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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沭的场合 完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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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白沭其实是有很多坏习惯的,就比如说,越是关键的时候,他反而越容易走神,像是说话的时候,像是与人对峙的时候,像是接吻的时候,好吧,就是这种时候。
  他偶然间注意到音理的眼睛,对方在接吻的时候会喜欢和他对视,那里面有他不能读懂的东西,这是白沭最近注意到的,他会想也许这个人知道他在不专心,但也只是一秒钟的功夫,他就又神游到了别的地方。
  动作间谁碰到了那个装酒的器具,白沭不凑巧的一掌按了上去,酒水伴着疼感火辣辣的融进伤口里,惹得他突然不耐烦起来,另一手一用力,白沭就这么把没有防备的音理推进了水池里。
  看着全身湿透的人,白沭笑着,抬起手舔了舔指尖上的血,“大爷我是你想亲就亲的么?”
  音理坐在池子里,手撑在身子后面,看他慢条斯理的穿衣服,然后慢条斯理的往外走。
  摆摆手,留下一句,“请您自个儿慢慢享受。”
  被留下的人,长长地舒了口气后在池子里躺平,又突然坐起来,看见池边上一滴两滴的血,伸出手蘸了一点放进嘴里,随即皱了眉头。
  “真凉。”
  
  简单的冲了个澡,音理拖着拖鞋,一身清爽的从村子一头踱回自家院子。
  院子里,白沭躺在不知从哪里搬来的藤椅上晒太阳,手里逗弄着某只毛茸茸的动物,他走近后才看清,那坦然坐在白沭肚子上的是只猫。
  白色的,只在额头上有两个黑点。
  “哟。”白沭笑着招呼他,一手揉着猫的下巴,满意的听到呼噜的声音。
  “怎么坐在外面?”随手拖着张小板凳,靠着藤椅的扶手坐下来,又从白沭脖子上把毛巾拽下来开始擦头发。
  “暖和。”
  手动了一会儿,音理停下来,回头望着白沭,“你干嘛?”
  手里捏着的两只爪子从脊背爬到肩膀,白沭按了按那两个肉垫,把刚才给音理按摩的猫放回肚子上,手垫在脑后仰躺下来,“我刚看见你外婆拿酒酿出去了。”
  继续擦头发,“给邻居家孩子的吧。”
  “嗯,我家也有个孩子。”眯着眼,白沭享受太阳。
  “白笉忍还是白岂颜?”
  “哟,您知道的可真清楚。”放走猫,白沭推了把旁边的人,“我们也差不多该回去了吧。”
  “怎么,你有事?”
  “事儿至少比你多。”
  照目前的情况看来,音理还真是个意外清闲的人。
  事情的结果是,白沭临走时拿了音理外婆好几罐酒酿,照他的话说是用来取代欠白岂颜的素斋的。
  坐在车上,音理问白沭走的时候跟外婆说了什么,白沭答了一句话,“我跟她说,让你下次带媳妇来。”
  音理听了,愣是有了五秒钟完全空白的停顿,然后面吞吞的回了句,“你准备拿什么给她?”
  白沭一脸严肃的替他整了整衣领,正声道,“别这样,总会有办法的,毕竟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哦?”随即转过头偷笑去了。
  




11

11、我的命 。。。 
 
 
  回到家时间有些晚了,白沭琢磨着岂颜该是睡了,于是将手里的大包小包一股脑丢进厨房,然后上了楼。
  音理是在巷口把他放下来的,这是白沭的要求,他实在不想又看见白岂颜那副炸毛的样子,白岂颜不累他累。
  经过白岂颜房间,发现虚掩着的门里灯还亮着,白沭想了想走进去。
  白岂颜抱着腿低头坐在床沿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沭走过去顺了顺他的头发,有点湿,像是刚洗过澡的样子。
  “怎么还不睡?”
  白岂颜踩在床沿上的脚光着,白皙透明的连其下的血管都看得清,白沭到一边橱里拿了剪刀给他修剪指甲。
  “你今天去哪了?”隔了很久,白沭头顶上闷闷的传来这么一句。
  “不是说了么,给你置素斋去了。”手里的脚有些凉,白沭下意识的紧了紧手,想要捂热它。
  “那素斋呢?”白岂颜把脸埋在膝盖里,露出一双剔透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那双眼睛有些隐隐泛红。
  “人家卖完了。”站起来,白沭满意的看了看劳作的成果。
  没站稳多久,白沭就被那纤细的胳膊所发出的巨大力量拖拽到了了床上,岂颜随即坐到他腰上。
  在一阵晕眩之后,白沭心里想的是,幸好自己手握的松,不然剪刀就不知道扎在谁身上了,转念一想,就又有些心疼底板了,八成被砸了个不小的凹陷。
  百转千回之间,他才回过神来对上上方那人泛红的眼,肩膀有些疼,因为被人紧紧抓着。
  “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么?”轻软的语气,是一种虚伪的温柔。
  “抱歉,我应该打个电话给你的。”白沭的声音有些疲倦,今天走的路多了些,对于岂颜的问题,他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白沭手搭在白岂颜的胳膊上,“小岂,能松开点么,你弄疼我了。”
  “我再问一遍,你这么晚回来都和他做了些什么?”他的双手从肩膀移到脖颈,那里有一摊明显的红痕,那是音理今天在浴堂里吮吻出来的,白沭还没有发现,白岂颜用手指轻轻的摩挲那里,像是多么小心翼翼一般。
  白沭现在才发现,他眼睛的血红并非像是平时装可怜出来的委屈,而是一种隐忍的怒气,他在气什么?白沭突然觉得很好笑。
  他反问道,“那你觉得我和他什么关系?”
  “不要逼我,也不要说我不想听的话,白沭。”他嘶吼着,这是白岂颜来这儿以后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喊白沭的名字,伴随着手指间的收紧,夺取白沭的氧气。
  “你是我的!白沭,你听好了!”
  躺在下面的人没有一点挣扎,白沭想笑,却只能勉强的勾起嘴角,“我和谁相处,实在和你没有多大关系,还是说,你现在又想要我这条命了?”
  听见这话,白岂颜全身剧烈颤抖了一下,松开了禁锢,“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像是突然醒了过来,眼神都变得无措起来。
  推开他,白沭坐起来,白岂颜一脸无辜的站着,握着衣角的手因为紧张棱骨分明。
  抬手抚在隐隐作疼的太阳穴,白沭的声音低沉下来,“那个时候,两年前,这条命我已经给过你了,现在它是我自己的了。”
  “我不。。。”
  白沭看着这张精致的脸,有着受惊小动物一般的表情,谁会想到,就是这个人,在两年前设计了自己,害得自己家破的人。
  说是家破,或许有些错怪白岂颜了,他只是让母亲连带着连自己都厌恶了而已。
  不过而已。
  头越来越疼了,他站起来朝房门口走去,“我暂时不想看见你,你自便。”
  他要回到自己的空间里,把原来的样子找回来,太过失常,实在不是他的作风。
  白沭倚靠着房门坐下来,外面的声音告诉他白岂颜出去了,然后就是淅淅沥沥的雨水降落到地面上。
  这样的时空里,让他有了回忆的氛围,但却是前所未有的抵触了,闭着眼睛,像是在忍耐什么,长久后,他把口袋里的电话掏出来,拨了号码。
  嘟嘟了几声,电话被接通了,对面传来主人不满的咕哝声。
  吸了口气,白沭轻轻喊了他,“凉。”
  
  造成白沭现在这种性格的因素,有一部分来自于他成长的经历,而另一部分,不用怀疑,那是天生的。
  母亲的事故,伯伯的自杀,带给白沭的其实只是那么一阶段的冲击,他的噩梦,该说是从白岂颜出生后开始的,那个让人束手无策的人。
  母亲的态度让白岂颜一开始就懂得自己的存在是不受期待的,但是他像是在逆风的沙漠里成长起来的荆棘,他懂得事实最真实的嘴脸并且敢于面对它们,他知道怎样可以让自己过得更好一些,但也只是一些而已,母亲依旧会看着他失控,做出种种伤害他的举动,父亲则是保持着死寂一般沉默,白琳也是因为害怕而尽量远离他。
  白沭其实是一种不在乎得状态,毕竟他的生活不受任何人影响,就连母亲也不行,因为在悲剧面前,她也是退缩的那个,逃避的方式太过拙劣。这样的他,在看见幼小的白岂颜再一次因为母亲的失控而浑身是血的蜷缩在墙角时,拉了他一把,他当时只说了一句话,“谁都没有错,想要好好活着,就自己想办法。”
  当时白沭讲的那句话,其实是一句他觉得直白到不能直白的话,而白岂颜也确实理解了,虽然似乎在某方面出现了一点意外的偏差。
  那之后,白岂颜依然在母亲失控的时候挨打,但在人面前,他会选择最好的表现方式,母亲想要他消失,他就躲起来,父亲看他眼神无奈,他就装乖巧,就连白琳也能和他相处的很好。
  这样的状况持续到白岂颜十岁的时候,他们沉默的父亲终于愿意面对并且解决眼前的问题,说是解决,也不过是把白岂颜叫到书房,告诉他,他即将被送去城里奶奶家的事实。
  那个时候房间里只有独自站立的白岂颜和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父亲。
  他只是几不可查的微微颤抖了一下,就又换上了乖巧的表情,答了不多于的那一个字,他说,“好。”
  出了门,他对站在门口的白沭说了一句话,一脸开玩笑的样子,“白沭,我爱你。”
  白沭只当他吓怕了,毕竟,这么小的孩子,在面临至亲之人的抛弃时,都会本能的抓住那唯一的一根浮木,即使那根本不能救活即将溺死的自己。
  这句话,换来的是白沭和白琳的陪同前往。
  说实话,在奶奶家那个巨大的院子里,是白岂颜最快乐的生活。
  他们在那里认识了年纪相仿的凉路,几个孩子做一切那个年纪该做的事。
  出了门白岂颜更是个招人喜爱的孩子。邻居们都极其喜欢白家的这个养子,是的,养子,白岂颜,没有人愿意提及他的出生。
  对谁都乖巧至极的白岂颜在面对白沭的时候更是温顺的像一只无害的小猫,却也是将白沭作为自己的主人认的牢牢的,于是,也会有本性暴露的时候。
  他会一脸坏笑的和白沭恶作剧,欺负个头不高的凉路,把邻居家晾的衣服弄的一团糟再一脸无辜的推给别人。
  这样的生活,虽然在之后凉路跟着母亲到爷爷家住了,显得有些冷清,但也是极其欢乐而充实的,那个被他叫做奶奶知晓一切真相的人,包容宠溺着他,直到去世,直到那个地方拆迁。
  那是距离现在的两年前,白沭他们又再一次回到了原来的家里,那个充满丑恶回忆的地方。
  
  白岂颜再一次对白沭说“我爱你”,是在回家后的某一个雨天的晚上。
  那天白沭正准备睡下,听到门外的声响便起身查看,外面站着的是白岂颜。
  那人什么都没说,直接拖着白沭往房间里带,将白沭扔到床上后,整个人哑了上去。
  刺鼻的酒味传来,白沭皱了眉头,“你喝酒了?”他还没有成年。
  “嗯。”白岂颜俯身,在白沭的耳边摩挲,手开始解白沭的衣扣。
  觉得现在的姿势很难受,白沭推了推身上的白岂颜,只换来那人侧脸的一个吻。
  这样亲昵的动作,在过去的几年里时有发生,但也仅止于此,白沭只觉得今天的白岂颜有些怪怪的,却也没阻止他,白岂颜远比看上去的要经不起拒绝,他害怕一切否定自己稀少存在的事情发生。
  直到白岂颜在白沭胸膛上烙印完吻痕将手伸向他的裤子时,白沭脑袋里的警铃终于响了,太异常了,他一把抓住白岂颜的手,“岂颜,怎么。。。”
  话没说完,他被白岂颜的手捂住了嘴,那人在他的耳边用温热的气息吐露出的话语,让白沭全身的温度骤然降到了冰点。
  “白沭,我爱你哦。”
  伴随着的,是门口母亲刺耳的尖叫。
  白岂颜是清醒的,或许该说,他是最清醒的人,他一直记得之前那十年里自己所受的屈辱以及疼痛,他本不善,便也不可能忘怀,这一来二去,不过一个报复。
  只是白沭没想到,他居然连自己都不放过,势要将这个家撕咬的支离破碎。
  从坐在门边完全崩溃的母亲来看,他做到了。
  儿子乱伦这些字眼,大概已经深深刻进母亲的脑海了,逼迫着这个可怜的女人到了悬崖的边缘,走投无路,像是什么的重演,即将撕裂所有人的意识。
  推开白岂颜,白沭听着躺倒在床上的他的笑声无限放大笑着,讽刺的声音钻进骨膜,像是最恶毒的诅咒。
  他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人,等他笑完坐起来。
  “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如你所见。”他抬手去摸眼角笑出的泪水。
  “还不够吧,”白沭突然笑了,一报还一报,这种简单的道理他怎么忘了呢,“我这条命也给你了罢。”
  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经过门边的女人时,白沭苦涩的想起许久前母亲的谩骂,说白岂颜是恶魔,是不该出现在世界上的人,连恶魔的母亲都不珍惜他,又何必怪人家报复?
  “白沭!”
  白沭想着该是怎样的错觉,让他觉得白岂颜喊着自己的时候是无奈的。
  那个人不敢追上来。
  外面下着雨,白沭从车库把汽车开了出去,上了一条荒芜的公路。
  事情的结果说来简单,白沭按照自己的意愿,用车祸的方式赔给白岂颜一条命。
  
  从医院醒来,看见旁边双眼通红的白岂颜,白沭第一句话是,“你觉得够了么?”
  




12

12、叛逃 。。。 
 
 
  挂了电话,也才不过两分钟,外面原先淅淅沥沥的小雨已经转为倾盆,白沭寻摸了一会儿才找到店里给客人用的伞,撑着出去找白岂颜。
  白沭自己没有伞,理由很简单,他不会在下雨天出门,也会在出门之前看好天气预报,这种连空气都带上粘腻的感觉,实在是让人难受得紧,即使偶尔有一次被雨留置在外面,白沭也会想办法找人来接自己,而这个人十有八九是凉路便是。
  其实用不了多少功夫,店门口的路就一条,一直往前走,总能找到那个抱着膝盖蜷缩在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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