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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军出山-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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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熊二蛮,那两个都没搭理,直到掏出烟包,裹好一支,点着火递给那个伙子,他才说:“兄弟,多……多谢,你……你是哪个团的?咋个运气这么好,一点伤都没的?”
“直属营的,我们天黑才从台儿庄赶来。”
“直属营?这是哪样单位?我们师没有个直属营呵。”
“哦,我们也是184师的,大部队开出来以后,我们营在昆明训练,直属于师部。”
刚才说话的那个老兵端详下熊二蛮:“后边才出来的?怪不得穿戴那么齐整。那边些人,也是你们一伙的?”
“是啊,我们上来了一个连。”
“看样子,你是个老兵?咋个以前没见过?”
“哦,我们原来驻扎在昆明北教场。组建60军时,有一半人被抽走了,我们营是重新组建的。”
老兵咽了下口水,他刚才的烟抽掉了,熊二蛮给他递去烟袋子。老兵卷好吸了口,说:“我们原来驻地在曲靖,隔你们几百公里,是没有碰过面。”
“老哥,听口音,你不是汉族?”
“我们旅都是滇北的兵,彝族多。”年轻伙子说。
老兵寒凛凛的一双眼睛盯着熊二蛮问说:“看样子你们还没和洋鬼子干过,贵姓,哪儿人?”
“我姓熊,老家是保山的。”
“没听说过。”
“从昆明住西去,快到缅甸啦。”
“唔——,不容易。”到底是怎么个不容易呢。原来,云南人也有亲缘雅俗之分的,比如昆明是全省行政中心大都市,住在这里的人接触事物广泛,被认为比较高贵。滇西滇南地区,因为隔着内地远,属于僻壤之乡,信息闭塞,相对落后。60军出征时,滇北的部队未经过昆明直接开走,滇西南距离昆明远,那么这些人来到北国战场,自然增加好多天的路程,着实不容易。
这时他俩已经把熊二蛮当作弟兄了,述说着白天的战斗,眼睛里充满了雄壮的神色。伙子说:“鬼子那大炮才厉害啊,把人震的,耳朵都快聋啦。我看到两个人,本来爬在地上,一阵密集的炮弹砸来,他们全飞上了天。我隔着好一截呢,爆炸过后落下的渣土还把我给掩盖住,费了好大劲才钻出来。
他俩看着熊二蛮全身清清爽爽的,以为还没上过战场,说话有点炫耀的口气。熊二蛮漫不经心地说:“是啊,这些东洋人全靠飞机大炮呈威风,不过也没哪样可怕的。”
他俩轻蔑地看了看熊二蛮。伙子说:“你见过敌人的飞机吗?还有坦克?知道多么坚硬?”
熊二蛮说:“对付坦克,不能硬来,子弹打在它身上,根本不起作用。要炸履带,履带坏了,它就动不起了。”
老兵怪异地看着熊二蛮:“你们已经和鬼子交过火?”
熊二蛮回答:“是啊,我们早就和鬼子干过啦,全是硬仗。”
“熊哥,”伙子伸了下身子,咽了口唾沫润润嗓子说,“据我所知,我们师已经全线和鬼子干上了。要说和鬼子一打一的直接对着干,我们不怕他,可敌人武器比我们强,火力比我们猛,我们第一天就损伤那么多人,这样下去的话,恐怕只能撑几天啊。”
熊二蛮沉吟片刻说:“鬼子的火力是凶猛,可是你们发觉没有?和小鬼子干仗,我们不能蛮干,要讲究方法。首先,敌人炮火轰击的时候,要善于躲避,千万不能被击中。如果鬼子坦克配合步兵上阵,我们放近了出击,要出其不意,贴身和鬼子肉搏,因为这时他们的坦克失去了威力,就没有什么优势。”
老兵点点头说道:“看样子你们是和鬼子交过手,经验老道,一眼就能看出敌人的弱点所在,你说的这些如果我们早知道,今天还可以多杀些鬼子。”
伙子说:“对付鬼子,本没有哪样难的。可是我们中国军队老打老溃败,不知问题出在哪里。”
熊二蛮说:“据说中国军和日本打了半年多了,我们一直都在后退,丢的国土越来越多。我们滇军要坚守自己的阵地,一寸不让!”
老兵咳嗽了一声,说:“今天晚上怕不会打了,好好睡一觉吧,明天又是个不安宁的日子。”
直属营大多兄弟嫌时间早,不想着睡觉,聚成几堆聊天。有人跟着孙宾其小声地唱起曲儿来。六子按照以前的节拍,刚刚唱了两句,就被折回跟前的熊二蛮重重掼了一巴掌。
六子眼眶充盈着泪水,他吃惊地瞪着眼睛,不敢说一句话。自打从军以来,熊二蛮都没有打骂过他,熊二蛮是对六子最好的人,也许是五蛮在同一支部队但不能随时看到,也许是熊二蛮宽厚的性格,他把六子当作亲兄弟一样,无微不至地关怀护着他,处处悉心调教他。六子也把熊二蛮视为可依赖的兄长,尊重尊敬,言听计从。可是,莫名其妙地挨了一巴掌,六子的脸生痛,呆若木鸡地望着二蛮,他却不明白熊二蛮为什么会这样,自己到底哪儿得罪了他。
熊二蛮目光深遂,默默地看到前方,像是要看透这无边的黑夜。他沉沉地说:“唱歌不是这样唱的。”
“那是哪样唱的?”六子的声音细细的,在他的习惯里,这首歌唱着雄壮气势,即便低声唱着,也很轻松愉快。
“你听听,连长是咋个唱的。”熊二蛮说,“唱歌,要用心。如果你随口就来,唱得不伦不类,干脆别唱啦,让人听着烦。”
六子听了一下:“连长也是这么唱的。”
旁边一名老兵说:“六子,连长可不是这么唱的。连长的歌声全是悲哀伤感,你的歌声里是喜庆,怪不得老熊打你。”
六子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个老兵长叹气了一声,说:“你仔细听听,连长是咋个唱歌的。他那才叫瞎子的二胡——拉到孤处(伤心)哟!”
看着六子可怜楚楚的样子,熊二蛮俯下身子,给六子抹着眼泪,说:“六子,刚才是我不好,我不该打你……”
“没有……我不该……唱……歌。”六子抽泣着。
熊二蛮轻轻搂住六子,缓缓地说:“这是王麦子最喜欢的歌,王麦子是连长最喜欢的人。王麦子不在了,连尸体都埋在异乡,连长不难过吗?我不难过吗?你刚才唱得和王麦子生前一样,让我想起了他,想起失去的弟兄,我心里难受,实在忍不住啊,才打了你,打重了,是我的错。痛吗?”
“不疼……呜呜呜呜……”
孙宾其哼唱的声音时断时续着,漫延在阵地,曲调悲苦、凄凉。
第二天大清早,张冲就来到作战室,了解最新战况。台儿庄虽然经历过上次战火的洗礼,到处破败不堪,可现在安安静静,营地的军人们也有条不紊地各自处理着事情,让人觉得有种祥和,恍惚这儿倒是一处风平浪静的僻巷。
萧参谋长说,日军方面没有动静,我们可以松闲一会儿。张冲说,这只是暂时的宁静,我猜想敌人还会发动进攻,要告诉前线提高警惕。参谋长说,这自然,我们的将士都是承担着父老乡亲的厚望,立志报国,不给家乡丢脸。张冲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越想越不对劲,必需要住直属营走一趟。萧参谋长阻止说,敌人随时可能开战,你怎能随便离开?如果有什么大事,不能立刻决断,反为不妙。张冲说,你不知道日寇诡计多端,他们昨天袭击直属营,到底有什么目的,弄清楚才好。参谋长说,让别人去吧,你先吃点东西,一会儿不知鬼子还给不给我们吃饭时间。
正讲着,一名参谋报告说金记者要进来采访,被挡在了门外,但是她嚷嚷着要见师长。张冲说:“带她去会客堂,我一会儿就来。”
萧参谋长说:“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见记者啊?”
张冲回答:“滇军在前线作战,家乡父老惦记着,我们可以通过媒体宣传,让社会知道抗日战争里有我们一份力量,也让家乡亲人知道日寇的无耻,支持滇军抗敌保国。”
金玉奈今天穿着件海蓝色细绸衬衣,外罩一件米白色针织袿子,头上还戴着个鲜红色的发夹,非常清新爽利的感觉。才相见着,金玉奈就说:“张师长,您昨天操劳了一天,今天还早起啊?”张冲说:“还没你早呢。金小姐是从徐州来还是住在台儿庄?”金玉奈说:“我昨天到这儿,时间晚了,怕打扰您,所以今天来拜访。”
部下给张冲送来早点,张师长问过金玉奈不吃,自己边吃东西边和金玉奈说话。
金玉奈盛赞滇军,说:“昨天滇军其他两师也和敌人开战,据说防线往后撤了几里,不知贵部这边情况如何?”张冲说:“我们面临的是日寇第10师团,压力很大,有几处阵地还给丢了。不过目前防线非常严密,我们拼死也要保住它。”金玉奈说:“张师长是滇军虎将,智能双全,连蒋委员长都称道,自然会让日军尝到不少苦头。不过,以我之见,你们滇军正直耿实,不像有些部队保存实力。如果这么硬拼硬地和日本人打,也不算周全。”张冲说:“军人以服从为天职,何况现在家国难保,我们还有什么考虑的,只有一个字——打!”
金玉奈问说:“张师长,昨晚好像听到枪声,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冲说:“我们的一个营驻扎在台儿庄外围,遭到敌人的袭击。”
金玉奈惊讶地张大嘴巴,用手捂了一上,然后才问:“双方有伤亡吗?我可以去看看吗?
张冲说:“不知道,一会儿我过去,你可以和我一起。”
原来,滇军上前线后,许多情报都是化名金玉奈的奈子传给日军的。当西村到达武汉时,由于他们不属于一个特工组,西村是山下报请师团后临时安排去的,金玉奈则是军部情报部门的特工人员,两人没有直接的接触。就是这次对直属营的夜袭,也是金玉奈传出的全部情况。她不参与直接行动,但是她要落实最后的结局,向日军反馈。同时她今天来找张师长,也是观察184师师部有没有什么变化,为正面日军攻击台儿庄做准备。张师长约她去直属营,正中金玉奈下怀,她自然求之不得,乐于同往。
这时一名参谋报告:参谋长请师长,说有重要事情。张冲要金玉奈去院前等待,他折身去见参谋长。
第五十二章间谍在活动
萧参谋长递给张冲一份电报,第战区司令部提醒:根据相关情报,日寇谍报人员已渗入台儿庄,要张冲师长小心行事。
张冲的眉心结起了疙瘩,他冷笑了一声,说:“萧参谋长,看来敌人比狐狸还要狡猾,我们不仅要打它,还得顾全自己的身后,防止被野兽咬伤啊!”
萧参谋长说:“师长,要不你就别去直属营啦。后院不宁,我们得核计下目前这件事情,不然被捅了刀子,要命得很。”
张冲拎着电报,沉吟不决。张师长暗思:日寇在台儿庄安插了特工人员,他们到底藏身何处,做着什么勾当。很明显,敌人这招儿是要对付咱184师的,因为滇军打破了日军快速拿下徐州的美梦,他们恨得咬牙切齿,又极不甘心情愿,所以除了正面作战之外,就要在背后使阴招,暗箭伤人。
说真的,滇军里边有情报侦察部门,可是对于现代战争中的谍报工作,涉足很少,几乎没什么经验。如今既然碰上,他必需及时应对,才能避过对手的算计。
过了好几分钟,张冲才对参谋长说:“看来,我们只有勇气和力量是不行啊。战区传来这样的电报,肯定得到了些证明,我相信它比较准确。”
萧参谋长说:“我觉得这封电报的内容是真实和及时的,必需引起高度重视。”
“那——到作战室去,我们好好核计,要想个办法来。”
“好!”
张师长和两名卫兵坐一辆车子,高树荫和金玉奈坐一辆车子,一前一后去沧浪庙。路上,金玉奈问说:“高参谋,昨天晚上打得厉害不?怎么日军要来对付直属营呢,有没有什么目的?”
“不清楚,”高树荫说,“看了才知道。”
金玉奈又问道:“听说你们师前线部队打得很惨,有没有要撤的打算?这样才少受点损失。”
“不知道,”高树荫说,“我们听长官部的命令。”
高树荫是职业军人,有着良好的纪律意识,随便问不出什么东西。金玉奈可不能暴露身份,随口聊起了其他话题。
张冲等人下车,到院子各处亲自察看。直属营二连长昨晚连夜送伤员和牺牲的弟兄去军部单位刚回来,大家叫嚷着要找鬼子算账,请求师长让他们立刻上前线。
张冲说:“弟兄们,昨晚的惨案,是日寇欠我们滇军的又一血债,你们一定要上战场,多杀鬼子,为死去的弟兄报仇。但是,大家要听从长官调度,现在你们做好手中事情,等候命令。”
刘文化和老秦汇报了情况,刘文化递给张冲一份单子,说:“师长,这是我营至今战死人员的名单,共有二十五人,请您处理好他们的后事。”
张冲接过单子,说:“每一场战事结束,我们都要统计殉国人员报回去,让地方政府照顾家属。”
他叫高树荫和直属营连以上军官进去营部。金玉奈要跟在后头,张冲说:“我们要商量事情,你到处看看吧。”
张冲问:“你们和鬼子交战过,觉得他们是冲师部来的吗?”
刘文化说:“应该是。这伙鬼子清一色的冲锋枪,动作利索,估计是敌人的突击部队,他们想要摧毁师部,使我们的指挥系统失灵,整个184师就垮掉了。”
老秦补充说:“从消灭的鬼子身上,我们发现了一些特点,他们都持崭新的冲锋枪,身上藏着匕首挂着松果雷,备用弹匣全塞满,还有足量的干粮。”
张冲仔细地听着,思考了会儿,他说:“根据综合情况,我分析这伙鬼子是有备而来,他们的目标还是直属营。如果他们要袭击师部,不必要进庙里来疯狂发泄,应该避开你们。昨天晚上师部和你们的通讯被破坏了,和其他部队的联络通畅,也说明这个问题。”
刘文化说:“我们只是一个营,值得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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