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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品娇娘-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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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娄思思恨声道:“堂嫂,堂哥死了,你这个做妻子的不回夫家守丧,躲在娘家独善其身,只怕传扬出去,山圻城的人该说亲家母教女无方了。”
苏简简道:“我自然是要跟你回去的,只是你必须放了我娘先。”
苏太太喊起来:“简简,你不能跟她回娄家!”
娄思思回头恶狠狠看着苏太太,那凶狠是与她年龄不相当的恶毒。
“苏太太,如果你不想苏简简又死丈夫又死娘的话,你就给我闭嘴!”
苏太太的混蛋是对付好人的,遇到娄思思这样真正的恶人,她就没辙了。
娄思思的气势果然震慑了苏太太。
惊急担忧的泪水不停掉下来。
苏简简看着苏太太,没有心疼,只有厌烦。
她乏累道:“娘,如果你还爱我这个女儿的话就请你好好保重自己。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想我真的成为六亲无靠之人,我已经死了父亲,死了丈夫,不想连你也克死……”
苏简简的话以一种极其平淡的语气说出,却让苏太太听了分外难受。
她哭到喘不过气来。
苏简简却不再看她,向娄思思道:“走吧!”
出了苏家,跟着娄思思上了马车,一路到了钱庄,苏简简却没有丝毫惊讶,始终是波澜不惊的神色。
娄思思有些讶然:“你倒是沉得住气。”
苏简简冷笑:“肉在砧板上。”
娄思思微怔。
苏简简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不懂,过去苏简简让她,不过因为娄雪桉未死,心中还有所忌惮。
如今娄雪桉都死了,苏简简礼让给谁看?
“算你识相,只是一会儿希望堂嫂依然能如此知书达理。”
娄思思领着苏简简于钱庄内室里见到了周浩宾。
周浩宾看着端方凛然的苏简简,鬼使神差随了娄思思尊她一声堂嫂。
苏简简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了两轮的男人叫自己嫂子,莫名不适。
但她还是微微回礼。
娄思思最受不了这样的气氛,醋意顿生,怒道:“大爷何必和她客气?她心肠硬着呢,还是和她说明白吧!”
周浩宾想了想,毕竟是娄家的内务事,自己掺和不合适,便道:“我钱庄还有事,还是思思你自己和堂嫂说明白吧,该怎么说我都和你说过了。”
周浩宾说着匆匆离去,到了门外方想逼迫这样一个柔和水的女人,他一个大男人可做不出来。
全然忘记自己是怎么逼迫那些欠债人的妻女还债的。
不过是一张脸的区别而已。
娄思思心想周浩宾离开也好,省得她放不开手脚与苏简简商议。
娄思思见苏简简泰然自若站在屋中,丝毫畏惧之意都没有,心中更加恨恨,咬牙切齿道:“你这女人,心中到底有无一点真情对我堂哥?”
“这与小姑今日架我来此的目的有干系吗?”苏简简反问。
娄思思一凛:“自然有干系,你对我堂哥若有真心,那势必与我一心!”
“一心如何?二心又如何?”
“你若与我一心,就必须替堂哥申冤,指证陆景胜因奸/情败露而杀人灭口害我堂哥死于非命!”
苏简简陡然睁大眼睛。
原来接她来不是为什么守丧,而是为了做假证啊。
“没有奸/情,何来败露?何来害命?”
奸/情二字让苏简简分外难受。
她不能蒙受这样的不白之冤。
娄思思呵呵笑道:“堂嫂如此袒护奸/夫还说没有奸/情,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苏简简据理力争:“如果我认了奸/情才是无中生有,让你堂哥蒙受不白之冤!”
“那就用陆景胜的血替我堂哥浩清这冤屈!”娄思思目光血红,歇斯底里喊起来,“上堂指证陆景胜,你到底肯与不肯?”
第049章 未亡人
面对娄思思的逼迫,苏简简缄默。
她知道她没有反抗的资本。
对方势必会用苏太太的人身安全作为威胁。
娄思思绝不是个善茬。
这个女孩子有着同龄人没有的阴狠和歹毒。
娄思思嘴角一弯,呵呵笑道:“堂嫂不说话,我就当做堂嫂答应咯。你放心,在你替堂哥沉冤得雪之前,亲家母,我会替堂嫂好好照管着的。就连堂嫂你,我也会好好照管的。”
苏简简和苏太太,不过一对孤儿寡母。
能指望谁来救援呢?
苏简简眼观鼻鼻观心,面无表情看着地面。
娄思思上前拍拍她的肩膀,道:“堂嫂,你并不是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是一个未亡人,替亡夫之死报仇雪恨罢了。”
苏简简在心里吐了娄思思一口唾沫,抬起头,依旧面无表情,语气淡淡:“对,我没有伤天害理,是你在伤天害理。”
娄思思面上笑容一僵,但立即露出更为灿烂得意的笑容来。
她在伤天害理吗?
胡说八道,她不过是替她的堂哥伸冤罢了。
这样想着,娄思思挺直了腰杆子。
三日,转眼便至。
县太爷正准备提审羁候所里的娄家人,县衙外头就有人咚咚擂起了鼓。
县衙大门东侧鼓架鼓架上放着的那面大鼓,如过没有人命案或大冤,告状人是不能随便击鼓喊冤的;但告状人击了堂鼓,知县就必须立即升堂理事。
县太爷听了鼓声,忙命师爷升堂。
“带击鼓人上堂!”
衙役领了个披麻戴孝的年轻女子走上堂来。
那女子一身白衣,头戴白花,面容清丽,有如冰雪世界里走出来的雪女。
“下跪何人,何事击鼓?”县太爷问那女子。
“小女子名唤苏简简,为亡夫娄雪桉鸣冤。”
县太爷一颤。
原来是同一个案子。
“你的亡夫娄雪桉有何冤情?”县太爷例行公事问话。
“小女子要状告山圻第一才子陆景胜,抢占小女子不成,杀死小女子夫婿娄雪桉,害小女子青年守寡,恳请大人为小女子和小女子亡夫伸冤哪!”
苏简简说着,深深跪拜于地。
县太爷眉头微不可见蹙了蹙。
立即传唤嫌疑人陆景胜。
没得商量。
陆家,陆太太忧虑重重看着陆景胜。
陆景胜却分外坦然。
惹了这么大冤枉,儿子怎么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陆景胜似乎洞悉他母亲的心思,展眉笑道:“母亲不必担心,县太爷不是登门拜访过咱们吗?今天上堂是走个过场,儿子不会有事的。”
陆太太一想,也是。
心里便安慰许多,笑道:“原就清者自清,你就大大方方去吧,误会总能解开的。”
陆景胜向陆太太行了礼便告辞出去。
陆依依火急火燎冲进来:“娘,官府派人来捉大哥过堂去了。”
陆太太板起脸,这孩子真不会说话。
“是请不是捉。”
陆依依环顾屋子:“娘,大哥呢?”
“已经去县衙了。”
陆依依自言自语:“县衙才来人,大哥怎么先出发了?”
“原就和县太爷约好了,今日过堂,你大哥难道还会不守约,县太爷怎么又派人来催呢?”陆太太心里有些不满。
陆依依面上突然现出不忿的神色:“娘,那县衙的捕役说苏简简将大哥告了!”
“苏简简?”陆太太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不错,就是那个祸害人的妖精,居然状告大哥杀了她的丈夫娄雪桉!”
陆太太觉得不妙。
先是娄家人,现在是苏简简,看起来他们是不把陆景胜弄死不罢休了。
“娘,我们一定不能让那个女人往死里祸害大哥!”
陆依依说着拔腿就往外走。
陆太太忙命人拦住她:“依依,你要去干什么?”
“我要去救大哥!”
陆太太扶额。
你不添乱就不错了。
“你一个姑娘家总是抛头露面成何体统?让喜伯去县衙打听进展,回来禀报就成。”
陆景胜到了县衙,见苏简简一身孝服跪于地上,心里不由一咯噔。
没想到此情此景相见,真是叫人心里唏嘘。
娄雪桉死了,她成了未亡人。
陆景胜莫名心疼,神色难免凄凄。
他站定向县太爷拱手作了个揖:“草民陆景胜拜见大人!”
“陆景胜,”县太爷切入正题,“你可认识堂下跪着的这名女子?”
这根本不是个问题。
他闭眼也认识苏简简。
苏简简是娄雪桉少年时代就怀揣的梦中情人,于他而言又何尝不是?
她也是伴随他整个梦想的女子。
“认识。”陆景胜轻声答道。
生怕说重了,苏简简就变成一缕风吹没了。
他目光如炬看着苏简简,生生把自己看疼,直到两班衙役发出“威武”的喊声,他才猛然回神。
她那般苍白憔悴,那般弱不禁风。
陆景胜脑子里一片茫然,余下心头一片冰冷的疼痛。
“既然认识,那好,陆景胜,现在苏简简状告你对她居心叵测,抢占不成,杀死了她的丈夫娄雪桉,你有何话说?”
陆景胜一惊,看向苏简简:“……”
告我杀人,操蛋!
但是,这其间一定有隐情,他的简简那么善良,绝不会睁眼说瞎话的。
苏简简始终没有看陆景胜,只是木偶人一样,毫无生气跪着。
“陆景胜,你可有话说?”县太爷再次问道。
“草民有话同原告说。”
县太爷:“……”不是同本官说,是同原告说么?
陆景胜不待县太爷允准已向苏简简说道:“娄雪桉不是我杀的,他死于意外,虽然你没有亲眼看到他是怎么死的,你也不能诬告我啊!简简,你是不是有隐情……”
“谁说我没有亲眼看到了?”苏简简的声音蓦地高亢起来。
“当时你不在场,你在屋子里……”
“我是在屋子里,可是我站在窗边,金屋外的一切我看得分明,你抢了我亡夫的刀子杀死了我的亡夫!”
苏简简言之凿凿,陆景胜眉宇微凝。
“你当真是这样看到的么?”陆景胜有些悲哀,她是妥妥的来诬告,不知道她背后是受了谁的逼迫。
第050章 诬告
陆景胜心里憋屈,苏简简却是平静无风说道:“这么多年陆公子对我纠缠不休,全山圻的父老乡亲都可以作证,只是我没有料到,堂堂山圻才子却是心肠歹毒之人,强占民女不成就会对我夫婿痛下杀手!陆公子,举头三尺有神明,你敢在这公堂之上发誓,你与我亡夫之死毫无关系吗?”
陆景胜张了张口,没有说话。
是呀,如果没有他去金屋谈判,娄雪桉岂会以命相搏?岂会发生意外而亡?
所以岂会没有关系?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陆景胜心潮翻涌,却闭唇缄默。
县太爷都有些着急了。
陆公子不辩解是要默认吗?
他惊堂木一拍,道:“陆景胜,苏氏状告你杀害其夫婿娄雪桉,你可认罪?”
当然不能认罪。
爱情归爱情,原则归原则。
杀人一旦认罪是要偿命的啊!
何况娄雪桉不是他杀的,他岂能认罪?
“草民冤枉,”陆景胜喊冤,“草民和娄雪桉虽不是无冤无仇,可也没有理由要杀他啊!”
“理由就是我,”苏简简逼迫自己迎视陆景胜的目光,“我这个理由够充分吗?”
哪怕她诬告,他的眼神里也没有丝毫怨怼情绪,这令苏简简越发惭愧和心虚。
他是个磊落君子,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上她,何必站在公堂上受审?
陆景胜,你是何苦?
说到底,这辈子她是他的劫数。
“苏氏,陆景胜喊冤,你可是诬告?”县太爷喝问:“若是诬告,莫怪本官对你用刑!”
苏简简一凛。
一想到老母还在娄思思手上,她只能咬紧牙关:“民女句句属实,还请大人明鉴!”
苏太太再坏,还是她的母亲。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含辛茹苦,养育她长大成人。
供她读书识字,又是严母又是严师。
她不过脾气臭了点而已。
为人子女,岂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去死?
苏简简磕下头去的时候眼泪升起来,被她生生压下。
抬起头时又恢复一脸木偶神色,没有任何表情,木讷冷漠。
“苏氏,看起来你是不动刑不说实话!”县太爷说着就让皂班人员取来夹棍。
陆景胜一颤。
不对被告用刑,却对原告用刑,这县太爷明摆着偏帮他。
可是他心里却越发沉重。
对苏简简用刑,她的小身子骨如何受的?
“大人且慢!”
县太爷看向陆景胜:“陆景胜,难道你要认罪?”
陆景胜道:“草民冤枉,但是不知这苏氏诬告草民可有隐情,还请大人明鉴。”
不认罪,又心疼你的心上人被打。
县太爷心里暗暗不爽,忽见师爷朝他使眼色,便道休堂,随了师爷到后堂说话。
师爷取出陈廷尉的信,提醒县太爷:“大人怎么忘了廷尉大人的交代?”
县太爷接了信又将廷尉大人的交代读了一遍,叹了口气。
“刚才在大堂上,本官给了那陆公子机会了,是吧?”
师爷道:“可不,谁都看得出来大人有意对陆公子放水,是陆公子没有自证清白,所以大人该给廷尉大人面子了。”
陆景胜虽是死去宰相的孙子,可死去的宰相不能复生,对他一个小小县令的前途起不了什么帮助。
县官不如现管,廷尉大人的面子更应该顾全。
县太爷沉吟:“廷尉大人怎么会关照苏简简的案子呢?”
“廷尉大人关照的不是苏简简,是钱庄的周老板。”师爷是个精通的,忙将娄思思、周浩宾、陈廷尉等人的关系向县太爷梳理了一遍。
县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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