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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公府小娇娘-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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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人还未从这种喜悦中缓过来,他倒不是多缺一个孩子,只是这个孩子是他与柳氏的,是他们爱情的结晶和延续,他原因用一辈子的爱去宠这个女人和孩子,哪怕再多也不嫌多。尽管他高兴与她在一处独处的时光,可静下来总觉得缺了些什么,现如今他觉得圆满了。
如此真是圆满了。
更让他高兴的是前段时间柳夫人那般病恹恹又不爱搭理他,让他一度怀疑她是不是患了什么病,得了什么隐疾,为了多陪伴她一些时间,前几日他连立太子这件事情都放在日程里,如今看来不是病而是孕相所致。
那真是太好了。
她没病真是太好了。
柳夫人却是心如死灰,她觉得很羞耻,女儿如今把她也看成害死她爹爹的人,不然为什么自己方才倒在地上她都无动于衷,想来她的心里是恨极了自己的。
若叫她知道自己这么快就怀了个孩子会怎么想?
她一定会恨死自己了吧。
这辈子她如浮萍一般飘着,刮到哪里算哪里,一切皆非她所愿,却将一切事情推向了边缘,将自己置于悬崖边上,她目光晦暗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只是觉得很吵,太监宫女太医面带着喜色,男人那满怀期许的目光,让她觉得不能忍受了。
好累。
从进宫那天开始她就觉得好累,于是她不敢去后宫,假装着喜悦取悦着这个男人,她想若是时间久了,定能忘掉之前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可她知道,心情却再也回不到十四岁那年那么不顾羞耻,不管前后去与这男子幽会时的心境了,她记挂的东西很多,女儿的生死安危、柳氏一族的荣耀……
男人将大手不经意的滑向她腹部,用脸轻轻蹭着她的脸颊,温情脉脉。
贵人抬头便是打赏,赦免柳侯的罪,恢复柳侯的爵位,又赐了在场诸人绢帛、银钱。
——
赵王觉得自己再看下去眼睛都要瞎了,他爹,那把年纪了谈情说爱起来丝毫不逊于年轻人,甚至长出一幅比年轻人更深情款款的脸来。真的一副动了真感情的样子,不知道是替他老爹高兴,还是应该替老娘忧愁。
总觉得心里塞塞的,而且他的君湄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打听了一会儿,才知道君湄刚才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柳氏晕了,于是太医才从赵王那处转战到柳夫人这里。
最后的结果大家都知道了,柳夫人倒不是因病了最近精神才不好,想是因为体弱,又有喜,心情一直抑郁,所以身子便一天不如一天。
今天似乎是跟许大小姐吵了几句,许大小姐拔腿就往外冲,柳夫人一气之下便晕了。
赵王也并顾不上跟贵人道别,总之看他如今这幅模样,心里哪里还有他这个儿子,拔腿就往外跑。
君湄倒没能走多远,刚走出小院她便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缩在门口默默的淌着泪,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原本觉得无所依,却在此时出现了一个赵王,他愿意承担自己此生所托,她心里是快乐的。
偏在此时已经去世的母亲又在她面前出现,若是在平时,她会多欢乐,可母亲的存在与父亲的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脑中一片混乱,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怎样处理自己的情感。
她还是那个疼爱自己的母亲吗,此刻觉得母亲好陌生。
她难道不为爹爹的死难过吗,那好歹也是跟她生活在一起十多年的男人。
她坐在地上一言不发,接而被人抱起来,那人抱着她犹如抱着一个迷了路的孩子,眼中散发的无尽的关爱。
那人身上散发的熟悉的味道,她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鼻涕眼泪弄的他胸口脏脏的。
赵王看着他手中那个又轻又软的人儿,哭的梨花带雨,虽是无声,却惹的人更加爱怜,他低头吻在她眼睛上,舔了舔,说道:“心里若是不高兴,眼泪就是苦的,不是说过不好哭吗?”
若是在平时她肯定喷回去:
你干嘛舔我啊好脏!
我就要哭,你管得着吗你?
出宫
君湄浑浑噩噩的被赵王抱上马车; 将她放进一个温软的褥子上,车上放了一个纯银的冰鉴,冷飕飕的冒着寒气。
褥子上垫了一床细竹编的软席; 席子上磨的光滑顺溜; 王府的主子们都是金枝玉叶,便是一床普普通通的软席; 也在看不到的地方用足了功夫的。
她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这般舒适,自被人从国公府提溜出来; 她已经习惯了粗茶淡饭; 已经习惯了颠沛流离; 突然感受到这般温软和舒适,叫她一时适应不来。
车厢内有个妇人哭哭啼啼的抱住她,拿着丝帕子给她擦着脸; 嘴里不住的叫着小姐。
君湄眼珠子这才转了转,这妇人身上的味道她很熟悉,是乳母秀娘。
秀娘的胸脯软软的,一把她箍筋就能感受到熟悉的柔软的感觉; 就像小时候母亲发脾气不陪她,于是秀娘会这样抱住她,哄她睡觉; 秀娘什么都不懂,可是知道小姐是她的命根子。
“秀娘,是你?”
秀娘怎会在这里呢?安国公府散的时候,一干人等应该是散了的; 这里面也有秀娘。
秀娘抱住君湄,看着她如今的样子又瘦了好些,好心疼。
“小姐,你看你都瘦脱相了。”
赵王心里不是滋味,是啊,她本就瘦,这一番折腾下来越发不像样了,他向来不知道怎么去疼人,可如今心里竟然会隐隐作痛。
君湄目光呆滞,盯着马车棚顶。
李富贵在一旁“呀”了一声:“殿下您的后背怎么出血了?”
声音在君湄和秀娘的呜咽中被埋住。
——
原来赵王方才抱着君湄一路走出来,包扎好的伤口该是裂了。
秀娘被一群陌生人“请”到这里,这才明白把自己寻来的人是赵王,忙跪下叩头:“赵王殿下。”
赵王抬手令她起来,眼睛丝毫不离君湄,一面不耐烦的拔开李富贵的手,倒是一脸温情的问她:“你怎样?”
君湄的心思还留在刚刚那一幕上面,突听见他这样问,止不住的哀痛一道涌了上来。
秀娘见她这幅样子,心里必然是大受折磨,这孩子从小是她带大的,虽然不从她肚子里面爬出来,却比亲生的还亲。
这群下人自从被驱出国公府以后,都是各自散了家去,唯有秀娘还在京中滞留,打听君湄的下落。秀娘二十多岁就失去亲人,进了国公府以后就一直照顾着小姐,在她心里,没有天大的事情会比小姐的事情还打,她又如何看得小姐这幅模样,可在赵王的面前,也不敢问她,只管抱着小姐忧心。
君湄停了半响,又问道:“秀娘,真的是你吗?”
秀娘擦干眼角的泪,连连点头:“是秀娘,是秀娘,赵王殿下命人找到秀娘,说小姐就在赵王府,那时秀娘还不信。阿弥陀佛,赵王殿下可真是好人。”
好人坐在一边,冷冰冰的脸叫人觉得慎得慌,秀娘多看了赵王一眼,又觉得他看起来并不像想象中那般好,虽然长了一张举世无双的俊脸,却是一副不好相处的样子。
秀娘下意识的抱紧了君湄,似乎两个人抱紧些就可以离这罗剎远一些了。
赵王很习惯别人对他的疏离和敬畏,从小他便学会用一种不同于常人的气势和样子来伪装自己,不是特别熟悉的人,也不会清楚他的为人,只当他是极难相处的人。
而齐王就不同于他,齐王到哪里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呈现一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姿态,可越是亲近之人越是知道此人心机深沉,内心深不可测。
君湄揪着赵王的衣袖,皱了皱眉:“我想跟你说说话,秀娘和李公公先下去吧。”
秀娘看了看小姐一眼,又看了看赵王一眼,依依不舍的下了车去。
车厢内只剩下他二人,说话便方便了一些。
——
“我娘,是怎么想的?”
赵王理了理她脸上的鬓发,眼神已经由刚才冷冰冰的样子,变得温情而又柔和:“以前,我母亲也总是在我耳边叨叨,我虽觉得很烦,可我知道她是没有恶意的,这次你当真是刺痛她了。”
刺痛了?
她走以后,赵王还停留了一会儿的,应该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情况,君湄不敢想,也不敢问,她唯一敢肯定的是母亲居然假死了一次,瞒过所有的人,连她这个亲生女儿都瞒住了,而父亲也是因母亲离世,悲痛中丧生的,她即使不是故意的,对父亲的死,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怎能原谅她呢?
“你爹娘的事情,你是不知所谓,我却是一知半解,略知一二,你要听吗?”
没想到他竟对自己的事情这般上心,先是帮自己找到了乳母秀娘,又帮自己打听了母亲的事情,君湄心头一暖,示意他坐过来,倚在他身上,点了点头。
“你印象中,可曾见过你母亲笑?”
君湄想了想,确实没有,她以为娘本不爱笑的,后面发现不是,娘有时候精神恍惚之时,会对着什么地方笑。
娘笑起来的时候真好看。
娘对许府的事情从不上心,正因为如此,才落下一个正妻被侧室欺负的下场,她原本以为是因为庶母于氏生了两个儿子,娘忌惮她才会这般,如今看来不是,娘只是不上心罢了,若是她将后宅的事情放在心上,也不会落到这样。
“你娘年少之时在江都外租家居住,遇见了我的父皇,这件事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君湄黑黝黝的眼睛望着赵王,满脸都是质疑之色,突然失声问道:“那我是那皇帝的女儿?”
赵王摇了摇头:“你以为我有那么禽兽吗?”
“你母亲离开江都的时候是十七年前,你如今多大?”
君湄不好意思的笑了,她虚岁十五,加上母亲怀孕那十个月,娘是在离开江都一年多以后才怀上她的,刚才那一瞬还很害怕自己是他的妹妹,如今放心了。
她心中一块大石终于放了下来,手指在赵王手心转着圈圈,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只是觉得她的样子很陌生,虽说在病中,倒比原来在府上的时候年轻许多,或许她真的觉得跟我爹爹在一起不开心,可女人嫁了人,又再于别人好,我心里始终过不去。更何况我爹爹的死,多少跟她有关,隽郎,我心里堵得慌。”
赵王微笑:“上一代的事情很难去评价,更何况我父皇是那样一个人,我从未试过去忤逆他的意思,去质疑他做的事情。纵使他们再不对,也没有直接去害过别人,是不是?”
君湄想了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难道我许家的破败跟皇帝一点关系也没有?若不是他对我父亲心有芥蒂,为何将我们家全家抄落入狱。”
“这件事情,我也没想明白,我父皇一向英明睿智,段不会为儿女私情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或许刚开始他的初衷不对,可最后的结果绝不是他想要的。”
君湄拧过头去,心里还是很别扭,那是他爹爹,自然会为自己爹爹说话,可不管怎么说自己都闹心,闹心极了。
“好了,你把你母亲气晕了知不知道。”
“晕了?”君湄吓了一跳:“我以为她装出来的,你不知道她的气色比起在家时好了太多,要说她哪里不舒服我才不信。”
赵王没有把她母亲怀有身孕一事告诉她,一切事情到的太突然,要慢些才能消化的了,但是见她真实的心情,怕是还是很担心母亲的。
这个人跟一个任性的孩子一般,说一套想一套。
“她是你亲娘,怎会不懂你的心,她肯定知道你不是故意惹她生气,也不是故意不理她的对不对?”
君湄不知不觉钻进他下的套里,默默的点了点头。
“下回见到你母亲,可不许这样了好不好?”
“……”
终于明白过来,说了这么多就是劝和,君湄出离愤怒,硬梆梆的躺了下来,往里侧着,故意不想理他。
——
车外有幼童稚嫩的声音:“皇兄在吗?”
是九皇子,宣德帝的子嗣们分布的很奇怪,以十七年前的某天为界限,在此之前出生的孩子都挺多,在哪之后后宫佳丽倒是多了不少,可皇子公主倒是少了不少,九皇子便在万众瞩目下降生,因此颇受宠爱。
颇受宠爱的后果就是养成了骄纵的性子,他向来不知道惧怕二字,特别是在五皇兄面前。
幼童自小就不与赵王客气,拦下车来,大剌剌的往车里挤,自然挤到了一个极为舒适的位置。
“皇兄,今年与太皇太后贺寿,听说我也可以去。”
赵王侧目而视,不知道他到底几个意思。
“既然如此,我跟着皇兄过去就可以了。”自信满满地睇了他哥一眼,丝毫没有理会赵王近乎于要吃掉他的可怕的眼神:“臻儿问过母后的意思了,她说如此甚好,跟着五皇兄也比较安全,两个皇子若是分开走,开销也会多些,既然跟着淳儿,便不用另外带随从了。”
指了指车外:“我只带了两个贴身的近侍,其他的,皆可将就。”
“嗯?”
“皇兄?”
温情脉脉的场景不到一刻钟,又进来这样一个不知所谓的小兔崽子。
赵王此刻恨不得把这个自以为是的小崽子丢出去,要去江都是吗?自己没长腿不识路吗?
那女子背对着车厢门,一头乌黑油亮的青丝垂至腰间,因她面朝着里,只能看见一个背影,白皙幼嫩的颈从漆黑青丝的缝隙里面漏了出来,后背因蜷起来而显得格外迷人。回过头那一瞬,正如简简单单的一身雪白色的褙子一样,一张清汤寡水未带一点妆容的脸上,被下午燥热的天气妆点成丝丝桃花嫩,透出几分极致的美出来。
九皇子虚岁十岁,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对女女子有些初步的认知,可即便是年少,也是知道美丑的,皇宫里莺莺燕燕多了去,却不见有这般风雅韵致,不经意多瞧了几眼。
君湄见有男子进来,也不好躺在那处,便从榻上坐了起来,这女子俏丽佳人,男子一身灰青色长袍称得他格外的笔挺俊朗,犹如一幅美好的风景画。
在九皇子的认知里,这两人倒是极配的。
小崽子完全没注意到兄长的敌意,也没注意到车厢内的尴尬气氛,自顾自的席地而坐。
赵王府的马车很宽敞,车内除了放置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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