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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沭的场合 完结-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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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得来说,白沭是个居家型的男人,每天在家睡觉是他生活中重要的一环,但那并不影响他偶尔去酒吧坐坐,喝两杯,或是和认识的人出去玩玩,只是那一次,在外面待得时间久了,又有急事要同凉路商量,就索性住到了凉路家去。
  第二天回到家,客厅里被白岂颜弄得一片狼藉,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儿,就被白岂颜略带粗暴的拖进了自己的房间,门像现在这样被锁上,房间里是他和白岂颜,钥匙已经被那人扔出窗外。
  进了房间的白岂颜又是一阵狂躁,连带着掀翻了白沭房间里为数不多可以移动的东西,那人握着花瓶的玻璃碎片问白沭。
  “呐,你是想要逃开我吗?”
  白沭看着眼前的情节,无措起来,“岂颜,你不要这样。”
  “我不要怎样?”他安静的,看这个由始至终被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人。他想起自己昨天路过的那家酒吧,也是这个人,浅笑着在同他人接吻,那个他人,他并不想知道是谁。
  白沭紧咬着唇,不知道怎样样回答才能安抚下眼前的人,或者是,白岂颜身体里的另一个他。
  “呐,你爱我吗?”他问他。
  这是白沭一直在回避的问题,不是不知道怎样回答,是不能回答,于是他只能选择沉默。
  白岂颜笑着,用玻璃碎片在自己的腕上割下一道,又问他,“呐,你爱我吗?”
  血随着断裂的纤细血管流下来,又顺着胳膊滑落下来,那些晶莹的颜色很漂亮。
  白沭想要上前,却被白岂颜阻止,这不是他第一次被白岂颜这么问,或者说,这个人总是在反复这些自己无法回答的问题,只是,这一次,他选择的手段太过激烈了。
  他只能说,“岂颜,你别这样。”
  但那没有用,白沭看着他划下第二道。
  “呐,你爱我吗?”
  反反复复,只为了一个答案。
  划完第三道,白岂颜的身体已经因为流血过多而不堪负荷,视线与意识都已经模糊起来,就连白沭走近都无法做出反应。
  白沭扯过一边床上的毛巾,按上他的手腕,然后把人轻轻搂在怀里,喉咙里发出的声响像是喟叹。
  “白岂颜,我爱你。”
  但那不是你期待的爱,你都知道,所以我要离开你。
  我要消失。
  
  喉咙干燥,像是被粘连在一起,白沭抹了一下眼角被呛出来的眼泪从床上爬起来,刚睡醒的意识还有些模糊,他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窗外暗色的天空让人分辨不清时间,走到门口,白沭试了一下,门还是锁上的,他又轻击了一下门板,想知道白岂颜是否还在那里,也没有回应。
  白沭无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没有找到水,想起自己包里似乎还留着瓶水,于是翻找了出来,猛灌了几口,那口腔里的干涩才稍稍有所好转。
  他又躺回床上,呼吸着房间里陌生的空气,那里面没有自己的味道,他思索着白岂颜准备让自己在这里待多久,又想要做些什么事,总不会被关一辈子吧?
  一辈子,他想到这个字眼,大概对于现在的自己其实并不长久,他从来就不是这么容易甘心的人,区区一个房间又怎能成为他的牢笼?
  从手边的包里拿了电话,白沭却不知道要打给谁了。
  凉路?那大概是要被笑话的,被关在自己的家里,这样说出来的事实,白沭觉得不光彩。
  翻来覆去,鬼使神差的看见了音理的号码。
  有黑暗在侵袭过来。
  身体突然剧烈的疼痛起来,白沭的意识一滞,细密的感觉便迅速扩散在每一根神经里,它们拉扯涌动起来,像是有什么要出生的样子,尖锐痛楚,连带着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白沭有些晃神,视线有一些光点流露下来,是不知名的物体。
  他却只愿考虑自己想要考虑的事情。
  要不要打电话给你呢?
  




42

42、时间尽头 。。。 
 
 
  “少爷少爷,您能别老走开不?”黎追端着酒杯,穿过熙攘的人群,从不远处走过来,言语中尽是不耐烦。
  今天的宴会是音家老爷举办的,本家的大宅,形形色色的人请了不少,其中也包括同僚十几年的黎追的父亲,只是家长事务繁忙,也就由儿子代为顶上了。话又说回来,音理也算得半个主人,理所应当帮忙招呼一下客人,可这人不知为何从一开始就完全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招待的活儿反倒都是黎追在帮衬着,也难怪,睡觉音老爷子前些个日子一高兴,认了他作干儿子。
  只是,刚才黎追不过转身拿杯酒,音理人就又不见了。
  四处找了一小圈,又招呼了两个音老爷子的旧识,总算在一边的庭柱后头把人给找着了。
  这会儿的音理,倒也闲适,坐在一张藤编的长椅上,正把玩着手机。
  黎追探头望了一下,刚挂断电话的样子,随口问一句,“谁打来的?”
  音理回望他一眼,淡淡的答,“白沭。”
  “嗯?他这会儿找你干嘛?”说了许久的话,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上,黎追甚是憋闷。
  听到名字,想起原来是早上才见过的人,现在快要是晚饭的时间,那人莫不是想邀了音理出去?那他可不能同意,待会儿伯父问起来,自己会不好交代,虽然这也不是主要原因罢了。
  “没事。”音理不温不火回了一句,自顾自的若有所思。
  确实没什么事儿,那人打电话来,连着姓名,统共才说了两句话。
  音理,你是不会叫的狗。
  没头没尾没人理解。
  
  见音理又停顿在那里,黎追实在看不下去,空着的手去推他肩膀,“大爷,你就行行好动动吧,里头那么多人等着呐。”
  被推着往前,音理好歹愿意回过神来,站起来,把电话放回口袋里,又整了整衣袖,接过黎追递来的酒杯。
  走了两步又似忽然想起什么,遂又转头问身后的人,“对了,上回白沭给你那东西怎么样了。”
  多久以前的上回,不欢而散的四人聚餐,那一顿,说来,大概也没个人吃饱的。
  结束那会儿,白沭前脚才把东西给黎追,黎追后脚就被音理锁在了汽车里,我们不能把那称之为严刑逼供,因为音理不会做那么没有修养的事情,但终究是耍了点小手段让人家黎追把前因后果吐出来。这倒不是强调黎追有多么的坚守原则,有什么誓死保守秘密的坚毅品质,他不说,纯粹是心情不佳连带着恶劣想看音理笑话,品味来品味去,自己孤家寡人四处打滚,凭什么得看人家那样子,还真当白沭是自家媳妇儿了。
  又转念过来想,合着这人今早是看见白沭进自家店门还是怎么招了,问的尽是别人家的事儿还一问一个准儿,尽挑自己想听的,“能怎么样,不能用,我给退回去了呗。”
  “退回去了?”音理的眼角收敛起来,像是某一种动物。
  “不然呢?”走在后头的黎追不以为意,视线瞥见大门口进来的人影,立马拉着音理迎上去,“哟,阿姨,好久不见。”
  当晚,这两人还是开溜了音老爷子主持的宴会,就在黎追和那位刚进门的女士打完招呼之后,原先一直处于拖沓状态的音理同志,似是突然来了精神,一路拖着黎追,直至把人家扔进自己的座驾之中。
  “我们这是去哪儿啊?”调整了一下坐姿,黎追看向旁边开始打电话的人。
  音理微蹙的眉头,很明显的揭示着一个信息——没人接听。
  不过在音理的生活里,向来没有被人拒绝的这种道理,所以他按掉又重新拨打,一边的黎追老神在在支着下巴,看他这种强迫的状态,还抽空伸手拧了收音机,调了个频道,配合着慢慢欣赏。
  “打完了?”
  约摸五六分钟之后,音理把手机扔回兜里。
  黎追在一旁看得打了呵欠,最后一个电话是通了,不过某人哼哼了两句就挂了,也没弄明白是个怎么回事儿,音理突然转过来来冲黎追冷哼了一声,转身下了车,走到黎追的车门一侧。
  “少爷您又怎样?”黎追斜着身子问他。
  “你开车。”
  “我喝酒了。”黎追赖在椅子上不动。
  “我也喝了。”
  “那凭什么我开。”
  “你罚单比较多。”不用有什么想法,音理这话仅仅是直白的说出罢了,黎追因为粗暴的驾驶技术时不时就会收到罚单,由此,音理的意思单纯表现出来,即为,再多一张也无所谓。
  “哼。”黎追不爽的坐到驾驶座上,心里盘算的是,看我不刮花你的车子这种恶劣的念头,“那少爷你要去哪儿?”
  “白岂颜家。”
  白沭蜷缩在床上,紧抿着嘴唇,忍耐这像是不会终止的疼痛。他没想过自己也有这么狼狈的一刻,衣服被一波一波的冷汗打得湿透,就连手掌心都被自己无意识的抓出几道血痕来,狰狞的覆盖了掌纹。
  但即使是在这样的摧残下,他的意识却是格外清明的,他可以听见外头马路上汽车开过的声音,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听见房门外面不大不小的撞击声,哦,这个大概是幻觉,白岂颜不做这么不礼貌的事。
  又是两声撞击,清晰的传进耳朵里,白沭已经推测出是有人在撞门,但是因为疼痛的关系,整个人疲倦的连动都不想动一下,所以他假装没有听到,反而还闭上了眼睛,只在心里小声嘲笑着自己的不济。
  那扇脆弱的门终于支撑不住,于一声响亮的碎裂之后宣告寿终正寝,有人的脚步随后走了进来。
  白沭不去理睬他,兀自疼着自己的疼,他甚至想要诅咒起来,或者谁都好,来帮着自己脱离这漫无止境的感受。
  身子被抱起来,连带着毯子被仔细裹好,白沭勉为其难的睁眼看了一下,果然是自己猜测的那个人,他扯开嘴角想笑,却被有一瞬的疼痛击打得发出一声呻吟。
  音理看着怀里的人,明明已经脸色苍白到透明,却似乎还想要因为那些个无关紧要的缘由,露出调侃自己的表情,他有些气愤,动作却越发轻柔。
  抱着人走到楼下,白岂颜已经不再闹腾,呆呆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旁边的黎追被整得够惨,脸上都有了好几处淤青,回想起刚才进门的那刻,白岂颜张牙舞爪的样子,连音理都有些招架不住,也真亏得黎追这么好的兴趣,看上这样一个人。
  “那东西是你让他喝下去的?”
  “怎么可能!”白岂颜又一阵激动,被黎追轻按了脖子驯服下来。
  想也确实不能,那么只有可能是白沭自己喝下去的了,是真的想要重新得到生命还是所幸放弃坠入地狱,他不清楚,音理甚至不知道白沭喝下这药,是有意还是无意,却是也没有人能够得知,这个狡猾如猫咪的人的心思。
  终究无奈。
  他又想起之前白沭的那通电话,音理,你是只不会叫的狗。从那时沙哑的声音来判断,大概已经疼得不行了吧,却还分明带着玩弄的意思,即使这样也不向音理请求什么,这个人自己怎么捉摸得透?
  将怀里的人抱得更舒服一些,音理转过头,用了难得妥协的语气,他问黎追,“现在怎么办?”
  黎追摇头,“我没办法,只能就这么耗着。”
  音理不满意这样的回答,他依旧定定的看着黎追。黎追被他看得不耐烦了,扒拉一下头发,“我能怎样啊,那东西在我手上也不过几天,我做的是测验不是研究!况且人都这样了,我还能用什么药啊。”
  声音稍稍偏大,算是把从刚才开始便意识混沌的白沭,魂给招了回来,他动了一下,睁开眼睛,呆滞了几秒钟,又像是在积蓄力量,然后他让音理放下他。
  脚踩在地上,是软绵绵的无力感,白沭试着挪动了步子,到白岂颜身前,他的表情,一如小时候犯了错误那般,只有在白沭的面前才显现的无措。
  我总说爱你,爱你,却宠坏了你,原来不能这样了啊。
  他俯□,亲吻白岂颜的额头,声音微弱却带着坚持,“白岂颜,我不爱你。”
  他终究做了胆小的人,说完后,不去看白岂颜的反应,白沭转过头瞥一眼音理,然后,昏了过去。
  




43

43、猫与狗的时间 。。。 
 
 
  一手接了倒下来的白沭,音理扭头去看一边的黎追,那人已经被完全爆发的白岂颜扯着领子连吼了好几句。
  “救活他!听见没有!救活他!”
  暴戾起来的白岂颜力气大得吓人,黎追被他扯得险些窒息,脑袋里满满震荡着的都是他的嘶吼,心下顿时也有火苗窜上来,不顾及是否会弄伤眼前的人,他一个用力把那双纤细的胳膊拉下来,禁锢在手掌里,空出的那只手去捂白岂颜的嘴巴。
  “吵什么吵!”他吼回去,声音大得险些掀翻了房顶。
  白岂颜才不管他那么多,嘴一张,一口要上黎追得手,黎追吃疼却没有放开,就见白岂颜露着一口白牙,一双眼憋得通红,阴森的望着他。
  刚才腾起的怒气像是一种无力的挣扎,它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抽丝剥茧离开身体,黎追放开白岂颜的双手,却不见那人松口,血已经顺着嘴唇与皮肤接口的地方滑落下来,黎追冲刚把白沭安顿在一旁,走过来的音理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出手。
  “他对你就这么重要?”声音无奈,黎追看着白岂颜的面无表情。
  他不回答,身体却在发抖。
  手圈过白岂颜的肩膀,黎追轻轻拍了拍他的头,“松开吧,他不会有事。”
  
  醒来前度过了漫长的时间,那里面间或有喜欢与厌恶的梦魇,缠绕起来,给予无防备的身体顿挫的击打,又像是谁的声声念扰,誓要将灵魂拉回现实,这冰冷而又温暖的,我所拒绝的过往以及未来。
  意识回归,最先震荡在耳鼓里德是粗鲁的键盘敲击声,是否该庆幸自己还能听闻,这属于本来世界的声音?
  白沭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来,不疾不徐,自己调整了枕头,就着靠着的姿势才来观察周围的环境,虽然只是个简单的动作,但对于自己这个宛如生锈的机器的身体,已经很很大的符合了,冷汗从背脊上蜿蜒下来,不舒服的感觉。
  完成了一系列的准备工作,他才终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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