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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公府小娇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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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是他……
白天累了一天,能泡一个这样的热水澡,对她来说是不小的诱惑,浸泡在浴桶里面,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夏日里这水温刚好,她把头发解开,整个人都浸泡下去,快没过头顶之时,水碰到了伤口。
滋——
痛感让整个人一个激灵。
白天受伤的地方用了块布贴住,可贴的不牢靠,这样一泡水,伤口进了水,受痛不已,忍不住叫了一声。
窗外传来一声响动。
君湄心里害怕了一下,颤颤颠颠的问:“谁?”
是有人在外面,可没出声,也没下一步的动作,除了他也不会有旁人了。
“是你吗?”
那人还是没有出声,可君湄很确定——是他。
他又来做什么?
君湄心里有些紧张起来,若不是他是歹人怎么办,她迅速从浴桶中起身,水声哗啦啦的一阵响,惊动了窗外之人。
“别怕。”还真是他:“方才我见你额头受了伤,给你拿了些药过来,刚到这里听见有水声,知道你在沐浴,怕吓着你——”
君湄迟疑了一下,窗外起了一阵脚步声,那声音越传越远,应该是他走远了。
她拿起一旁的玫瑰胰子洗了洗头发,又把身上擦了擦,从旁边的房间取了桶清水出来把身上冲了一遍,擦拭干净后,穿上葛衣。
一旁还有一块干毛巾,她拿了起来,把头发擦干,时间已经不早了。
自被京兆尹抓走以后,从来没有这样舒舒服服的洗过一次澡,想到前两天的亲密接触,恐怕自己身上都带味儿。
这就是他给自己准备一桶水的初衷?
难道是叫自己洗干净一些?
不对不对,还是不能把人想的太猥琐了,他不是那样的人。
窗台上放了一瓶药膏,另外有些干净的纱布什么的。君湄把东西拿进屋,涂在伤口上,顿时一阵烫烫的感觉从脑门心传到脸上,痛死人了。
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只是在窗外放了一些药就走了?
可心里为什么会有些空落落的感觉?
这一世的他,并没有那么薄情,可为什么他会对自己高看一眼?
他不是一向高冷,一向很傲气,一向不接地气活的像神仙一般,活脱脱的冷饭王!
他对自己的不一样,自己未必没有察觉,可上辈子分别时的那一幕,这辈子时时在她脑海中上演,经历过赵王府的叛乱,他的背叛,江曼柔的挑衅,惨死,国公府的落败,此刻的她脑中很清楚自己要什么,未来要做什么。
她渐渐感觉到他接近自己的刻意,自己上辈子又不是没有动过心,可这动心的代价实在是惨痛无比,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开始封闭自己的内心,除了他,什么人都能进来。
如今是她最脆弱的时候,经历过父亲母亲在一夜间相继离去,哥哥姐姐们与自己分散到各地,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需要一个人的关怀,可即使是这样,还是对他的示好很抗拒,她害怕,所以需要封闭自己的内心。
前两夜都没睡好,洗完澡后浑身舒畅了的感觉让她的疲惫感一下子就涌了上来,不到一刻钟,就沉沉的睡去。
这一夜赵王也没有睡好,他看到她受伤的那一幕了,看到她明明困的要死,还被厨房的人欺负的惨兮兮的样子,心里就不舒服,明明她只能给自己欺负的。
本来想给她出口气,谁知道她不仅不跟人生气,反而还屁颠屁颠跟在别人后面,笑的甜丝丝的,这样的示好却从未见她这样给自己,想到这里他决定不去打搅她的正常生活了,她一向很有主见,若是需要自己帮忙不会不开口的。
跟崔珏议事之时,满脑子忍不住都是她的,这个人,又不是没有在自己生命中出现过,可为什么这一世,于他来说那样难以割舍,于是晚上他又情不自禁的跟在她后面,本想叫住她,想到早上她离开时的眼神,没敢。
可在她受不住痛叫出声的那一刻,他心中一动,还是叫她发现了。
这一日过后,赵王继续忙着他那边的事情。
齐王最近的动作频繁,往很多关键的位置上安插了自己的人马,兵部尚书位置一空,立刻叫齐王推荐的人给补了缺,另外往安西都护府派的节度使,也是齐王举荐之人。
大抵能看清齐王的动向,齐王是希望兵权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安西节度使掌握二十万精锐兵马,统辖安西四镇,管辖着从天山南北,并至葱岭以西至达波斯,统领西域大片疆土。
安西节度使侯瑞因造反,被人揭发后差点撤了安西都护府,考虑到安西离中央政府太远,人口稀少,比邻西域诸邦,若不是有强有力的藩镇辖制,设立郡县无法管理,于是决定仍然在安西设立都护府,另设立大都督府管辖当地的行政,而节度使只行使军政大权。
朝廷中人人都望着赵王有所动作的时候,赵王却无动于衷,另有传言出来,说赵王迷上了一个女子,自迷上那个女子,原本英明睿智的赵王都变钝了。
可皇上对此却很高兴,莫名的,以前那个在沙场上御敌无数的赵王从未得到过皇帝的欢心,可这个变得平庸起来的赵王,却得了皇上的欢心,进宫面圣之时,得了数次侍奉皇帝用午膳的机会。
局势变得越发奇怪起来。
进宫
皇后那处确是坐不住了,连忙召了赵王过去,问的无非还是朝中的事情。
她歪在贵妃榻上,闭幕养着神,这个年纪很容易心浮气躁,她不知道该如何调节自己的心神。可她是皇后,是天下女子的表率,无论如何,不能在旁的人面前显露出怯意出来,不能在外人面前失仪,只有在儿子面前,才展现出那个真实的自己。
“我听说你父皇任命了启业推荐的人,你还无动于衷?”
赵王不说话,母亲的叨叨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的,皇后跟随皇帝的时间很长,长到知晓宣德帝所有的情史,包括齐王萧启业的母亲,那个已故的可怜的女人的故事。
“他母亲出生低微,你父皇本是看不上他的,留他在京,也是因为他是皇上长子,可你怎么这么木,竟然让他在这么重要的地方安插两个人,一个兵部尚书,一个安西节度使,淳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赵王坐在案下,一手扶着茶盏,一手紧握着,平日炯炯有神的双目,却不知道想些什么,暗淡无光,皇后看到儿子这幅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刚好九皇子下了晚课,拿着弓箭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母亲与兄长这幅模样,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皇家的孩子总是成熟的早,他还只是个九岁的孩子。
九皇子半蹲在母亲膝下,嬉笑着说道:“母后又在与兄长说什么悄悄话,为何不能等儿回来了一起说来听听?”
皇后叹了口气,以前把希望都寄托在大儿子身上,如今看起来还是小儿得她心一些,抚摸着小儿子的头,说道:“若你兄长有你一半听话,母后便没有这么多烦恼了。”
九皇子笑的天真无邪。
皇后忘了,赵王似九皇子这么大的时候,也是很听话很乖觉的,她曾也一度以为赵王最得她心意。
赵王一声不吭,自成婚以后都母亲的怨念,让他跟母亲无话可说。
“淳儿。”皇后继续说道:“你父皇近日越发宠那个柳氏了,若是她能生个一儿半女——”
赵王打断她的话:“便就是此刻生出来,也只是个稚儿,能翻出多大的浪花来。母后,宠是宠,父皇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宣德帝施政清明,一向不会做出多出格的事情,这一点赵王很清楚,此刻看着坠入情网不可自拔的父亲,这会儿脑子清楚的很,他忌惮两个成年又有实力的儿子,同时也在试探他们,齐王在此时四处奔走安插自己的亲信,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
赵王万万没想到不仅齐王看不透,连母后都看不透此事。
人言道关心则乱,若是把自己放进纷争中,则看不清形势,崔珏此次回来献计,就是要赵王把自己置出纷争之外。
赵王放下茶盏,目光炯炯直视皇后:“请母后相信我,有些时候,事情该缓缓而行。父皇如今春秋正盛,最是忌惮朝中大臣私议储君立定之事,母后与父皇在一起时间最久,难道看不清其中的道理吗?”
皇后一怔,确实。
曲道而行,又有何不可。
九皇子似撒娇一般挽着赵王胳膊,说道:“听闻皇兄箭法卓著,臂力无双,征服南蛮之时曾一箭射穿二人,今日晚些走吧,等会儿一块打猎去。”
赵王心思不在这上面,可奈不住九皇子撒娇,心思一软,便被他拉走去练射箭去了。九皇子天生贵胄,虽是皇后第四子,可四个孩子从皇后肚子里面爬出来,只有他一个人是在皇后正式策力以后生的,所以格外娇贵一些,别说是皇后,便是宣德帝也对这个儿子格外宠爱些。
九皇子出生那年,赵王还未曾出阁,因此日日都能见到这个弟弟,对于这个弟弟,宠爱甚多。
九皇子拉着赵王去到禁苑西卫之处,这一块地方刻意圈出来,以供平时皇子们练箭狩猎只用,九皇子刚好到了活泼好动些的年纪,近日是日日要往禁苑跑。
两人各自选了一匹马骑着,赵王年长些又熟识马性,便给九皇子择了一匹老马让他骑着,九皇子身子轻,马虽老,但是驼着轻便些的孩子,跑的也很快。
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来到禁苑之中,九皇子忍不住的问赵王:“我听人讲,父皇在禁苑养了一个女子,那女子像是多年前就与父皇有旧。”
兄弟两谈论着父亲的私事,这种感觉很奇妙。
赵王错愕了一下,立刻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你还小,怎么会关心起这些事情来了。”
转念一想,皇后最近烦得很,看来没少在小儿子面前叨叨。
“你长大了,想做什么呢?”
九皇子看着信心勃勃:“我长大了,要成为皇兄这样的人。”
“我?”赵王苦笑,自己这辈子当真是无能透顶,竟让人在洞房花烛夜当天,把新娘子给换了:“皇兄这样的人不好,你长大了,当个自由自在的人可好?”
这话一说出来立刻就后悔了,自由自在,在皇家来说最是奢望。
九皇子摇摇头,策马往前奔走:“我们比赛,看谁跑在前面。”
九皇子骑着一匹老马,而赵王骑的则是一匹牙龄尚浅的幼马,按理说幼马脚程肯定比老马强,可马与主人的心思交相呼应,赵王的无精打采似乎也感染到马的身上,那马跑了几步慢了下来。
赵王见九皇子的马飞快的往前,口中叫道:“你慢些。”
九皇子回头,嘻嘻一笑:“皇兄你快些,中午没吃饱饭吗?”
赵王皱了皱眉,又怕他危险,只能紧紧的跟着,他不是没吃饱饭,是昨天晚上没睡好,自从她那里走了以后,心神一直恍惚,脑中又是中午她撞到时候的样子,又是她捂着流血的额角被人训斥的样子,又是她讨好似的对着训斥她的人时的样子,转脸又变成晚上戏弄她时,被她呛的吃了口鳖的样子。
他知道她过的很好,在没有他的时候,尽管苦了些,可内心很安乐。
“吁——”九皇子一个立身,勒住了马,马头一立身,险些将九皇子翻将下马。
赵王紧随其后,眼见九皇子要落马,侧身从九皇子身边扫过,想将他接住,谁知道九皇子年龄虽小,确是很熟谙马的特性的,马头立起之时,他也站立而起,稳稳的立在马背上。
赵王急了骂道:“跟你说了骑马慢些——”
话还未毕,顺着九皇子的目光扫去,前方两人一骑,慢悠悠的在禁苑中晃荡,女子在前,着晚烟霞紫绫子如意云纹衫,头发斜斜往一旁挽起,脸蛋白皙,目光娇媚,更叫他觉得惊奇的是,这张脸,与君湄实在是太像了。
眉眼中依稀认得出来,是上辈子他的丈母娘,许国公府的正夫人柳氏,只是那时她是长辈,不曾多看几眼,加之那时她多不如意,打扮的也便老气,哪有今日这般娇媚之态,风华绝代之资。
更让人惊讶的人,身后搂着柳氏之人,竟然是他父皇。
弟兄两皆目瞪口呆的瞧着前方,而前面那一男一女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两的存在,真在低头情意绵绵的细语绵长,一阵微风拂过,将那女子零散的发丝吹到身后正揽住她腰身的男子脸上,吹起一阵涟漪。
九皇子还当是童年无忌的年纪,看到这般模样咬牙切齿,恨声说道:“我最恨男子薄情寡义,如他——”
九皇子所指便是父皇从未与母后这般情意绵绵过,如今母后日日身子不爽,父皇却与这女子情意绵长,双宿双栖,他最恨的就是此女。
他的手,渐渐伸到背后,赵王一怔,手中马鞭挥出,刚好卷走九皇子的弓|箭,散落在地,九皇子回头见皇兄竟出如此手段,不惜伤到自己也不让自己伤那女子,恨声道:
“我知道皇兄如今大了,心里没有母后,近日里母后日日伤心垂泪,莫非你看不到?”
赵王没有出声,除了两匹马偶尔打着响鼻,四周充满了静溢,时间一刻一刻的流逝,赵王的眼神像一道枷锁一般拴住年轻的皇子。
他不敢动,甚至本身想好要说的话,也在那一刻忘记的干干净净,从小到大他只听说过皇兄的凶狠。当他长大以后,那个在战场中凶狠无比的赵王,那个充满着杀戮和血腥之气的赵王已经洗尽铅华,努力的在做一个贤王了,他甚至没有机会见识过兄长发狠时候的样子,可这一次,九皇子从心底里产生了畏惧。
这大热天里,他微微打了个哆嗦,身后似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走吧。”
赵王勒马回身转头,九皇子也不由自主的跟着赵王往回走,他的心里,猛然对皇兄产生一种怯意。
赵王的眼神从肃穆变得柔和:“你再恨她又有什么用,父皇宫里这么多女人,从来就是疼完这个疼那个,从没休止,你能杀得尽吗?在者说,父皇就在她身后,你想背负起弑君得骂名吗?”
大热天里,九皇子不由得又打了个寒颤。
方才是他冲动了,若不是兄长再一旁,怕自己的冲动会害死自己,害死他爱的母后,害死两个阶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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