视,无聊地看着电视节目。差不多到了该上床睡觉的点了,伊文将灯关上,走到阳台,正打算拉上窗帘,却突然察觉到楼下站着一个身影。
外面的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白色的路灯光芒照耀着雪地,显出昏黄的颜色。路灯下站着的那个身影十分熟悉,熟悉到哪怕只是远远看着那个轮廓,伊文也能够认出他来。
毕竟他们对于彼此都是如此熟悉,从小学开始认识,之后也是一直就读于同样的学校,一起长大,也因为混合了那样一些复杂的床上关系,比起普通的朋友要深刻得多。
对方不知道已经在外面等待了多久。反正厚厚的大雪已经覆盖了他的全身,几乎埋到小腿的位置。
伊文向来知道他其实是很怕冷的,对于暖气不好的地方,就连伊文主动邀请他,他有时候都会抱怨个半天,就为了让伊文带着笑地拍拍他的头,然后才重新露出一个笑容。
但是此时那个人就这么站在路灯下,冻得瑟瑟发抖,却并不敢上来敲他的门,也并不敢离开。
安少的那些视他如鬼神的属下,估计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天资出众却叛逆高傲的少爷也有这样狼狈的时候吧,伊文冷淡地想着,正要拉上窗帘,却对上了对方恰好投过来的眼神。
对方显然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目光正好与他相对,立刻就是呆了一下,慌乱地移开视线,将自己缩得更小,仿佛想假装自己从这个世界上隐形。
他看上去明明就是狼狈害怕得想要从这个地方逃离,却又终究不舍得跑掉。伊文突然感觉到,那样子就像是一只被主人舍弃,而在雪地里瑟瑟发抖的流浪狗。
……真蠢。
——可是最后还是带他进来了。
到了温暖的室内,青年就哆嗦得更加厉害,就算把大衣脱下来,他的浑身也还是湿漉漉的,坐在沙发上一个劲抖着,连和伊文搭话都来不及。
伊文看了他一眼,给他找了一些干净的衣服,又倒了些热水。
因为他们曾经亲密过了头的关系,过去的青年就这样带着撒娇般的态度,隔三差五地睡在他的家里,要是在两个人发生了关系的晚上,更是名正言顺地不愿意离开。到最后反倒是在自己家里堆积了不少这家伙的衣服,因为刚回来,伊文还来不及把它们丢掉。
对方用装着热水的杯子焐热自己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伊文,突然说:“你怎么还是这样啊。”
仿佛很了解他一样,青年看着他的目光显得如此柔和,却又悲伤:“明明看上去这么冷淡,实际上却温柔过头了……”他沉默片刻,还是说道,“对不起。”
伊文终于不耐烦起来:“安少既然那么清楚我的性格,就该知道我有多讨厌反复无常的人吧?”
他在青年无措的目光下,突然拉住对方刚换上干净衬衫的衣领,直接把他拽起来。
其实已经回到了正常的社会后,他的力量已经恢复了这个世界上的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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