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邪笔记-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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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叹了口气，其实格尔巴这样的表现才叫正常。毕竟平白无故的，谁会去冒着生命危险去帮你啊？
　　乞丐老头这样的赎罪者毕竟是少数。
　　张无忍说，老前辈。没得谈了？
　　格尔木嘿嘿一笑，露出焦黄焦黄的大板牙，说，没得谈！年轻人，好好想想啊。
　　他一副吃定我们的样子，让我和张无忍十分恼火。这时候我一点都不同情他被这么多人围着要债了。这老家伙当真是活该。
　　我和张无忍说，老张，咋办？
　　张无忍说，还钱肯定是不行的，咱们也没那么多钱啊。玛德，还以为前辈高人都是那种急人之难的好人，谁知道这老家伙却是这么一个无赖！
　　他想了一下，就说，去问问钟家兄弟，看他们有没有钱！我说，你还真打算替他还钱啊？
　　张无忍说，有了钱，才能跟格尔巴谈条件……
　　他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了一阵车喇叭的声音，我抬头一看，原来又有几辆宝马车匆匆停在了外面，车门打开，一群汉子簇拥着一个中年人走进了牧场。
　　我揉了揉太阳穴，说，又是来讨债的！我就纳闷了，格尔巴到底哪里欠的这么多钱？


第191章　戴爷
　　这次来的几个人很有气场，跟电影里演的黑老大没什么区别。为首一个男子披着衣服，叼着烟，一进来就指着门口的两个汉子要他们滚蛋，动作稍微慢了一点，就有狗腿子抢上去一顿胖揍。
　　他这一来，立刻就有人怕了，从门口里挤出去，没头没脑的就跑了。其中就包括那个挨揍的西装男。
　　看来就算是律师遇到了流氓，也是屁用不顶。
　　为首的男子一脚踹开门。看了众人一眼，就说，哟呵，人们都说老骗子欠钱不少，看来这次真没错了。喂，老骗子，你答应给我的那件东西呢？借了我三百万，不会全都打水漂了吧？
　　本来格尔巴蹲在地上若无其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但是这个叼着烟的男人一进来，我立刻敏锐的看到他的身子在轻轻的颤抖。
　　这个男人不简单！
　　本来嘛，就算欠了几百万，可格尔巴如果真的有本事的话，这点钱其实算不上什么。尤其是去内地，接几个活就能打出名气来。更何况他一身本事，寻常的地痞流氓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但是偏偏见了这个中年人。他却真的感到害怕了。
　　我冲张无忍使了个眼色，要他先不要去找钟家兄弟。毕竟这个男子一开口就是三百万，加上之前的四五百万，得有七八百万的欠款了。
　　这笔钱就算是杀了我俩也拿不出来，而且钟家兄弟鬼里鬼气的。看起来也不像是身家千万的人。
　　一个狗腿子殷勤的搬了一张椅子，中年人就顺势坐了下去。他看了看周围的人，说，欠钱还真不少，加起来也有几百万了吧？行了，格尔巴，在我面前你也别装可怜了，来来来，咱们该履行协议了，时间已经到了，你拿不到那件东西，又还不起钱，一双胳膊总该给我了吧？
　　他的气场十分强大，看样子不像是虚张声势。要知道气场这东西可不简单，没有掌控过生死大权的人根本就形不成。
　　格尔巴小声的说，戴爷，您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帮您拿到那件东西！
　　戴爷弹了弹烟灰，慢条斯理的说，格尔巴。你也是出来混的，你应该知道咱们出来混，最讲究的就是一个信用。半年前咱们是怎么说的？你没忘记吧？
　　格尔巴额头上的汗都流出来了，他从地上站起来，说，三天！戴爷，我只要三天时间！
　　戴爷冷冷的说，格尔巴，你是不是觉得我姓戴的好说话？
　　他这话一说完，身后的七八个汉子就从怀里摸出了短棍砍刀什么的。戴爷说，我知道你一身本事，想要跑其实挺容易，可你想想你老婆孩子，敢跑你就试试！
　　两个汉子抢上前去，直接就把格尔巴按在了地上，其中一个人抽出片刀，就准备砍了格尔巴的两条胳膊。
　　我心说这些道上混的人果然是心狠手辣，格尔巴一身本事，愣是被人家玩的团团转，连跑都不敢跑。他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大吼一声，说，戴爷！三天！我只要三天时间！我刚找到两个帮手！有他们帮忙，一定会拿到那件东西！您相信我！您就算是砍了我的胳膊，对您也没有任何补偿！
　　戴爷哈哈一笑，说，帮手？满青海就你还算是有点本事，你都不成，哪里还有人能帮得上忙？你他娘的是不是又想忽悠我？给我砍！
　　最后一句话说的声色俱厉，那个抡着片刀的汉子陡然挥起刀子，就要砍了格尔巴的胳膊。
　　格尔巴惨叫一声，不！戴爷……
　　我陡然探出妖刀镇鬼，这玩意儿材质特殊，锋利无比，虽然我出手匆忙，可仗着力气大，武器好，硬生生的把对方的片刀给切成了两截。那家伙只觉得手里一轻，急忙后退，拿着一个半截刀惊异不定。
　　我说。戴爷，得饶人处且饶人，您就算真的砍了他的胳膊，也弥补不了您的损失，不如这样，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
　　格尔巴满头大汗的瘫倒在地上，脸色苍白。他急忙说，戴爷！他俩就是我的帮手！相信我，他俩的能力绝对不比我弱！
　　戴爷仍然坐在椅子上，可手里却多了一柄黑漆漆的五四式。他持枪的手很稳。对准了地上的格尔巴，眼睛的余光却盯着我和张无忍。
　　周围的人见起了变故，急忙顺着墙根逃走，连债都不敢要了。顷刻间小木屋里就只剩下了我和老张，剩下的就是格尔巴和戴爷的人。
　　五四式就是俗称的大黑性。穿透力强，威力大，是黑道分子最喜欢用的东西。后来我才知道戴爷是可可西里捕猎者的头头，不要说流传很广的五四式，威力更大的猎枪也能弄的过来。
　　我慢慢的将妖刀镇鬼收回。示意自己没敌意。倒是戴爷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地上的半截刀刃，又看了看我手里的妖刀镇鬼，忽然说，你们是吃阴阳饭的？
　　张无忍淡淡的回答，石家庄驱魔人。我叫张无忍，这位是我的搭档何中华。
　　本来戴爷看我俩的目光充满了敌意，但是一听老张承认自己是驱魔人，脸上立刻就变了笑脸。他说，哎呀！原来是河北来的驱魔高手啊，难怪这么眼生，您二位就是格尔巴说的帮手？
　　格尔巴眼巴巴的看着我俩，我心说刚才你不是挺牛的吗？现在也知道求人了？
　　但我俩指望着格尔巴晚上对付那个诡异的无脸人，所以就很干脆的承认，说，我俩跟格尔巴只是合作关系。他帮我们一件事，我们帮他一件事。
　　当时想着，格尔巴这人太狡猾了，而且还挺能惹麻烦，话不能说死了。万一格尔巴不肯帮我们。我们却傻乎乎的去帮他，那也太亏了。
　　可戴爷听到我们这么说，脸上的笑意就更深了，他收起手枪，说。格尔巴，你怎么不早说有这两个厉害的驱魔人？啧啧，还不快放开格尔巴？
　　他这一说话，那几个手下立刻就退了回来，周围剑拔弩张的气氛也大大缓解了。他说，我叫戴安，最是喜欢这些神神道道的事情，本来呢，两位千里迢迢来到青海，无论如何我也得设宴款待。可这次实在是抱歉。那件东西一天拿不到手，我就一天安稳不来。
　　其实事情已经很明了了，格尔巴跟戴爷借了几百万，答应他去抓某个东西。估摸着没能抓住，才被这么多人找上门来。
　　但格尔巴一身本事。究竟要抓的是什么东西？我们必须要弄清楚。
　　我对格尔巴小声说，怎么样？你帮我们对付无脸人，我帮你去抓那个东西。
　　格尔巴知道我俩是他的唯一救命稻草了，说，无脸人不好对付，这件事你们太占便宜，这样，事成之后你再补偿我一百万……
　　我气的鼻子都歪了，这老家伙也太不识抬举了，刚才要不是我动手。估计他的胳膊早就没了。现在竟然又来跟我讲条件。
　　张无忍顿时就恼了，说，老何！咱们走！我还就不信了，没有他张屠户，我们就得吃带毛猪了？
　　要说吃阴阳饭的在任何地方都会受到礼遇。我们俩这一走，就算是戴爷也不敢拦着。毕竟他能用格尔巴的老婆孩子威胁他，却不能威胁我俩。
　　我俩这一走，格尔巴也蔫了，急忙说，哎！哎！有话好好说，我不要钱了还不行吗？那什么，就这样，我帮你们对付无脸人，你们帮我抓那个东西！
　　张无忍这才转过头来，说，你先说说要抓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信息不对称，容易造成我们的误判。
　　格尔巴吞吞吐吐的说，其实呢……也算不上是什么东西，那就是一水鬼，躲在湖中害人的水鬼……


第192章　抓水神
　　水鬼也分三六九等。最普通的一种就是被淹死的普通人，藏在河中，或者池塘里面，逮机会就把人拽进去，活活淹死。
　　因为是在水中，它们即便是在大白天也能藏在水里害人。
　　人们都说水鬼是在找替死鬼，其实就算是水鬼真的害死人了，也不可能代替自己，它们只不过是因为枉死在水中，心存怨念。怨念支持下，才让它们不停的害人……
　　其实水鬼很好对付的，哪怕是在水中，我们也有无数种办法收拾掉它。但格尔巴说的水鬼肯定不简单。如果普普通通的话，戴安绝对不会借给他三百万去抓水鬼，而格尔巴更不可能对水鬼束手无策，以至于差点被戴安给砍了胳膊。
　　我再三追问了一下，才总算是明白了那只所谓的水鬼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当真是麻子不是麻子，是坑人的。
　　别看格尔巴轻描淡写说的是水鬼，其实严格说起来，这东西早已经脱离了最低级的水鬼行列，已经快要产生智慧了，也就是达到所谓的水神。
　　水神其实也是一种鬼，只不过这种鬼有点特殊。怎么说呢，举个例子来说。僵尸能成为尸王，也能成为尸仙。尸王没有神智，遇到活人就扑，吸人血，残人命跟玩儿似的。
　　可尸仙却不一样。虽然同样是至阴的尸体，可尸仙已经有了神智，知道自己以后该走什么样的路才能活下来。
　　其中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当初在千尸洞遇到的铁三船。他死之前就做好了安排，让自己成了尸仙。
　　水神，就是水鬼产生了灵智。是跟尸仙一个档次的存在。传说中这东西被抓住后用某种特殊的手段当成药引合药，哪怕是快死的人，都能在短时间内救活，算得上是一种旁门左道。
　　格尔巴自从知道某个湖泊里有水神之后，就借了三百万，在青海当地找了三个同行，许诺每人一百万，然后试图去抓捕水神。结果三个同行胃口不小，本事却不大，收了钱后，却把命丢在了湖泊里，只有格尔巴一个人狼狈的跑了回来。
　　这下三百万就相当于打了水漂，格尔巴知道，如果不抓住水神，等戴爷来讨债了，估摸着自己小命难保。别看他是个吃阴阳饭的。可戴爷是当地最大的盗猎分子的头头，手下要人有人，要枪有枪，就算是圈子里的人也丝毫不怕。
　　所以格尔巴又东挪西凑，找人借了一笔钱，再次招募同行，结果这次找来的人本事更差，几百万又打了水漂。
　　所以他欠的钱着实不少，我们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人们一起堵住格尔巴来要债，才卷入了这件事。
　　我们自从知道要抓的东西是水神后，就有点拿不定主意了。说真的，水神这种东西和尸仙一样，形成条件十分苛刻。而且一旦形成，绝对不是一般驱魔人能对付的。就好比我们现在能跟尸王斗个旗鼓相当，可一旦遇到成了尸仙的铁三船，分分钟就得被打个屁滚尿流。
　　我看着张无忍，说，老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吧？
　　张无忍小声说，来得及是来得及，可咱们不帮格尔巴，今晚上就过不去。对付无脸人咱们是外行啊，格尔巴才是内行。
　　这事的确不好下决定，反正两边都不好处理。格尔巴眼巴巴的看着我俩，只要我俩能和他一起去抓水神，他就还有机会，要是我俩不同意，他一个人也做不来，最后免不得被戴爷给剁了双臂。
　　没了双臂，格尔巴宁可去死。
　　张无忍到底是心软，他说，反正两边的事都不简单，能帮人一把就帮人一把，格尔巴也算是有本事的人，再加上钟家兄弟，咱们五个人未必就对付不了一个水神。
　　他抬起头来说，戴爷，这事就这么定了，你放格尔巴一次。我们陪他一起去抓水神，不管如何，总得给我们一个机会试试。
　　戴安大喜过望，他也不是那种凶残成性的人，要知道现在光凭残忍可压制不住那么多的偷猎者。之所以刚才非得要砍了格尔巴的胳膊，一方面是因为格尔巴没用了，另一方面其实也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威严。
　　否则的话大家都来找他戴爷借钱，借完钱后却不办成事，他的面子往哪搁？
　　我俩这一答应，戴安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了。他说。格尔巴，这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了，没有下次了。再失败的话，我要的可不仅仅是你的两条胳膊了。
　　他又对我俩说，两位兄弟。我不知道你们跟格尔巴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过这件事既然你们替他扛下来，那我就祝你俩马到成功，旗开得胜，如果抓到了水神。我在格尔木最好的饭店给你们庆功！
　　他说完后就带着人扬长而去，宝马车很快就离开了小木屋，只剩下了我们三个。
　　这时候已经傍晚了，等太阳一落山，无脸人就会追过来。如果搞不定无脸人，我们也就别谈什么去抓水神了。
　　我和张无忍对格尔巴半点尊敬也没了，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一个前辈高人，现在看来不过是个有本事的老油条罢了，这样的人千万不能给他脸，你越是给他脸，他就越是给你闹一些幺蛾子。
　　我看了看时间，说，天快黑了，希望你能帮我们对付无脸人，不然的话。我们可没精力去帮你抓水神。
　　戴爷一走，格尔巴就恢复了那种前辈高人的姿态，他收拾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破羊皮袄，然后慢条斯理的说，急什么？没有人比我更熟悉无脸人了。我年轻的时候，可是亲手剥下过好几张脸皮。
　　我见他如此淡定，顿时有了指望，说，这东西对你来说很简单？
　　格尔巴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