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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反派有点撩[重生]-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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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别说这么满,我和你一道儿去瞧瞧。”作为长辈,杜言疏还是有必要提醒他一句。
说话间,两人已出了舱门,流雾浓白如织,目不能视物,船身颠簸得厉害,杜引之下意识地伸手想拉住小叔的手,杜言疏觉察到他的举动,将手一偏,不冷不热道:“别闹,成何体统。”
浓雾中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身影朝他两走来,语气焦急道:“杜前辈,杜公子,你们方才见到舍妹了么?”
杜言疏道:“我与引之一路走来,并未遇到任何人。”
唐文清急得跺脚,毕竟年纪轻,捉妖除怪也都是狩魂那种场合,突遇变故,平日里家主沉稳的架子全然不见了,声音都有些颤抖:“雯芝她不知天高地厚,行事冲动,方才我用灵查也探不到她的神识,我担心她冒冒失失独自去破浮棺祭出事了。”
四下寂静无声,浓厚的白雾中隐隐可见暗红流光,想必光源正是浮棺所在,杜言疏心中虽知凶多吉少,嘴上却安抚道:“唐公子先别急,待我深入浮棺阵中探查一番。”
“前辈,还是我亲自——”
还未等唐文清将阻拦的话说完,杜言疏便欲纵身离船入海探查,却被杜引之一把拉住了:“小叔,我去。”
杜言疏蹙眉:“哪有让晚辈冒险的道理?”
杜引之声音平稳坚定道:“小叔,我去比较稳妥一些。”
“……”
“……嗯,千万小心。”
杜言疏再不想说话,引之这理由,也太直白了些,和直接说‘小叔你别闹,论灵力修为你没我高’有什么分别……
浓雾吞噬了一切景物与声音,杜引之刚一跃离船,便被吞入浓稠的雾气中去,杜言疏知他修为远在自己之上,且具备鲛人血统水性极好,故也不瞎操心,只搜肠刮肚思考着浮棺祭的破解之法。
一旁的唐文清救妹心切,竟迷迷糊糊也欲随引之纵身入雾,杜言出言阻止:“唐公子,此事交给引之即可放心,你无须再去冒险。”
唐文清身为唐家家主,修为灵力在小辈里虽然出挑,却不是最拔尖的一拨儿,贸然进入浮棺阵怕是有些勉强。
闻言,唐文清愣愣的,眼神迷糊发直,一副神魂游离不安的模样,杜言疏瞧着不对劲,忙双指按在他眉间输送灵力:“唐公子,念清心诀。”
这流雾是幻术所织,若修为不够又掉以轻心,神志很容易被侵扰吞噬。
唐文清得了杜言疏灵力护持,清醒了大半,漆黑的眸子也聚了光:“晚辈无能,被幻雾迷惑,多谢杜前辈相救。”
瞧他恢复了清明,杜言疏敛了灵力,淡淡摇头:“无妨。”
说话间捻了个指决,不归出鞘,朝浓稠白雾急急削去,剑刃划过处裂开一道口子,浓雾似流动的液体般向两边散去,片刻又重新聚拢黏合。
“这雾是活的。”杜言疏的眉目终于舒展开来。
唐文清会意:“杜前辈,所以说,这雾可以调服净化?”
“恩”杜言疏面上坦荡荡应了,心里却道,身侧这位若是引之,根本无需与他确认,早就敛气凝神催动净化决了……
“调服净化之事交由晚辈就好,杜前辈无需动手。”
“……”杜言疏不知为何今天人人争相让他不要动,不要动,不要动……
他自然不会真袖手旁观,早先于唐文清一步运转灵力催动净化决,从指间流溢而出的淡蓝光带缓缓缠住浓稠的雾气,将漫天满地白雾捆成一团团一簇簇,越卷越小,最后化作一缕幽幽的鬼火。
“杜前辈好俊的术法!”唐文清在心中默默赞叹,瞧得眼睛都直了,片刻回过神来也念决调服,竭尽全力辅助杜言疏。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浓白的幻雾已被净化得差不多,清冷的月光落在海面上,一切又恢复清明平静,漂浮在海面上的十多口浮棺渐渐聚拢,其中一口棺木有灵力加持结界守护,猛然撞击上唐家的船,唐文清探身一瞧,面上又是欢喜又是急切:“雯芝!”
躺在棺木里的,正是昏迷不醒的唐雯芝,唐文清将他妹妹捞上大船,探查了一遍神魂灵脉,确认无恙才松了一口气。
只杜言疏眉头越拧越紧,护住唐姑娘棺木的结界上分明残留着引之的灵识,定是他所结,可为什么……都过去这么久了他还未归来!
杜言疏再不复往日云淡风轻的神情,海面已恢复风平浪静,他再度调动灵力进行灵查,却寻不到一丝引之的踪迹。
“引之——!”
他面上血色顿时,手指因慌乱微微颤抖,唐文清从未见过露出如此慌乱神情的杜前辈,关切道:“前辈莫急,我再探查一遍,杜公子——”
他话音未落,浮于海面上的棺木瞬息炸裂,曝出漫天红光。杜言疏面色陡然一僵,喉头一股腥甜未来得及咽下,喷涌而出洒在了唐文清的白衫上,从心口处传来撕裂魂核般的剧痛,就似有人拿刀子凌迟他的神魂肉身,他双目发花视线模糊,全身剧烈颤抖,双膝一软捂着心口直直跪在了地上。
“杜前辈!”瞧杜言疏这副猝不及防痛苦至极的模样,唐文清也慌了神,忙按住他的眉心,用灵识探查杜前辈的神魂,灵力迅速流遍了对方的灵脉。
他按在对方眉间的手指微微颤抖……
这是,魂契的波动!
眼前这位谪仙似的世家前辈,居然会与人缔结魂契!运用这种最无耻霸道的方式烙下羁绊!
然而目前的状况也容不得唐文清顾及太多,他将灵力尽数灌向杜前辈体内,试图稍微减轻一些他的痛苦,至于魂契这事儿,现下暂不能轻举妄动。
毕竟这件事一旦曝光,足以让杜前辈身败名裂。
一阵阵热流从胸腔直涌喉头,杜言疏低俯在甲板上,全身抽搐手指直嵌进木板里。神魂震荡得如此厉害,魂契的羁绊似一把刀子深深戳入他的心口,一刀一刀穿心透骨而过——
引之出事了!
探得杜言疏的神魂渐渐消弭,虚弱得只剩一口气,唐文清彻底乱了阵脚,他将奄奄一息的前辈托在怀里,对方瓷白的面孔已隐隐泛着死气的灰:“杜前辈!杜前辈!”
正在唐文清手足无措之时,身后响起了一个冰冷肃杀的声音——
“唐公子,将小叔交与我。”
唐文清猛然一颤,透骨的寒意爬过背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叔:引之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
引之:比我大的
小叔:记下了
引之:长得好看的
小叔:记下了
引之:禁欲系的
小叔:?记下了
引之:性别相同的
小叔:??记下了
引之:叫小叔的
小叔:记下了
???等等!!!!
!!!∑(°Д°ノ)ノ
……
魂契的问题渐渐暴露啦~这很重要哒
话说唐家人都是痴汉诶~
哥哥痴小叔,妹妹痴小鱼儿→_→
日常表白大天使~
这两天我要去雍和宫拜拜希望也能给你萌蹭到好运呐~
第40章 登岛
杜言疏睁开眼,天蒙蒙亮,暗淡的蓝光映入帷帐中,脑中一片混沌,喉头还残着淡淡的腥甜。
身体有些冷,手却被某个温热的物体紧紧拽住,他刚想张嘴说话,声音还未发出来,就被腥涩的血块咽住,轻微一阵咳嗽,牵扯得心口隐隐生疼。
“小叔,先别急着说话。”紧握的手松开了,移至胸口处上下轻抚替他顺气。
杜言疏听到他的声音,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下了,微微抬眼看向对方,四目相对,天青的眸子温柔得似能滴出水来。
杜引之微微勾起唇角,温言安抚道:“我没事,小叔放心。”
杜言疏淡淡地点了点头,闭目不语,他心下了然,昨夜那阵神魂撕裂般的剧痛,是因引之受到浮棺幻雾的干扰,心神紊乱,波动通过连接彼此的魂契传到他这方。
令人琢磨不透的是,魂契一般是单方面的感应,只有从方承受主方的痛苦,从无主方要与从方共同承担之说,可自己为什么能感应引之的痛苦呢?
难道结印的时候出了什么差池?又或是引之的神魂过于强大,使结印的主方受到了反噬?
歇息了半晌,杜言疏总算回过一点儿气来,再度睁开眼,引之心领神会地一手揽过他的肩膀,将他半托半抱扶了起来倚靠在自己身上。
按理说,引之应该承受了比他更大的痛苦,可对方居然跟没事人一样,还能好端端的伺候他,杜言疏再一次意识到自己与对方的差距。
“是我大意了,被幻雾迷惑让小叔受苦。”他的声音低低的,有些嘶哑。
顿了顿,沮丧道:“当年小叔可没说,结下魂契后你会遭到反噬,要是早些知道,我就——”
“后悔了?”杜言疏截了他的话,似笑非笑,因有残血凝结在喉咙,声音依旧低哑,轻飘飘的很是勉强。
“有一点。”杜引之坦诚道。
“那也没法子了。”杜言疏轻描淡写道,典籍中未有记载反噬这事儿,但已成定局,又有什么好说的,况且自己做出结魂契这种无耻的行为,遭点报应也不为过。
看小叔声音嘶哑,杜引之寻了个引枕垫在他腰后,自己则摸到桌边沏了杯茶,用灵力加热举到小叔唇边,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下。
温茶顺过喉咙,杜言疏顿感清爽多了。放下茶杯,杜引之再度将小叔揽在怀中。
杜言疏沉吟片刻:“引之,你日后还需多磨练心性。” 这段时日引之数次在他面前灵力暴走,被魔音幻雾干扰便心神混乱,可见他虽灵力高强天资过人,却在心性修炼上欠了火候。
杜引之自然乖乖应承下了,天青的眸子却晦暗无光,他的神魂他自己最清楚不过,翻江倒海的躁动决不是磨练心性就能解决的,没这么简单……某种隐藏在身体里的未知能量躁动不安……
可涉及到小叔,他自然要想办法抑制……
杜言疏乏到骨子里,又被搂得十分舒服,此刻也懒得理会什么辈分规矩,恍恍惚惚在引之怀里小眯了片刻。
杜引之一动不动地抱着他,从指尖缓缓灌输灵力安抚小叔的灵息,看对方呼吸匀长,确定是睡着了,才微微侧头,嘴唇掠过瓷白的脸蛋,蜻蜓点水,不经意地。
……
歇了一日,又有引之灵力护持,杜言疏算是恢复如初了,他去瞧了眼唐雯芝,对方还处于昏睡状态,但神魂完好灵息顺畅,应该无大碍了,只唐文清态度有了些变化,客气依旧客气,恭敬也丝毫不减,却显得拘谨小心,再不复先前言笑晏晏。
对待杜言疏如此,对待杜引之更是如此,他看杜引之的眼神里,似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恐惧。
杜言疏瞧出一丝端倪,对那夜唐文清替他灌注灵力缓解疼痛隐约有些印象,也多多少少猜到对方已经察觉魂契一事,思量片刻,开口道:“引之,你先出去,我有些事想与唐公子单独谈谈。”
杜引之怔了怔,恭敬乖巧道了声是,天青的眸子似有利箭射出,唐文清被瞧得猛地一哆嗦,避开目光不敢对视。
待杜引之身影消失在船舱外,唐文清才松了一口气,惊觉额角已浸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杜言疏瞧他恍恍惚惚心不在焉的模样,有些疑惑,却也没兴趣多问,只抬起眼道:“唐公子,那日多谢你出手相助。”
唐文清回过神来,勉强平复情绪:“为杜前辈分担……痛苦,是晚辈应该做的。”
这位唐小公子实在不善伪装,他那点心神不宁的模样全露在面上,杜言疏浅浅勾起唇角,坦然道:“那夜,吓着你了罢。”虽是问句,却是陈述的语气。
唐文清微微一愣,沉吟片刻,压低声音道:“杜前辈那样做,自然有那样做的道理,晚辈不会不辨是非胡言乱语,前辈请放心。”做出这个决定,他自己也松了口气。
没想到唐小公子竟是如此通透的人,杜言疏有些诧异:“多谢唐公子。”微微颔首,语气虽淡,浅色的眸子里却满是感激。
“杜前辈无需如此客气。”唐文清莞尔,这两日的拘谨都消融在这笑里了。
……
唐家的船又行了两日,终于在流雾中抵达蜃炎岛。
在浮棺祭中得了杜引之相救,唐雯芝越发欢喜黏人,完全不顾及自己唐家大小姐的身份,整日叽叽喳喳跟在杜引之身侧,倒是唐文清消停了,没再说过结亲一事,看自家妹妹失了体统偶尔也斥责两句,更鲜少与杜引之说话。
杜言疏冷眼旁观,虽觉得有些蹊跷却也不往心里去。
众人停船上岸,蜃炎岛岛主易云灯早已迎了出来,岛上弟子在码头上站成一长排,海风吹来红衣猎猎,蔚为壮观。
易云灯生得细眉细眼,身段矮小枯瘦,看起来也没什么特点,只一双眼睛笑起来弯弯的,让人觉着亲切温和。
看一行人从船上下来,他微微一愣,站在唐家家主身侧清俊出尘的男子,怎么看怎么眼熟,还有他身后那个俊朗高挑的青年,分明是——杜引之!
杜家向来行事低调不问外事,狩魂猎怪也神出鬼没,甚少与各大世家联手合作,故除了每次都来参加海市的杜言明众人还算熟悉外,杜三公子几乎只存在于传说中,鲜少有人见过他的容貌;反倒是杜引之锋芒太甚,狩魂频繁救人无数,许多人都见过他的模样,又因生得俊俏非常,竟还有民间画师画了他的丹青,卖与仰慕他的女子……
易云灯自然想不到,杜引之竟愿意参加海市,还有身侧这位公子……
瞧出易岛主的疑惑,杜言疏微微颔首道:“在下杜言疏,家兄事务缠身,无暇参与此次海市,我与引之代他来参会,望易岛主见谅。”
闻言,易岛主温文一笑:“早听闻杜三公子大名,今儿总算见着了,快请。”说着便将他往里迎,一路上众人客客气气说说笑笑,杜言疏依旧点到为止,清冷又不至于失礼。
众人心知肚明,杜言明此次不亲自来,定是因为前些日子丢脸丢透了,再不敢出席公众场合,面上对杜家叔侄两依旧客客气气,看不出一丝轻蔑戏谑。
当然,杜言明虽丢了脸面,整个修仙界却是不敢轻看杜家的,就凭一个杜引之,足以让众人心服口服。
着陆后,唐雯芝兴致特别高,形影不离地跟在杜引之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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