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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冠京华-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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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时候他再耽于床帏可真是要昏了头,索性彻底避开了辜七。那日拂玉请自己去用饭,他本是忙中抽空去的,哪晓得她那样大胆,竟是在饭菜中下了药。
“……”辜七闻言脸色涨红快要滴出了血来,下意识的朝着周围看,好在拂玉、挽玉和康妈妈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全部退了出去。“殿下!”辜七觉得裴池是越来越没个正形了,怎么跟自己总要说这种事,她捂着耳朵道:“我还在病里头,殿下不要说这种事了!”
裴池就一脸无辜的叹气,直好像是在表示自己先前也不想说的,明明是她一直在追问。辜七的脸颊因为羞涩而通红,裴池便忍不住捏了两下,可见说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她现在的血色看起来是非常好的。裴池偏还不让她捂着耳朵,掀开她一只手凑过去道:“若不是因为你病着,你觉得我可会跟你说这么多话?”
什么意思?辜七露出疑惑的目光,直到见裴池意味深长的将视线停留在自己胸口微微敞开的胸口,才反应了过来。她又羞又恼,将要用手捂过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他戏弄在股掌间。可辜七又不是个喜欢落于人后的性格,这时候非但没有避开裴池,心念一转反而又娇娇的投入到了韶王殿下的怀中,语气软糯道:“殿下真是体贴。”说罢,她还跟猫儿一样蹭了两下裴池。
怀中那人身上有股子特殊宜人的幽香,如此故意的撩人实在可恶又可恨,裴池觉得她真是胆子肥得很,居然胆敢在这时候撩拨他。裴池便咬着牙笑,“七七,你当真要如此?”
辜七其实很懂得见好就收,眨了眨眼睛,一脸懵然:“殿下?”
裴池真是拿她没有半分办法,只捏了下她的翘臀,“男人……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控制力。”她要真的一意孤行,裴池也难保自己不会就要了她。
两人历经生死,自然亲昵了好一阵,可辜七才刚转醒,不一会就累了。她睡时握着裴池的手不放,裴池也就坐在床边看着他入睡。有几回分神,他几乎要以为刚才那不过是自己的幻觉,她其实根本没有醒来,好在,辜七是握着她手的,叫他知道她是真的醒过了。
不多时,拂玉从外头进来,见辜七已经睡下了便轻声问裴池:“王爷晚上还留在这吗?”
这几日裴池一直是守着辜七的,即便到了夜间也是坐在他床前,略微闭一闭眼就又醒了。照理辜七醒了,他也应该要好好休息一番,外头成业昌在候着,所以拂玉才进来一问。
裴池点下头,忽然想到什么就又吩咐了道:“去备些的米粥,薄一些,防着七七夜里头饿。”待见人要转身出去,裴池忽然问道:“成业昌在外头?”
拂玉点头应是。
“你让他回去吧。”裴池道。他转过头又继续看向了辜七,因着夜已经深了,暖阁里的蜡烛早灭了好几盏,只留了一簇微弱的烛火。光线昏暗,裴池的目光停留在辜七的脸上,许久之后才合衣躺在了她的身边。
再过了三日,魏决回了来,他见裴池时脸色并不好,开口便只有四个字,“沈括跑了。”
裴池倒是没多大意外,沈括此人若是能这么容易被抓杀,恐怕早已经就不再人世了。此处说话的地方正是王府的雾隐榭,是韶王议事的书房,同京城王府的书房同名。原先府中没有辜七,他一应起居也都是在此处的。只是这一阵,若非议事裴池的人总是在锦照堂的。
“在哪跑了的。”裴池书房里一贯不让人伺候,他正自己磨着墨,语气神态都显得很漫不经心。
魏决是亲眼见了裴池当时说要“诛杀沈括”时的戾气和杀意,知道他此时的闲适也不过就是表象而已。沈括实在太狡诈了,他追他的这几日,几番被他戏耍。此时的魏决也早被那人激出了满腔的怒气。“在不到丰城的一座小镇,沈括跳入了魏水。”
裴池研磨的手忽然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看向魏决,将心中刚生出的一个念头化成了字问向魏决:“那地方是不是叫棋连镇?”
“……是啊。”魏决起先觉得这不过是个不知名的小地方,又不紧要就没提名字,的确就是裴池口中所说的棋连镇。棋连镇就在魏水的边上。他有些意外,怎么裴池会知道那地方,正要开口询问却见他脸上掩不住的震惊。
此事如何不让裴池惊诧,当日他在魏水上救起辜七的时候就遣人去调查过,查出辜七上船的地点就是在棋连镇。而今日,沈括竟然也是在棋连镇跳入了魏水,这……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裴池忽然想到了前两日圆勿所说的话,他问魏决:“怎么会跳魏水的?”
魏决回:“他身上本就有伤,丰城一带照理说都该在他的势力范围,那时我以为到了那边总有人会接应他。实际上那个时候沈括倒还真是在我们眼前消失了一段时间,可后来等我们再发现他的时候一路追他去到码头,他就直接跳了下去。”
此事的确有很大的可疑,裴池再次问道:“那人确定是沈括?”中间消失过一段时间,趁此时间换个人再出现也完全是有可能的。
“不可能。”魏决十分肯定。他当时在棋连镇再见到消失的沈括时也有这样的怀疑,他反复确认过,绝对不可能认错了。他皱紧了眉头回想,想要回忆出那会更多的细节来,他心中突然闪现一个念头,“是了,当时……他右手手臂的衣服被新划开了一道口子。”
“我觉得,大有可能是在棋连镇本是有人接应他的,可他自己手下人有人叛变了,这才有了他消失后又带着新伤出现。跳入魏水也是被逼无奈,当时他若是不跳,就会被我们给抓住。”魏决说了自己的猜测,说完之后他习惯性的要等裴池的回应,可却见着书桌后坐着的裴池长久不言语,像是想什么出了神一样。
最开始,裴池并不怎么相信圆勿的话,可眼下发生的事却让他不得不去相信。一荣一损……辜七毫无征兆的醒来,而裴池落入魏水生死未卜,这岂不就应了那四个字?裴池深吸了几口气,松开手中的墨条。墨条坠在砚台上,溅出了上头才刚研磨出的墨汁,不远处隔着的雪白宣纸被溅上了不少,斑驳着氤氲开。
难道,辜七真和沈括有命理上的纠缠?
沈括——
裴池在心中默念了这两个字,眼眸当中忽然露出腾腾杀意的,不论圆勿那话是真是假,沈括……他必是要杀的。
书房中一时静默得可怕,魏决只见裴池神色翻转,也不敢轻易出声。
“派人沿着魏水一带搜寻。”裴池薄唇微抿,开口。
魏决应下,迟疑了片刻又问:“那罗绛容……”韶王妃的被劫是突发,在此之前他主办的罗绛容那事。沈括竟在之前将罗绛容真送去了戎勒,罗毅爱女心切几番要派人去营救。魏决觉得沈括有此安排,那事情就远还没有结束。而罗绛容是罗毅之女,注定了这事不能以非常手段来草草了结,真是有些棘手的。
裴池敛声道:“此事我已有主张。往后你只管搜寻沈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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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康妈妈变着法儿的叫厨房炖滋补的汤灌给辜七喝; 还非得一滴不许剩。说来也很是稀奇; 辜七前些日还病得跟快要不行了似得; 这短短几日功夫倒又将人养了回来,雪肤透粉,气色极佳。
康妈妈见了放心不少; 直道明日还要换新的花样给辜七做。
“这些拂玉和挽玉也能做; 康妈妈忙了几日自己快去歇着吧,您这腿是伤了骨头的,应当要在床上静养的。”辜七将喝完了汤的瓷碗递给挽玉; 习惯的舔了舔自己的唇。自她醒了之后就胃口极好; 比平常用的还要多些; 又都是些对症的她能受用东西; 如何能不养的好。倒是康妈妈一直在她跟前忙活,看着是清瘦了几分。
“奴婢这不碍事; 还是王妃的身子要紧。”康妈妈道。
辜七就拧起了眉头,“怎么不碍事; 那会您还昏过去了呢!”她瞧着是不对的; 可前两日问了挽玉和拂玉也都没问出个什么来。
当时这三人在混乱中也是分开了的; 康妈妈在屋子中被医治; 挽玉和拂玉后来才见着她。康妈妈那会醒了听说辜七叫人劫持了; 当即就要寻人。因此; 混乱之下也没去问那大夫到底怎么回事; 何况她至此之后也都好好的。
康妈妈的脾气也倔; 并不是人人都能劝得动她的,就好比她打定了主意要在辜七跟前,就真杵着单腿在这忙前忙后了。她是断了腿的如何会不痛,不是为了辜七强忍着罢了。
辜七要喊拂玉和挽玉两个扶着康妈妈回房去,一抬头却见两个丫鬟在角落低着头凑在一处说话。“你们在那说什么呢?”
两人皆是吓了一跳,来到她身边时还是拂玉忍不住先开了口:“前两日小姐还没醒,那方杭提了半篮子的鸡蛋来看小姐。”
“他提了鸡蛋来看我?”辜七想到那日在客栈见到此人的场景不由笑出了声,这还真是像极了他的作风。说起来,辜七将这人带回王府再没管住他,原本是想着要荐给裴池的,可接连被几桩事打断,不想越拖了这么长时间。
“小姐还笑,他可是为了这个吃了大苦头。”拂玉抱怨,见辜七问,她又将那晚外头发生的事情就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辜七托腮听了半晌,“……那这事是殿下去解决了吗?”
拂玉倒是点了头,“殿下查明方杭并无做那等事,后来便放了他。可那小丫鬟当时也没说什么,事后回来却哭哭啼啼,一口咬死了自己没撒谎。”
“她既觉得自己有理,怎的在殿下面前时不说?”辜七指出了其中的问题。
挽玉插了话:“她是不是诬陷人谁清楚,可这么一哭倒弄的旁人都以为是王爷处事不公了,觉得王爷因为那方杭是王妃带入府的人、顾忌王妃的面子,这才委屈了她。”
“哪个小丫鬟?是咱们锦照堂的么?”辜七忽然出声问,她记得……自己这锦照堂的人当时都是她一一过眼的,瞧着都算本分。当时她也许了好处,各个是表了衷心的。
康妈妈先前是想拦着她两人不让说的,唯恐辜七听了之后闹心,眼下看是怎么都看不住了,只好自己接了话来说,“是前些日子锦照堂事多,所以又从别处调了些人过来帮忙。”
她一开口,挽玉和拂玉两个便也没再说了。辜七目光从两人脸上扫过,沉吟着道:“从别处调过来的?什么人调过来的?”
辜七这一问可真问到了要害处,没人回她,她倒是自己浅笑了笑:“是秦姑姑?”
“她怕人手不足从旁的地方调了人过来,又只在外间干活帮忙,初衷倒是叫人寻不出错来的。”康妈妈开口,可这言下之意……那就是另一重了。寻不出错来又不是真的没错。
辜七朝着她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心中有数。她非但不怒,反倒是又笑了笑:“我也是闲着发闷,既然她觉得自己委屈了,那不如我来给她主持主持公道好了。”
康妈妈本想劝她,想了想这么做也好。那位秦姑姑虽做什么都没错,可这手也忒长了。这般做事叫人寻不出错来的,才叫人觉得厉害。
挽玉脆生生的应了声出去带人,不一会再进来时,脸上却带了些许恼怒之色,“小姐,那丫鬟不在了。”
“什么是不在了?”拂玉没跟着她一块去,这时听了这话自然就稀奇了。
挽玉道:“奴婢刚才去找她,谁知这人已经叫人给带走了。奴婢真是奇了怪了,早不带走晚不带走,偏这会子被带走了?”
辜七用指腹不经意抚了抚自己搁在腰下枕着那个靠枕,是攒金枝青金捻金凤栖梧桐纹案,此时手指拂过能很清楚的感受到上头起伏的纹路。“是什么人带走的?”
挽玉没问出来,摇头。
“真是没规矩,怎么还敢有人随便从锦照堂带人走的?且不论这人是不是来帮忙的,眼下她终归是锦照堂的人,怎么可随便什么人就带了走?当咱们这是什么地方了,想塞人进来便塞人进来,想带人走就带人走。”拂玉气不过,想那前两日外头厨房挤得跟什么一样,她进去想帮小姐熬药就连插脚的地方都没有。真不知这些人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故意来使坏的。
康妈妈脸上露出几分歉意,原她是要看着王妃这院子的,可出了这档子事,她的一颗心也全都拴在了辜七身上,便也腾不出闲工夫盯着外头了。
这时,外头织薇进来回话,“王妃,秦姑姑求见。”原先拂玉挽玉没到雍州王府时,织薇也算是近身伺候辜七的丫鬟了,可她也是知趣,见王妃身边两个大丫鬟在,也就只在外间伺候。
辜七问道:“秦姑姑不是腿不好要养着吗?”
她身边的挽玉便接了话道:“王妃头一日回来的时候她就来过了。”
闻言辜七轻笑了道:“那赶紧请人进来吧。”
秦姑姑是叫她身边李嬷嬷扶着进来的,辜七就让织薇去帮忙,又赐了座,而后才缓缓开了口问:“秦姑姑怎么来了?这脚上头的伤理当好好养着才是。”
秦绸就将视线头向了康妈妈,“同王妃身边的康妈妈比起来,奴婢这就不算怎么大伤了,何况也养了这么多日子,快好得八|九不离十了。原是早就该来向王妃请安的,又怕来了帮不上忙反是碍了事。”
辜七让人给她上茶,茶是今年的阳羡雪芽,她端起来抿了两口,茶香唇齿间辗转弥散,意外的好喝。她对秦绸道:“秦姑姑快尝一尝,这茶味道颇是不错。等下子凉了,可就喝不出来了。”
“……是,王妃。”秦绸只得顺着她的话喝了茶,才刚要开口,却听见辜七斯条慢理的问:“秦姑姑刚才说什么?怕来了帮不上忙反而碍了事?”
这原本是秦绸的原话,可叫辜七忽然重新反问了一遍,那意思自然就不一样了。秦绸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后又恢复了正常,“是。”
辜七却是谈笑如常,只好像刚才那一句根本就是她随口一提,本就没有什么深意,“秦姑姑说的哪里话,您不来坐镇,我这才会乱呢。”
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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