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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沭的场合 完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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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他的麻烦事儿,也都是因为这个人而起的,被追赶,被威胁,接二连三的像是被这样请来请去做客,被关在与世隔绝的地方,都是和他这个普通的店老板不相称的事情,当然,这也是除却了他的另外一个职业来说的,如果想让白沭舍弃这个所谓稍带危险色彩的工作,他必然是不愿意的,毕竟爱财也是美德的一种。却也是要感谢的,毕竟这为他的时间增加了不少的色彩,一种刻意安排下的发展,当然,游戏的真相也只有他自己才知晓的。
  话说得有些远了,现在他要回到原处,回到都是音理的错这个观点上面来。
  如果音理知道白沭现在完全一副孩子腔的在埋怨数落着自己,大概是要哭笑不得了吧。但是啊,音理,你把我当什么了呢?从来不会挺身而出,却又总是让我在你的眼里看见自己的影子,这仅仅游戏的玩笑,还是真就我可以期望什么?
  再沉下去一点,白沭让水漫过自己的口鼻,漫过眼睛,漫过额头,知道那没顶的窒息感袭来,白沭笑起来,先是浅浅的一勾嘴,接着突然坐起来,笑声回荡起来,浴室显得越发空洞了。
  如果我要将这场游戏推向□,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残忍呢?
  




27

27、短幕 。。。 
 
 
  白沭靠着窗台看外面的车子一部部开进来,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大概有二十多部的样子,他们现在的身份或是夏清予的亲戚,或是一群和一区有着利害关系的商人,或是手中握着某些权利的虚假普通人,但是他们今天的目的都是一样的,来参加一场他们所谓的复活庆典。
  复活庆典啊,也有可能是单纯的葬礼呢,白沭细细品味了一下这几个字眼,在门外脚步声停止,房门被打开的那一刻,恰到好处的转过身面向来人。
  夏清予。
  
  他不想形容血从血管里被大量抽出的感觉,因为那会让他觉得很不欢快,所谓的不欢快,是类似于凭什么他得躺在这儿任着一帮素不相识的人在他的身上瞎折腾之类的,情感。
  所谓的输血,也不过是一根管子上的问题,他们的结论是白沭的血有用,那么就拿了去。白沭不知道他们要拿走自己多少血以救活现在和他仅一个帘幕之隔的人,他觉得有些微冷,不单单是身体上的,身边跳动的仪表机器都让他觉得自己像是个要死的人,虽然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医院,但已经足够让他想起十年前的车祸之后,自己是如何在充满消毒水气味的房间里挣扎着想要摆脱死亡,或是存活了,这种感觉,很抱歉,是他最不愿意回忆起来的。
  所有的东西安排妥当后,他已经单独被留在这里有十分钟了,期间夏清予有来过一次,但是白沭闭着眼睛在想别的事情,不过最主要的是他也不想睁眼,看这个把自己推入这种境地的人,无论他是有心还是无意。
  他一个人在想的事情其实并不多,其中占了大半的,是让他自己都有些惊讶的埋怨,埋怨一个人,他为何还不到来。
  当白沭已经疲于计算,当寒冷已经蔓延了全身,他觉得有些困倦了的时候,门外的骚乱传进耳里,白沭勉强着睁开一双眼,看见推门进来的人。
  他轻笑一声,“音理,这可是你欠我的。”
  坠入黑暗的完全,其实与时间无关,只是白沭突然觉得自己有了怨念,这些怨念阻止了他在那个人到来之前失去意识,即使要奔赴地狱的道路,他也要让那个人不得安宁。
  呵,自己何时这么小心眼了。
  
  亮光以及疼痛,前者是隔断白沭醒来的帷幕,后者是促使白沭醒来的原因。
  睁开眼,几乎是同样的一副光景,白色的墙,消毒水的空气,默默滴水的输液管,他怎么就摆脱不了这个病态的环境。即使浑身是说不出的难受,却比较之前感觉好了太多,他瞥了一眼右边,把脸转向左边,他现在能够动作的幅度还很小,他需要一些适应的时间,他问眼前着白袍的男人,“请问你有医生执照么?”
  被问到的黎追很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才回答道,“有,要拿给你看吗?”
  “哦,不用了。”脸依旧别向那个方向,白沭琢磨着少了点什么,“那个,白岂颜在哪里?”
  “外面。”说完,黎追朝白沭从刚才就可以回避的床的另一侧看了看。
  哦,是被音理硬拦在外面了吧。
  勉为其难的转过头,白沭看着另一边的音理,不说话。
  音理的脸很臭,前所未有的外露的怒气,不满是很显然的,对于白沭这种明显忽视的态度,却又奇异的隐忍着没有发作,只是嗓音比平常还要低上一度,“让他进来。”他对黎追这么说。
  黎追耸了耸肩膀,表示受不了他们,晃荡着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白沭挣扎了一下想要坐起来,没能成功,是音理帮着把他扶了起来,又默不作声的给他垫了枕头,很是贴心的动作,不过,白沭不领情,继续看向另一边,那个地方正好有扇窗,他可以看见外面的街道,有川流不息的车辆,房间里却听闻不见那喧嚣。
  难耐的沉默,终究有人无法忍受。
  “白沭,你想怎样?”把白沭的脸掰过来面向自己,连音理他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动作比之平常温和了多少。
  “如你所见,我并不想怎样。”白沭笑着,轻拨开他禁锢自己的手,没再转过脸去,却用越发空荡的眼神看着音理。
  “我已经尽快去找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尽快?”说起这个,白沭倒差点儿忘了,他抬起还有些发软的手,摸索到脖子里挂着的那个东西,一用力,把它硬生生扯了下来,脖子有些微的疼痛,可能是皮蹭破了,“好个尽快!”,再意识里,白沭将那链子甩脱出去,撞上床对面的墙壁,清脆的一声,又坠在地上,坏了。
  “你。。。。。。”音理的眼神变了变,将要出口的话被突然推门进来的人打断。
  正如一贯所说的,白沭并不喜欢自己察言观色的能力以及强烈的预见性,几乎是在第二次音理强迫着自己把那条链子戴上以后,他就知道那东西有问题。
  而在他被夏清予带走单独关在房间里的时候,他曾试图撬开那个作为坠子的圆环,不出所料的看到了类似发信器的东西,也就是说,那个人,从自己被带走的那一刻开始,就知道他所有的动向,却还按耐着在自己被扔上了手术台之后才慢吞吞的到来,他并不期待音理的恩情,但是他同样不期待他的残忍和别有用心。
  
  “阿沭!”声音刚出,白岂颜从门口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白沭床边,一头扎进白沭怀里,还不甘心的来回蹭了两下。
  等他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的这会儿,凉路另一只脚才刚踏进房门,似乎觉得是并没自己什么事儿,他在稍远一点的沙发上坐下来,旁边有一进来就占了位置的黎追,两人的样子倒是有点儿像毫无关系的过路人。
  “让你硬要把我赶出去,你看看这出了多大的事!”白岂颜一边埋怨白沭,一边手还耷拉在白沭的腰上不肯收回去。
  “嗯,你批评的对。”摸了摸白岂颜的头,白沭答得很坦然。
  “嗯嗯,幸好现在没事儿了。”上午白沭奄奄一息的被音理抱进来的样子,到现在还在眼前晃悠,气得他当时没直接扒了音理的皮,而那个人之后居然还把自己拦在了门外边,不许自己接近,白岂颜真要恨得牙痒了。
  想到这里,白岂颜坐在床沿上,又向白沭挨了挨,“呐,阿沭,我们回去吧。”
  “不行!”白沭还没张嘴,倒是一边的人先抢了话头。
  “凭什么?”白岂颜不甘示弱的吼回去,那样子倒像只炸了毛的小豹子。
  心里笑着,白沭没有开口,拉开一点白岂颜的手,往后靠了靠,让自己坐得舒服些,看这两人的争执。
  “就凭这是我说的。”
  哟,口气还是一贯的大呢。
  “哼,谁理你。”不把音理放在眼里,白岂颜转过头对白沭道,“阿沭,我们回去么~”
  “你敢答应他。”这一句已经完全是恐吓了。
  白沭憋着笑,想音理何时这么怒形于色了,又装作一脸无奈的样子答白岂颜,“你看,他不准。”
  “阿沭,咱们干嘛管他。”
  “嗯,人家跟你比多少算个大人,讲的话好歹也听两句。”眼见着白岂颜就要露出一副不乐意的样子,白沭又话锋一转,“他要是不在,我们也不用听了。”
  到底是在一起生活了不短时间的两人,只一下白岂颜就听懂了白沭话里的意思,冲着不远处的凉路勾了勾手指,“虽然我很想自己来,但是今天的目的只是把阿沭带回去,所以就麻烦你了。”
  麻烦我了?凉路心里轻笑一声,你是怕自己没能耐吧。
  想归想,他还是顺从的站起来,朝音理走了过去,毕竟他也看这个人不爽很久了。“所以,就是这样,我们出去聊聊吧,音理。”在名字的地方着重起来,配着凉路一贯使坏的笑容。
  扫了白沭一眼,那个人又在看窗外了,那样子是这里发生的什么都与自己不相关的态度,看都没看凉路一眼,音理冷哼了一声,率先走出门去。
  “那待会儿见了。”朝里面的人挥挥手,凉路顺手把门带上,房间又安静下来。
  见白沭有些疲倦的脸色,白岂颜从床上上下来,搬了个椅子坐到一边。
  “岂颜,那些话,你该跟我讲了吧?”
  原以为已经休息了的白沭,突然又开口,那声音不大,却让白岂颜微起了冷汗。
  “阿沭……”莫名的有些紧张,白岂颜的眼神不自觉的飘向房间里的另外一个人。
  却又像是不需要白岂颜解释了,白沭兀自的开口,“我并不喜欢欠人家那么多人情,何况还是两次的救命之恩。”
  于白岂颜,该说什么,不该瞒着什么,已经很是明了了,白沭说了这话,就表示他已经全都知道了,这时候再来遮遮掩掩,反倒显得他白岂颜单纯了。
  “阿沭,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实在是……”那人不让他说啊。
  “嗯,我知道,那就让能说的人来说好了。”视线望向还窝在沙发里的人,白沭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清冷,“当然也包括你和音理之间,那次所谓的交易,黎追先生。”
  




28

28、驱雾 。。。 
 
 
  事情的结尾,在意料之外,却又于情理之中。
  音理的野心,显然比白沭估计的要大上那么一些,白沭自认为没本事猜测出那一天,音理在推开门进到自己所处的手术房间之前做了些什么,但那必然是一场所谓的“礼节性”谈判,所谓的礼节性其实很容易理解,那是除音理以外的声音一律消失的宣告,他也不知道,那天,他看见的从大门口进来的人还剩下多少,不知道音理使用的是武力平定还是什么交涉政策,他知道的事,音理一定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一个完整的区域划分和一系列的商业体系,那是当然的,毕竟周密的安排和耐心的等待,能够得来好的回报。
  不过,这些与白沭都没有什么莫大的干系。对于这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它发生了便发生了,无需白沭去耗费一丝一毫的精力,他所做的不过是收敛起了自己的惊讶,在得知所有之前,在得知真相之后,当然,那也有一部分要归功于他超人的预测和判断能力,让他能够免于太过震惊的后果。
  他甚至没有什么想要吐糟的,一小点的猜测,配上一小点的事实,再辅佐他人的帮助,他能够串成一个完备的真相,无需添油加醋,无需过分夸大,一切不过脑海里的一张蓝图,不去惊动。事情被分割成两个部分,却又在极其微妙的地方有着斩不断的联系,在这一点上面,恐怕不得不表扬一下音理同志放长线的本事。
  一切都很安稳的躺于计划之中,在白沭入住进音理家的那一刻起,把齿轮拨动起来,在不知道谁的刻意安排下,音理把信息留下,白沭就顺着他的意思把东西卖给一区的人,谁没有点儿小花招,不过各取所需。
  从哪里开始挣脱了控制呢?
  那个至今为止都不知道真假的交易,白沭不过是有兴趣才偶然去看的,怎地竟有幸成了下一局游戏的棋子,成了音理剿灭余党的帮手以及工具。
  每个人的人生,不过一环扣着一环的细节,人生与人生的细节磨合在一起,是意为两个人的相遇还是罪孽的开始?这种类似哲学的问题,白沭向来是困于去研究的,不过这些不可避免带来的波折与坎坷,他倒是体会得一清二楚。
  那么接下来又是些什么呢?
  “我并不想听这些,”坐在床上的白沭努了努嘴,示意一边的白岂颜给他倒杯水,他这个位置,正好面向着对过沙发上的黎追,“毕竟这些个事讲几遍也不过出于人的私心,我倒是想知道些更有意义的东西。”
  “嗯,也对。”显然是没什么偏袒音理的意思,黎追这个朋友,其实一直做得不怎么合格,“那是什么呢?”
  “你和你的组织。”那也是,他直到刚才睁开眼的那一瞬间,才明白过来的事,这种时候,白岂颜不在身边确实奇怪,但是,白岂颜在这里却反而更加奇怪,那么能够用来解释的原因只有一个,十年前是这个人用他的双手救活了自己,把他拖回了这个他并不留恋的世界,应的是白岂颜,十年后的现在,黎追又用同样一双手,硬是抓回怀着不变的心情的自己,应的则是音理,他该是何种姿态的感激呢?
  “呵,真是直接。” 实际上,这是个比音理还难以沟通的人,交叠的腿换了个位置,黎追将手撑着一边的扶手,“但我并不想告诉你。”
  “黎追!”出声的是白岂颜,他咬着唇,神情有些不知所措。
  黎追睨了他一眼,不管他,继续道,“白沭啊,你还是心怀感激的比较好,毕竟,你的两条命都是我的。”
  “那是必然的。”白沭笑着,眼睛的颜色却浅浅的,那里面没有想要表达的意思。
  “心怀感激却不珍惜的人。”
  冷哼了一声,黎追这么着给白沭下了定义,引得对方不满的皱了眉。
  “没想到您这么热心,即使违背了人生的法则,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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