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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访十年-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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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用脚使劲的踩着周公子,周公子不敢躲避,腿脚处流出鲜血。
周公子向窗外张望,看到玻璃后是警卫员惊恐的面容。
父亲无论怎么拳打脚踢,周公子都一口咬定枪是自己偷警卫员的,这种事情和警卫员一点关系也没有,警卫员毫不知情。父亲边骂边打,他说现在偷抢长大了就敢抢银行,枪支弹药属于国家财产,偷窃国家财产要判处徒刑。周公子听到判处徒刑,他吓坏了。他担心自己被关进监狱里,就在也出不来了。
后开,父亲打累了,他坐在沙发上,喝令警卫员:“给老子关禁闭。”
一直站在窗外的警卫员跑进来,他一直在做思想斗争,一直想站出来承认枪支是自己借给周公子的。可是,他没有胆量。打过多次战争的老旅长脾气暴躁,他不知道自己会遭受怎样的惩罚。
警卫员搀着身上多处流血的周公子走向禁闭室,父亲继续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生闷气,对着想象中的周公子破口大骂,意犹未尽。
警卫员看着周公子身上的伤问:“疼吗?”
周公子天真地笑着说:“这点上算什么?想想我们的革命先烈为了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抛头颅洒热血,辣椒水老虎凳,白公馆渣滓洞,都没有屈服。这点上不算什么的。”
警卫员很歉意地说:“都怪我,把枪借给了你。”
周公子说:“这是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向你要枪的。哎,你枪里的子弹怎么都是哑弹?”
警卫员说:“我能打子弹给你吗?出了事怎么办?打死了人怎么办?”
周公子笑着说:“多亏你给我的都是哑弹,要不然今天出大事了。”
警卫员问:“你今天去哪里了?”
周公子笑而不答。警卫员看着周公子。感到无法理解,他已经伤成了那样,已经被关禁闭了,还有心情笑。
周公子在禁闭室里生活了三天。军人出身的父亲在家庭也实行军事化管理,他在家中具有至高无上的绝对权威,他严格按照军事管理条例来要求周公子。周公子在他的眼中不是一个天真活泼的少年,而是一个军人,他把走进军营的每一个人都当成了军人。
后来,当南边战事又开的时候,老旅长要把周公子送上战场。周公子不愿意去,老旅长说:“你是军人的儿子,你不上战场,谁上战场?”
共和国第一代军人都像老旅长一样,一身正气,铁骨铮铮。
洪哥以为经过了上次的树林之战,他们和东关帮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可是,他想错了。
就在周公子被老旅长严刑拷打,周公子像江姐一样威武不屈的时候,徳子他们又与东关帮开战了。
和周公子分手后,洪哥和老黄坐在沟壑边,他们一直谈到了深夜。他们不知道那时候正有一场血战在县城上演。很多年后,生活在县城的老土著们还记得那场血腥战役,他们谈起那场战役的时候,还会为之色变。
洪哥单刀赴会,洪哥独入虎穴,他没有告诉徳子他自己去了哪里。他只想和东关帮做一次彻底的了断,徳子们担心他,只好到处找他。兄弟们在最艰难困苦的时候,谁也离不开谁,谁也舍不得谁。患难之交,是人世间最珍贵的感情。
他们到县城里每一个洪哥可能去的地方寻找,到了黄昏,他们突然在东关街头见到了三角眼。三角眼的身边簇拥着二三十把砍刀。三角眼刚刚从树林里出来,他准备带着这些最忠实的手下在饭店吃饭。那时候还没有管制刀具这一说,大街上带着砍刀,屁股上别着把匕首,是经常能够看到的事情。
徳子一看到三角眼,就冲上去指着三角眼问:“洪哥在哪里?”
三角眼讽刺地说:“洪哥是我儿子?我出门要抱着,走路要牵着?我咋知道他在那里?”
徳子骂道:“你嘴巴放干净点,你才是我们的儿子。”
尽管看到三角眼的手下都拿着砍刀,而自己这方全是空手,但是徳子一点也不怵。面对再强的敌人,徳子也不怵。如果怵了,就不是徳子。徳子一身都是胆,他这一辈子从来就没有怵过任何人。
徳子在和三角眼骂仗的时候,升子已经知道一场大战不可避免,他暗暗告诉身边的毛孩和千户,赶快找家伙。
大头走前两步。大头乐于表现自己,他嘴巴笨得像只企鹅,可是总喜欢和人斗嘴。他质问徳子:“你说我大哥是你的儿子,请问你今年有多大?你生得出这么大的儿子吗?”
徳子听到大头的话,一下子乐了,可是他又不知道怎么回答。升子在后边说:“他看起来年轻,其实他的年龄给你做爷爷都可以。”
大头很认真的看了看徳子,认认真真的摇摇头说:“我看不像,他做不了我的爷爷。”
三角眼看到徳子,就想起了自己那两根喂狗的手指,他恶狠狠地喊道:“哪来这么多废话,冲上去,剁翻了。”
关东帮一齐扑上来。
突然,远处响起了凄厉的警报声,声音由远及近,由单声变成了合声,关东帮向四面望去,寻找着可能随时会出现的警车。毛孩的拳头疾如闪电,一拳击打在了一名砍刀手的太阳穴上,砍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升子顺势捡了起来。另一名砍刀手刚刚转过头来,毛孩一拳击打在了他的脖子右侧,他像狂风中的稻草人一样,软软绵绵的倒了下去。千户趁着关东帮发愣的机会,跑到了一家饭馆的门口。那时候县城的饭馆都没有使用液化气,而是使用煤炭,每家饭馆的门口盘一个灶台,鼓风机吹动,炉膛里烈火熊熊,灶台边是渗水的煤末和碳锨,碳锨一般是长一米五左右,纯铁打造,是用来向炉膛里添加煤炭的。
千户将碳锨握在手中。
警笛声是千户的口技。
后来被人们传说了20多年的这场大战开始了。
徳子一把脱掉了上衣,露出肌肉虬结的上半身。徳子肌肉非常发达,块块肌肉像枯树盘根一样。那时候有一部电影叫《第一滴血》,很多人是徳子的人在看完这部电影后都说:“那小子的肌肉快要赶上徳子了。”老家人口中的“那小子”就是史泰龙,好莱坞电影中有名的猛男。“那小子”再后来还拍了一部电影,名叫《敢死队》,电影中的他已经50多岁了,还是虎虎生威。那么,20年前的他更是威猛了,但还是比不上徳子。
一名砍刀手举起刀砍向徳子,徳子圆睁双眼,大喝一声,声如霹雳。砍刀手看着徳子狰狞的笑容,举起的砍刀都不敢砍下来。徳子一拳打在砍刀手的脸上,砍刀手扬起头来,吐出一口鲜血和两颗牙齿。
千户抡起长达一米五的碳锨,碳锨像风车一样呼噜噜转动,将砍刀手们挡在了圈外。毛孩是四人中战斗力最强的,他从一名砍刀手手中夺过一把砍刀,竟奔向三角眼而去。两名砍刀手上来抵挡,被他侧身闪过,三角眼吓坏了,转身就跑。毛孩在后追赶,大头带着两个砍刀手又拦住了毛孩。
一名留着小胡子的砍刀手观察四周,看出实力最差的是升子。他偷偷绕到了升子的背后,突然一刀砍在了升子的背上,刀刃都被染红了。他满心以为这一刀会将升子砍翻,没想到升子杀红了眼,他死战不退。升子一转身,刀砍在了小胡子的肩上,小胡子抱着肩膀跑走了。
三角眼回过头来,看到毛孩被拦住了,他的嚣张气焰又呼呼烧起来,他挥舞着断了两跟手指的手掌喊:“剁翻了,一个都不让跑。”
几名砍刀手围着徳子,徳子空着双手,左躲右闪,手上腿上都被砍出了刀口,鲜血汩汩流淌。徳子偷眼看到饭馆隔壁是一间院子,院子里是锯木厂。徳子跑进了锯木厂,三四名砍刀手追了进去。徳子慌乱中看到墙上靠着一把大锯,操起来,抡圆了,犬牙一样锋利的锯齿在一名砍刀手的脸上划拉出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砍刀手丢掉砍刀,捂着脸倒了下去。
锯木厂的大锯一般长约两米有余,呈曰字形结构,中间是木条,木条的一边是长长的亮晶晶的锯齿,一边是扭结的绳子,绳子的目的是把锯齿拉紧。大锯是用来锯木头的,需要两个人各持一端,在木料上来回拉动。有一首童谣就是说大锯的:“拉大锯,扯大锯,锯木头,盖房子,姥姥门前看大戏。你也去,我也去,我们大家一起去。”现在,拉大锯,唱大戏的情景在农村也找不到了。大锯被电锯取代了,大戏被电视机取代了。
手持大锯的徳子,威风凛凛,形如门神。
一名砍刀手倒下了,另外几名砍刀手看到手持大锯浴血奋战的徳子,吓破了胆,他们惊慌失措的从锯木厂跑了出来,徳子手托大锯在后追赶。
街道边围了很多人,胆战心惊的看着这场血战,他们不明白在锯木厂短短几分钟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追赶者变成了逃跑者,而逃跑者却在后追赶。
警笛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真的警车来到了,闪闪的警灯让这个血腥的黄昏更增添了一种紧张与恐怖。双方打架的人丢掉了手中的凶器,亡命奔逃。
千户反应极快,警笛声刚刚响起来的时候,他就告诉距离最近的毛孩快逃。第一遍警笛声响起的时候,那是千户的口技;而现在,千户知道是真的公安来了。
千户像一只兔子一样,沿着空寂无人的小巷,低头向前奔跑。毛孩跟在他的后面。他们一口气跑到了小巷的尽头,然后翻墙进入了一座学校的操场里面。这时候,县城学校里的学生正在上晚自习,他们想从校门堂而皇之地走出去,可是看看满身的血迹,只好偷溜进了操场边的厕所里。
厕所里,正躲着两名偷偷抽烟的高一学生。那时候的老师都在谆谆教诲学生不能抽烟,抽烟不是好学生,谈恋爱也不是好学生。学生们想要抽烟,就只能躲在无人的厕所里,在恶劣的臭气中腾云驾雾,飘飘欲仙。千户和毛孩闯进厕所的时候,两个男生正相向而立。他们刚擦燃了一根火柴,突然看到千户和毛孩一身鲜血,都吓坏了,燃烧的火柴梗烧到了他们的手指,才慌忙丢掉。千户打着手势说:“同学,我们被坏人追杀,你们愿不愿见义勇为?”
那时候的老师经常在课上教导学生说要做一个见义勇为的人,两个单纯的学生犹豫着点点头。千户说:“把你们的衣服借我们用一下,过几天就还给你们,你们是哪一班的?”两个高一的学生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千户的话,但还是告诉了千户他们的班级。
毛孩从手腕上摘下了梅花牌手表,交到了他们的手中,他说:“三天后我们过来还衣服,不相信的话,你就把我的手表卖了。”那时候,一块梅花牌手表可以买好几件新衣服。我们家乡20世纪80年代主要有两种手表,普通人戴的是梅花牌手表,价格七八十元;干部们戴的是上海牌手表,价值上百元。那时候的上百元可以买1000斤玉米。
两个高一学生欣然用两件散发着汗臭味的上衣,换来了一块梅花牌手表。
千户和毛孩一直在臭气熏天的厕所待到了学校放学。他们穿着窄小的高一学生的衣服从校门走出去,学校的门卫没有怀疑。那时候的千户和毛孩,也只是比高中学生大不了多少的少年,而一些高三老补习生的年龄,都大过他们。
他们在洪哥的家中见到了洪哥。那时候,洪歌刚刚从郊外的沟壑边走回来,世外高人老黄一通天籁之音,让洪哥感到拨开云雾见青天,困惑了多年的委屈和烦恼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家中没有升子和徳子,受了重伤的升子和徳子来不及逃跑,被公安带走了,一同带走的还有东关帮的几名受伤者。
千户和毛孩向洪哥说了黄昏发生的一切。洪哥从身上的口袋里取出几十元钱,让他们赶快去平原躲一躲。
洪哥想着如何把升子和徳子捞出。
千户和毛孩唉平原上一直躲了半个月。他们住在旅社里,吃在小饭馆。那时候的旅社一个房间只要两元钱,而一天一人一元钱就能吃得很饱。我记得那时候一碗兰州拉面只要两毛钱,一碗牛肉泡馍只要七毛钱。
躲在散发着霉烂味的旅社里,千户和毛孩不知道,就在这半个月里,外面发生了很多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
〆﹏、≈◆skynuages◇丶为您手‖打╰
5。周公子卖艺
一个人的一生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件,这些意想不到的偶然事件就决定了人的命运。一个国家又何尝不是这样,这些意想不到的偶然事件也决定了一个国家的走向。“二战”时期,当英法联军退到了敦刻尔克港口,面临被全歼的危险,希特勒突然命令德军停止追击,让30万英法联军喘过气来;解放战争初期,当林彪带着东北民主联军退过了松花江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占据了上风的国民党军队居然也停止了追击。后来的事情,地球人都知道,英法联军和东北民主联军都养精蓄锐,反攻胜利。
比如,现在就有很多事情,张狂的三角眼就没有想到,处于人生低谷中的洪哥也没有想到。
首先是三角眼的后台栽了。
三角眼的后台是羁押所所长。羁押所,这是一个现在已经消失了的极端恶劣的场所。那时候的基干民兵抓到他们认为的坏人或者特务,没有证据,就投放进羁押所里,严刑拷打,要求你必须承认自己做坏事了。
当年有很多地富反坏右就是在这样的场所里屈打成招。地富反坏右是一个群体的简称,包括:地主、富农、反动派、坏分子、右派。这些带有极端污蔑和歧视性的称呼现在都已经消失了。
三角眼的后台在羁押所所长的职位上“滞留”额十余年,如果不是一个偶然事件,他还会在这个位置上继续严刑拷打下去,让更多的人蒙受不白之冤。
就在徳子们与关东帮血战的前几天,羁押所所长又将一名犯罪嫌疑人打得昏了过去,第二天早晨,犯罪嫌疑人死在高墙铁窗之内。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家属送来衣服,却被告知,犯罪嫌疑人是畏罪自杀。
家属压根就不相信自己的亲人是特务,当然更不可能会有畏罪自杀,他们回家后,找到了一名远房亲戚,这名远房亲戚,曾经是一名老红军。我们那里是革命老区,这样的老红军很多,他们在革命成功后,就解甲归田。我外公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远房亲戚听到这个消息后,当天就坐车去了北京,那时候,他以前的战友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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