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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无声-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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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床,洗漱完走进客厅,他姨妈正给他们做早餐,方雨桐也刚从房里出来,她揉了揉眼睛,看见他亲切的喊了声叔叔早。他蹲下摸了摸她的头,“早。”
吃完早餐,他让姨妈在家呆着,自己反正也要上班,顺路就送一下方雨桐。看着她走近校门冲自己挥了挥手,他笑了笑,自己还是理性些好。
他下班后,开始和同事出去玩儿,一起吃晚饭。或者又和邹献华叙旧,邹献华是想着撮合他跟黄莺,于是也经常把黄莺叫上,三人倒是处的很融洽。只是过了一段时间,黄莺发现他就像毫无死角的城池,久攻不下,心里有些急。
这天晚上,邹献华吃完饭借口还有事儿先走了。两人沉默了会儿,黄莺看着他说,“我吃饱了,你多吃点儿。”她夹了一些菜给他。
“不用了,我也吃饱了。”他看了眼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好。”
两人出了饭店,安越唯朝两边望了望,留意来往的车辆。黄莺突然开口说,“我住的地方不远,吃了那么多东西我想走回去,顺便消化一下。”
“好。”
两人顺着街道往前走,左边是一排排高大的树木,偶尔落下一两片树叶。右边广场上的光芒打过来,人影若隐若现。黄莺很享受就这么和他闲情漫步,即使没说一句话。
“黄莺。”
“嗯。”她感受着习习夜风,舒适的如羽毛抚过。不远处的彩灯特别夺目,正如她此时欢跃的心情。
“如果知道有一件事永远也做不到,你还会继续吗?”
黄莺听了这话,心忽然一颤,有些疑惑的望着他,“事情总是难以预料的,而且经常朝着你想象不到的方向发展,我觉得不能就这么肯定的说永远也做不到。”
“是吗?人的一生不可能事事随愿,难免会有遗憾,总有力之所及之处,何况又是很感性的东西。”
黄莺听完,更加疑惑了,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闭塞感,“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可不可以告诉我?”
“你真的很不错,找个喜欢你的吧。”
“那你呢?”黄莺似乎明白了什么。“不也应该找个喜欢你的吗?”她停下脚步,那双黑亮的眼睛在夜里闪着轻柔的光芒。
“我已经回不到以前的样子了。”他觉得自己坠入了无间地狱,被熏染成了魔鬼,对未来他不愿去想,只留在腐尸的残沟里消亡。
“为什么?”
“就像你说的,事情总是朝着预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黄莺闭上了眼睛,她怕自己会哭,这还真是一个无法触碰的人,从最开始就不曾触碰到,他说自己变了,但这一点却从未变过。这或许就是无缘也无份。
方永召明显感觉到安越唯在避开自己,以前他时常过来吃饭,周末会陪着桐桐,甚至会和自己一起带桐桐出去玩儿。不知何时起,他再也没来过,每次都有不同的事情冲突,这也太奇怪了。
“哥?”那头的声音依旧淡淡的。
“你明天过来吃晚饭吧,桐桐也挺想你的。”
“哦,我明天和同事出去聚餐。”他的声音懒懒的,方永召觉得他说话都变了,变得冷漠,没有以前那么热情。
“你还真的挺忙啊。”
“嗯。”
方永召不想再说什么,挂断后,方雨桐仰着脸看他,“叔叔又不来吗?”
“他太忙了。”方永召蹲下摸摸她的头。
“是吗?”方雨桐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可我觉得叔叔好像变了。”
“哪里变了?”
“我有几次跑去他家找他,他都不怎么爱跟我玩儿。”
方永召听了心里搁得难受,不光自己感觉他变了,连桐桐也感觉到了。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他?好像没有,而且他也不是个记仇的人,他了解他,从小就是这样,从来都不会记别人的仇。他满心的疑惑,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开始变得生疏。
安越唯开着电脑,正和江承雨聊天。
江:怎么样?
安:我也难受。
江:他这种人,对别人都很好,特别是对你,但越是这种人,就越是要远离,不然你会陷进去,难受死你。
安:嗯,我知道,我现在倒是希望他能有些恨我,对我不理不睬。
江:恨倒不用,不理你就行了。不然你们这样下去,只怕有一天你会在他面前原形毕露。
安:呵呵,我早就原形毕露了,只是他看不到而已。
江:你干什么了?后面附了个很色的表情。
安:没干什么。
江: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他竟然是你表哥,这关系可就麻烦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要是个陌生人,喜欢一次也就算了,过了这段江湖不见。
安:是啊,这次我好像做的有点儿太过,估计他要生气了。
江:就是要这种效果,等他不待见你了,咱就说拜拜吧。
安:可以后还是会见面,还得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江:你想多了,再见面他也不会待见你了。
安:嗯,说的有道理。
方永召实在想不出什么原因安越唯会冷落自己,他开始怀疑,是自己太无能了?太没本事了?可那是唐晓梦让自己有这种感觉,安越唯根本不是这样的人!他绝对不是的!可他越是这么坚信,其实心底已经开始怀疑了。
他睡得不太好,心里藏着事情总会让人不能安眠,即使白天上班也心不在焉。好不容易他将今天的事情赶完,稍微歇息下便匆忙换掉衣服,朝繁华的市区去了。
他记得安越唯的公司地址,下了车,附近都是高楼林立,阔道整洁,繁华永不停息。他虽然也住市区,可很少有时间来这种地方,和自己工作的地方一比,简直悬若云泥,判如霄壤。
正值下班时期,那幢大楼里开始有人陆陆续续的出来,旁边的地下车库里时不时的开出来一辆辆豪华车。他往旁边走了走,站在一个花坛边,注视着往外走的人。他只是想证实一下,安越唯说的是否是真的,想不到自己竟然也会做这种无聊又荒唐的事情。
没一会儿,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正跟几个人边走边说,似乎很开心,也不知道在谈论什么。出了大门,他们并未分开,或许他说的是真的。
“哥?”安越唯十分意外的见到了他。
“下班了啊。”
“嗯。”
方永召不知该说什么了,他无话可说。对面的人也是如此,两人沉默着,只听刚才和安越唯一起走的几人,回过头来叫他。他才说,“我得走了。”
“去吧。”方永召目送那群人渐渐走远,他们一路上话题不断的样子,让他落入一种空前的落寞中。他好像和安越唯没什么可说的了,他们不是一个阶层的,能有什么好说的,即便是自己,也会有同感。难怪他也不怎么来自己家了,因为没有共同话题,没有能说得上话的人,是一件很寂寞的事情。
即使他能想开这些,也不能释怀,因为他们的情谊还在啊,这么多年的情谊,难道就这样付诸流水了。连最起码的亲戚之间的基本情谊都没了吗?还是说这样的自己,其实他并不在意了,因为他有了新的生活,新的朋友,而跟自己这样的人一起连共同话题都没有,终究是不能与他比肩的。原来,人都是会变的,而且变化还十分可怕。
第53章 第 53 章
明明已经九月了,太阳似乎还有点儿烈,明晃晃的照得方永召有点儿头晕,他不知道是自己昨晚没休息好,还是怎么了,浑身有些不舒服。
他在那件简陋的小屋里吧该做的做完了,刚走出门,头有点儿犯迷糊,果然昨晚没休息,他也不可能休息好,唐晓梦昨晚打电话给他,说想跟他离了。
虽然他们许久不曾在一起了,而他整天忙碌着,都快忘了自己已经一个人过了那么久,可这样的事情他接受不了,他是个家庭观念比较重的人,不愿一个好好的家就这么破碎。可又能怎样?自己当初也没能阻止她。或许一开始事情就朝奇怪的方向发展了,只是自己根本没料到后面的结果。他不答应,为了桐桐也不行,于是两人僵持着。
他午饭吃的不多,吃了一点儿就回小屋歇着了。下午太阳更烈,他却没太大的感觉,似乎身体感官都被烈日吞噬了。眼前白花花的一片,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不远处有人影晃动,他依然没知觉,穿过刚搭建的木梯,有轰鸣渐渐传来,他才惊觉哪里不对,有人大喊了一声,他被狠狠的推了一把,可他依然感受到了钻心痛的冲击力,痛到他真的失去了知觉。
安越唯接到消息时,已经快4点了,他姨妈的声音有些颤抖,断断续续的让他都快听不明白了。“姨妈,您慢点儿说。”
“你哥。。。他。。。他要残废了。”刚说完他就听到那头的哭声。
他觉得整个人都冰凉了,半响说不出话来,阳台上扑面的热气瞬间凝滞一样,他呆呆的站在那里,脑子里不断出现前几天的画面,他哥明明好好儿的站在他面前,还跟自己说过话呢,怎么突然要残废了,怎么可能?
可刚才他姨妈的声音。。。他终于回过神,“姨妈,您别着急,我现在过来。”
他请了假,像风一样的往外跑,眼见公交站就在眼前了,他才停下喘口气,还真是等什么车不来什么车,正急着,他看见对面有人拦车,他才想起来,赶紧四下张望,拦住一辆车匆忙钻了进去。
到达医院的时候,他看见姨妈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走廊里非常安静,一个人也没有。原本呆坐的人,听到有人叫她才回过神,见是安越唯又忍不住抹起了眼泪。他眼睛也有些湿了。等她缓的差不多了,安越唯才问,“姨妈,哥究竟是怎么了?”
“他今天上班,脚被砸到了。”
安越唯心里凉了一截,只听她继续说,“是他那些工友送过来的,我过来时他已经被送进去了,听说脚骨都碎了。。。”说完她又哭了。
安越唯伸手抱住他姨妈,眼前一片模糊,他无法想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方永召完好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情形挥之不去,怎么会呢?有些事情真的是说变就变,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不复当初了。“姨妈,没事儿的,能治好的。”
她摇着头,不停的抽泣,“治不了了,骨头都碎了。”
安越唯倒抽冷气,他麻木的帮她顺着背,低声自言自语,“要真治不了了,我就一直带着他。”
“他那么一要强的孩子,以后可怎么办啊。。。”
“没事儿的。。。”这也是安越唯担心的事情,他独立惯了的人,万一脚真的废了,他会甘心接受自己的扶助吗?他心里明白,绝对不可能。回想起他从小认识的这个人,什么事都是他挡在前面,而他总能走出那些困境,他爸的去世,家里的重担,赵雪的离开,还有许多数不清的小事情,但他总是能站起来,依旧笑对生活,甚至更加意气风发。可现在,如果失去了最基础的资本,只怕他人也要废掉了。安越唯有些痛恨自己之前对他的冷漠,只要他能好好的,健健康康的,其他那些荒唐的事情简如云烟般不值一提。
方永召被送出来时,人是昏迷的。额头上都是汗,脸色惨白,嘴唇干的有些裂开了。安越唯这才真的确认他出事了,而且伤的不轻,他觉得心底都空了,整个人轻飘飘的。他妈妈一看见,又忍不住哭了。安越唯赶紧扶住她,问医生怎么样了?
“嗯,得恢复一段时间了,你们不要担心,人没事儿。”
“那,那他脚要废了可怎么办啊?”
“谁说他脚要废了?”
两人听着有些愣,“骨头不都碎了吗?”
“没有,就脚上有些骨头裂了,不算太严重,大概几个月可以愈合,注意休息和营养,别太担心了啊。”
两人坐在病床前沉默着,他妈妈一直盯着床上昏迷的人,动也没动,安越唯坐了半响,看着时间都五点多了。“姨妈,您去吃点儿饭吧,这里我守着。”
她摇了摇头,“我吃不下,你去吃吧。”
两人都没什么胃口,安越唯忽然想起来说,“那桐桐得吃饭吧。”
她这才有点儿生气,“对啊,桐桐,她回来家里没人呢。”
“姨妈,您也回去吃点儿饭吧。”
“好,我先回去,等下给你们带过来。”
“嗯,姨妈路上小心儿。”
“我没事儿。”安越唯见他睡得沉静,自己紧绷的弦忽然松懈下来,他有些困趴在床边小睡起来。
天色渐渐暗了,房间里非常安静,只有窗外的树上偶尔掠起飞鸟,惊落几片叶子。方永召睁开眼睛,头很沉,但是左脚更沉,右手边俯着一颗黑黑的头,此时光线较暗,但他知道是谁。
第一次有种全身放空的感觉,似乎什么都抓不住,现在还不知道脚怎么样了,但他明白他暂时不能工作了。一想到这里,心里就极难受,动不了什么也做不了,可他还得养家,即使队里有补偿,也不过能缓暂时之急。如果以后真的残废了。。。实在不能想象,他瞬间觉得自己像个废人一样,原来生存的威胁是最可怕的。
他看了一眼床边的人,心中郁结的东西消散不去,时间真的能改变很多东西,连这个曾经非常亲密的人都变得陌生,可这也再正常不过,人和事本来就不断在改变着,以前亲密是因为有交叉点,可每个人接触到的事物并不太一样,过了这个交叉点,大家又各自向前了,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方永召活到这个年纪也能明白,可一看到床边的人,他就不甘心,我也多少变了一些,可我对你依旧跟小时候一样,你永远都是自己十分疼爱的弟弟,可为什么你对我却变得冷漠。正沉思着,床边的人动了动,随后仰起头。
安越唯见他醒了,心里一阵高兴,天色已经暗了,他站起来把灯打开,等他回到床边时,发现方永召那呆滞的目光不知落在何处,一张明显瘦了的脸冷得像冒着寒气的冰块。前几天在公司楼下见到他时,明显也瘦了,只是今天仔细看才发现瘦的很厉害。
那干裂的嘴唇有些触目惊心,他赶紧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哥,喝点儿水吧。”方永召收回视线,抬眼看了看那杯冒着热气的水,拿起来喝了。
“你想吃什么?我下去给你买。”
“我不想吃,你去吧。”他闭上眼睛。
两人沉默着,安越唯知道他肯定对自己的脚耿耿于怀,于是说,“哥,你的脚没太大问题,医生说过几个月就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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