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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年档案-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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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少伟说:“孤立并不等于立不住。孙子讲了,可胜在敌。”白宝珍在一旁说
:“你别咬文嚼字。”龙福海打断白宝珍:“少伟说得很有道理,孙子说的‘可胜
在敌’,就是说我们要胜利,就在敌人犯错误。”龙少伟说:“对方反过来也一样。
现在是他抓住了你们的漏洞,不是你们抓住了他的漏洞。”
龙福海说:“一个人孤立到四面受敌,只要露一个破绽,给他来一下,他说完
就完了。”
万汉山哈哈笑了:“真要自绝于天下,用不着给他一下,他自然而然就完了。
这就归到老子的境界了,无为无不为。”
这一晚,孔亮和万汉山都想等到对方先撤,然后和龙福海个别谈些话。
结果谁也没熬过谁,最后两人不得不同时告退。
这一晚,在龙福海院子外,远近停着几辆车,也是县委书记。他们想等万汉山、
孔亮的车开走了再进去。结果等到快半夜了,只能先后都走了。
龙福海家周一、周二、周三、周四晚上,来的都是市委、市政府机关里的干部。
周五、周六、周日晚上,各县的书记、县长都回他们在城里的家中了,龙福海的客
厅便轮到他们跑了。周五轮不上,还有周六。周六轮不上,还有周日。这一周轮不
上,还有下一周。两周不见龙福海的面,就生分了。一个月不见面,你在龙福海的
名单里就快排不上了。开会见面不算数。
万汉山、孔亮走后,龙福海独自进到书房,研究自己的小九九。
三
周日早晨六点,罗成接到叶眉电话。
叶眉说,她今天想跟踪罗成一天,写一篇“市长的周日”。
罗成问:“包括我在家里的活动吗?”叶眉说当然。罗成说:“那我要和女儿
商量一下。”叶眉被堵了一下。罗成说:“估计没问题。”又说:“我的作息现在
是洗冷水澡,然后我会看报纸,七点钟吃早饭。然后,平时女儿去上学,我去上班。
今天我去参加市容日活动。一天内敞开让你观察就是了。”
吃早饭时,罗成把叶眉的打算说了。
罗小倩说:“她是不是喜欢你?”罗成说:“没想过。”罗小倩指着他说:
“你老实说,别装傻。”罗成笑笑:“她可能有点吧。”罗小倩说:“我说你装傻,
就是装傻。”罗成说:“有时候需要点装傻。”罗小倩说:“你喜欢她吗?”罗成
说:“可能有一点点。”罗小倩问:“你对她是不是有保留?”罗成没说什么。罗
小倩说:“我觉得她主要不会照顾人,只考虑自己。”罗成说:“我倒没想那么多。”
罗小倩说:“我看田玉英阿姨挺照顾人的。”
罗成随便笑了一下。罗小倩说:“只不过她结过婚,丈夫出车祸死了。”罗成
说:“你怎么都知道?”罗小倩说:“我当然知道,她什么都和我说。”罗成说:
“你爸爸也结过婚啊。”罗小倩说:“田玉英阿姨人挺好,就是文化档次上好像差
一点。”
罗成笑了:“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罗小倩说:“我爸爸的事,我不管谁管?妈妈去世十几年了,你都没结婚。别
人都说,你是因为我。这责任我以后可承担不起。”罗成说:“也不能说主要因为
你。”
罗成说的是实话。女儿生下来没多久,妻子就去世了。那几年他当县委书记时,
一上一下,很不顺。又调到一个市里当市长,又是一上一下,三四年过去了。调到
省里闲起来这些年,自然想过结婚,前提是对方对自己合适,对女儿也合适。曾经
和一两个人很合适了一阵,但最后都阴差阳错没成。罗成说:“十几年没结婚,说
怪也不怪。天下好多事就这样。你说我一个好好的能人,一闲十年,怪不怪?”
罗小倩说:“前几年那个吴阿姨就挺合适的,还有那个沈阿姨。”
罗成说:“不说那么多了,俱往矣。”罗小倩接话:“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她把“今朝”说得很加重。“爸爸再结婚,别考虑我。”罗成笑了:“我当然得考
虑了,总不能找个给你气受的。”罗小倩说:“她敢?我不给她气受,就便宜她了。”
罗成大笑:“那我也不能找一个受你气的呀。”父女俩又大笑。
罗小倩问:“你到底对叶眉什么看法?”
罗成说:“告诉你老实话,我对她不反感。我现在的态度就是和她保持一般的
亲切感,绝不和她增加什么暧昧的成分,那样很危险。她的背景又不是很普通。”
罗小倩说:“我知道你说的那些背景,那没什么,她想和谁好就和谁好。我看她真
是有点喜欢上你了,我从她看你的眼神就看出来了。”罗成说:“你爸爸也不傻。
在天州,我是台上的主要演员,女孩们容易看上眼。”罗小倩用筷子指着罗成说:
“我说我爸爸也不会傻冒儿。”罗成幽默地一笑:“谁说我当清官、当苦官没好处?
老百姓走哪儿都拥护你,千金难买。”又说:“爸爸天天给你讲经济学小常识,经
济学讲的就是一头算清成本,一头算清收益。你爸爸没干亏本的事。”
罗小倩站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比划,学起罗成说话来:“你们当干部的,廉洁奉
公就吃亏吗?你们把千金难买的光荣都挣来了,还想要什么?”
罗成哈哈笑了。
香香端着饭碗过来吃饭,听见父女俩最后这个来回,也跟着笑了。
罗成知道怎么对付叶眉,在这件事上他绝不犯错误。天州这盘棋一开局就很紧。
他现在是聚精会神博弈,步步棋不能走错。他必须借助方方面面力量。
叶眉来了。
她进门给了罗小倩一本《网上聊天术语词典》:什么886就是拜拜了,261就
是Iloveyou之类。看来,她对罗小倩也有备而来。罗小倩一看就喜欢了。罗成笑
着说:“你这是走女儿路线。”叶眉说:“别人走夫人路线,还不许我走女儿路线?”
彼此都觉得这话题有些不伦不类,也便一笑过了。
罗成告诉叶眉,市容日活动九点才开始,他已叫文思奇和孙大治先后过来谈事。
他说,叶眉可以不回避。所谈之事原本都可以公开,而且事情又都和她有关。
文思奇先到了,瘦着脸稍有些哈腰佝背,像个老学究。他还分管着城市规划,
市容日活动离不开他。
但罗成上来和他讲的是违法出版物。
文思奇唠叨开了:“中央省里批的内参,现在不是指定市纪委、市监委专案查
吗?已经查得差不多了。有关人已经准备将四百多万非法所得款如数退出。”罗成
打断了他的话:“退款跑不了,现在要防止的是丢卒保车、大事化小。市纪委、市
监委那里到底用多大劲,先不论。事情发生在你管辖下的文教局,我现在问,你是
不是自己拿了钱?”文思奇一下着慌了:“我绝对没有。”
罗成说:“这么大件事总有来龙去脉。这里每个环节都不该落下。”
文思奇说:“当时这事我也疑惑过,可是龙书记题了书名,说他都点了头。”
罗成说:“龙书记自己不可能了解这些情节。我今天找你谈,就是说你作为有关领
导,要用上你的劲。”他指了指叶眉说:“这件事,全国媒体曝了光,上边又批下
来了,如果我们不查清楚,问题就大了。这件事你本来就有责任,如果不坚决配合
查处,你就要承担更大责任。”文思奇擦起额头的汗来,说:“明白。”
罗成站起来,拿过一盒餐巾纸放到文思奇面前:“你明白什么了?”
文思奇抽出餐巾纸,继续擦了擦汗:“就你说的话,不当软蛋、懒蛋、最后滚
蛋干部。”
文思奇走了,说呆会儿市容日活动见。
叶眉说:“我怎么看你有点要和龙福海摊牌的意思?”
罗成说:“还不到时候。有句老话,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我信奉这
句话。我是有理不让人。”叶眉说:“你得理不让人,谁敢和你在一起?”罗成说
:“我还信奉一句话,叫做通情达理。”
叶眉说:“又得理不让人,又通情达理,这理叫你占全了。”
孙大治来了。罗成对他说,他今天是想过问一下黑枪案侦破情况。他说:“听
关云山说,这个案件很可能涉及马立凤的两个兄弟。”
叶眉在一旁说:“我去找胡山东调查了,他还是不敢把和马大海马小波的利害
之争都讲出来,怕结下仇。还说这事发展下去,要出人命。”
孙大治叹息着点点头,掏出烟,又觉得不妥,收回去。罗成说:“在我家里,
你吸无妨。”孙大治摆了摆手:“这会儿在家也是办公,还是不坏你的规矩。”然
后说道:“人命已经出了。”罗成问:“怎么?”叶眉瞪大了眼。孙大治说:“那
两个打黑枪的嫌疑人在福建被毒死了。关局长昨天晚上刚报告我,已经派人去了。”
罗成皱起眉:“活着没找到,死了才发现。”他拍了拍孙大治的手:“大治,
你是领导组副组长,政法委书记。关云山那里破这个案,需要你大力支持啊。”
四
孙大治当然听明白罗成话里的意思。自己这个分管政法委的副书记说什么样的
话,用什么样的劲,对公安局有决定性影响。
他也知道,罗成现在最需要他的帮助。
他现在帮助罗成,也最有价值。
但是帮了罗成,结果会怎么样?他要细算账。
孙大治过去是省委机关的一个秘书。他是灵通人士,最敏感的风向标。平时,
他绝不拉帮结派,和所有人保持等距离。但每临重要关头,他立刻站对队。平时靠
哪个领导太近,得于他,也失于他。弄不好,一输到底。只有平时遍烧香,临时抱
住一只佛脚,才能畅通无阻。他绝不较真,绝不动真性情,对谁也不急不恼,让所
有人对他都不提防。圆滑在他心目中是个难得的纯熟境界。有棱有角的岩石,千年
水湍都会磨圆。水滴滚在荷叶上,自己就缩成圆球。圆球是最少受伤害的物理状态。
孙大治回到家坐着静想算细账。算来算去,还是很难抉择。
现在又出了人命,打黑枪的案子绝不能一拖而过。
但是,下大力办还是下小力办,千差万别。
对马大海马小波虽无确凿证据,但是现在正面调查他们,完全可以。有时候,
这种正面接触施加的心理影响最有效,往往就能在调查中发现线索。甚至公安也可
以直接找马立凤了解情况,但是,这牵扯就大了。马立凤不好轻易碰。她前些天来
家里走动扯闲,说是要帮助孙大治小姨办出国签证,孙大治早已看明白这里的无事
不登三宝殿。
他不会因为马立凤这点好处就怎么样,和马立凤的关系还多得很。孙大治正式
的家在省城,前两年要装修。马立凤多年来一直兼管着天州市驻省城办事处,说:
“办事处也要装修,稍带着把你家做了。”结果就把孙大治家里外装了个豪华。
一旦马立凤栽了,仅这一件事扯出来,孙大治也麻烦。
他现在什么麻烦也不能出。因为他正在跑,往省里调。
在天州,明摆着没有他的发展前途了。龙福海和罗成已经将一二把手占住了,
他这第三把手也就戳在这里难动了。即使龙福海挤掉了罗成,也轮不着他孙大治。
反之罗成顶掉了龙福海,孙大治也肯定不是他的意中人。他总不能在这个副地市级
上再熬年头。到省里一步迈到正厅局级,他就和龙福海、罗成平起平坐了。往下发
展,自有空间。他犯不着节外生枝,给自己添乱。何况,真得罪了龙福海天州家天
下,也很损失。一个省,不过是七八个天州这样的地市合成的。他就是调到省里,
以后想来天州跑动,都迈不进门槛。省里有些干部就是这样,总有几个地市不敢去,
无非是伤了情面。再说,龙福海在省里也通得很,今日树敌,积明日之患,这在他
也是不合算的长远账。
但是翻过来,真的怠慢了罗成,是不是损失也不小?至今没搞清楚罗成和省委
书记夏光远关系的深浅,也不知道这个叶眉在夏光远家趟不趟平道。如果罗成以后
在天州扳垮了龙福海,甚至提拔到省里重用,那自己在关键时刻就可能将机会失之
交臂了。
妻子林娟在天州过完周末,准备这就坐火车回省城了。
孙大治却拿起电须刀,面对客厅的大玻璃镜刮起胡子来。林娟说:“我都要走
了,你才想起刮胡子。我临来前,你怎么没想着刮?现在刮有什么用,我也看不见。”
孙大治却看着镜子里保养得很好的四方脸,欣赏着自己聪明的眉眼,想到了呆会儿
要在家里接待的人,很美地笑了。林娟说:“那我走了,你别去送了。我让司机送
就可以了。”
孙大治坚决要送。他把胡子刮完了,高高兴兴提起妻子的小皮箱送她下楼。
妻子每次来,接他不一定接,送一定要送。到了火车站,还一定送进车站。铃
声响了,车开动了,他招手送妻子随火车远去了,这才坐车返回家。林娟对他此举
向来满意,说:“你这一举动,还算对得起我。”他在车站上便点头微微笑了。
这样送妻子到火车开远,一多半是给自己送一个放心。
这不是,刚进家门电话就响了,那个他一听就高兴的女孩声音让他笑眯了眼。
现在他可以在家中敞开接待她,绝不用担心妻子杀回马枪。
女孩已经在楼下了,打个电话落了实,人也便出水芙蓉一般出现在门口。这是
机关的一个打字员,叫艾小丽。水灵灵的样子,一来就让孙大治觉得自己年轻有为
了。孙大治给她脱大衣、倒咖啡、削水果,然后是饿熊舔食般的亲热。
然后和她谈正经话题:孙大治调省城,艾小丽怎么办?
一个方案,孙大治调过去了,过段时间再调艾小丽。
另一个方案,现在就把艾小丽调去,等孙大治随后调去。
总之,两人要拉开时间,不能前脚跟后脚。那样闲话就多了。艾小丽想先调去。
孙大治嘴上说可以,心里却摇了头。万一自己一年半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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