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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朽凡人-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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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易生忽然说道，“你有没有兴趣拜在我门下？”
烟儿站起来，再次躬身一礼，“晚辈已经有了师父，不敢随意再拜师。”
“唉，可惜。”散易生也是叹了一声，跟着说道，“因为为你治疗的人水平有限，所以你修炼前的记忆基本上都消失了，你来找我医治，应该是想要恢复记忆吧？”
烟儿赶紧说道，“是的，晚辈想要找回记忆，还请前辈成全。”
散易生摇了摇头。
烟儿心里一紧，“仙医前辈，莫非我的记忆再也找不回来？”
散易生傲然一笑，“对庸医来说，你想要找回记忆犹如雾里看花。但是对我散易生来说，找回你的记忆就好像喝水呼吸一般简单……”
烟儿眼里立即露出喜色，还没等她询问，散易生就再次说道，“如果你愿意听我的，我建议你不要寻找记忆了，你的记忆找回来后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
烟儿毅然说道，“晚辈心意已决，若是前辈可以帮晚辈找回记忆，还请前辈出手，晚辈感激不尽。”
散易生淡淡说道，“对于一个丹师来说，哪怕丹道水平再高，也难以找回你的记忆。但我修炼的可不仅仅是丹道，我研究的还有医道。你再考虑一下，是否成为我的弟子？”
烟儿决然的说道，“多谢前辈厚爱，晚辈心意已决，无法更换师门。”
散易生连续两次劝说失败，他也不再继续劝说，而是说道，“你从你的脉象波动可以感受到，你的记忆深处有一个很重要的人，这个人甚至可以说是你的生命。一旦你的记忆恢复，恐怕会对你的修炼有极大的影响。若是此人心性善良也就罢了，若是此人心性不善，恐怕你终究会为其所累，再也无法寸进，甚至绝命于此。你听了这些，还要坚持你的想法吗？”
烟儿自嘲的笑了笑，她知道散易生说的是谁。就算是她记忆深处再重要，一个连无辜小女孩都下的去那种残忍手段的人，会是她的生命吗？
北素婷看见了烟儿的自嘲，她在一边说道，“散仙医，你尽管出手吧，她不会有事的。”
在没有看见那一段星空影像之前，她还是相信散易生话的。因为莫无忌能够不顾自己的性命，为自己的女婢烟儿深入五行荒域。这种情怀，就算是她也是难以忘怀。这种人不要说看见，就算是传闻也不曾听见过。
可那段那让人义愤填膺的画面出来后，北素婷和烟儿都确信，有时候听别人说的终究是听说，哪怕是玲珑说的也是一种听说。莫无忌残忍的对一个邀请他的小女孩动手，就算是她再对莫无忌有好感，也忍不住要愤怒。
就算是她，也不相信烟儿会视这样一个人为生命。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事情还是要亲眼看见才行。
但她们看见的东西，事实是不是如此，无论是烟儿还是北素婷，都没有独行红结的那种经验。
散易生依然看着烟儿，只有烟儿自己同意了，他才会出手。
烟儿点点头，“前辈请动手为我治疗吧。”
“好。”散易生在得到烟儿的答复后，仅仅说了一个字，抬手就是挥出了数道白色丝线。这些丝线看起就好像穿过了烟儿的脑海，又好像在烟儿的头顶周围环绕。
散易生的手诀不断的打了出去，足足过了一炷香时间，他才冷喝一声，“张嘴。”
烟儿下意识的张开嘴，一枚青色的丹药落在了她的口中，丹药入口，就好像化成了一条条冰寒的凌条，瞬间冻结了她的脑海一般。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散易生双手的手诀更是密集。
烟儿一声惨呼出声，北素婷下意识的站了起来。随即她就看见那在烟儿头顶的白色丝线逐渐变黑，然后一条条的被散易生带走落在了一边。
……
烟儿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梦见老爷亡故，少爷为了恢复郡国终于疯掉。她每天晚上出去摆夜摊，然后换取一些铜币购买一点食物回来给少爷吃。多余的铜币，她还要去购买一些便宜的糖果，少爷每天傍晚要上朝用的。
她梦见自己在少爷入睡后，将少爷吃过的碗用冷水泡一下，然后将那些水全部喝掉，甚至连一丁点的糙谷碎渣也不放过。
她梦见有一天少爷突然好了，那一天少爷不再和往常一样心安理得的吃那一碗米饭，而是放下碗将她藏在枕头下发霉的黑硬馒头找了出来。
那一天少爷抓住她粗糙的手说，“烟儿，以后只要有大哥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听大哥的话，从现在开始，大哥养着你……”
那一天，少爷的眼圈有些红。
从那天开始，她就是最幸福的人。少爷带着她逛街，带着她找工作……直到她被那个恶女人带走……
少爷为了寻找他，以一个凡人之躯，渡过了无尽的天洛海，在长洛城找到了她……
少爷为了治好他，带着她想尽办法加入了无痕剑派，成为了一个外门弟子。然后又不自量力的以一个凡人去求问天学宫的玲珑婆婆，不自量力的进入五行荒域，寻找无量锻魂晶，就是为了救她……
也许苍天都怜惜他的执着，让他找到了无量续魂花，让他见到了玲珑婆婆，让他求到了玲珑婆婆出手救她……
“烟儿原来是我的女婢，在我心里，她是我唯一的亲人……”那是他告诉玲珑婆婆的话，此刻就好像在眼前。也许整个失落大陆，只有他一个人会为了自己的女婢去五行荒域拼命。
“将来无论如何，你都不应该忘记他。记住，他叫莫无忌，一个灵根资质一般，却可以拼着自己的命不要，去救你的男人。甚至，不要求你能记住他，仅仅只要你能活下去！”
玲珑婆婆的话似乎也在眼前，可她已经忘记了莫无忌，已经忘记了那个拼着自己的命都不要去救她的男人。
“……在我心里，我永远都是你的大哥……”这是她拒绝了师父让她不要忘记的男人之后，他说的话。
烟儿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原来大哥这两个字是如此的亲切，原来大哥两个字是如此的厚重如山。
我一定要去找你，就算是你十恶不赦，你也是我唯一的少爷……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命……
第329章 山雨欲来
在这个世界，除了少爷，还有谁能去舍命救我这样一个婢女？
烟儿模糊的眼里再次出现了一个身影，那是一个黑脸儒士，他脸上有一道刀疤。
在雷雾森林中，那一道乌芒几乎要射穿她咽喉的时候，他冲了过来，将她推走，然后用身体帮她挡住了那一道乌芒。那一道乌芒没有射穿她的咽喉，却直接穿过了他的前胸。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那黑脸儒士是谁，她也终于明白了散修2705是谁。是少爷，那就是少爷。
因为这个世界，除了少爷，没有人会用命去救她。
“记得好好修炼，努力的活着……”那句话犹在耳边，少爷却和她擦肩而过。
那些日子，她将少爷当成陌生人的时候，少爷的心里该有多悲伤？如果重来一次，她宁可自己的命不要，也不要少爷为她去冒险，也不要少爷为她去挡刀芒。
少爷带着重伤，拖着那根铁棍蹒跚远去的时候，他有多孤独？他将自己当成了他最亲的人，可是自己只是将他当成了一个路人。
那一刻，少爷叫自己努力活着的时候，他的声音干涩疲惫，就好像在沙漠中孤寂了一生的旅人。
那一句话，是少爷用多少生死一线换回来的，少爷一个人在外面又经历了多少艰难？
如果死去可以换回这一切重来，她愿意马上就去死，如果废去修为，可以让她再次跟在少爷身边，她宁可自己就是一个凡俗之人。
少爷，此生此世，烟儿一定要找到你，无论是天涯海角，无论是生还是死。烟儿就是你的侍女，永远都是。
“烟儿，你没事吧？”看见烟儿泪流满面的样子，北素婷赶紧过去将烟儿的手抓住。
烟儿猛然回过神来，她的梦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那不是梦，那是她曾经的记忆。
“素婷姐，我要去找少爷。”烟儿连眼泪都没有去擦一下，就站起来决然的说道。
“啊……”北素婷根本就没有想到，莫无忌在烟儿的记忆中如此重要。烟儿恢复了记忆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要去寻找莫无忌。
烟儿对散易生一躬到地，“多谢散爷爷出手帮我恢复了记忆，否则烟儿活着就好像死了一样。修为再强对我也没有用处，我已经丢失了我最重要的人。”
曾经，她为了心无旁骛的修炼，不愿意莫无忌告诉她那些往事。现在，她宁可自己不修炼，也要找到少爷。相比起少爷，别的一切都不重要。
散易生叹了口气，他知道烟儿的记忆中有一种难以用言语去解释的执着，此刻他也算是体会了这种执着多强大。
散易生叹了口气，“去吧，这也是你的命，没有人能帮你，只有你自己去决定。不过我还是要送你一句话，有时候修为变强是你达到自己目的的基础，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还是努力提升自己的修为吧。”
看见散易生再次拿起书，北素婷赶紧施礼感谢。至于报酬，她并没有提。所有的人仙强者，找散易生看病，都极少提报酬的。但是有一天散易生需要这些人仙强者出手的时候，那就必须要出手一次才行。
带着烟儿离开了仙医谷后，北素婷第一句话就急切的问道，“烟儿，那星空影像中，莫无忌他……”
烟儿摇了摇头，“无论少爷做了什么，他都是对的。我现在只要去找少爷，素婷姐，我不能和你继续在一起了。”
北素婷没想到莫无忌在烟儿的内心深处，有如此重要的地位。甚至重要到，无论做什么事情，在烟儿眼里都是对的。
她无奈的说道，“烟儿，你冷静一下。你知道莫无忌去了什么地方吗？是九大秘境之一极冰海。你知道极冰海是什么地方吗？就算是我去了，也难以保证自己就一定能够活下来。”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北素婷放缓了自己的语气，“我说这些不是要责备你，而是要告诉你一个事实。如果你现在去了极冰海，那你一进去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那种冰寒，绝对不会让你多活片刻。那个时候，你不要说找你的少爷，帮你少爷的忙，恐怕在你跨入极冰海的那一瞬间，你将再也失去了见你家少爷的机会。”
烟儿怔住了，随即就冷静下来，她不怕死。可是她现在进入极冰海，有任何用处吗？
没有，半点都没有。除了去送死之外，她看不见少爷在哪里，甚至和素婷姐说的一样，她连出来的机会都没有。假如少爷死在了极冰海，她愿意和少爷死在一起。可万一少爷没有死在极冰海，少爷出来后，自己不在他身边，他会照顾好自己吗？
这一刻，烟儿完全忘记了，这些年来一直都是莫无忌照顾她的事实。在她记忆恢复后，在她的眼里和心中，少爷是需要她伺候和照顾的。
见烟儿冷静下来，北素婷松了口气，“烟儿，无忌在极冰海很难说能活下来。但他是非常人，能在拓脉境进入五行荒域找到无量续魂花，又能在真湖境跨入星空榜的，甚至独自一个人从失落大陆来到了真陌大陆，他必定有自己的秘密。所以说，别的真湖境进入极冰海必死无疑，而他却有一丝活命的机会。假如无忌活下来了，而你却陨落在了极冰海，也许你的灵魂都无法安息。”
北素婷的话说到了烟儿的心坎上，她期盼渴望的看着北素婷，“素婷姐，我应该怎么办？我如何才能见到少爷，如何才能回到少爷身边？”
北素婷抓住了烟儿的手，缓缓说道，“你一定要努力修炼，只有某一天，你跨入了人仙，甚至跨入了地仙境界，你才有机会进入极冰海寻找你的少爷。只有你的修为越高，你才有机会将来帮助你的少爷。我相信，你也知道你的少爷是怎么进入极冰海的。他是被无数强者追杀进去的，将来你的修为低了，而莫无忌没有陨落，他又遭受到众多强者的围攻，谁去帮他？”
“我明白了，素婷姐。”烟儿语气变得冷静和凌厉起来。
那些将少爷逼进极冰海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散易生前辈和素婷姐说的都对，只有她的修为变强了，她才有资格去帮助少爷。
……
六大人仙陨落在极冰海后，三大家族一下就低调起来。不过星空殿却是愈加热闹，不断有各种强者从这里进入星空。有时候还有一群群的修士军，从星空码头进入星空之中。
星空殿的气氛也变得压抑了许多，但是更多的散修从真陌大陆的各个角落来到了星空殿，然后从星空码头进入星空战场。或者是直接在星空殿等候机会。
尽管星空殿没有明着的告示出来，暗地里已是有人议论开了。那就是三千年出现一次的半月仙宫即将再次出现。
半月仙宫中有九十九道门，每一道门中都有顶级的宝物。唯一遗憾的就是，每一道门都必须要有一把半月匙才能打开。
谁知道这三千年来，哪些人得到了半月匙？听说上次晏扬东一个人就得到了三把半月匙，谁又能知道，前往星空战场的人当中，没有第二个晏扬东？
况且还有另外一种说法，半月仙宫最好的宝物的确都在那九十九道门中。但半月仙宫中还有一些宝物并不在那门中，而是散落在半月仙宫的各个角落。
所以说，这次半月仙宫出现，谁都想去看看自己有没有机缘。
不但是真陌大陆的修士，就连星空中的高级星空兽，还有一些异星域的修士也会来到这里。
到时候，一场大战根本就避免不了。或者说，就算是得不到半月匙，进不去半月仙宫。在这场大战中，也能收获很多的星空贡献分。星空贡献分，同样是每一个修士都迫切需要的东西。
和众多进入星空战场的修士不同的是，一名身背长剑的青年男子从星空码头三楼的星空门进来。
他直接走到星空码头的二楼，摸出自己的星空牌说道，“帮我兑换两枚七级的风遁符。”
“好，稍等……”伙计漫不经心的接过青年男子手中的星空牌，当他看见星空牌上的数字后，手一抖，差点将手中的星空牌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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