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都是没有好结果的-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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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傍晚下班回到陈久家，开门就闻到了很美妙的香味，从饭厅飘过来盈满客厅，欧叶包都来不及扔下地三步并作两步冲进饭厅，有鱼有牛肉有蟹有叉烧，还有热气腾腾的鲜榨玉米汁。
　　酸甜罗非鱼够酸够甜还够辣，卤牛肉就跟以前在陈久家吃他爸爸做的一样美味，青蟹汤蟹肥肉鲜汤清甜，叉烧出自最好吃的那家每次都要排长龙的店；欧叶满足地狼吞虎咽，然後竖起大麽指艰难地挤出一句：“亚克西！”却是对著手边的玉米汁，陈久不屑地瞥了欧叶一眼：他也就只能在这时爽一爽，待到下个月他的生日那三个人回来一起过，哪有他吃肉的份。
　　宋棋书吃饭向来不多话，他就只在一旁听著他俩扯淡，还有一半注意力在自己吃一半注意力在看著欧叶吃，然後感觉也很满足。
　　丰盛晚饭後过半个小时，陈久泡起了普洱茶说是消脂刮油，欧叶用怀疑的目光将他从头扫到脚，看了看明亮如红宝石的茶汤，又看了看他兴奋难耐的神色，总觉得大概明白了什麽。果不其然，又过了半个小时，陈久摸摸肚子扔下手柄疾步跨出书房。
　　“叶子出来，现在马上。”
　　欧叶望向宋棋书，後者浅笑不语，起身朝他伸出手。即将脱口而出的疑问就这麽突然咽了回去，欧叶也不说话，放开手柄改抓住宋棋书的手，不知为何热得有些烫，任由他把自己拉起来离开电脑走出书房。



62、62　礼物

　　餐桌上摆了个不大的蛋糕，但看上去有点不太像生日蛋糕，欧叶一时也形容不出来，定定地望著陈久拿出三个方柱形蜡烛，上白下黑是自己最喜欢的两种颜色，粗糙颗粒的蜡体有著砂糖的质感，他一个个点燃，然後关掉客厅和饭厅的灯。
　　宋棋书拉著欧叶过去坐下，陈久取来餐刀和小碟也在他们对面坐下，淡淡馨香弥漫开来，与幽幽烛光营造出了一种奇特的气氛。若是平时，欧叶肯定要毫不客气地嘲讽他是不是十五岁的少女，可这会他只是喉头动了动什麽也没说。
　　“这个蛋糕很好吃，可是我特意为你订做的。”
　　看陈久两眼发直地死盯蛋糕，欧叶一下子明白过来。这是某家很出名的私人工坊的蛋糕，开店的是对夫妻，男的还是个老外，店里东西不多，跟一般蛋糕店饼屋之类比起来更显得小；甜点都做得很精致，味道更是不用说，因为用的原料成本高售价自然也就不便宜。肯定是陈久自己想吃但平时不太舍得奢侈，借著他的生日爽一回事後还不会有愧疚感，欧叶眯眯眼眸：“多少钱。”
　　“哎呀你管多少钱，快许愿吹蜡烛。”陈久握紧餐刀一副磨刀霍霍向猪羊的兴奋劲头，烛火映照下的眼睛亮得像狼。
　　唉，哪像棋书的眼睛，清透如水温柔如水，宝石一般。欧叶不禁捏了一下宋棋书的手，装模作样地许起愿来。
　　神明如有灵，请愿诸事平安。
　　然而愿望终究只是愿望，其实还是要靠自己的努力，今後无论怎样，他都会尽最大的努力，绝不轻易放弃。欧叶只觉意外地平静，面对即将到来的出柜，有如做好了完完全全的心理准备，不管发生什麽都能沈著以对都能应付下来。
　　陈久恶狠狠地瞪著欧叶咬牙痒痒：许个愿有必要这麽久麽没看到蛋糕一脸渴求“快来吃我”麽你TM就是故意的麽！
　　接到他的视线，欧叶露出很欠揍的笑，慢动作拿起蜡烛，然後慢动作吹灭，慢动作放下，如此三个慢镜头放完，陈久的餐刀立刻压向蛋糕。蛋糕被切成三块，一块比较大，两块比较小，陈久把大的推到欧叶面前，欧叶又推回去：“你就假正经吧你，明知我不喜欢甜食，这块不是为你自己切的？”
　　“哎呀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陈久一点谦让的样子都没有，不客气地吃起来。
　　欧叶也拿了叉子一小块一小块地叉著吃，不得不说这美味让不爱甜的他都甘拜下风，宋棋书吃到一半放叉子，转过头来，“小叶，我们买房吧。”
　　一字一句地那麽清晰有力，那麽郑重其事，沈沈的嗓音仿佛鼓槌敲在心上，狂跳不止。欧叶呼吸一滞，怔怔抬眼凝望宋棋书一时说不出话。
　　陈久也是一愣，要不是嘴里塞满蛋糕，他肯定下意识地吹声流里流气的口哨调笑一番，转念一想也幸好嘴里塞满了蛋糕他什麽都没做，不然破坏了对面的气氛就缺德大了。
　　後来的後来某一天，风和日丽的几个人出去祭五脏庙提起这件事，陈久还有些好奇，棋书，为什麽要在我这个大灯泡在场的情况下向叶子求婚？
　　因为你是他朋友，就当是一种见证，小叶会更相信我的决心。
　　叶子不相信你麽。
　　这个……说来话长……



63、63　早晚一生

　　只见宋棋书认真诚恳地看著他，紧张得快要凝神屏息的表情，一如当年长白山天池旁的告白，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欧叶点头轻声应道：“嗯。”
　　他很明白这个买房所表示的涵义，在不承认同性婚姻合法的国家里，这种方式或许是最好的替代，就像是真正有了归宿──每天回到自己的家，有最爱的人在。只是如果家里知道自己是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买房，还会不会给予一定的帮助？欧叶又轻笑出声：“买房，可是有很多问题要解决的。”
　　在没有家里支持的条件下，一切问题自己扛。首先就是钱，买多大的房子，九十平方以下首付二成以上首付三成，以及随之而来的公积金贷款问题；其次是房产证问题，根据本市限购令，能够提供在本市行政区域内累计2年以上纳税证明或社会保险缴纳证明的非本市户籍无住房居民才能购房。先走过这两独木桥，才能跨後边的坎。
　　听完欧叶所说，宋棋书寻思片刻，“现在房价是？”
　　陈久拿过手机打开计算器：“七千到一万这样，七千多的都是市郊开发区的价，等那边开发起来了也就能涨到一万了，但是你们不觉得该先想一下房产证的问题？我敢打包票棋书户口没转过来。”
　　宋棋书还不是本地户口，但欧叶是，“大不了就写小叶一个人的名字。”
　　於是这个问题就这样被他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欧叶眸光复杂地瞧他一眼，又移开视线。
　　“……好吧，那来算钱。”陈久也惊了一惊，他有种要是宋棋书一个人的经济能力就可以承担的话给欧叶买房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感觉。
　　到了这会宋棋书才想到要把公司团购的事说给欧叶听，讲到一半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他没有本地户口，怎麽参与团购，却听陈久说：“开发区那边暂时还未纳入限购令区域，但什麽时候政策一改也就限购了。”
　　半个晚上的讨论显然不会得出什麽实质性的结果，但至少确定了两座独木桥是差不多可以走的，也够让人兴奋不已。宋棋书躺下後不禁翻来覆去，欧叶抓住他的手摇了摇：“想什麽不睡觉，明天还要上班。”
　　“我高兴。”
　　“……棋书……现在买房……会不会早了点，反正限购令一时半会不能取消，再涨也涨不倒哪去，过个两年等我们──”
　　“你愿意过随时有可能被房东赶出来的日子？”变数太多，他明明喜欢过安稳的生活，却不知还在犹豫什麽，“难、难道你反悔了？”仿佛被浇了盆冷水，宋棋书为自己的转念一想心惊肉跳。
　　欧叶不满地用力捏他，真不知是他太冲动行事还是自己太未雨绸缪，才到这里工作多久，才复合多久，就急急将这麽大的事提上议程，“我只是觉得仓促了点，好像什麽准备都没有做好就，就要买房……你还说什麽写我一个人的名字……”
　　感觉到宋棋书温热的呼吸靠近，他下意识地停住收声，又感觉到他的嘴唇贴上他的，欧叶一动不动，半晌打开牙关，让他的舌头伸进来翻搅纠缠。
　　待身後之人火热的欲望深深到底地挺入，欧叶心里终於不再挣扎，配合著他的动作让彼此都更舒服地全然享受起来。



64、64　我爱你

　　“嗯……嗯啊，不……不要，都已……”他都已经射了两次，眼看第三次高潮就快要到，欧叶努力找回了点神智无力地抗拒道，下身粘粘腻腻的一片都是润滑剂和体液的混合物，又湿又热的已经分不清是舒服还是不舒服，“啊！……”体内某处被正好顶到，他反射一般地紧紧收缩了下後穴，随即听到耳边沈沈的一声呻吟，伴随拂过的灼热呼吸，脑子又有些发晕，软软地趴著动弹不得。
　　宋棋书依然不知疲倦地重复著抽插的律动，一半体重自己撑著还有一半压在欧叶身上，像是怕他逃开那样地压制著，又像是以这种看起来犹如强迫似的索取在确认著什麽。
　　房间里只有肉体拍击声和淫靡的水声交织，间杂粗喘与轻吟，第三次射出热流的欧叶什麽都没听进去，大脑出於半死机状态，全身的感知都集中在停在自己体内深处的硬物上，那满塞密合的微微勃动。
　　身体还处於余韵的愉悦中，欧叶深浅不一地喘著气，忽觉耳朵被轻轻咬住，“小叶，我爱你。”
　　好像系统忽然恢复，然後被输入这条简单而唯一的指令，欧叶睁大了眼，顿了一顿，胸口的悸动顿时扩散至四肢百骸，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分明不是初次听宋棋书对自己说这句话，却让他有种喜极而泣的冲动。
　　“小叶，我爱你。”
　　“……嗯。”
　　“小叶，我爱你。”
　　“嗯。”
　　“小叶，我爱你。”
　　轻声细语，宛如叹息，一再重复，宛如轮回，他和他之间无止无休。
　　6月8日　星期四　多云
　　吃过晚饭後宋棋书给宋棋箫打电话，了解到小媛姐已经住院待产，随後开门见山地表示端午回去看望他可爱的侄子或侄女都好，顺便跟家里坦白调职的真相。本来要照顾老婆和孩子就够忙活的，他还回来添乱，宋棋箫火得直咆哮，把自己的弟弟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顿，但却没有说一句有“你不许回来”之意的话。
　　6月9日　星期五　雷阵雨
　　洗完澡後欧叶给叶卓茵发了条短信：卓茵姐，你在教室还是在办公室？
　　叶卓茵随即打电话过来，我今晚没课。
　　哎呀，卓茵姐居然会主动打给我。
　　因为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恭喜卓茵姐贺喜卓茵姐打开神棍天赋技能，我是有事要跟你说。
　　别废话了快说。
　　端午节我要回家出柜啦。
　　……啦你个大头菜啊！你看看你这找的什麽事啊？！一点都不好笑。
　　我是说真的。
　　臭小子！
　　叶卓茵把欧叶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但末了却说，那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回去，至少──至少──
　　6月10日　星期六　雷阵雨
　　宋棋书订了18日下午六点十分的飞机，有些遗憾地说：“小叶，我又不能送你了。”
　　欧叶窃笑：“我送你。”
　　6月18日　星期日　晴
　　小长假前一天下午，很多人仍然是提前跑路，当领导的也有不少睁只眼闭只眼，欧叶也混在提前走人的同事里溜了出来，与宋棋书在最近的机场大巴站点会合，然後陪著他一起去了机场。在距离安检最近的座位坐下来，见宋棋书只依依不舍地盯著自己眼睛都不眨一下，欧叶无奈好笑：“在外边收敛点，别这样，又不是不回来了。”
　　“可是……”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想说的是要带欧叶回自己家还是要跟欧叶去他的家。
　　直到拖得不能再拖，宋棋书才去过安检，通过後走了几步一回头，欧叶还站在那里望著自己，他真後悔刚才为什麽不抱住他。
　　6月20日　星期二　晴
　　仿若心有灵犀，在这个火辣太阳晒得万物昏昏欲睡的午後，欧叶走到客厅在边上的沙发坐下，宋棋书把累困了的小侄子小心翼翼地交到大嫂怀里。
　　一个转向坐在一起看电视的父母，一个帮著妈妈将冰糖绿豆莲子汤盛到小碗里，表情认真而严肃。
　　“爸、妈，有个事要告诉你们。”

作家的话：
谢谢追到这里的姑娘，如果有喜欢的，下一坑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