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暗夜黎明时-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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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得过皇上吗？
　　“侄儿昨天把一个男的带进府里了吧。侄儿想玩姑姑不会阻拦，毕竟长夜孤枕难眠。可是侄儿也要有适时渡世的想法，什么时候该做什么，难道还要姑姑教不成？”
　　这时陆续已经有其他官员赶来了，太平公主也不好再说什么。她警告了我一眼，然后就走开了。太平公主也太过紧张了吧，我大不了就不做王爷。现在许多人应该都知道我是太平公主这一边的了吧，因为我没有遭到惩罚一定有她的功劳。但是，皇上会不会认为太平公主这么护我会有所谋？天子多疑，如果他这样认为那么我可就不是做不做王爷的问题了，而是会不会没命这个重大问题。
　　天辉殿里走出一个太监传话上朝。官员们陆续地走进殿内，我则按照之前太平公主告诉我的位置来站，第二排第三个位置。等各官站好位置后，皇帝在众宫女太监的围绕下走出来然后各官再行三跪九叩的大礼后，皇帝坐在龙椅上后早朝才正式开始。这个过程差不多要用去早朝的三分之一的时间，真是浪费。
　　这是我第二次见这个皇帝，他气定神闲地坐在御座上俯视着站在下面的众人。现在众人讨论的焦点是突厥不停地烧杀抢掠我国边境的住民。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运用古籍上的道理来证明自己的观点，到最后还是没有一个结论出来。只是把众人分成了两派，以中书侍郎张柬之为首的一派主张维护主权。以门下给事中韦温为首的一派主张以和为贵。当然在这过程中我并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因为根本不会有人理会我的意见。就在这么激烈的气氛中，突然被一声‘啊呀’的打断了，那个皇帝用手拍了拍口，作了一个伸展动作。我顿时对他无言，原来从他进来到议政，他都不过是在装装样子。
　　“众卿家可有见解？”李显这时的样子已经没有刚才那样有神，而是昏昏欲睡显得很不耐烦。这时站在李显身边的一个太监低头向他微微低语。张柬之向前踏出一步刚想说什么，李显就马上手一挥站起来。“张卿家可有结果？”
　　“臣认为这应该是显示我大唐国力的时候了，请陛下出兵。”张柬之说道。
　　“其他卿家可有异议？”李显显然是希望快点结束早朝，于是在听完太监的话后就马上顺着张柬之的话下去，可是我听到那太监对李显说的话心里就冷了。果然，结果就要到了。刚才那个和张柬之挣得脸赤唇青的门下给事中韦温现在连一声反对都没有。
　　“那好，就这么决定。郭卿家听令即日带兵讨伐突厥，以振我大唐声威。众卿家还有其他事吗？”
　　当李显说出这句话时，我明白好戏就要上场了。只见韦温站出列来，没有表情地微微弯腰。
　　“臣认为这次讨伐突厥应该要有一个有身份的人去鼓励士气。这样才能显出陛下对这次出征的重视，那么士兵们才会奋勇杀敌。”
　　“嗯，好吧。临淄王隆基，昨日你身体不适，现在可好？”
　　李显说着‘关怀’我的话。如果我不是听见那太监的话，我还真的以为他是真的关心我。当然，我也没办法，毕竟陛下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吧。
　　“谢陛下关心，隆基已经好了。”我小心地说出不高不低的声音。
　　“既然这样，那么你就替朕跟郭卿家出征吧。”李显似乎对说出这句话很满意。
　　“臣遵旨。”
　　李显，我和你没有深仇大恨。而且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抢你的位置，可是你却要除去我！虽然我从来都没有爱惜过自己什么，可是也不容许被人这样地欺负。那太监可恶的嘴脸不停地在我脑海里上演，他的话也不停地在转：陛下，一会让临淄王随军出征，这样临淄王在路上会出现什么事故都是不能避免的意外吧。
　　“王爷？王爷？”
　　“嗯。呃？有什么事吗？”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早朝不知何时结束了，天辉殿现在只剩下我和郭元振两个人了。
　　“王爷可要有心理准备了，随军打仗可是很艰辛的一件事。”郭元振打量了我一眼说。
　　“一路上就有劳大将军费心了。”
　　我明白他一定是看我外表这么‘柔弱’白皙，一定是平时享乐惯了的主。其实我也很想晒黑一点，但是恐怕无论我怎么晒都不会黑了。我的脸白到连血色都没，他没认为我是个久病若残的人就好。其实不用他郭元振说什么，我都打算利用这次机会去锻炼下自己，毕竟一点武艺也不会只空有蛮力那就是蠢。出征的日子定在一周后，这段时间里士兵们也一定会加紧训练。
　　“郭大将军，本王想在准备出征的这段时间里跟随你的军队训练。”
　　“这，王爷那是万金之躯，怎能日晒雨淋。”他微微有些惊讶我会这样说。
　　“不，之后我就要和各位将士出生入死，现在如果不增进感情那么到真正打起来的话就麻烦了，所以麻烦你这段时间把我编入士兵里，让我也学学他们，那样大将军也不用费心再照顾。”
　　郭元振认真沉思了一会。“王爷可知军规不可违？只要进入了军队只要出现一个小错都要受罚的。”
　　“大将军不必为本王担忧，如果本王犯错，大将军不必顾虑本王的身份。而且也不必公开本王的身份，因为到了大将军的军队，最大的人就是大将军了。”
　　“既然王爷这样决定，那本将军只好从命了。王爷，那么明天黎明时分城外军场里见。”
　　“大将军，眩惑领命。”
　　我作了一个立正的姿势，郭元振看了只是摇摇头，然后向我行了个礼就走了。
　　




再会故人

　　从皇城里出来，太阳才刚升上蓝蓝的空中。光线太过刺眼了，我不得不低头走路。路的两旁冷冷清清的，由于不是市集所以几乎没有人。一大早的回府多没意思，于是我临时决定去市集走走。路的两旁布满了菜贩和买其他珍奇玩意的商家。看着农家背着箩筐把菜拿出来卖，我有点怀念不久前的我。究竟是现在衣食无休好？还是过去为两餐而发愁好？我不会选，只好随遇而安了。
　　“你是。。你是眩惑吧。。”
　　在我背后突然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但我不记得是谁了。“你。。你是。。王维！！”
　　“最近好吗？太白呢？他不是住你家吗？”
　　王维还是一样的热情，完全没有那种不是太熟的隔膜。见到他我也很高兴，毕竟很少有这么一个人能让我觉得在他身边很舒服。他提起李白，竟令我觉得很平静，完全没有什么奇怪的想法，有的只是想见见他，看看他还好不好，就这样而已。
　　“我没住那里了，所以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过太白了。王兄来这里是买什么吗？”
　　“是啊，我要准备考试了，所以就早起来买包子吃。”
　　考试？是啊，朝廷就快要选拔人才了。想到这里，我微笑着拉住王维的手。
　　“摩诘当不当我是朋友？”
　　“当然，我也不见外的叫你眩惑了。”
　　“那好，我们去酒馆喝酒去。”
　　我拉着王维走向附近的一家名叫常青酒馆的店，然后找了一间包房坐下。
　　“真不亏是太白认识的人，做事都是这么出乎意料的。现在一大早的你就来喝酒。”
　　“来酒馆也可以喝茶啊。”
　　说着我走出门口叫店家要了几碟糕点上来放好，等店家走了。我再次坐好，然后刚想对王维说什么，王维已经开口了。
　　“眩惑你是不是有事？”
　　“唔，摩诘，你考试有把握可以通过吗？难不难的？”我没有回答，而是问王维
　　“我自信可以通过，不过我听和我住同一客栈的同僚说考试好像有内幕。”
　　王维自信满满的对我说着，“就算这样我也不怕，毕竟我是有才能的。”
　　“那么如果你这次考不过呢？”
　　“那么下次继续。”
　　“摩诘你有没听说过那些内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有点神秘地问王维。王维被我弄糊涂了。“听说，只要给钱那么到考试时就可以通过了。”
　　果然，这些在中国几千年都是恒久不变的。“这样说来，摩诘你能考到的机会就很低了。”
　　“为什么这样说？眩惑，你没有见过世面不要乱说。就算是有人这样可是如果皇上看到我的试卷，那么皇上也会看重我的。”
　　“摩诘，我不是打击你，而是，你的试卷根本不会让皇上看到。皇上看不到，那么你有才能又能如何呢？都没人知道。这样就算考一辈子都不可能考到的。”
　　“你怎么知道？眩惑，有些东西可不能乱说。”王维听我说的话有点气愤。
　　“如果是以前的我，那么我才不会管这些。但是现在的我可是王爷，那么我作为你们的朋友，当然是希望你们好。而且你说的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是通过今天朝上的见闻，我可以肯定地说你说的绝对有可能。”我一鼓作气地说完，然后就拿起一杯茶喝了起来。
　　“眩惑，你。。真想不到。。可是这如何才好。”王维惊讶过后就是失望。
　　“摩诘，你觉得是不是只要作到官就可以为国家出力？”我有点不忍心看着王维失望的样子，因为读书人读书一辈子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出人头地。
　　“当然，不过恐怕要失望了。眩惑，你可要为国家效力了。”
　　“摩诘，我也希望你能做官，为国家效力。有一个办法，如果摩诘你不介意的话。”
　　“是不是眩惑你要我收集证据去整治那些贪官？”王维面露起色。
　　“很对不起，现在的我还没有这样的权力。摩诘，如果我有这样的权利我一定会做。可是我刚作王爷没多久，许多事都不由我做主的。这不，我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去打仗了。”我苦着脸看着王维，希望能引起他的同情心。
　　“你不会打仗这分明就是去。。”王维不敢说出后面两个字，我只能无奈地点头。
　　“所以，如果你能进来我就多一份力量了。”
　　王维沉思了一会，他想到了什么，看了我一眼。“你不会是想我。。要我随波逐流吧。”
　　“如果你肯，那就好。毕竟不论过程如何，只要你是一个好官，那就是百姓的福。”
　　“可是，眩惑，这我很难决定。。我从来没有想过。。毕竟我是有实力的。。”
　　“摩诘，我只能给你一些钱，如果你真的愿意和我一同为国家做事，那么你就这样吧。毕竟多一个贪婪的人作了官，受苦的还是百姓。”
　　“眩惑，我感到你变了，你给我的感觉和第一次见时不一样了。”王维有点感慨。
　　“嗯，也许吧。环境变了人也不得不变，摩诘以后你就会明了。”
　　“好。我答应你。眩惑，这些钱日后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王维下定决心。
　　“不用，日后只要你能造福百姓就好。这样就不会枉费我的用苦良心。”
　　“话又说回来，太白有没和你说过什么有关我的事？”王维这时不敢看向我，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于是就笑了笑。王维却发怒了。“有什么好笑的。眩惑，我生气了。”
　　“不，我是很高兴你能幸福。太白他被我骂过了，应该也想通了。可能是因为现在不知怎么面对你吧。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什么时候可以让我们见见你的另一半？”
　　“眩惑，我果然没看错人，你的思想真是与众不同。”
　　“其实能找到一个自己真心相爱而且又可以相守白头的人真的很难，我好羡慕你。”
　　“你一定能找到的，我相信。如果你真的看上了谁我帮你吧。”
　　与王维谈心真的很开心，心中就像照进了一丝亮光。接近中午时分，我才和他分手。王维走时要我见到太白就狠狠地揍他，于是，我觉得这样不如回姨娘那里一趟。
　　当我回到姨娘的那间装修过的屋子时，家里没有一个人，这段时间应该是所有人都出去田里了吧。姨娘一直不肯搬来王府和我一起住，晓峰也因为成亲了也不搬。可是李白去哪里了？他不是说要参加考试吗？不在复习还去哪里？
　　于是我走到李白的房间里，他的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被子也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在被子的面上放了一封信。我毫不犹豫地拿起来拆开，因为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会字，那么这封信必定是给我的。看着这封信我的手开始拿不稳，好像这封信有千斤重，让我的手斗了又斗。
　　
　　眩惑，请允许我再叫你一声眩惑吧。
　　我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生气而就这样不见我，或许我真是做错了什么。但是希望你能原谅我，现在我走了，后会有期。
　　其实，眩惑，自从你走后我就很想念你，我觉得没有你就像我心中少了什么，我很想去找你。那天我去找你，下人们说你还没起床。我想你一定是政事繁忙而工作到很晚吧，要小心身体。还有，小心饮食。后山里由于冬季许多动物们都冬眠了，如果实在是找不到野味就在家里养些鸡和猪吧。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长相思，在洛阳。
　　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摧心肝。
　　
　　看着这首诗，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泪水也缘着脸庞滴在薄薄的纸上，水花开了墨。我手忙脚乱的慌忙把信放在桌子上用袖子擦干，可是有些字还是模糊了。
　　李白，你为什么不早点来？如果你早点来，如果我知道你在等我，如果我那天没有。。。。
　　我拿出我一直带在身上的那块被我故意忽视的玉佩不停地亲吻着，就像把一直以来所有深藏在心的感情一次发泄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注：文中诗句均引自《唐诗宋词元曲》。




军队的生活

　　在黎明时分还没到我就已经站在城外的军场里。天上没有月亮只有不停闪动的星星，中央的火堆大得照亮了其他地方，四周空旷一片只有偶然经过的巡逻队和站在军场口的守卫发出的微弱响声，搭起的灰灰的帐营还是漆黑一片。
　　黎明时分将至，这时有一个士兵边跑边敲起铜锣，大叫“起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