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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品娇娘-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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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翠柏攥着那份离婚协议,看着刘凝波平静的苍白的面孔,突然又心生不忍。但是为了逸伟,她只好咬牙说道:“你签了字就好,逸伟的工作我来做。”

    “护工,我已经帮你请好,医生说你的骨头在医院休养一个月就能大致恢复,伤在脚脊梁骨上,好了,不会落下残疾,不影响走路。从今往后,请妈替我照顾好逸伟。”刘凝波说着,站起身,直直走出了病房,她对病房外的女护工说:“你进去吧,好好照顾她。”

    刘凝波经过白天明病房门外时,透过虚掩的门缝望进去,看见柔桑正守在白天明的病床前,白天明正同她交谈着什么。刘凝波没有打搅他们,径自离开了医院。她沿着街道缓缓地走。她能去哪里?哪儿也不能去。八尺门18号,方逸伟一定正焦灼地等着她回去,可是现在,她不能见他。她怕见着他,她就失去离婚的勇气。她晕头转向地在街上走着,终于渐渐离开了闹市区。她看见了白桂公园的地标,刻在一块椭圆形的石头上。她游魂一样走了进去。公园里花木扶疏,树影婆娑,月光霁霁。她躺到草坪上,目光直直地盯着天幕。天幕深邃而绵渺,几颗星星疏落地散着,一轮皎月清辉冷冷。眼角有湿湿的液体滑出来。她想起有一夜,她和逸伟诉说心事,逸伟伸出手摸她的眼角,黑暗中,他想感受他是否有伤心的泪水溢出来,他好为她擦拭。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那温柔的触摸,再也不会有那笃实的怀抱。她的逸伟,像这天上的月,彻底离她远去了。

    司徒月,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离开,离开是想留下的人更好地生活。可是,逸伟,我离开了,你真能活得更好吗?相比富庶的家产和秀丽的前程,我是不是真的无足轻重?逸伟,此时此刻,你一定对我充满了怨艾,可是,我除了这么做,别无他法。为了保全你的妈妈,为了保全你,我只能牺牲我的爱情。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足轻重虚无缥缈的东西,可是,逸伟,那对我来说,是生命的全部。

    刘凝波的胸口传来剜心的疼痛,蓦地她听到一阵细细簌簌的脚步声,不禁一惊,赶紧坐直了身子,眼前出现的是一个瘦骨嶙峋的男子,他的笑容畸形,目光颓废,更为可怖的是手里正抓着一把针筒。刘凝波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臂上已经传来剧烈的疼痛,那瘦骨嶙峋的男子正使劲拽着她的手臂,将针筒里的液体注射到她体内去。刘凝波挣脱他的时候,他得意地说道:“你今天运气好,我得到了两针,一针给我自己,一针分给你,现在你是不是有腾云驾雾、欲仙欲死的感觉啊?”男子说着,扔了手中的针筒,一溜烟跑掉。刘凝波心里一凉,她遇到了一个吸毒的人,他给她注射了毒品,她抬起手臂,发现刚才在挣扎中一截针头还断在她的皮肤里,她使劲拔出那只针头,彻底陷入冰冷的绝望。伴着绝望随之而来的是快感,刘凝波重新躺到地上去,她觉得自己的身子飘了起来,一直飘到云端上去。她的身上长了一对羽翼,强而有力的羽翼。她一直飞向月亮,然后消融在月亮银洁的光芒里。逸伟,原来,你只是我生命里的一片羽。

    方逸伟冲到医院找白天明时,柔桑已经躺在陪护床上睡着了。白天明虽眯着眼,但神志清醒,可能因为白天睡得太饱。听到病房门被推开,他睁开眼睛,看见方逸伟走进来。

    “逸伟,怎么是你?”他压低了嗓音问,怕把柔桑吵醒。

    “凝波呢?凝波有来过这里吗?”方逸伟的声音沙哑,眼底是深深的疲惫和泪痕。

    “下午来过,怎么了?”

    方逸伟将离婚协议书递给白天明,就语塞了。

 第257章 旧情人

    白天明见是离婚协议,便蹙了眉头道:“你们这是搞哪出?”

    方逸伟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了,整个人都萎靡困顿着,“前段时间是我不好,我不该怀疑她和我生父之间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在,可是现在我真的知道自己误会她了,我也已经跟她认错,没想到她还是要同我离婚。”

    “我给她挂个电话。”白天明去枕头底下摸手机。

    方逸伟道:“不用打了,关机。”

    从白天明病房走出来,方逸伟站在护士站外六神无主。他该怎么办?他该去哪里找凝波?原来现代社会离了手机,就像人掉进大海一样茫然而束手无策。蓦地,方逸伟的目光在护士站墙上的病人信息卡上聚了焦,他赫然看见“12床钟翠柏”的字样。妈怎么会住院呢?方逸伟立刻按着卡上的信息找到了钟翠柏入住的病房。病房里钟翠柏还没入睡,一个人背靠着床头发呆,看见方逸伟突然走了进来,她吓了一跳,随即道:“我不是让刘凝波不要告诉你我受伤的事情吗?她怎么还是告诉了你?”

    方逸伟一愣,道:“凝波知道你住院的事情?凝波今天来过医院了?”

    “唔。”钟翠柏点头。

    方逸伟情绪立即激动起来:“妈,你今天和凝波说了什么?是不是你逼她和我离婚的?”方逸伟将手里的离婚协议书扬到母亲跟前去。

    钟翠柏不慌不忙从储物柜的抽屉里又拿出两份离婚协议,“整好,三份都齐了,你赶紧把名字签了吧!”

    “妈,”方逸伟吼起来,“你到底为什么要干涉我和凝波之间的事情?”

    “夜很深了,你喊这么大声要把医生招来吗?”钟翠柏依旧不咸不淡,不疾不徐的,“你妈住院了,你也不先问问你妈为什么住院?又为什么瞒了你自己一个人住院?怕影响你的工作,不想你在工作上分心,你倒好,为了个女人对着受伤的妈妈又吼又叫的。也是,你原本不是我亲生的,我怎么敢要求你像孝敬亲妈一样孝敬我?”

    方逸伟被钟翠柏呛了一番,一时气闷郁结,他柔和了口气,问道:“妈,你怎么突然住院了?”

    “受伤了,脚断了,不过不碍事。我有护工,不用你来照看妈。”

    方逸伟上前查看了母亲的伤势,发现腿上已经上了石膏,便道:“怎么会突然受伤的?”

    “不小心摔的,我都说我没事了,你啊,能不能出息点,别让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她都提出离婚了,你还缠着她干什么?妈说过只要你继承了平哥的遗产,你要什么样的老婆会没有?那些当官的,还不巴巴的把女儿嫁给你?感情都是靠不住的。你怎么就不学学你爸爸,爱了你妈一辈子,可也没有缠住你妈不是?”

    “妈是想我像我爸那样不负责任吗?我和我爸不一样,爱一个人就要对她负责!”方逸伟又情绪激动起来。

    钟翠柏摇着头,道:“糊涂!你到底签不签离婚协议?”

    “我不签!”方逸伟将三份离婚协议撕了个稀巴烂,跑出了病房。他大街小巷地寻找着刘凝波,反复拨打着手机。凝波,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刘凝波从白桂公园出来的时候已是凌晨。披星戴月,步履凌乱。她晕沉沉地走着,头有点疼,胸口麻痒得厉害。她老觉着后头有人在跟踪她,回过头去,只有空荡荡的马路,寂寞的街道,什么人都没有。她知道自己是因为注射了毒品,产生了幻觉。她撑着那一抹意识,去酒店开了间房,倒头便睡。

    方逸伟一宿无眠。第二天,顶着樱桃般的眼袋去大院。靠强大的意志集中注意力开了半天的会,待到下午下班时,眼睛已经布满了红丝,充血得厉害。老板找他谈了话,没有说教,只是劝导,却已经不怒自威了。

    “杨秘书,在这栋大楼上班的人,哪一个不是拿出了‘抛弃妻子’的魄力,哪一个不是拿青春做赌注?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方逸伟几乎要说出“谨遵教诲”的话来,最后还是默默退出了老板的办公室。听了老板的训导,本应留在单位继续加班,但是方逸伟还是回了八尺门18号,他期待着刘凝波能煮好了午餐等他回来,可是没有。家里是冷冰冰的空气,静寂无声的四面墙。方逸伟又去医院看了钟翠柏。钟翠柏因他撕了离婚协议书,正在气头上,一见他就赶他走。他又去了白天明病房,白天明也没有刘凝波的消息,正焦急着。方逸伟怕影响他的伤情,便安抚了他几句,兀自离了医院。刘凝波的手机继续关机。方逸伟像无头苍蝇一样,回办公室加班去。他像机器一样,写了纪要,安排了活动方案,便跑去厕所哭了起来。然后又用水龙头的水冲洗了面颊,跑值班室躺了一会儿。值班室的空调开得很大,不一会儿就有人来揪他的被子。他一看,竟是付小日,便起身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刚调进来,今天第一天上班,你怎么就抢我的床?”付小日笑嘻嘻地答。

    方逸伟用手抹了抹脸,付小日的笑容没心没肺,阳光明媚的。他是再不可能有这样靓丽的心情了。

    “今天,你值班啊?”方逸伟问。

    付小日点头,递给他一根烟。方逸伟是不抽烟的,但是今天他心情烦乱,也就抽了起来。

    “晚上一起喝酒不?”付小日问。

    “如果不加班的话,可以吧!”方逸伟烦躁地出了值班室,找不到凝波,他能做的竟然是醉生梦死。

    刘凝波一直睡到下午才苏醒过来。退了房,她去监狱找了梅淑。梅淑看着一脸憔悴的刘凝波,笑道:“怎么,吸毒的感觉不好吗?人看起来这么憔悴,不是应该欲仙欲死、快活得很吗?”

    刘凝波一惊,梅淑怎么会知道昨晚的事?

    “不要用这么吃惊的眼神看我,钟翠柏早就跟你说过虽然我人在监狱,服着无期徒刑,但是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压根儿就有本事整死你,但是我不会的,你死了,就不好玩了,我会慢慢地折腾你、玩弄你,看着你生不如死。”梅淑继续微笑着说,她的表情是高深莫测的阴森。

    “注射到我体内的那针毒品也是你安排的吗?”刘凝波静静地问。

    “算你聪明,”梅淑收敛了笑容,她的脸逼近了那面玻璃墙,目光是阴毒地凶狠,“但是没完,一定不会这么快就完。”

    “不管你怎么对付我,我都认了,但是请你放过逸伟和他妈妈。”

    “你这样为人家着想,可惜钟翠柏不承你的情啊!”

    “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了,你是不是也该兑现诺言?”

    “哦?”梅淑颇感吃惊,“这么容易就签了?不过,关于遗产的事有钟翠柏会直接跟我联络的。”

    “干妈,其实你改了遗嘱,如果谢凡叔叔真要追究,你也是没有胜算的。至少翠竹那三分之一的继承权能够要回来,翠竹死了,逸伟名正言顺可以继承那三分之一的遗产。所以,你又何必枉费心思?况,你杀了翠竹,法院判你无期,只是追究了你的刑事责任,那民事赔偿呢?如果逸伟要追究,你不也得赔他一大笔钱吗?所以,停止再伤害他们,我不希望钟翠柏断腿的事再次发生,所有的怨恨都冲我一个人来好了。”

    刘凝波第一次发现梅淑恍惚了。

    离开监狱的时候,刘凝波顶着盛大的日头却感觉无边的冷。她坐在路边一块石头上,掏出手机来。开了机,看见方逸伟打过来的许多许多的未接电话。还有白天明的。刘凝波还是关了手机。正准备起身继续走,却被不知何处泼过来的水湿了一身,接着便有车子呼啸着开过去,车子敞着蓬,男人女人放浪的笑声飘了一空。刘凝波自认倒霉,甩着衣服上的水渍。突然,那辆车子停在不远处,又倒退着回到她身边来,车上人吹了响哨。刘凝波抬头,一下愣住了,竟是康浩。

    刘凝波愣愣地呆立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康浩。康浩春风得意,一脸阳光明媚。他身旁的副驾驶座上站着个风姿绰约的美女,美女手上正拿着一把水枪,正是这把水枪刚才射了自己一身水。

    “笨女人,一个人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康浩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挂在车外,嘴角向上挑着,他的丹凤眼眼梢直插进鬓角去,目光玩味地打量着刘凝波。刘凝波原就是个美人胚子,快一年没见面,越发显得静美动人,只是这女人眉目含愁,整个人都憔悴得很。身上又被水枪的水喷射到,十分狼狈。

    “岸岸,她是谁?”康浩身旁的美女娇嗔着问。

    “曾经和我上过床,做过爱,你说是谁?”康浩捏了捏美女的鼻子。

    美女立刻发起嗲来,“岸岸,你弄疼我了,她是前女友?”

    “前妻啊,小姐,”康浩说着,把目光调向刘凝波,道,“笨女人,上车吧!”

    刘凝波僵着没有挪动身子。

    康浩用手遮住额头,仰起脖子看了看日头,道:“再磨叽,你会被这么大的太阳烤成地瓜的,一日夫妻百日恩,算我慈悲,捎你一程了。”

    “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我想很快就有公交车经过。”刘凝波不卑不亢的。

    康浩朝身旁的美女努了努嘴,道:“你,下车,到后头去。”

    美女不甘愿地盯着康浩,但是她了解康浩的公子哥脾气,便悻悻然下了车,坐到车后座上去。康浩满意地伸手到后座上捏捏美女的脸颊,“乖,晚上带你吃好吃的。”安抚完美女,康浩又把目光掉到刘凝波身上来,“喏,还不上车,这里很难等到公交车的,笨女人。”

    刘凝波想了想,便坐上了康浩的副驾驶座。康浩一踩油门,车子便风驰电掣朝前冲去。因为车子敞着蓬,刘凝波的头发在风中呼啦啦飘着,又呼啦啦拍打到脸上,皮肤被拍打得瑟瑟麻麻。不知道车子开了多久,终于驶进了一座小别墅。别墅依山傍水,清幽淡雅。下了车,美女已经呼天抢地,又蹦又跳。

    刘凝波兀自清高地昂着下巴,斜睨着康浩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一处行宫?”

    “从前你是原配,当然不便让你知道,现在你是前妻,就无所谓了。”康浩双手插在裤兜里,自顾自吹着得意的响哨。

    刘凝波道:“我不想呆在这里。”

    “那不好意思,要等我晚上开完Party才能送你离开。”康浩说着,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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