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子无悔作者:大神领域-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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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这样说真的好嘛？”胖子刚挂断电话，便对正在发呆的常秦说。
　　　　常秦从发呆中回过神，缓了一会，说：“没事，就这么说。”
　　　　“可是……”胖子想说，爸，你这几天压根连出门都没有啊。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大概觉得这么说确实没什么意义吧。
　　　　什么同事过来慰问，大概就是于其让他们打来的吧。为什么不自己打来呢？至少那样我还能顺势道个歉，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嘛。他真是个笨蛋。我从来就没有骂错。
　　　　“董事长，齐夫人找您。”副总经理又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说。不得不说，这个秃头能坐到这个位置，能力虽然在此考虑范围内，但拍马溜须的功夫也绝对不可或缺。
　　　　“让她进来吧。”于其随口应下，下意识看了眼时间，刚好是在中午，便马上意识到齐雅到底想干什么了。
　　　　齐雅走进办公室，把包往办公桌上一放，便毫不客气道：“于先生，不介意一起去吃个饭吧。毕竟我也照顾你好几天了。”
　　　　“你真是个不够聪明的女人。”于其看着她，冷冷道。
　　　　齐雅不怒反笑，道：“如果我不够聪明，那我又如何能站在这个地方呢？”
　　　　“哼！”于其不想再反唇讥笑什么，冷哼一声，穿上了外套。
　　　　齐雅见状，春风得意的表情又浮上了脸。
　　　　她确实不是个聪明的女人，也只有这个女人才会想出如此冒险且成功率不高的方法来夺得现在所有的一切，可偏偏她成功了。但是于其也不可能真的对一个毁了他幸福的女人言听计从，只是不想动了，真的累的不行了。
　　　　偶尔的，突然就想这么死去。大概就是这么一种感觉吧，怎么听谁的话都无所谓，毕竟已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了，除了那个存在在心底最深处的东西，就真的没有其它的了。
　　　　照顾于其，一起吃饭，好像这样就真的确定了关系，没人注意也没人关心到于其眼里那空洞的眼神。
　　　　只是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好像于其和常秦没有再联络过，那些同事也渐渐地忘记了有那么个叫常秦的小主管。
　　　　但是，没联络，不代表忘记吧。
　　　　又是冬天了，漫天的飞雪总是很让人容易想起某件事。但那个能在一起白头的季节好像永远从两个人的世界中消失，尽管还在期盼且希望那个季节的再次到来。然后，又是一脸开心的笑，又是一张满足的表情……
　　　　冬过春临，春末夏至，转眼间便是到了全国沸腾的一个时节，高考。
　　　　时间总是过得这么快，但要忘记一些东西真的很难，即使是有再多的时间。也许，真该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第七十二章

整理抽屉时才找到这件东西，原本黑棕色的表面沾满了灰尘，是那串原本打算作为生日礼物的白玉菩提子佛珠手链。
　　　　于其找了块布小心地擦拭着，待那佛珠恢复原来的面貌时，他在阳光下细细地打量着这物件。顿时地，非常突然却毫不意外，一丝悲凉忽然就升上了心底。黑棕色的菩提子并没有什么色泽，这种菩提子本来就需要不停地把玩才会越有光泽的。但如今呢？快要一年了吧，真要就这么结束么？
　　　　“常秦……”于其轻念着这个名字，内心涌起一股难以忍受的悲伤，可嘴角却翘起淡淡的笑意。
　　　　那秃头在这时来到了办公室，尽管只是敲敲门，但却也让于其有些恼怒。“进来。”他沉声道。
　　　　秃头一进门就见于其面色不善地看着他，连忙道：“董事长，这里有些紧急文件要马上处理一下。”说着，便以一个极其谦卑的姿势将一沓文件双手奉上。
　　　　“这么多？”于其看到这厚厚的文件有些心烦，但还是伸手接过。
　　　　“董事长辛苦了。”秃头卑微地一笑，又道：“还有就是恭喜董事长了。”
　　　　“恭喜？恭喜什么？”于其不解地问道。
　　　　秃头一愣，便道：“当然是恭喜董事长将要与齐夫人喜结良缘啊。”
　　　　“什么喜结良缘？你听谁说的。”于其身子往老板椅上一靠，举手投足间将一股强大的气势透出，将那秃头狠狠一压。
　　　　“这……我也不知道谁传出来的，只是现在整个公司都在说这件事。”秃头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哼！出去！”于其黑着脸道。
　　　　“是是。”秃头连忙点点头，逃似的出了办公室。
　　　　……
　　　　“明天就要考试了，你准备好了没有？”常秦看着信心十足的胖子，还是有些担心地问道。
　　　　“哎呀爸，你都问了不下千回了，我考青燕这种一线大学绝对没问题的。”胖子有些不耐烦地答道。总这么问下去，不是给他压力么？
　　　　“那行，爸相信你。不管你考上什么学校，爸就算是卖血也会送你上大学的。”常秦略微感到安慰道。
　　　　“什么卖血啦？不要说那种话嘛。我也够大了，足够半读半工地养活自己了。”胖子道。
　　　　“反正你以后不能像你爸一样没出息就行了。”常秦最后下了结论。
　　　　“嗯嗯。知道了。”胖子应道。
　　　　明天的高考一定会考好的，等我毕业后赚到钱，一定会让爸过上好日子的。胖子在心里道，好像很天真地就如此想。
　　　　……
　　　　咖啡厅内。
　　　　“谁跟你说我要和你结婚的？”于其冷声地对齐雅道。
　　　　“这不是迟早的事吗？”齐雅仿佛知道了于其会来找她，毫不意外道。
　　　　“嗤。你倒是很会做白日梦，你认为有可能吗？”于其冷笑一声道。
　　　　“一个男人而已，真让你如此忘不掉吗？只要你和我结婚，婚后你做什么事我都不会去理会的。”齐雅偏转过脸，毫不在意于其的言语。
　　　　“常秦和我会和好的，你也就不要不切实际地做白日梦了。”于其淡淡道。
　　　　“都那么久了，你们两个都没和好，你认为你们还有可能吗？”齐雅眯起眼，挑衅地看着于其。
　　　　“你够了！”于其“嚯”的一声站起，从矮小的身子上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怒意，让齐雅也一时喘不过气，有些害怕地看着于其。
　　　　“哼！就我看常秦是不可能会和你在一起了。我和他生活了快二十年了，那点小性格我怎么不可能摸不透？”
　　　　“滚！”于其没有很大声地吼出声，只是用很沉闷的语气说着。
　　　　“两个变态！”齐雅怒骂一声，提起包出了咖啡厅。
　　　　于其听到齐雅的怒言，毫无表情，伸手端起眼前的蓝山。
　　　　黑色的咖啡飘出浓厚的香气，端起咖啡的右手手腕上多了一串佛珠，黑棕色的菩提子跟咖啡的颜色相近。于其轻轻抿了一口咖啡，又闭上眼睛，任由脑海中浮现出那道熟悉的面容。
　　　　还在等待，就算用尽一辈子也一样。可心里还是很愤怒啊，为什么要让自己等那么久呢？手里的佛珠还是想亲手戴着某人的手腕上，应该会很好看吧，那件东西一定会保佑他一生平安的。
　　　　可是，现在他应该还在为小逸的高考而担心吧。不知道他有没有在想我呢？按照小逸的成绩，应该会很顺利就考上一线大学吧。但是上大学那笔钱，不知道常秦……我是不是应该主动一些呢？毕竟常秦就是这么倔犟的人啊，我也倔了好长时间了。无所谓啦，就算我宽宏大量啊，哈哈。
　　　　就算是这种白日梦，还是好想笑，因为还有点希望可以达成。

　　☆、第七十三章

“爸，你能不能不要慢吞吞地。今天的毕业典礼可别迟到啊。”胖子忙催促着常秦，后者还在慢吞吞地系鞋带。紧张不安地高考过去后，便迎来了毕业典礼，胖子极佳的成绩足以考上青燕，常秦为了迎合胖子的面子当然得去参加他的毕业典礼。
　　　　只是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感觉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是于其吗？常秦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分手已经很久了吧，虽然还没到一年，但觉得真的过了好久。都不知道为什么不敢打电话过去，大概是害怕忽然聊着聊着就变成了朋友了吧，那种事情，真是够让人害怕的。那天他也很伤心吧，毕竟自己说了那么伤人的话，为什么要说出那么伤人的话？不知道，他现在还肯不肯原谅我……要是他说，我们还是做朋友好了。要是只做朋友，会后悔一辈子吧。
　　　　“爸！你留在家里发呆好了。我要先走了。”胖子见常秦系个鞋带还在那里发呆，便怒视了他一眼，笔直地穿上校服便出门了。
　　　　“嗯嗯，好。你先走吧，爸待会就跟上。”常秦心不在焉地应道，等抬起头已经见不到人了。
　　　　常秦终于回过神，穿好鞋，便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笔直的西装，理得整齐的头发，胖胖的肚子，还真像某个大老板。
　　　　心里好像又想起某个人了，他口上说：“这样就不会给小逸丢脸了吧……”
　　　　抬头看了眼时间，常秦心里便暗叫不好。坏了，毕业典礼要开始了。
　　　　急忙奔出家门，走到了大街旁，伸手招了辆出租车。
　　　　“XX高中，麻烦快点。”常秦喘着粗气对司机说。
　　　　“好的，麻烦请坐稳。”
　　　　司机开车并不慢，可却依然很稳，常秦靠着车座，看着窗外急速倒退的景物。一座座高大的建筑物上是碧蓝色的天空，没什么云，偶有几只鸟不顾城市的喧嚣飞过。
　　　　常秦的左手放在车窗上，右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口袋的手机。
　　　　空气忽然地浮出悲伤的味道，“好像有什么要离去了。”常秦轻声地说着，没有谁听到。
　　　　刺耳的刹车声忽然传入耳中，常秦感觉自己受到了一股强烈地撞击，一股热流顺着额头流下。但头脑还是清醒的。常秦的右手死死地抓住一个硬硬的东西。
　　　　“手机……再不打过去就晚了。”常秦颤抖着嘴唇说。
　　　　窗外的人围住了车祸现场，但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没人想上去救人。
　　　　手指不灵活地按下几个键，便拨出去。
　　　　“嘟嘟嘟……”电话接通。
　　　　“喂，小逸吗？”
　　　　“爸，你到哪了？毕业典礼已经开始了。”
　　　　“对不起啊小逸，爸今天可能去不了了。”
　　　　“为什么啊？”
　　　　“爸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爸只说最后一件事。”
　　　　“什么重要的事……”
　　　　“要是以后齐雅嫁给了一个男人，麻烦你叫他一声‘爸爸’，他会很高兴听到的。”常秦很直接地打断了胖子的话，说道。
　　　　“什么意……”手机传来最后三个字，便挂断了。
　　　　手指又继续地拨弄着手机，不一会便拨弄到另一个名字前头。
　　　　熟悉地人名和模样浮现在眼前，“于其。”常秦叫出了这个名字，拨通了号码……
　　　　于其烦躁地坐在老板椅上，公司关于他和齐雅的谣言越来越严重了，他正在想一个解决的方法。
　　　　当手机铃声响起时，一种莫名的感觉忽然传进心中。
　　　　“常秦……”于其看着屏幕上闪动的名字，心里忽然激动起来。那么长时间了，他终于肯打过来了，今天，今天是什么日子？对了，是小逸的毕业典礼，是想在这一天复合吗？于其激动地拿起手机，刚想接听，脸色又沉下来。
　　　　“那么长时间才打过来，还指望我会原谅他吗？他太天真了，今天我还就不接了。急死他。”于其想起那么长时间的等待，一丝想要撒娇的情绪又升上来，同样是那么令人感到兴奋。
　　　　手机响了几十秒后，便没声了。于其忽然感到一阵心痛，后悔的情绪便又出现了。真是，自己在干嘛？干嘛不接啊，要是常秦不再打过来了，那怎么办？幸好，于其刚后悔，手机又马上响了起来。还是常秦的电话。
　　　　于其忽然高兴地想哭，激动地接起电话。
　　　　“喂，于其吗？”常秦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但这并不影响于其的情绪。
　　　　“是我，是我。”于其激动地说。
　　　　“今天天气好热啊。”常秦忽然说出这没头没脑的话。
　　　　于其望向窗外，因为夏天了嘛，热是很正常啊。
　　　　“是好热。”于其说。
　　　　“可比秋天好多了，应该去钓鱼的。”常秦笑着说，不顾满脸的血迹。
　　　　“那我们下午去钓鱼好了。”于其顺势说着，但在想上次的鱼竿被自己放在哪了。
　　　　“可能去不了了……”
　　　　“什么？”
　　　　“对不起。”
　　　　“常秦你怎么了？”
　　　　“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说我会绝对相信你的，可却相信你和齐雅有问题，我明明知道你不可能的，可我还是相信了。我还说我不会离开你的，可我却已经那么久不在你身边，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打。我没用，我说的话没一个做得到……”
　　　　“没关系的，我原谅你的……”
　　　　“我还说我不喜欢你，和你在一起感到恶心。”
　　　　“反正不是真的，不是吗？”
　　　　“当然不是真的，我好喜欢你，不，我好爱你。我是真的，真的爱你的。”
　　　　“那就好了嘛，我也……”
　　　　“于其，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常秦的声音越来越奇怪，好像很虚弱。
　　　　“什么？”于其感到一股强烈的不安。
　　　　“照顾好自己……没人会抱你，没人会骂你了，没人会关心你了……你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你在说什么啊？这些你都会做到的不是吗？”
　　　　“还有，麻烦你和齐雅结婚。”
　　　　“什么？！”
　　　　“我希望你以父亲的身份照顾小逸……”
　　　　“等等……等等……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说这些话？你现在在哪？”
　　　　电话挂断。
　　　　常秦在哪？出了什么事了？感觉，手摸向了心脏，好乱，好痛……有什么东西在扎我……
　　　　身子夺门而出……不要吓我啊，不要吓我啊……我马上就过去了，等下，就在下午，我们一起去钓鱼。
　　　　医生看着眼前的常秦，满脸地血迹以及眷恋地表情，手上紧紧抓着刚刚通话结束的手机。
　　　　“确认死亡！”
　　　　“先生去哪？”出租车司机问。
　　　　去哪？要去哪？在哪？
　　　　于其拦下一辆出租车，忽然胸口就被贯穿了……好像又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没有常秦的过去，同样是那种孤独，同样是那种难受，独自一人穿着宽大的衣服看着电视，祈求着在未来某个人能抱着自己。
　　　　出现了嘛？好像出现了。人呢？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