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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号娇娘-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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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阮金多怒喝一声,指着她道,“你还有理了是不是?你说的啥狗屁话?不嫁人你要赖在家里一辈子啊?将来你弟媳妇进门得咋想?你当谁家有老姑娘是好事儿呢?那是要叫全村人笑话的!”
阮玉娇冷静地看着他,眼中隐藏反感,“若你容不下我,可以分家把我单分出去,我自己想法子过日子。你嫌我给你丢人,可以跟我断绝关系啊。”
“娇娇!”老太太惊呼一声,拉着阮玉娇斥道,“这话哪能随便说呢?啥断绝关系?可不能乱说话。”
阮玉娇抿了抿嘴,还是坚定地对着阮金多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家里容不下我可以让我出去自生自灭。若是觉得没把我卖掉亏了八两银子,我分出去以后想办法把八两银子给你,就当还你生了我的恩!”
阮金多额上青筋暴起,上前就去抓阮玉娇,“还?你还个屁!你能把你娘还回来吗?你个扫把星克死你娘,还有脸说要还生恩?当初我就不该要你,让你害死你娘!我告诉你,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完!”
阮金多压抑多日的情绪全部爆发,口不择言地把死去的孟氏也拿出来说。阮玉娇脑袋嗡的一下,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别人说她什么她都有底气反驳,唯独她亲娘的死,她只能听骂,因为她娘是因为她才死的。
就在这时,老太太突然扬手狠狠打在阮金多脸上!“啪”的一声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错愕地看着她。
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瞪着阮金多高声骂道:“你有脸怪娇娇?你有什么脸怪她?孟氏怎么死的?她为啥怀着孩子郁郁寡欢?还不是因为你们两个背着她偷人?!”
阮金多万万没想到她会把这件事说出来,顾不上刚挨的巴掌,连忙朝二房两口子和几个孩子看去,果然在他们脸上看到了震惊的神色。阮金多急忙道:“娘,只是一次意外,我喝醉了又不是故意的,你把这事儿说出来干啥?叫孩子们咋看我?”
“咋看?哼!你既然要作践我乖孙女,就别怪我叫你没脸。你本来看上刘氏,结果我救回孟氏之后你就看上了孟氏非要娶她。孟氏要不是看在我的恩情上咋会嫁给你?可你是咋对她的?居然偷摸跟刘氏勾搭叫孟氏给抓住了!可怜孟氏本就寡言少语,挺着大肚子对谁都没了指望,还连累我乖孙女生来体弱,这都怪谁?怪谁?!”老太太眼眶通红,话几乎是嚷出来的,那次她差点打断阮金多的腿,可什么都挽回不了,孟氏那么好的姑娘还是早早就去了,她心里愧疚,可她除了对阮玉娇好,竟什么都做不了,若今日再让阮金多作践孟氏的女儿,她死了也没脸去见儿媳妇!
阮金多跟刘氏的私情从来没别人知道,如今被老太太说出来,阮金多感觉脸皮都被扒了下来。他看到小壮皱着眉头的样子,心中一凛,他没做错事么,决不能让自己在孩子眼中的形象倒塌,这一着急他就把实话说了出来,“我没跟刘氏勾搭,我只是喝醉了,醒了才知道发生了啥事,孟氏就是刘氏叫去的啊,娘你咋不相信我呢?”
这话就有意思了,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刘氏,眼神意味深长。刘氏心里一沉,脸色煞白,她惊惶地看着众人,待看到阮玉娇眼中的恨意时,尖叫一声抱着头就跑回了屋。她紧紧关上房门,仿佛这样就能隔绝一切的鄙夷,可她还是冷得发抖,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她的名声全毁了,她以后在家里还怎么抬得起头!
老太太活了一辈子,就算不是人人能看清,对自己的儿子也不可能不了解。她冷哼一声,愤怒地瞪着阮金多,“事情过去十几年,我从没提过,就是想给你留几分颜面,没想到你竟这么不要脸,什么都往娇娇身上推。你说她扫把星?克死娘?不说你跟刘氏的勾搭,就说孟氏生产时,产婆是不是问你保大保小?你亲口说的保小你忘了吗?保小,就算孟氏侥幸活了下来也没活多久,这不是你亲自选的吗?你说娇娇欠你?我说是你欠娇娇一个娘!”
一句句刀子一样的话扎进阮金多心里,揭开了十几年前那不堪的往事,阮金多无力反驳,恼羞成怒地道:“你为了个丫头片子这么对我?你往后叫她给你养老去吧!”
阮金多吼完就冲了出去,很快便不见人影,留下老太太捂着心口直喘气,差点气晕过去。阮玉娇见状回过神来,忙把老太太扶到屋里躺下,张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心中的震惊久久无法散去,让她无力思考,只能坐在床边怔怔发呆。
原来娘根本不是她害死的,而是阮金多和刘氏两个人做了下贱的事。心中的恨意一点点升腾,比他们前世卖掉她的恨更重。怪不得她娘刚死,刘氏就进了门,原来他们早就勾搭在了一起。既然他们早对彼此有意,阮金多为什么还要娶她娘?为什么要害了她娘一辈子?他分明就是贪图她娘的美色!
那两个贱人,害死她娘还要卖掉她,狼心狗肺,她要让他们一辈子不痛快!
老太太平复了情绪,看到阮玉娇面无表情的样子,有些担心地拉起她的手,叹道:“娇娇啊,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不要被他们影响。奶奶一直怕你知道这么不堪的丑事会心里难受,奶奶只想让你一直高高兴兴的过日子,只是没想到他会拿你娘的事骂你,真是没良心的东西!往后你别搭理他,等奶奶给你相看个好人家,往后就不用见他了。”
虽说是自己儿子,可老太太更疼的是阮玉娇,当然是站在她这边。有时候真觉得让孙女跟大房断绝关系才好,可这事儿哪是能随便说的?弄不好要让阮玉娇臭了名声的,生在这样的人家本就可悲,老太太有时候都后悔当年逃难过来嫁错了人。
阮玉娇早就知道阮金多和刘氏有多冷血,如今也不过就再加一条无耻而已,没什么不好接受的。她听着奶奶的劝说,慢慢就冷静了下来,扯扯嘴角道:“奶奶别担心,我没事儿。倒是奶奶您手心手背都是肉,肯定常常难过吧?你别难过,不管别人怎么样,我是一定要奉养您到老的,您是我最亲的亲人,永远不会变。”
老太太刚刚被儿子伤透了心,这时却在孙女这里得到了安慰,心里总算舒坦了些。她对阮玉娇笑了笑,说道:“你回屋歇会儿吧,吃点东西早点睡。”
“嗯,奶奶,我把饭菜给您端进来,您待会儿想吃就吃。”
阮玉娇把饭菜端进屋,自己也端了一份,虽然没什么胃口,但她还是默默吃完了饭,然后照常洗漱上床睡觉。过了很久很久她才睡着,梦中有个模糊的身影,温柔美丽,渐渐远去。她不知道她娘喜不喜欢她,有没有期待过她的降生,有没有想过要为了她保重身体坚强的活下来。不过那都不重要了,她记得娘亲的生恩,逢年过节都会去好好拜祭。
幸好她还有奶奶,没有缺少亲情,也没有缺少温暖,她其实还是幸福的。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阮玉娇表面上看已经和平时无异了,只不过她对阮金多和刘氏更冷淡了而已。老太太在饭后叫住他们,面无表情地认真说道:“昨天那样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娇娇不欠你们任何人的。当年你们兄弟俩跟着你们奶奶,可我家里家外的干活还天天绣花卖钱,都是用来养你们的。娇娇可不同,她跟着我用的都是我的钱,跟你们没关系,你们往后谁也别在她身上打主意。还有,只要我老婆子活着一天,娇娇不想嫁的人谁也不能勉强她,她的亲事自有我做主,谁再提别怪我跟谁急!”
昨天吵得那么凶,今日阮金多自然还是板着脸,听了老太太的话也没什么反应,默认了之后直接出门走了。刘氏自觉没脸,低着头缩着肩也不敢有任何意见,再不见往日的气焰。她一直以为老太太这么多年没说当年的事是觉得丢人不愿意提,时日久了也就忘了当年的无耻行为,没想到老太太为了给阮玉娇出头什么都往外说。如今她哪里还有心思惦记别的?她只怕二房和几个孩子把这事儿给说出去,那她就真的在村子里抬不起头了。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阮玉娇暂时是不会说亲了,什么八两、十两的聘金都跟她没关系,且往后她对亲事还有了自主权,连阮金多和刘氏都不能插手。这可把阮香兰给气坏了,绕那么大一圈想把阮玉娇坑山里去,最后居然帮阮玉娇摆脱大房的约束了,往后没有阮金多压着阮玉娇,她还不在家里横着走啊!
可是就算阮香兰再怎么愤怒,她也改变不了这个结果。毕竟把十几年前的丑事都翻出来说了,如今这家里没有任何人有理由让阮玉娇低头就范。阮香兰也不敢再多做什么,怕不小心露了陷,到时候坏的就是她自己的名声了,只得硬生生地把这口气咽下去。
可等她到了地里碰见李冬梅的娘就傻眼了,李冬梅的娘在干啥?咋跟好几个人说那八两聘金的事儿呢?这事儿是能随便乱说的吗?她有些着急地走上前去,拉着李冬梅的娘道:“婶子你这是干啥呢?”
李家媳妇瞥了她一眼,因着老太太的拒绝有几分迁怒,“我干啥了?你大姐看不上我给介绍的好人家,还不兴我帮别人牵线了?”
阮香兰急道:“这事儿冬梅知道吗?你问过她吗?没准人家根本不乐意呢?”
这话不止李家媳妇听了不舒服,就是旁边那些求人帮忙牵线的也不乐意啊。
“你这闺女咋说话呢?合着就你大姐能入了人家的眼,我们的闺女都配不上是不是?”
“就是,你这话啥意思啊?瞧不起我们家闺女是吧?”
“我们商量亲事跟你有啥关系?你个小姑娘也好意思来说这事儿?这是想替你大姐把亲事抢回去了?她上一门亲事还不是你抢走的?跟这儿装什么姐妹情深呢!”
阮香兰吓了一跳,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我没有,我什么时候抢过她的亲事?你们可别胡说!我就是随口问问,你们瞎说啥?”
眼看几人还不罢休,阮香兰不敢再辩解,匆匆忙忙地跑了。不过李家媳妇却心里犯起了嘀咕,她和阮家那重男轻女不注意闺女的爹娘不同,她对闺女交了几个小姐妹还是比较了解的。这阮香兰和她闺女就挺熟,刚刚那么说话是不是有什么隐情?难道亲家的远房亲戚还真的非阮玉娇不可?那她这都夸下海口了可咋收场?
李家媳妇顿时没了跟人闲扯的心情,赶紧找了个借口溜走,想着在问过闺女之前还是不要再跟人瞎说了,毕竟她也只是个牵线的而已。
她虽是收敛了不少,可她还是把阮香兰吓坏了。虽然只要李冬梅的婆家坚称那人就是他家亲戚,这事儿就露不了馅,但知道的人多了,她心里还是怕得厉害,惊慌不已,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因着想这些时常走神,她还被阮金多骂了好几次,几乎把之前受的气全发泄到她身上了,让她心里的压力更大,惶然得都要崩溃了!
反倒是被她算计的阮玉娇该干啥干啥,一点都没受到影响的样子,甚至比以前更自由了,看得阮香兰差点吐血!
其实阮玉娇不是没受影响,只不过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知道无谓的吵闹发泄没有任何用,自然还是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的事。干完家里的活儿,她照样带着衣裳去庄婆婆那里,但比起平时,她还是沉默了许多。
庄婆婆经历那么多事,本就比旁人敏感,不一会儿就发现了她的异常,关心道:“娇娇啊,你这是咋了?在家受委屈了?”
阮玉娇摇摇头,勉强扯起嘴角笑道:“没啥,还不就家里那些事吗?家里只有我奶奶是真心疼我,别人……只会教人心寒。”
这些事不需多说也能让人明白其中的辛酸,庄婆婆不习惯安慰人,沉默半晌说道:“往后你在家不痛快了就过来这儿,就当这儿是你第二个家。”
阮玉娇抬起头,有些惊讶也有些感动,笑道:“那先谢谢婆婆了,我可不跟您见外了。”
“见什么外?好几年了,打从我外孙走了以后,还是头一回有人这么关心我。我老婆子是性子比较怪,但好赖还是分得清的。”
真心换真心,对好人好,总会得到回报。而那些恶人,也早晚会自食恶果。
因为庄婆婆的话,阮玉娇心里好过了不少,她有奶奶和庄婆婆,有几个弟弟,有孙婆婆,还有恩人和那些曾经帮过她的人。其实她虽然遇到了很坏的人,但她也遇到过很多好人,想想奶奶和庄婆婆的经历,她们这一辈子不也遭受过很多苦难吗?人的一生也许就是如此,好好坏坏掺杂在一起,就是人生百味了。
阮玉娇回家以后感觉家里的气氛好像更诡异了,尤其是阮香兰和阮春兰,脸色都难看得厉害。陈氏有些幸灾乐祸,大约是觉着她与大房闹掰了,肯定想看大房笑话,便来同她说:“今儿个你两个妹妹可是惨了,你爹把三丫骂了个狗血淋头,你娘闷不吭声的也没少掐二丫撒气。我猜二丫胳膊上、腰上肯定青紫了一大片,啧啧,有这种娘还不如没有,那么丢人的事都干得出来,亏她还总在我面前摆长嫂的范儿,凭她也配?!”
阮玉娇诧异了一下,又觉得没什么稀奇,那对夫妻本就是爱面子又没本事的人,有气没处撒,倒霉的铁定就是他们的闺女了,毕竟闺女在他们眼里都是赔钱货,怎么作践都不过分。不过她只是对陈氏笑了下,说起村子里的事。陈氏怎么埋汰大房两口子都无所谓,她这个晚辈就不合适了,心里有再多想法也不能随意接话。
大房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好几天,每天阮香兰和阮春兰都是一副备受欺负的样子,可那是她们的爹娘,她们什么也不敢说,只能憋屈的忍着。尤其是阮春兰,她一向假装自己很懦弱,被刘氏当成出气筒也没办法反抗,她曾装作不经意地露出胳膊上的青紫给阮玉娇和老太太看,但过去她们祖孙被她利用过很多次,自上次她差点烫到老太太被阮玉娇揭穿之后,她们祖孙就不再帮她出头了,有些人心肠不好,并不值得帮助。阮玉娇心地善良,却也不是什么人都帮的。
阮春兰找不到救星,日子过得苦不堪言,才几日工夫就显出憔悴来了。晚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心中的恨意久久无法平息。她娘只不过是个勾引别人丈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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