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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军出山-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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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问题，”矶谷说，“我们一直在寻找中国军主力，现在蒋介石把几十万大军放到徐州战场，连他的重兵汤军团拉进来了，正是皇军与中国军决战的好时机。现在我们两师团现在面对的是中国军中最强的滇军，那么，我们是不是值得庆幸，能够和这一个真正对手较量呢？”
这席话令把山下的血脉鼓胀起来了，他激动地说：“将军，您说得非常对，我们必需要打垮中国军的有生力量。我一定全力以赴，和滇军决战，把他们彻底歼灭！”
山下的指挥所是搭起的临时帐篷。矶谷坐在山下对面，观赏着外边的风景，说：“多么美丽的田野，这么美好的乡村。山下君，你还记得滇军的那个直属营吗？”
山下说：“记得，我们在前几天还碰过面啦。”
矶谷颇感兴趣，说：“怎么？你们已交上了火，是怎样的遭遇，他们的作战实力如何？”
“仅仅是摩擦了下而已。”山下说，“西村进攻51军部队，本来对方已经快完蛋了，实然冒出个直属营……”
矶谷喝了口茶水，说：“这个直属营有点怪。滇军183师的和我们第五师团作战，他们都来掺和……”
山下说：“我们的情报部门不是一直关注着滇军和这个直属营么，难道没有什么收获？”
矶谷说：“这正是今天我来这里的目的。山下君，有关滇军和直属营的情况，我已经带到这里来，希望对你有所帮助。另外，我们在徐州有秘密特工，必要的时候，你们也可以联络。”
山下高兴地说：“那太好啦，将军。我正准备让西村做这方面的工作，我想，我们对徐州的占领，很快就可实现。”
矶谷说：“坂垣将军报怨说我们的速度慢，还说是不是上次进攻台儿庄吃了亏，变做梦魇之地了，真是无稽之谈。”
山下揣摩着上司的意图，分析说：“从荣誉上来讲，我们两师团谁先攻进徐州，谁就有优胜感。可我觉得，我们的最终目的是打败敌手，摧毁敌人的有生力量才是益事。”
矶谷皱了下眉，说道：“是啊。坂坦将军几次催我要和他们协同作战，是急功近利心态驱使。如果他对付滇军先研究一下，就不会有那么大损失了。”
山下说：“目前我们师团要前往徐州，中间挡着台儿庄，我们是不是要先把它拿下再说？”
矶谷说：“我正在谋划这件事。如我们用全力攻取，夺下台儿庄并非难事，但因守备那里的已不是普通中国军，而是狡猾的滇军，我们就不得不小心行事了。”
山下说：“将军，何时攻打台儿庄，可否让我打头阵，我一定让这些中国南蛮死无葬身之地。”
“我们和滇军的较量才刚刚开始，主要目标也不是小小的台儿庄了。”矶谷站起身来，说，“好吧。山下君，为了我们的圣战，请你多多费心，继续效力。等攻占徐州后，我会向军部为你请功的。”
“谢谢将军！”山下一个立正，声音洪亮地说。
第四十二章可能会吃亏
金玉奈来到刘文化屋里，见到吴晴晴，细眉收紧了一下。吴晴晴不认识她，可金玉奈却忘不掉这个小不点儿，此时见他俩男女一室，更生出了种醋意。她伸出手说：“吴小姐，直属营十几个伤员，就你一个女的在这儿忙乎，真够辛苦啊。”
吴晴晴有点奇怪，问说：“怎么，我们在哪儿见过？”
“见过，何止是见过。”金玉奈说，“我知道你是战地服务团的，你还是师部高参谋的好朋友。”
金玉奈故意把“好朋友”三个字拖长，她想让刘文化听到，知道吴晴晴和高树荫的关系不一般，因为她早就对高树荫粘着吴晴晴看不下去了。吴晴晴蒙在鼓里，问金玉奈说：“你是什么人？来这儿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记者，专程来采访直属营长官的。”
“那你怎么不采访我们娄营长啊？”
“是娄营长安排让我来采访刘副营长的。”
“哦，你们爱问就说吧。”好像她批准了似的。
“我想和刘营副单独谈谈。”
“我呆在这儿，打扰你们吗？”
“我要采访的是抗日英雄。如果你这次参加了战斗，我高兴你参与，如果没有，那请便！”
虽然刘文化说他不是什么英雄，要金玉奈去采访战士，吴晴晴也听出来了，人家说的倒不是战斗的事，这分明不是逐客令吗？不，是逐主人令！我是直属营的人，你突然从哪儿冒出来，抢我的地盘我的人？太气人啦！吴晴晴看着这个女人，从她气定心闲的脸上，透出一种任性和孤傲，想抢白她两句，又不想在刘文化跟前发作，只好不情愿地挪了出来。
金玉奈见吴晴晴出了屋子，嘴角露出了冷笑，心里说：我是什么人呀，左右逢源的交际花，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你在武汉时就死皮赖脸地纠缠高参谋，如今又哄着刘营副，太气人啦！我偏偏不让你得逞，看你能奈我何？
刘文化要站起来，金玉奈赶紧阻止。她伸出手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武汉新闻社记者金玉奈，我采访过你们的卢军长、张师长，早就是你们滇军的朋友了。”
在日军搜集的关于滇军的情报里，娄开顺的资料就占了满满两页纸，大概是其中的三分之一。日方情报部门对娄开顺的性格评价是：爱出风头，淡泊功名，滇军利刃。
日军关于娄开顺的情况，是应山下要求所提供的。山下在与直属营第一次交锋过后，就产生了非同寻常的意识。他知道滇军是中国军中最强的部队之一，当他看到直属营潜行在深山中，首先是被他们的武器装备所吸引，因为战士们身上配带的装备，在他多年与中国军打交道的过程中，还没有见过比之更先进的。
他们的骡马身上负着辎重，每名士兵持的是法捷等国制造的兵器。这些火器，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比日军步兵连队的都要强，那么，某一天两军相遇，日军有可能会吃亏。
另一方面，这支小部队离开60军本部秘密出行，说明滇军的指挥官已经有了战争全局的打算，他们高层的智慧聪颖不容小觊。滇军兼具狐狸的狡猾和狮子的凶猛，这才是真正厉害让人胆颤心抖的强劲敌手。
自然山下是从不服输的帝国军人，在日军两师团和滇军进行了大规模的首次交战后，他体会到了滇军钢铁般的战斗力，山下的部队与滇军虽没有过大的接触，他相信自己与滇军的鏖战已迫在眉睫，无法错开！
山下把西村叫来，问说：“你曾经参与对滇军的情报收集，现在看过直属营的材料，有什么感想吗？”
西村回答说：“大佐，一个小小的直属营，没什么了不起的。我看情报部门这是小题大做，夸大了他们的能耐。”
山下说：“这不是情报部门的问题，是我向将军提议，要求他们这么做的。”
西村不怎么明白，说：“大佐，我们和直属营交过两次手，都是他们在人数上占优势时候。如果情况相反，那他们早就见阎王去啦，还怎么来和我们相扰。”
山下不同意西村的看法，说：“这伙滇军胆子大，作战猛，有股咄咄逼人的硬气，让人不得不重视。”
西村摸了摸脑袋，这才想起自己吃过直属营的亏。他说：“如果你真有这个担心，那我去把他们的那个营长做了，你看怎样？”
“你要潜入到中国防线里去，自然没问题。但要对付那个娄营长，恐怕不那么容易。”
西村说：“大佐，你觉得我还斗不过个支那人？”
山下说：“西村君，我没有怀疑过你的能力，甚至对你以前完成过的各项任务十分赞赏。既然滇军那么厉害，他们的直属营，应该是更胜一筹的角色，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那么，大佐为何还要专门对我交待这件事呢？”
山下摊开地图，指点着说：“我师团明天将对滇军发动大规模进攻。你看，这是直属营的位置。我军一旦发起进攻，就会猛力往前推动。我猜想，直属营是滇军的一支别动部队，也是他们的精锐，你可以趁机突进过去，解决掉他们。”
西村似有所悟，说：“将军，如果我得手的话，就可以和大部队相互照应，拿下台儿庄。”
山下说：“是的。你们袭击直属营成功，再来一通炮火，中国军就会认为我军已经攻到了台儿庄外围，造成混乱。我们前线部队加大力度，很快就和你们会合，毁灭滇军184师。”
西村说：“如果我们得手，第五师团那边进展顺利，中国军在徐州城边兵力薄弱，我们两天就攻到中国第五战区司令部啦！”
“有这个可能。”山下凝视他着说，“从今晚行动来看，以你现成手中的兵力，远远弱于直属营，你照样有信心吗？”
西村想都没想，回答道：“有，大佐阁下。即便只派出我一个人去，也不把他们放眼里。”
山下满意地点点头，说：“我会给你装配合用的武器。还有，这是滇军直属营驻防部署图，你有了它，解决他们就简单啦！”
“是，大佐！”西村高声说，“我定然不辱使命！”
184师参谋部，只有高树荫和另一位张参谋在里边。张参谋接了一个电话，坐下来桌子跟前，端起小缸喝了口茶水。高树荫拿出纸烟，递给张参谋一支，自己点上了一支。张参谋擦了一根火柴，点上慢慢地吸着。高树荫吐了口烟圈，问说：“情形怎么样？老张。”
张参谋说：“前方的阵线是稳住了，可战斗仍在继续。看样子，我们是与敌人纠缠上了。”
高树荫说：“是啊，两个师团的鬼子，三万多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张参谋说：“他们是日寇的精锐部队，加上几千伪军，从人数上看，双方力量差不多，可鬼子武器上占优势，我们滇军前景很凶险。”
高树荫轻轻弹了两下烟灰，说：“从前一阶段的战斗看，日军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他们虽有飞机坦克大炮，两军的伤亡相当，我看我们完全有把握打败它。”
张参谋也被高树荫的乐观情绪感染了，说：“我们60军的高炮也运到了，接下来，我们将士的信心更加高涨啦！”
高树荫说：“只要我们同仇敌忾，保住徐州完全是有可能的。”
张参谋道：“说说倒是容易的事情……”
高树荫沉沉地说：“是啊，我们损失了近万名弟兄，这些都是滇中热血男儿，离家千里，初战身死，草葬异乡，让人心痛啊！”
张参谋连喝了两口茶水，说：“日寇在飞机大炮掩护下全线推进，我们的人与敌锋芒相碰，能撑住局面已经不错啦。只是我们那些死亡的将士，个个惨烈无缘。其中，１８３师５４２旅旅长陈钟书头部被击中要害，于夜晚伤重牺牲。１８３师营长丁图远率部奋勇冲杀，中弹阵亡。１８２师团长龙云阶率队增援，短兵相接，黑暗中被日军刺死。182师团副黄云龙战场阵亡，营长辛朝显在冲杀中阵亡。这些都是兄弟师忠勇之将，可惜……”
高树荫说：“虽然我滇军伤亡惨重，可日军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张参谋说道：“我们师运气好，没遇到大仗，只损失二三百人。”
高树荫说：“军长把我们师放在内线，一则是执行战区长官的命令，184师以防守台儿庄为主。另一方面，大概上天安排了我们是鬼子的天敌，一定要等我们来打垮他。”
这时另一名参谋人员走进屋子，说萧参谋长要来开会，叫大家不要走开。一会儿，参谋部的人都到齐了，萧参谋长走了进来，他从容地站在桌子旁边，对大家看了一看。
大家立正后，参谋长让大家坐下，语气缓和地说：“现在不要紧，正面敌人的主力，都被挡住了。在60军两翼，第二十军团和51军的压力大大减小，估计他们阵地上没什么大的问题，我们要留着宝贵的精神等着与敌人周旋，现在还不必过分地紧张。”
萧参谋长说完后，才在中间个位置坐下。其他人员没有发言，大家也静悄悄地听他的下文。参谋长接着说：“我们前线部队每天都有战事，可都是些小摩擦。对我方来说，第一要务是防守，坚固现有阵地。敌方由于受到我滇军狠命打击，伤了元气，也要养蓄精神，暂时我们可缓口气。”
张参谋说：“我们师的任务是守台儿庄，所以前期战斗让其他两师捞去了，这个我们不妒忌，仗总有一天轮到我们打的。不过参谋长，你今天特意来，是不是有什么要吩咐的。”
萧参谋长点了点头，说：“据长官部通报，我情报部门在敌情侦听过程中，发现鬼子电台联络时几次出现184的数字，但我方还没能力破译全部内容。这是不是敌人要针对我师组织攻击，还是他们近期有进攻台儿庄的计划？一时断定不了。师长要求我们，全体人员要坚守岗位，密切注意敌人动向，敌人施展任何阴谋，我们都要将其粉碎。”
大家都说是，一定遵令执行。萧参谋长说：“听了这个消息，大家也不要太紧张。你们中可能有人听说了，184师也参加过几次战斗，其中直属营打得最好，支援183师赵炳朝团，掷弹筒把敌人的大炮都吓跑啦！”
有位参谋说：“参谋长，这个营长娄开顺，滇军出来的时候没见他，大家还以为他犯了什么错，给留在老家了呢。想不到是师长把他藏匿起来了，我们到开战后才知道。”
张参谋说：“娄营长在我们师可是出了名的，打胜仗时有他，招惹上司有他。所以我就向师长打听过消息，可师长就是不说。敢情师长故意的，要让他关键时候出力。”
先前那个参谋说：“出哪样力呀。他没得到命令，擅自出击，伤了兄弟，师长处罚他呢，只是刚好战场需要，才抽出帮忙，免了处分。”
萧参谋长说：“娄开顺去帮51军的，本来是违反军纪，不过事碰恰巧，那儿的侧后刚好是183师预设阵地。如果不是娄开顺去抵挡了一下，51军撤人，敌人占领前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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