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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七岁-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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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分了三分心思等电话。
  白谦的电话在每晚九点钟准时响起,开始的几天周围环境很安静,后来就有了白觅闹腾的声音,付七岁知道白谦也回家了。
  春节在举国喜气中到了,付妈很早就准备了一桌食物,付七岁家还算偏北方,保留着北方过年的习俗,饺子必不可少,两个小炒菜,一个粉条豆芽拌海带,还有一碗炖骨头,一只烤整鸡,一份鱼汤。
  付妈有一个讲究,她讲究十全十美,每年除夕夜家里都有十个餐具,盘子和碗加起来一共十个,绝对不能多也不能少。
  这么做有一个好处,菜做的不至于太多,因为要顾及数量,减去三人用的碗,最多只能做七份菜,他们就不至于除夕夜洗很多盘子了,其实这中间有个插曲,付妈早年真的是完全贯彻十全十美的原则,一张桌子上放十个碗,十个盘子。
  吃不完也好,不好清洗也好,要放下春晚去洗碗也好,都不是大问题,大问题是,一张桌子根本摆不下这么多碗筷,于是付家的除夕夜团圆大餐餐具从桌子摆到椅子上,一家三口只能站着吃流动餐。
  付爸用了两年才说动付妈把十全十美改成十个碗,后来又用了两年的时间改成十个餐具,其中艰辛实属不易。
  付七岁如今能抱着碗舒舒服服的边看春晚边吃晚饭,最感激的就是付爸那坚忍不拔的精神。
  今年的春晚没什么新意,但付七岁还是看的很可乐,只要闹哄,他看什么都可乐,可乐的同时,还分了三分精神听手机响。
  看了一个小时以后,手机准时响起来,付七岁跳起来回屋接电话,付妈跟在后面继续偷听,然后继续不果,回来吸溜着饮料看春晚,顺便给付爸汇报情况,付爸没有响应她,她也自说自话的挺高兴。
  “咱儿子这么倾国倾城,指定是迷倒哪个长眼的姑娘了,指不定迷了好几个呢?老付,你说咱儿子遗传了谁啊?指定那是遗传了我的,我打小就是个红颜祸水,小时候还有两个小破孩为了给我一毛钱掐架呢,老付你说你娶了我是修了几辈子福啊?”
  付爸这回说话了,“还真没怎么修。”
  付妈喝了一口饮料,风情万种的翘着小手指,“那你一定是忘了。”
  付爸,“大概是忘了。”
  “我跟你说,老付,”付妈调了个舒服的姿势,“这事不能忘,前天看电视说有前世催眠,要不你去试试,回忆回忆?”
  付爸,“花钱吗?”
  付妈,“大概得花。”
  付爸,“那不用了。”
  付七岁从房里出来,抓到一个关键词,前世催眠,这个词新鲜,他从没在白谦那听说过,事实上,白谦很少跟他说工作的事,除非他问,他突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转身又回房问白谦是不是确有其事,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他又问白谦有没有做过前世催眠,得到的回答是比较少,白谦的话很精练,“前世催眠的假设是人有前世,所以做前世催眠的人最好相信自己有前世,对我来说,这只是一种治疗方法。”
  付七岁知道白谦说的不是全部,便打开电脑百度,这一百度才发现前世催眠好像挺火的,网上有很多视频,打的旗号都是能回到前世,还有人现身说法他催眠的经历。
  他打开一个音频打算体验一下回到前世的感觉,刚刚躺好,付妈就在门外猛敲,“小七子,冯巩的小品。”

  又见白谦

  接下来的几天,付七岁忙于走家串户,亲戚家朋友家同学家,哪都能找到他的身影,再加上白谦每晚九点雷打不动的电话,付七岁过的还算喜庆,尤其是每晚听到白谦声音的时候,真叫一个知足,连晚上做梦都是白谦。
  等付七岁终于闲下来的时候,付妈已经着手给他收拾行李了,学校过了十五就开学,付七岁想早点去,昨天给白谦打了电话,白谦说十一来接他,今天初九,还有两天,付七岁着急见白谦,付妈则急着给他准备东西,都是付七岁爱吃的。
  牛肉干、酱肉、烤猪蹄,整整装了一大包,付七岁回来时只带了一个电脑包,走时却带了三个包,多出来的两个包一个放吃的,一个放付妈给他新买的衣服。
  到了正月十一,付七岁谎称要去火车站,拎着三个包出门,这形象实在有点繁琐,他很想扔一个包,付妈守在门口叉腰斜视着他,嘴里还威胁着,“我看你敢扔。”
  于是付七岁就真没敢扔,领着三个包见白谦去了,反正白谦连他嘴歪的样子都见过了。
  白谦的车停在广场附近,他本人正靠着车抽烟,脊背挺直,姿势随意,引的路过的人纷纷回头看,付七岁黑着脸开始数情敌。
  一个、两个、三个……
  “我去。”白谦的魅力真是大,他防完男人还得防女人,要不要太累啊!
  付七岁把包往车前盖上一扔,上前把白谦往车里推,像一头刚闯出来的小牛犊,气哼哼的。
  “先放东西。”白谦笑着止住他的闯劲,随手拎起包走放进车后座,又把他安顿好,这才上车。
  看到白谦上了车,付七岁又不气了,连连有二十多天没见白谦,虽然每天能听到声音,可是声音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还不能吃,只会让人更想念,好不容易又见面了,付七岁贪心的看着白谦的侧脸,又欣赏又幸福。
  “你再这么看我,我就不会开车了。”白谦扭头朝他一笑,淡淡的说。
  付七岁不情不愿的坐正身子,嗷了一声,像一匹没吃饭的野狼。
  手上一暖,白谦的右手覆在他左手上捏了捏,带着微微的凉意,有一点点涩,付七岁却有一种云销雨霁太阳大盛的感觉,他连忙伸出右手想握住白谦的手,可是白谦已经收回去了,付七岁重重的靠在后垫上,快饿死了。
  白谦轻声笑笑,没再管他,车安静的驶向郊外,白谦找了个地方暂时停好车,某狼饿了,需要安慰,白谦探过半边身体,抱住付七岁,这一抱非常顺利,饿了半天的付七岁早就探过来了。
  他拍拍付七岁的背,这是一种无言的安慰,付七岁接受的非常快,马上就觉得很安慰,其实主要还是感动于白谦专门停车安慰他这个行为,付七岁理解这个行为背后的用心。
  最后,白谦在他嘴上轻轻吻了一下,放开他继续开车,虽然这个吻蜻蜓点水,但也够付七岁咂摸了,吻啊,白谦的吻啊,可是怎么就一下呢,付小色狼不太满意。
  白谦也知道他不太满意,可是郊外车也不少,来来去去万一被人看到了不好,这里还是付七岁住的地方,万一不巧被熟人看去了,付七岁就是有两张嘴也说不清,估计付七岁也不想说清,少年脑子里只能放下一件事,别的自动忽略,他打开音乐转移付七岁的注意力。
  流畅的音乐倾泻而出……
  “我们越来越爱回忆了
  是不是因为不敢期待未来呢
  你说世界好像天天在倾塌着
  只能弯腰低头把梦越做越小了
  是该牵手上山看看的
  最初动心的窗口有什么景色
  不能不哭你就让我把你抱着
  少了大的惊喜也要找点小快乐
  就算有些事烦恼无助
  至少我们有一起吃苦的幸福
  每一次当爱走到绝路
  往事一幕幕会将我们搂住
  ……”
  付七岁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听歌也闹哄,他很容易被吸引,后来听累了就和白谦说话,自觉的挑车少的时候说话,车多了他就安静的听音乐,很乖巧,中途想起来没吃晕车药,一股脑吃了两颗。
  旅途是无聊的,被转移了注意力的付七岁更无聊,回去以后,付七岁已经靠着椅背睡着了,中途那两颗晕车药发挥了作用,大概是累了,还发出低低的鼾声。
  少年的睡颜和他的人一样美好,简单干净的一丝杂质都没有,他睡相说不上好,但是就是睡的纯粹,哪怕只是药物的作用,他晕车这么严重,本来一路上并不舒服,可仍然舒展着眉头,嘴角惯性的翘着,头微微偏向白谦的方向显示着他的依赖。
  白谦伸手理顺他头发,沿着他的额头慢慢滑动,付七岁有点痒,动动睫毛醒了,迷迷糊糊的问:“到家了?”
  “到家了。”
  “白谦。”付七岁精神振奋的跳起来大叫白谦的名字,借着就被弹回去,捂着脑袋继续大叫,“哇哇哇,嗷嗷嗷……”
  白谦按住他,拨开头发看了看,“有点肿,小心点。”
  付七岁龇牙咧嘴的说:“我忘记在车里了,白谦。”可怜兮兮的叫。
  “嗯?”白谦还在检查他的头。
  “抱!”
  白谦捏捏他的脸,伸出胳膊,付七岁马上扑上去,把白谦扑的一个趔趄,靠着车门抱着他,白谦顺手关上玻璃窗,从外面就看不到里面了,他如愿的抱着白谦,一直不起来,虽然头还在疼,可是没关系,头疼和抱白谦比起来根本不是个事。
  半个小时以后,白谦不得不再次提醒付七岁,“小七,该下车了。”在这么抱下去,腰都快直不起来了,付七岁是个趴抱的姿势,几乎躺在白谦怀里,白谦却不得不直着腰抱他,半个小时不能动,腰实在是困了。
  付七岁这才不情不愿的哼哼了两声爬起来找他的包。

  新的学期

  在大学,至少在付七岁的大学,班长起的最大作用是传递学生会的通知,所以学生会的位置举足轻重,每一个部门都有它的职责,尤其是生劳部和纪检部这种涉及到年终奖学金考核加分的部门。
  付七岁以前和纪检部长关系处的好就是为了有什么检查好第一个知道,结果纪检部长根本不告诉他,付七岁要是知道了,那就等于1122宿舍的男生都知道了,这四个人知道了,就代表全班都知道了,那还突击个什么。
  杨二子当时是生劳部的部长,所以卫生检查对1122室来说从来不存在突击的问题,拿了几个文明宿舍,到学年末一加全是分。
  后来杨二子成了副主席,对付七岁来说就更方便了,学生会有人确实是能省不少事,比如说,让杨二子帮着新学期报道注册,以免杨溢又在办公室等他。
  算好一切,付七岁才下楼打算回去,白谦说今天中午一起吃饭的。
  在楼下看到杨溢时,杨二子朝他摊了摊手,意思是爱莫能助,然后拿着学生证走了,付七岁抓狂了,现在心理学大行其道吗?白谦就算了,连杨溢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知道你不敢见我,不过,你要是不想每天被我打几个电话骚扰的话就等我说完。”杨溢靠在墙上,脸色很臭。
  “你说。”
  “我觉得这么追你太累了,平时你又不在学校,打电话你完全可以不接,我太被动了,总不至于上门找你吧,退几步说,就是我上门找你了,你也能不开门。”
  “不会不开门。”他还不至于这么绝。
  “你说说寒假我打的电话你接了几次?”
  “有几次。”付七岁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其实不是故意不接,只是没看到,过后也不会打回去,毕竟杨溢不是白谦,而且,他有个阴暗的心思,避免跟杨溢多接触,兴许杨溢也就放弃了,谁叫杨溢是个说不听的。
  “哼!”
  “你找我就为了哼我来的?”
  “谁有空哼你,我是想说,我不追你了。”杨溢瞅瞅付七岁的脸,那张明显很高兴又憋的有点内伤的脸,“我决定等你好了,反正白谦那种人靠不住。”
  付七岁不高兴了,“他不是那种人。”
  “我也不是,你怎么不选我。”杨溢的声音提高了点,要不是顾及周围的同学,他肯定会吼出来,没有人能做到对情敌大方。
  “哦。”付七岁总算体谅了一下他的心情。
  “我猜你也不想看见我,我走了。”
  “再见。”
  杨溢又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付七岁看着他的背影,很是感慨,其实他并不是不想看见杨溢,他很想像以前一样和杨溢相处,他也自信能做到,但是杨溢做不到,直到现在杨溢在他眼里都是大一那个热情的小干事,可是再也不会像过去一样和他打闹了。
  已经走远的杨溢突然回头又看了他一眼,付七岁来不及躲开,目光就那么撞上去,杨溢的表情他其实已经看不清楚了,可还是能深切的感到杨溢身上的沉重,他有一点内疚,给了杨溢一个笑脸,也不管对方能不能看见。
  杨溢好像顿了顿,又走了。
  付七岁的心情也有点沉重,客观的说,杨溢喜欢他不代表他要答应,可是杨溢表现的这么难过,他难免就内疚了,内疚是一种很沉重的情绪,于是他沉重了一路,回家见到白谦才恢复过来。
  ……
  新学期默默的开始了,杨溢再没有刻意出现过,好像真的安安静静在等他,杨二子偶尔说起他来,也还是夸的时候比较多,说几个主席都有意在培养他,付七岁便有种老怀安慰的感觉。
  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多月,上次考的迷迷糊糊的六级居然过了,不只他过了,宿舍另外三个人也都过了,人力资源管理的分数也出来了,宿舍四人全数通过,只剩下老大需要准备六级,吴味要考研。
  杨二子每月一次例会,其他时间如果辅导员不召唤就待命,付七岁也不去肯德基了,于是只有杨二子和付七岁清闲下来了,二人每天结伴玩耍,有点狐朋狗友的感觉。
  到了四月份,某一天付七岁正在家里练习厨艺,他想给白谦做一顿好吃的饭菜,手机突然响了。
  “小四。”
  “小三,你怎么哭了?”付七岁有点懵,他好像只听小三哭过两次,一次是厕所那次,另一次就是现在。
  “哇……”
  听说半哭不哭的人最听不得的就是这句,“你怎么哭了。”付七岁算是领教了,可是小三听起来是哭的很伤心,他想起上次看到程擎示亲白谦的时候自己的样子,同情心发作,很有耐心的听小三哭完,不哭完没法说话。
  小三只是干嚎,把心里的烦躁发泄了几分钟,正要说话,那边小二的声音传来,“三儿,别闹。”电话就这么挂断了,付七岁听人哭了几分钟,连什么事都没问出来,就被挂了电话,不甚唏嘘。
  到了晚上,他把做的不太满意的菜端上桌,还没来得及处理,电话又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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