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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坟鬼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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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紧张搏斗的时刻,韩礼忠急中生智,一面急忙“砰砰!”朝天放了两枪,一面用左手急忙抓住赖狗仔拿刀的手腕子。两个人互相抓着腕子拼命地挣扎着,坚持搏斗有五、六分钟。这时赖狗仔仗着自己个子大,死命地往下压韩礼忠,眼看着韩礼忠就要被仰面朝天地压倒下去了!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韩礼忠忽然想起过去在公安学校学习逮捕犯人搏斗的战术来。他看赖狗仔丫开两条腿,用力往下压自己,他就用左脚撑住中心支持全身,同时用右膝盖猛力地向赖狗仔的裆部的睾丸处一撞。这一招真灵。只见赖狗仔啊的一声,眼睛一翻,立即昏倒在地,右手拿的尖刀啪的一声落在地上。韩礼忠一个箭步跳上去,忙把赖狗仔按在地上。
这时李局长和刘大福也赶到了,他们是听到枪声才急忙赶来的。刘大福急忙帮助韩礼忠把赖狗仔捆绑起来。这时,李局长把赖狗仔掉在水沟旁边的大布包捡起来,解开一看,是两匹蓝布。李局长转过身来,一看韩礼忠的左膀子上流出血来,急忙问道:“怎么出血啦!”
“没什么,刺伤的。”韩礼忠满不在乎地说。
李局长急忙走到韩礼忠面前一看,伤的虽然是不算厉害,但也有二公分深。于是他急忙用毛巾给韩礼忠扎上伤口。
李局长押着赖狗仔往回走,要到赖狗仔家里去进行搜查。来到赖狗仔的小茅草房里,李局长进行了仔细地搜查,但是除了赖狗仔的生活用品之外,什么罪证也没有发现。
这时李局长叫刘大福在门外看守赖狗仔,叫韩礼忠进到屋里。韩礼忠进到屋里就问李局长:“局长,发现什么啦!”
“什么也没有。”李局长用手绢揩了揩脸上的汗。
“犯人怎么办?押回乡人委去吧?”韩礼忠问。
“不,现在马上进行审讯,来他个趁热打铁。”李局长说着就叫刘大福把赖狗仔押进屋来。
李局长找一张板凳坐下来,一边燃上一支香烟,一边叫赖狗仔坐在床沿上。赖狗仔好象十冬腊月没穿棉衣似的,浑身直发抖,但是他又满头直冒汗。李局长吸了一口香烟,然后态度严肃地说:“赖伍仔!你现在再逃跑是办不到了。你也坐过监狱,被判过徒刑,政府的政策你是明白的,不用费话,还是老老实实的认罪吧!”
赖狗仔急忙跪倒在地,象鸡啄米似的直叩头,声音颤抖地说:“局长!开恩吧!我什么都讲,只要不杀我……”
李局长看他这副狼狈相,嫌恶地皱了皱眉头,然后说:“站起来!”等赖狗仔站起来了,李局长接着说,“好!你讲吧!”
“我……我真该死!……我没良心!过去受过政府的教育,现在又偷东西!……”
“什么时间去偷的?偷谁家的东西?”李局长问道。
“前天,偷供销社的。”
“具体一点讲,是几点钟去的,偷了什么东西?”
“下半夜三点多钟的时候去的,偷了两匹蓝布。”赖狗仔看了看放在床上的蓝布。
“再没偷别的东西吗?”
“没有,要撒谎就枪毙我!”赖狗仔起誓发咒地说。
“你是从什么地方进屋的?”
“从供销社的北窗子进去的。”
“怎么样打开窗子的?”
“我本想用刀子把窗子拨开,可是到北窗子一推,窗子就开了。我想,这真是老天爷帮忙……”
“你进屋的时候,屋里没有人发现你吗?”
“屋子的人睡着了,一点声音也没有。再说,我干这行也不是个生手。”
“是呀,这点我们知道,你干的很干净,在现场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赖狗仔把头低下,一声也不吭了。
“那你为什么要逃跑呢?这可跟你这个‘老手’有点不相称啊。”李局长带有讥讽的口吻问道。
“今天早晨治保会主任(说到这里他瞟了刘大福一眼)到我这里来借柴刀,看见我手上的伤痕,我就知道,这下子糟了……”
“你手怎么弄伤的?”
“偷东西以后,心里有点发慌,在下山岗的时候摔了一跤,叫石头把手掌划破了,出了很多血。”
“为了这一点,你就想逃跑吗?”
“不是。”
“那为什么?”
“……”赖狗仔脸色惨白,浑身直抖。
“怎么不说呀?”李局长又追问了一句。
“我……我怕……”
“怕什么?”
“怕人家说宋天武是我害死的。”
“宋天武死了你怎么知道呢?”
“昨天听到很多人都说宋天武死了。今天看治保主任一来,我心里就慌了。偷东西判几年徒刑我倒不怕,说我害了人命,那可就要杀头啊!……我一想,不好,我想溜走……”
“宋天武不是你害死的,那么是谁呢?要知道,那天夜晚你可是到过那里,并且盗窃了国家财产。”李局长拐弯抹角地问了一句。
“天呀!局长!可不要冤枉好人哪!……”
“好人!你还是好人!”
“不,我不是好人,但是我可没有害死人哪!……”赖狗仔放声大哭起来。
“好,你不要哭,允许你再好好想一想,政府的政策对那些抗拒的,可要从严处理的!”
李局长谈到这里,就叫韩礼忠把审讯记录交给赖狗仔看过,并叫他捺了指纹。
这时,李局长把韩礼忠叫到门外,说:“你和大福把犯人先押送到区政府去,暂时羁押在那里,今天晚间要继续审讯。”李局长说到这里看了看韩礼忠的伤口,关心地说:到区政府,马上去卫生所上些药,不要引起破伤风。”
韩礼忠答应一声就和刘大福押着赖狗仔,往区政府去了。
发现了新线索
群山苍苍,夜幕降临。社员们在田野里忙碌一天,都络绎地回家吃晚饭了。总支书记梁守正虽然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但是下午还是坚持下田参加生产了。他从田里回来,吃过晚饭,坐在门前树下乘凉。他的女儿梁桂芳凑到他的眼前,小声小气地问道:“爸爸,‘宋结巴’怎么自杀啦?”
“你怎么知道他是自杀的?”
“人家都那么说嘛。”
“又是李文彬说的吧?”
“爸爸,你看你……”梁桂芳小嘴一噘,羞羞答答地说,“大家都是那么说嘛。”
梁守正看见女儿有些不好意思,才笑眯眯地说:“是呀,是自杀啦!他活的不耐烦了,就想死呗。”
当他们父女俩正在闲谈的时候,老社员万昌寿来找梁守正,说有件事情要谈一谈。梁守正把万昌寿领到屋里。问他什么事,万昌寿压低了声音说:“有件事情,我想了半天想不通,才来找你谈谈。”
“好哇!你讲吧!”
万昌寿用手摸了一下小黑胡,说:“支书!你不是叫我们提高警惕吗!我有件事情觉得奇怪。”
于是,万昌寿就讲了这样一件事:前天晚间,大约是半夜十二点钟左右,万昌寿的老婆肚子痛得要死,哭天叫地的乱滚。弄得他实在没办法,就去请中医“杨麻子”。可是当他到杨麻子家里的时候,门上了锁,人不在家。当时急得他心里象油熬似的焦急。等了好久没办法,他就想回家去,可是还没走上半里路,对面来了一个人,他用电筒一照,那个人霍地骨碌一下钻到路旁边草堆里去了,把万昌寿吓了一跳。万昌寿拿手电筒再一照,才看清楚原来正是“杨麻子”。当时万昌寿是又惊双喜。急忙叫着:“唉呀!杨医生,我可找到你啦!我老婆的肚子痛得要死,快请你去看看吧!”
“杨麻子”的名字叫杨清。是当地的中医。因为他长得满脸大麻子,所以别人给他取个绰号叫“杨麻子”。
杨麻子听万昌寿请他去看病,他这才急急忙忙从草堆里爬起来似笑非笑地说:“唉呀!你可把我吓死啦!三更半夜的你也不先吱一声,我以为是坏人呢!”
杨麻子一边说着一边笑嘻嘻地跟着万昌寿看病去了……
万昌寿把这件事情告诉梁守正以后,紧皱眉头,慢吞吞地说:“你说这不是怪事吗?杨麻子为什么三更半夜不睡觉呢?为什么看到人,象兔子似的吓得乱躲呢?平常这个人不这样啊!?……”万昌寿用手摸着胡子,边想边说道:“昨天我听说,‘宋结巴’在前天晚上死啦,我的心就纳闷:宋结巴是前晚死的,杨麻子也是前晚从供销社那方面回来的,看到别人又那么惊慌,这里边会不会有什么事呢?”万昌寿以疑虑的眼光看了看梁守正,然后又说:“唉!也许是我这个老脑筋胡思乱想。梁书记,就是这么一回事,我告诉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那我可不敢担保了。”
“万大叔!你反映这个情况很重要。”梁守正严肃而和蔼地说,“我们当然不应该乱怀疑人。但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们可以调查调查。希望你不要对别人讲这件事。要是真有问题讲出去不好,如果没什么问题,讲出去就更不好。
第二天早晨,太阳刚出东山,李局长、梁守正和李安平就顺着崎岖蜿蜒的山路,走向区政府去。他们准备找县委书记李振吉去汇报一下案情,顺便研究一下这个案件的侦察工作。
李局长等人,刚刚走到区政府门前,就碰见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看样子有三十多岁,蹲在地上正在刷牙呢,一看就知道是才起床的。
这个人看见李局长几个人来了,就急忙站起来,转过他那健康的身躯,用左手撩了一下分散在他额前的短发,右手还拿着牙刷在口里“咔哧、咔哧”地刷着,刷得顺嘴冒白沫。李局长仔细一看,那个刷牙的人原来是公安处的侦察科科长赵勇。他就高兴地喊道:“唉呀!我的老兄,你是什么时候,人不知鬼不晓的跑到这里来的?”
“澳?老李,是你呀!我们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呀!”赵勇两只大眼睛乱转,看了看李局长又看了看梁守正和李安平,然后笑嘻嘻地说:“我是昨晚十二点才到的,正想找你去,你倒来啦!”
“就是你一个人吗?”
“不,李萍同志也来啦。”
“哦!你们真是‘夫唱妇随’啊!”李局长开玩笑地说。
“我可是因公出差,不是跟他来游山玩水的。”侦察员李萍从屋里走出来,边梳着她那微烫了的头发,边笑着对李局长说。
“噢?你这个人一说就到哇!”李局长忙上前去和李萍握手。
李萍是侦察科长赵勇的爱人,也是他的得力助手——一个久经锻炼的侦察员。她今年已经二十六岁,而且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但是她那消瘦的身材,穿上一套“北京蓝”的制服,脚上着一双白色的力士鞋,看起来真象个女学生。
李局长转过身来向赵勇和李萍介绍了梁守正、李安平。彼此互相握手问好后,他们就到区政府的楼上找县委书记去了。
县委书记李振吉,坐在靠南窗一把藤椅上,他一边抽着香烟,一边精神集中地看着全县农业生产情况的报告。他听见楼梯“格登格登”的响,知道有人来了。急忙放下报告材料,从椅子上站起来,移动着他那高大而健康的身体,走到门前,看见李局长等人,就很客气地让大家进屋坐下,给大家倒茶然后他向公安局李局长说:“老李,你们怎么这样早就赶来了?案子搞得怎么样啦?”
“韩礼忠同志已经向您汇报了吧!案子还没头绪。赖狗仔是抓到了,但是他只承认偷了东西,不承认害了人。”李局长从手皮包里拿出笔记本,翻开以后,一边看着,一边将宋天武的案件的全部情况向县委书记做了汇报。汇报完了以后,态度十分严肃地说:“情况很明显,宋天武是被杀的,但是就说是赖狗仔害死的,现在还没有充分根据。”
“是的,昨天我审讯到半夜两点钟,他死也不承认害死了宋天武。”韩礼忠说。
县委书记李振吉边听着李局长的报告边看着整个案件的材料。他听完李局长的汇报,紧皱着浓黑的双眉,两只圆眼睛闪耀着深邃而锐利的光辉,缓慢地眨巴着。忽然,他转过头来向着侦察科长赵勇说:“赵科长,你是专家,你看这个案子怎么样?”
“李书记您太客气啦!”赵勇很谦虚地说,“李局长亲自到现场看过了,我同意他对这个案子的分析意见。赖狗仔盗窃了供销社的布,这一点是肯定了。但说他害死宋天武,这里边还有些问题值得研究,一、赖狗仔为了偷东西不致于害死人,如果是在偷东西时被宋天武发现了,两个人厮打起来,而赖狗仔一时失手把宋大武打死,那宋天武身上为什么连点伤痕都没有呢?”
“是呀!我也这样想。”李局长表示同意地说。
“老梁,老李,你们是本地人,情况熟悉。你们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县委书记又问梁守正和李安平。
“我同意李局长和赵科长的意见。”梁守正说。“宋天武显然是被害的,不然他脖于上勒的绳印为什么是圆的呢?我听韩礼忠同志分析案情的时候,心里就明白了。后来李局长亲自去检验又发现宋天武的手指甲里还有血,这很明显是与凶手挣扎的时候搔出的血。”梁守正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之后,他又看了着乡长李安平,说:“不过李安平同志有不同的看法。”
“噢?老李,你有什么不同的意见谈一谈吧!”县委书记对着李安平说。
李安平顿时脸色有些红涨地说:“我是个大老粗,看问题可能有片面。不过我总是这样想,宋天武没有什么仇人哪,谁会害他呢?再说他死以前就和乡文书李文彬谈过,说他贪污公款受了处分。没脸活啦,可不是,死的时候还写了几句话,什么人有脸哪,树有皮呀……这不明明是自杀的吗?我看不会是赖狗仔害死的。这一点我同意赵科长的分析。”
乡长李安平又把自己的意见向县委书记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说完以后,他直盯盯地瞪着两只眼睛看着县委书记,想从县委书记的表情里探索一下对自已发表的意见的反映。
“我提几个问题。”赵科长从旁边插门道,“现在从现场勘查的情况看来,说他是被杀的根据是充分的。李乡长这儿点分析也很有必要,因为客观上有这些事情。”但是这些事实还都是些现象,现在我们应该求其本质。那就是:第一,宋天武和乡文书谈些什么话,是李乡长亲自听到的呢?还是乡文书对你讲的呢?第二,宋天武的桌子上的字条,是宋天武本人写的呢?还是别人写的呢?现在看来可以肯定不是赖狗子写的,因为他不识字。”
“对!”县委书记表示同意的说,“赵科长的意见很对。我们看任何问题,都应该透过事物的现象去观察本质,而不应该仅从表面上去看问题。”
乡长的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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