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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 on and on-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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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暗暗看着她的脸色,小子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负疚感,还有些其他的他不肯去分辨的心情,他说“那··就回学校专心看书吧,现在听说学生负担也很重。打工··就上了大学再打吧。”
小翠忽然转头看他。
连真心里一惊。
“小真哥,我是不是一点吸引力也没有?这次我都追着跑了都追不到,都那么死皮赖脸了···大概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她越说越沮丧,坐在高脚椅上背都弓起来,看起来更小一只。
“干嘛这么说。”连真拍了拍她的腰背,想让她改掉这个姿势。
她不理会,撑着双膝叹了口气,“我那天看见他跟一个高个子美女从他那栋楼的楼道里走出来···反正男人就这样了,不会喜欢我这样的··要什么没什么的。”
阴魂不散的女人居然从小翠的嘴里出现,连真一下子火起来,使劲在柜台上一拍,“说什么丧气话!”不易出声的玻璃柜被他弄出了好大声响。“那种女人不是满大街都是?!有什么好稀罕好羡慕的?小丫头都不知道怎么想的··”
“那我还能怎么想?!” 她呼一下坐直,气呼呼,“我这么一个丫头片子怎么想?!”
“你怎么了?你比她少条腿了?!”连真一把捧住她的脸,在手里捏着,脑子里有些混乱,“你··你看没看过欲望都市?一集都算。”
《
br》 小翠挣不开他的手,扭着脖子只得艰难地点个头。
“那里头我最喜欢莎曼珊···有一天,我在网上看见她的座右铭,好气派————‘活着就是为了干尽所有男人’···我这么一个男人,当时看见她这句话··立马都觉得拳头里都是勇气!“
她停下无谓地挣扎,听到这时有些傻气诧异地看着他。
“你知道她是什么条件?她一个快50岁的老女人,三层粉底都遮不住皱纹,不是照样活得自在潇洒什么不缺?····是得承认,她的人生信条和我们日常生活有那么一点儿出入,但是每每想起这句话来,都那么振奋人心。” 他眼睛里都是莫名的光彩,放开她的脸,握住她的双肩,“女人就是该那么活着。哪怕青春再短暂,胸腔里都应该凝着这么股傲气在。”他摇了摇小丫头,“懂不懂?而且你的青春都还没开始。”
小丫头用不确定地眼神望着他,久久才开口,“你要我···干尽所有男人?”
“····”
丫头扭过头憋不住笑了,“小真哥··你不会安慰人就别瞎来了。半天听不出个道理。”
连真讪讪,“··那是你笨。”
小翠从柜台里端出一大块黑森林放到连真面前,给他刀叉,“吃。吃完了再给你打包几个。”
连真有点惶恐,“我没带钱。”
“不要你钱。”她撇着小嘴,“待会儿我也打包几个贵的拿走。”
小子看看她,又看着一如既往漂亮的蛋糕,戳弄了一下,“丫头····人都是要攒点耐心去等个对路的人。”
她拍拍自己的大腿,抬头看向正前方,“嗯,对。” 转头朝他扬扬下巴,“你猜他要再请个什么样的店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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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真无奈接过荒早成递过来的围裙,他瘦一些,小翠的围裙也不算小。“哪有你这样的。”
荒店长却一副很得理的模样,“没那么快招得到人,周六周日忙,反正你也没事,不就当做陪我。”
“谁要陪你··给我报酬。”小子不情愿地系上围裙。
“要什么?”他站到他身后搂住他,脸窝在他脖侧,难得耍赖。
连真
脸上有点热,他忽然挺想和这个男人亲热,看着这日头当照又觉得自己想法很猥琐。于是拍开腰上的手,“得了你,我上个厕所。”
荒店长独自守在柜台后,柜台上一尘不染,他翻开自己从国外邮购的糕点杂志。
外头一个男人在店门前看了看,推了门进来,叮铃铃。
荒早成看向他,是个戴着眼镜的男人,二十来岁,穿着轻薄的秋装。
他在柜台边看了一圈,看到菠萝包的时候笑了笑,又往旁边走,最后立在玻璃展示柜前。
柜子里是快要换主题的雷峰塔,荒店长真是怕别人不认识,还做了个显眼的牌子在塔身的正中。
那男人估计也真是第一次见这种玩意,他脱下眼镜站得很近去看,好一会儿才意犹未尽地站开了一些,但又很快被一边的美言牌吸引力注意。
荒早成已经重新拿起自己的杂志。
只听一阵短促的脚步声。
“老板。”
男人抬头。
面前的青年脸上有着焦急和欣喜,“你的美言牌是哪儿做的?”
荒店长还在思考怎么回答。
青年着急地又问了一句,“您知道一个叫连真的小师傅?”
☆、第 27 章
作者有话要说:再跟一章,跟上进度
(二十七)
那时阳光明媚,信念美好。
青天白日之下,蓬头垢面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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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早成没有作答,带着些许探究意味地看着他。
方廉以为他不小心错过了刚才的关键字,便重复,“连真,记得起么?” 他一下想到什么,连忙摸出口袋里的钱包,朝着荒店长打开。
里头的连真模样没太大变化,笑容却稚嫩清新,弯弯的眼睛,专注地对着镜头。
“···是他给你做的这美言牌么?您··呃,有他的联系方式?” 方廉紧张地盯着他,面前的这个男人便是他眼下的唯一希望。
荒早成逐渐从对方的迫切中回过味儿来。对面的青年抽出手摘下眼镜,又抖了抖手上的钱包,“老板?” 这样用力的热切俨然不能归作单纯的旧日怀念。大家都不傻。
荒早成合上杂志,面上的神色雾气蒙蒙。一股子恶瘾犯上来,他摸摸自己的胸口,摸到没有口袋的围裙,于是又去摸裤子,摸到空空如也的口袋。
他淡淡瞅了还在等他回答的青年一眼,“你叫什么?”
青年握紧了钱夹,“我叫方廉。”
荒早成收起这本杂志,在手心里卷成了筒,一言不发地回身走进制作室。
他一打开门便发现站在门边的小子。
连真紧张地挪了一下脚,慌乱地和他对视,大概是在玻璃门边当了足够久的观众。
门凭着自己的回返力轻轻地虚掩上,还传来一声方廉的询问声。
荒店长把杂志扔到制作台上,“谁让你呆在制作室的。”
连真有些畏惧地又靠墙站了一步,手纠结地背到身后。
男人瞥了他一眼,“出去。”
连真听着怔怔,他是听清了,此时又希望这不是一个流于表面的指示。
荒店长不再理会他,径直走到制作台前开始漫不经心地摆弄他先前做好的胚子。
小子走到他身后站着。
“现在。” 他拿起打蛋器,用慢于平常的速度工作着。
男人身后的这双脚踌躇了一会儿,转了身慢慢地朝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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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玻璃门,迎面便是灿烂阳光,照得人通透无比,连真只看了一眼就花了眼。
方廉逆着光,单手撑在柜台边,看着连真眯着被阳光昏晃的眼睛越来越近。
他停在柜台后,两人隔着薄薄的柜台,一时无语默默,默默声声。
方廉把柜台边握住个印儿
,好一会儿。
“手机卡,换了?”
连真摸摸鼻子,“又换回来了。”
“是么··伍生生什么都不肯跟我说,”他上前了一步,紧紧靠着柜台的外向面,“你退了房子···我一回去,人都换了。”
“··退了很久了。” 有些尴尬地撇开对方的直视,他拨弄了一下围裙的花边。
“···为什么退房呢?”方廉轻轻地问。
这样的问题问得再温柔也折磨人,连真站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到怎么回答,于是在原地难看地笑笑。
方廉专注地瞅着他,甩掉刚才那个问题,换成喜悦的语调,“连小真,我买了房子。”
“···”
他朝远方比了个手势,“就在那时我们骑单车迷路的那一片小区。”
“是个向阳的房子··有一点西晒,但是夏天有风。”
连真听得僵了脖子。
会有多少人能够感同身受,这是一个多大的诱惑。
那样的一间房子。
可以不用每月月头就把房租省下来压在枕头下,就算丢了工作饿着肚子,也总有一张床冬暖夏凉不嫌弃你,任你或蜷或躺。
没人赶我走。没人有资格赶我走。
我把那样的房子唤作家。
方廉也这么叫,他当时大汗淋漓地扶着单车和连真背靠背站在迷失方向的小街上,拍着单车的旧龙头打包票要给他们两人买一个家。
话一说便是两年多。
而现在的家便是方廉的爱情。
连真使劲全力想去睁大眼睛看清方廉眼睛里自己的表情,那一阵忽来的神经麻痹让他错过眼睛的焦距。
“澳洲那么大,没有找到可以一起住的人么?”
听他这么问方廉有些难过,“已经有了为什么要找。”
连真小心翼翼地呼吸,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警惕明晰,握着的拳头却不自觉麻得松了开。
“我回去租屋的时候,里头住了一对情侣,跟他们讲了很久让我进了屋···还找到你的木头拖鞋,呵呵,就拿回家里摆着···洗干净,在床尾摆着。”他顿了顿,“连小真,我现在能煮一桌子南方菜了···那个叉烧包店也还在,老板也没换,昨天抽风买了一大包还后悔想着吃不完···结果今天就找到你了。”他的睫毛都激动得微微颤抖。
他是个活生生的恐0怖分子。
两年半的国外生活丝毫没有放纵他糜烂他,方廉在1000个24小时之后不可置信地用他一如既往的单纯和忠贞来动摇我。
用我最喜欢的方廉的样子,竭力挽回这份并不如期美丽无瑕的爱情。
我被扼住了呼吸,死生未卜。
外
面的阳光愈加灿烂美丽,明窗净几,衬得我无地自容地心虚。
连真扯开僵硬的嘴角,“我还是做修理工···汽车修理工。” 他抬起双手轻轻拍拍柜台面,“你看,今天周末···我是来给男朋友看店面的。”
方廉的模样像是听到一番来自异星球的话,他一直保持着一个询问的表情,但又不是无动于衷,似乎在努力地理解。待到第10个路人走过门口,他终于明白过来,于是他清楚又用力地摇了摇头,目光坚定纯粹。
对面的人喉头泛着苦味儿,不禁在这熟悉的目光中没入久远的回忆。
“去啊,干嘛不去?你这是当了八辈子的gay才得了这么个机会。”
“要去三年多··” 方廉看着他。
“深造谁不要个三五年?不长。”
方廉想了想,坐到他身边,“那我去的话,就好好学,争取提前回来,你在家乖乖等我··等我回来。”
“嗯,当然得好好学。”连真收起腿猫着腰,“不过我就不等你了。”
他走的那天早上,穿着我给他买的新短袖衬衫,非常清爽帅气,我靠在床头弯着眼睛对他笑。他提着行李站在门边,看着我的眼睛里闪闪动着光。
他一定以为爱情硬得过时间。
如果有什么硬得过时间,那一定不是爱情。
如果有爱情硬得过时间,那一定不是连真的爱情。
我又怎么会等你。
傻子,我不等你了。
连真回过神来时,台面上的双手被他紧紧握着。
“真?”
连真苦涩地笑,“我哪里有骗过你呢?”
他更握紧了手,又摇摇头,不愿再听。
连真被他的掌心烫到,很想抽回手来,但决心它迟迟不来,远远地它喊:于情于理,于理于情。
就在这时,连真手心里多了一样东西。
他诧异地翻开掌心,是两把钥匙。
“箭盘山小区15栋X单元X号···我等你回来。”
“方廉,我··”
“拿着钥匙,哪一天都可以回家。” 他说。
伸手碰了碰连真的脸,“我现在先回去,过两天找你。”
连真默默,看他独自走到店门口,推开门,他回身,说,“连小真,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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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真握着手里的钥匙,慢慢地转了身,身后制作室的玻璃门紧紧关着。
小子不知道它能隔掉多少声音,透过它可以看到荒早成倚在烤箱边静静抽着烟,旁边是打了一半的蛋清。
他是很久没做过这么不卫生的事
了。
☆、第 28 章
作者有话要说:很晚了哦
(二十八)
我后来有一天知道,那个困扰我很久的“传笑有奖”原来只要回复5个“0”就可以永久取消。
我本应该是很高兴的。
姗姗来迟的喜悦和久久不平复的踌躇让我不得不明白。
尽管二十多年的岁月雕琢,我依然离完美千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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捱到了傍晚,关了店门。荒早成锁好了门,转身往自己的公寓走。
连真兜着多出来的这把钥匙,跟着走在他后头。
几百米的路程,安静得格外尴尬,男人一路丢着烟头。
连真在后头挨个地踩灭。
到了楼梯口,还没上几步,就有个声音从上面下来。
俞春风提着行李袋慢悠悠地下楼来,看到荒早成,眨巴了眨巴眼睛,“走了。”
荒早成看了看她手上的大袋子,和她“嗯”了一声便继续向上走了。
俞春风走走停停,站到连真面前。
小子也注意到她的行李。
女人拎着行李在他面前晃了一晃,“我今天走了。”
“哦··好走。”
她一抛把行李换了一边手,“你要上楼?”
连真不明白她问一句废话是何意。
她暧昧地眯起眼,倾身凑到他耳边,“我懂,男人都贪新鲜。天上的地下的都想去试一试。”
连真抬头去看她,她却擦着他的肩走过去,“他是新鲜,你别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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